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天枢剑派(师徒高h)在线阅读 - (结局2)给镇上牛二家当媳妇是个怎么回事?

(结局2)给镇上牛二家当媳妇是个怎么回事?

    举世皆惊,沧寒道湮灭的声音振聋发聩,钟铉将自己毫无保留得剖开来,砸碎在日光下,从此世人皆知,他那样爱她。

    不作她的师父,不当天枢掌门,甚至不再执起沧寒剑,他只是爱她。那样爱她。

    庭夜的冷笑声像是鬼魅“沧寒道湮灭,钟铉,你早该有这一日。”说完,他畅快的长啸一声,缠绕在江念脖颈间的黑气弥散,随着已然癫狂的庭夜彻底散于虚空。

    江念扑向钟铉,接住他缓缓下落的身体,触到满手的鲜血。她哭着,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之后趴在他膝头呜咽,钟铉气息微弱,仍然勉强抬起手来抚她的脸。

    “师父骗了你,对不起。”

    江念隐约得明白了一切,被掠夺的记忆,不同寻常的魅惑术……种种手段,比起钟铉这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她已然毫不在意,她只要钟铉。

    师父不在,她绝不独活。

    凛然的蓝光从她的身体里焕发出来,那是她体内的沧寒剑道。钟铉亲传,自幼修习,无数次双修的炼化,她身上的沧寒道和钟铉一脉相承,灵气相通。

    她不要命似的运转全身灵力,直到干涸力竭。竭尽全力的填补着沧寒道泯灭的窟窿,钟铉想要将她推开,江念从不知道自己能爆发出这样悍然的力量,要将自己的命化成钟铉生命的一部分。

    她的师父,那样那样好的师父。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不管他封存了她哪一部分的记忆。他都是那样那样好的师父。

    “小念,停下来——”钟铉的声音颤抖着急促“这是我本该承受的因果——停下来!”

    用自己炼化沧寒道,该有多痛啊。最爱哭、最怕痛的,他的小念。

    江念倔得像一头小牛犊。灵气强行输送的反噬,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全数承受下来。就好像五内俱焚的不是她的身体。

    沧寒道的冷然的光芒越来越盛放。江念和钟铉拥抱在一起,像两颗即将陨落的星星。

    ………………

    “师父,我去参加雨婷jiejie和林哲师兄的喜宴了,别提多热闹了。”

    “雨婷jiejie说她打赢了师兄,师兄愿赌服输。结果师兄把我拉过去说悄悄话,说自己是让着聂雨婷。我说呸!他就是打不过雨婷jiejie。”

    “……师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江念碎碎叨了好一阵,回应她的只有山谷里萧萧的山风。她知道师父在山谷中的某一处,却不知道他是睡着,还是醒来。

    太堰山一战,钟铉险些自废沧寒道。若不是早已出师的几个师兄匆忙赶到,用沧寒一脉的寒剑镇山,将失控的沧寒道收敛镇压下来,钟铉和江念都得殒命当场。

    太堰山从此成了冰封之地,霜雪覆盖,寸草不生。

    那也是江念第一次见到她那几个亲师兄。 他们探到她身上的沧寒剑气,全都面面相觑,眼里全都是“不可思议”几个字。

    “嘶……嗯……呃……”几番欲言又止。一个师兄幽幽的说“师父他……还真是正当壮年”

    被另一个师兄杵了一拐。

    江念的身体温养了大半年才逐渐好全。钟铉却陷入日复一日的沉睡。师兄们说他需要在灵气充沛的山脉处闭关疗养。他们的情意昭彰,天下皆知。天枢山庄已然容不下这对背德luanlun的师徒。她就和师父来到了这处灵秀山地。

    钟铉闭关养伤,静默在山脉之中。江念就在山脚下一间小木屋里住了下来。种一些天枢的灵草拿去卖钱。日子过得也很悠闲,每天都提着篮子上山去和师父碎碎念。

    太堰山之后,江念很是发奋图强。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剑,她怕师父受伤之后,万一又有仇家寻上门,她护不住他。可是左防右防,灵秀山一直风平浪静。一直到她参加喜宴,说起这件事,林哲师兄告诉她

    “除了庭夜,钟铉师尊应该没有仇家……都被他杀绝了……”

    “啊?”

    江念怔怔的回了灵秀山,呆呆的坐在山林间。一种模糊的惶恐从她心里滋长蔓延,那是她并不了解的钟铉的另一面。

    在她出生以前,钟铉已经渡过了很漫长的时光。冰冷强大,威慑八方。如果不是因为她,何至于此呢?

    江念低着头蹲在树荫底下。山谷里簌簌的风吹起她的发丝。眼眶一红,她开始无理取闹,耍横得说

    “师父!我想吃烧鸭!!”

    “师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再不答应我,我,我就给镇上牛二家当媳妇去!”

    胡乱对着空气发了一通脾气。话说得越蛮横,眼泪掉得越凶。最后就蹲在地上啪嗒啪嗒得落泪,大颗晶莹的泪珠落进土壤里。她是个讨厌鬼,催命债,是世界上最会拖累钟铉的小孩。

    回到小木屋,太阳已经快落山。江念没心情吃饭,胡乱往床上一躺,精疲力尽得睡过去。一直到后半夜,灵秀山风声大作,江念迷迷糊糊得从梦中醒来,看见屋外映雪般的月光。

    心中一动。

    很难用任何理性去解释她心中的感应。如果硬要说,那就是钟铉一直是江念的一部分

    她翻身下床,冲出门,心脏在无限膨胀着,又皱成一团,酸和涩的在水里泡开。不由自主得屏住呼吸——钟铉在月光下望着她。

    “怎么又不穿鞋?”

    江念的脑海里轰然一声,踉跄几步扑进他怀里。嗅到松雪清气,她终于有心脏跳动的实感。

    “哭什么?”钟铉抚摸着她的发。江念这才发现自己被眼泪淹没,几乎发不出声音。死死抱着钟铉,就像在海里抱着一块浮木。

    缩在怀里的小姑娘抖得不成样子,那是一种惶恐的颤抖。一直连到钟铉的心脏,他和她共享着同一份颤意。他知道江念为什么这般惶然,拥抱不足以抚慰她,钟铉一直有那样的妄念,把她融进骨血里,融为一体。

    江念在泪水中溺着,说不出那句“对不起”。而钟铉捧了她的脸,轻轻落下一吻。

    “小念,我爱你”

    为什么要哭呢?我爱你啊。

    江念不声不响,只是死死抱着他,闭着眼睛流出无尽的眼泪。沾湿了一大片衣襟。钟铉闻到她身上与自己相近的气息,比松雪更清甜一些。不厌其烦得吻去她的眼泪。

    过了许多日子之后的某一天晚上,江念半夜醒来,看到钟铉正凝望着她。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师父,怎么了?”

    钟铉挑一挑眉,捏住她的脸,捏到有点泛红“既然醒了,不妨和为师讲讲,给镇上牛二家当媳妇是个怎么回事?”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