《龍之章．第五回》

    滿意地看著伸長手勾著自己脖子的褚雨，雖然那雙眼裡有著明顯的困惑，卻已沒了抗拒，這樣甚好，能安心的享用，肖雲的心情變得好極了，身體裡洶湧翻騰的火舌好像被安撫了，不再亂竄的難受，他覺得自己有了些許餘裕。

    微微傾身，伸手去撈褚雨膝窩，輕鬆地把這嬌小的身軀就這麼單手抱了起來，感覺到褚雨因為體勢變化而全然依到自己身上的動作，肖雲勾著笑，伸長空著的手，把褚雨心心念念的那顆夜明珠也撿了起來。

    修長的手指間，夜明珠柔和的光映在此時肖雲的臉上，褚雨不解的眨了眨眼，心中原本有的恐懼不知何時全數消失，那本來讓她警惕的紅瞳，現在只覺得像是斑斕的寶石，讓人錯不開眼。

    肖雲抱著褚雨，邁開腳步，開始前進，涉水的聲音在昏暗的空間裡撞擊出悠然的回音，而被那雙腥紅寶石迷了眼的褚雨好一會才意識到，肖雲帶著她走進的是越來越深的一潭靜水。

    即便是半被抱著坐在高大的肖雲懷裡，水還是淹沒了腳踝，褚雨茫然地想就著肖雲手中夜明珠的微光辨認空間，卻只能看到粼粼波紋反射著夜明珠的光。

    像是能感知道褚雨心裡的疑惑，肖雲的紅瞳看了過來，他像是很平靜似的，笑著說：「再走一會就到了」

    他能讀到自己的情緒，就如剛剛有一瞬，自己也能一樣，肖雲定是對自己做了什麼，褚雨的腦子忙亂地轉著，而不過片刻，他們的確逐漸往高處走，最後甚至沒有了涉水聲。

    又前進了些許，夜明珠的光源裡出現了一片石壁，石壁上有個小洞，褚雨看肖雲將夜明珠放了進去，周身的黑暗頓時被不知由何原理折射出來的微光染成一片幽微的藍。

    那石壁應該是龐大山體的一個角落，與山體相連的一小塊高突於潭水中的陸地便是他們現在立足的地方，藍色微光下，褚雨能看見不遠處有個石砌的平台，而肖雲正抱著她往那個方向走去。

    靠近了，才發現那石台子其實是個池子，只是裡頭不是水，而是散著霧氣的雲，褚雨覺得自己忽然有些明白肖雲是什麼了，池潭、雲台，都是水的意象，有鱗有角，於是褚雨下意識的開口就問：「你是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