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高辣小说 - 溪曦的小臭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让溪曦没有防备,她心疼了,看着眼前沮丧的男人,又或者是大男孩。

她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

从第一次会所包厢偶遇开始?

从第一次在记事本里勾勒他的轮廓开始?

从第一次约定再见面的那刻开始?

抑或是她对他的为期数年的憧憬幻想里。

在每一场青春汽水味的梦里。

在他灿烂的笑里,盛满欢喜且闪闪发光的梨窝里。

她无从说起。

她的少女情怀,全是他啊。

她喜欢他,好多好多年了,到面对他质疑的这一秒,那些单方面爱恋好像都变成了泡影。

他的一句不肯定,所有都幻灭了,接连破在空气里,悄无声息。

“江酬,我好喜欢你,只喜欢你。”

溪曦觉得委屈,眼眶是让人怜惜的粉红色。

年少轻狂只那一次,情绪太满,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单调的告白。

她难过极了。

江酬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他其实是信她的,那为什么要惹她伤心。

骄傲碎了就碎了,只要她展颜,江酬觉得他碎了都不碍事。

“不要哭。”男人笨拙着轻拭她滚落至脸颊都泪珠。

你看他有多傻,连劝女孩子别哭的话都这么单薄无力。

偏偏就有人义无反顾不回头地爱着这样一个傻子。

比起溪曦单纯的难过,江酬神情错综复杂。

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她的告白,冰凉的泪,江醒的话,计划外的出差,江家上下的不赞同。

最最重要的是,他放不下她的自己的心。

所有的思绪交织在一起,让男人一时间六神无主。

爷爷本就不满意她,更何况现在外头负面新闻满天飞。

温家和江家都是有头有脸的门户,再加上与温禹霖有婚约的宋家。

像是一个雪球越滚越大,越大越不受控。

江酬看着她,藏在心里的自私鬼蠢蠢欲动。

如果她也是同样地认定他,或许,她会愿意。

“如果,你可以退出娱乐圈的话……”

他知道这话很混账。

如果爱一个人是要以牺牲对方的某一部分作为前提,那他爱得太卑鄙了。

可是,你无法否认,离开娱乐圈是解开目前困境的最优方案。

八卦没有了,绯闻消除了,江家接纳了,而他们也可以拥有彼此。

皆大欢喜,除了,她会失去一些什么。

“什么?”

溪曦好像听到了,可她不敢信。

他不该在知道这份工作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的大前提下,还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我想你退出娱乐圈,为了我,可以吗。”

江酬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很清晰也很残忍。

他问得恳切,甚至带着求。

溪曦静静地看着他,有不解有困惑:“因为这些八卦吗?”

“不全是。”

江酬没说话,眸色暗淡却闪烁。

溪曦想到了什么。

他这一回出差,走得匆忙,司机没跟着已经是蹊跷了。

江酬沉着脸色,娓娓道:“我这回出差,是为着江氏的应酬。”

他不点破,只是在真相面前撕了道口子。

她这么聪明,自然猜得到其中原委。

“所以,我的职业,脏了你们江家人的眼了?”

溪曦述说着事实,语气波澜不惊,好像没生气,其实寒了心。

脏这个字眼用的很犀利,江酬听了本能地蹙眉不展。

他不说话,溪曦就接着问。

“你和他们达成了协议,只要我离开娱乐圈,他们愿意大发慈悲接纳我?”

她越说越离谱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你又说了什么废话呢。”溪曦看着他,像是听一个笑话,笑出了泪花,“我该感谢你吧,跨越门户阶级破格选择和我在一起,想一想,江少爷确实屈就了。”

江酬不喜欢她把自己放在如此低下的位置,他知道,她素来是骄傲自清的。

“你别说气话,我也没有其他意思,你很好,是我不好。”他出了一道没得选择的选择题,让女人去迁就,这很没用。

“是,你不好。”溪曦抬手抹了眼泪,腰板挺得直直的:“江酬,我没说一定要嫁给你吧。”

“……”男人死死瞪着她,眉宇间起了风暴。

“或者你也可以考虑离开江家,我养得起你。”

如果爱就是一昧的迁就和无底线的退让,那不是她要的。

“你觉得可能吗。”这是天方夜谭。

收回了赌气,溪曦轻叹了一口气,顿觉无力。

她说:“退不退圈重要吗,哪怕我退了,从前的那一段也不会凭空消逝。对娱乐圈的一切都习惯用固有思维去判断的你们,其实都一样。”

这么浅显的道理,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可哪怕想到了,他还是说了无用的话。

她一贯是赢弱娇柔的,江酬知道,平日里的坚强任性,在如今的两难之间不堪一折。

哪怕知道江醒的话只是一个引子,哪怕知道江家门里多的是对她的偏见和误解,可他还是不想放开她。

这种不想,近乎病态,他不惜伤害她,伤害自己,说着违心又残忍的话。

“就当是为了我,不可以吗。大哥点头支持,爷爷不会反对,全家上下没人敢对你不敬。那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也不会有,你更不用去见不相干的人,溪曦,就当是成全我的私心,不可以吗。”

“所以呢,我没得选是吗,放弃你,或者放弃自己。”

他说得冠冕堂皇,每个字都像是匕首的刀光,将她欺负得遍体鳞伤。

他怎么连欺负人都可以如此头头是道呢。

上一回分手,也是为了莫须有的报道。

其实这一回,也是一样的。

之前没解释清楚的疙瘩,像是埋在两人心里的隐钉,不会致命,却时不时扎得血rou模糊。

“你怪我不需要你,抑或是不信任你,说到底,你又信了我几分呢。”

“如果相爱是一件如此疲惫不堪的事,实在太悲哀了。”

“江酬,不如算了。”

她说得很轻。

最后一个“了”字甚至没了声音。

“我不算,你也别想。”男人气急败坏地吼。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做什么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没把她捆在怀里,反而推得更远了。

他像是一个发脾气闹别扭的孩子。

溪曦看着他,心里的酸楚和不忍不遑多让。

她捧起他的脸,用食指抚平男人眉心的褶皱,好半晌都不见效,终于放弃。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不熬夜不生病,保护好自己,上次那样都意外不会发生。”

“我不让你担心,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