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小猫 1
大猫小猫 1
编排动物世界 大猫是猞猁,小猫真的是小猫。猞猁原本是有自己的幼崽,小家伙们出生在冬季的最后,摇摇晃晃了好几个礼拜才能控制好自己的腿部肌rou,使自己站稳些。一个月后,她们咬着尾巴,跌跌撞撞地跟在她身后,走出过冬用的山洞。 积雪已经开始消融了,不再过分锐利地反射光线,露出底下的地衣来。她的皮毛也会如此,冬季更为浓密的灰白绒毛将要褪去,转换为明亮而适宜潜行在春天森林的颜色。 不过这次的春天很难等到。长时间的干旱使这片土地的自然作物锐减,而今年并没有富足到能滋润透土壤的雪水。松鼠和野兔舍弃了原有的洞窟,鹿们也不会再来啃食鲜嫩的树叶,至少今年不会。这是一个两难的选项,气温更高的冬季帮助新生的孩子们捱过了第一道关,活了下来,而能不能活久一些,就要看森林赋予她们的运气了。 猞猁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失去的心理准备,但那毕竟只是准备。真正面对时,她只能将她们失去温度的身体衔到尽量隐蔽的腐叶丛,以期待被自然分解,而不是成为了谁的食物。两只都变得非常瘦小,还不如刚能离开洞xue时健壮。她也一样,脂肪丢失了很厚的一层,隐隐能瞧到皮下凸起的骨骼。 四月份,她的捕猎范围不得不扩大。除了要提防不同领地的rou食者,还有另一样棘手的:人类。林带的界线在缓慢而逐渐往后退,偶尔几次,她甚至不小心追逐过了头,堪堪踩上尘土弥漫的公路。她立刻缩回爪垫,人类的世界太过复杂危险,她一点都不想搭上关系。 因此,她追赶一只运气不太好的旅鼠,并将它的脊椎咬断时,瞥到无人公路一边的纸箱,也只是多瞥了一眼。视神经发达并不是她萌生多余好奇心的契机。 况且里面也真的没有什么。没有棉花、稻草,没有保暖的皮毛和绒羽,简陋地窝着两只睁不开眼睛的幼猫。因为寒冷而蜷缩在一块,虎斑纹融混,仅能辨认出呼吸来。这不在她的食谱上,并且比初春的旅鼠还要瘦小得多,她的喉咙一滚就能整个咽下去,填不饱任何。 她等了一次太阳由正中落到西边的时间,再回到这里。这与她失去过什么没有关系,她做好决定,然后就不会再多想。沥青路很是空旷,咬着纸箱拖走并不特别耗费力气,旅程有点硌硌绊绊,不知道哪只被颠醒了,发出很细的叫声。 春天,同样见证死亡与新生的春天。温和的春雨冲刷过后,这片林地里的所有物种都可以踏踏实实地松一口气,萧条的时期已经结束,不必再为生计发愁。草地薄薄一层,泥土柔软,附近林木上有夜行的虫和鸟,远处河水潺潺。这些声音离她又有些远了,像遥遥地盖了层纱。两只小小的幼兽既贪恋她毛发的温度,也舍不得肚皮的热量,没有章法地纠结着。猞猁把她们圈在前肢,挨个舔她们的背毛。 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该过的还是一样过。巡视领地,寻找尽可能富足的水源,黄昏的时候蹲点将要回洞的野兔。或者是在猫爬上脊背要玩的时候把她叼下去。她选的洞xue很昏暗,夜间返回时,皮毛摩擦,动静愈大,猫们敏感地动了动触须,紧接着,亮色的眼睛越来越近。前进的路被挡死了,她只好低了低脑袋,和一左一右都贴一会凉凉的鼻头。 颜色深的稍微年长一些,也更蓬松一些。猞猁没太能搞明白她们俩是怎么区分出这点的,按理来说,出生的先后时差不会超过两个小时,但她们已经非常自然地接纳这份秩序。尾巴缠着,年幼的那个走路时总要贴着另外一个,面对不确定的树枝也要jiejie先踩一踩,确认没有危险,然后才安心地推着玩。梳理毛发也像等级森严的食物链,她舔过大一点的脑袋,这只的耳朵抖了抖,就顶着湿湿的后脑毛,严谨地让meimei翻过身,为她照顾里层的地方。妹找不到自己该去舔谁好,闷闷地挠岩石缝里的杂草。 当然,这件事也变得很方便。无论如何,野猫的体型长不到庞大的地步,她两口就能洗完一只猫。挨个拎到树叶和苔藓丛垒起的居处,年幼的总要多黏她一会,在颈间反复地蹭。 几周后,她们到了要学狩猎的年纪。得益于体型的差异——大猫伸出足够宽大的前掌,比妹的脑袋还要宽两圈,强壮而坚韧。小猫们很煞有其事地磨自己的前爪,过一会又来和她的比对着,坚信有一天也会长得这么威风。她放低了对猎物的要求,需要奔跑、冲刺的自然不适合她们,脆弱的乳牙也暂且咬不开喉管。更像在找消遣用的零食,她蹲在后面,看小猫们静静潜伏着,等待一只椋鸟放松警惕。猫科的血脉里都有这样的基因,而小型野猫一向是捕猎能手。她们只是需要一些训练。最终jiejie成功叼回了它,meimei亦步亦趋地跟着,非常崇拜地咪咪叫。今晚可以加餐了。 北方地区的冬季比其他地区来得都早,十一月时,橡树的叶子就尽数过渡成红棕色了。地表植物们缓慢地生出芽鳞,落叶踩起来咯吱作响。两只小猫都长到了可以独立生存的成熟阶段,不管是返回人类群居的地方,还是在森林里找到落脚立身的一方天地,都不会是什么难事。但是猞猁幼崽往往跟随母亲至十八个月,他们需要更久的时间才能长好结实的骨头和肌rou。这是她潜意识里判定孩子得以安全的时长,现在连一半都不够,所以她仍然和猫待在一起。 并且,有更紧要的事:性成熟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发情期。 生理上认同这段时期是富足而安逸的,母亲环抱的温度也暖乎乎。初冬的毛发生得厚实,meimei给自己梳着毛,一绺一绺地打理,然后舔到了自己肿胀的rufang,皮下有yingying的腺体。 她吓得跳了起来,尾巴高高竖起,慌乱着。先去找jiejie,着急地让她检查身体,躺下来,让她一点一点嗅。性信息素的味道很不妙,姐挨着她的脸,拱拱她的颈间,鼻子认真地分析着。气味很奇特,从来没有见过的。姐是很聪明的小猫,学过的东西很多,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但是meimei的毛非常暖和,肚子也很柔软,她又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妈到家的时候又吓了一跳。两只半大不大的猫一起卧在地上,叠声咪咪咪咪着,叫得很是急促和难捱。她立刻上前,拨开绒毛,翻看她们的腹部和脊背,没有兽爪的划口,也没有血腥气。但这并不能完全保险,食物中毒、吐毛、窒息……这时候妹的尾巴勾了一下她的前肢,于是她顺着尾巴去瞧小猫的下腹,裂唇嗅反应让她顿了一顿,然后她彻底明白了 第一次发情并不适宜生育,况且猞猁的领地也找不到别的野猫来交配。她试着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平时喜欢折腾的树枝、石头,捡回来的小鸟羽毛,或者新鲜的生rou——妹很爱吃饭,但此时也只是舔了两口,委委屈屈地往她怀里靠。这不对,她没法从配偶的层面帮助她。 猞猁把小猫从身上撕扒下来,吻部靠近后腰,轻轻蹭着,试图缓解。妹的尾巴很激动,不知怎么,兴奋地挥来挥去,就甩了她两个大嘴巴子。 这不能长久,而且旁边还有只在忍。姐很乖,但强忍解决不了问题。 还有一个剩下的办法……性成熟后的物种享有转变成人的能力。人类没什么好的,人类的生活也不具备任何吸引力,没有物种喜欢以人的身份活下去。他们唯一的优势是直立行走,能空出两条前肢做别的事。尽管这些事大部分是劫掠与毁灭。 但她现在迫切需要多余的、能活动的肢体,安置好她们,照顾她们。并且,如果暂时做一会人类的话,说不定也不会被原始的生理冲动折磨得这么可怜。 她是行动派。 妹头顶的猫耳朵按不下去。她又示范了一次,表明人的耳朵会长在脸颊的后面,而不是从头发里钻出来。但妹已经发热得出汗了,无伤大雅的小失误不得不随她去……妹身后的尾巴很灵活地缠上她的手腕,毛发细腻。大猫——现在叫大人,在场唯一的大人,就真的很无奈,点上她的后腰,顺着捋下去。 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开关,妹的腰挺了一下,喉咙里挤出轻轻的呜咽。她还用不惯腿脚,手撑着地,膝行着过来。大猫心想这是要干什么……顶着一张人类世界未成年脸的少女凑上来舔她的嘴唇,舌头尖湿湿滑滑,差点钻到口腔里。 和尾巴一样很软,很弹。扫过她的牙,也很痒。猞猁有一点不知所措了,后方的手僵硬地悬着,妹抬了抬臀,主动去够舒服的指尖,小小地叹着气。并在握着另一只手揉上自己绵软的rufang时喘息得更厉害。小猫发抖着,耳朵直楞楞的,把她的唇周都舔得湿漉漉。 她很年幼,怎么看也只是堪堪青少年的模样。说话还是做猫时熟悉的喉音偏多,又低又腻,含糊不清。只能表达极为浅显的意思,“mama…多摸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