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最后一束米迦勒雏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他说得这么直白这么朴实,说得星彗都有点被他感动了。

可是,尽管脑袋有点飘飘然,她还是听到心底有一个声音说:路星彗,男人的承诺和誓言你又不是没听过,就算当时他们是真心的,到最后又有几个会真的记得?!

于是,她的心又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冯楷诚当然没看出她内心的忽冷忽热,只是自顾自地嘟囔:“我本来还以为你是高原哥的女朋友呢,看你们上次的样子,像是在耍花枪,所以后来我就想算了,我哪里抢得过高原哥……”

星彗看着他,看得出神,然后竟然情不自禁地笑出来:“天呐……你竟然觉得女人情愿选择高原而不选你?”

冯楷诚瞪大眼睛,表情就好像听到说进化论是爱因斯坦发表的:“这还用问吗!”

星彗叹了口气:“好吧,也许事情要从两方面来说。从某个方面来说,是的,很多女人会选高原……”

浮现在脑海的是她和高原赤×裸地躺在床上,四肢交缠在一起的画面。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不是!”

浮现在她脑海的是高原那迷人的微笑和不管到哪里都能引来一票蝴蝶的性情。

“……哪个方面?”冯楷诚疑惑地问。

星彗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实在是一个……无趣又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的男人。她抬手看了看表,对他说:

“我约的人就快到了。我不知道你刚才那样问我是想怎么样,不过我觉得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所以……我们能不能换个时间再说?”

其实她并不确定是不是还要再跟他见面。

“好。”冯楷诚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那你不会不回我短信或拒接电话吧?”

星彗认真地想了想,才答道:“绝对不会。”

他识趣地站起身,把椅子摆好,然后跟她道了个别,就走开了。

星彗悄悄地看他的背影,看到他坐到餐厅另一头的角落里,原来他等的人已经来了,是一个男人,远远地看过去,轮廓跟他有点相似。那男人正好是面对她坐的,尽管看不清楚长相,可是星彗知道那人正望着她。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夜晚的霓虹灯让人着迷,下午下过一场小雨,地上有点湿,所以她的心情也阴晴不定。

不一会儿,蒋谣就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纸袋。她把纸袋往桌上一放:“给你的。”然后就开始脱风衣外套。

“什么东西?”星彗诧异。

“要拿来跟你交换背包的‘交换品’啊。”

星彗抬了抬眉毛,蒋谣竟然当真了。其实她从没想过要用这背包来跟她交换什么,就好像……她从没想要从高原身上得到除了“性”以外的东西。

“你猜猜看是什么?”

“猜不出。”除了艺术设计,她在其他方面都没什么天赋。

“是Wii,外加一块平衡板,可以练瑜珈,是年会上抽奖抽来的。我只用过一次,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所谓的协调性。”

“!!!”公司年会的抽奖到底是有多鸡肋啊?怎么就没有人抽到过合心意的奖品!

“很惊喜吧?”蒋谣邀功似地问。

星彗扯了扯嘴角,镇定地喝了一口面前的柠檬水:“你知道吗,这次跳蚤大会上,我刚用这玩意儿换来了一台按摩器。”

“呃……”

“所以,除了按摩器之外,”晚上八点半,蒋谣一边夹菜一边问,“你还换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一盒去年发布的限量版眼影、一个零钱包、一条毛毯、一台立拍得相机、一台烤面包机、几个公仔……哦,还有一千块哈根达斯的提货券。”

蒋谣想了想,肯定地说:“我比较喜欢哈根达斯提货券。”

星彗从钱包里拿出提货券递给蒋谣:“呐,都给你。”

“你不喜欢吃吗?”蒋谣迟疑地接过来。

星彗苦笑:“如果你知道我是用什么换来的也许就不会问了。”

“用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我结婚时穿的婚纱。”

“……”蒋谣的表情僵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反正也没用了,看着碍眼,就给需要的人吧。”她耸肩,仿佛想用这无所谓的态度化去尴尬。

“也好,”蒋谣松了口气,“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最好都统统丢掉。”

星彗看着好友的脸,心想真正需要丢的,并不只是那些看得见的东西吧……

吃过饭,跟蒋谣告别后,星彗独自一人拎着蒋谣给的那只沉重的纸袋往停车场走去。冯楷诚好像已经走了,又好像没有,她没特别注意。

打开后备箱把纸袋放进去,她怔怔地看着纸袋,心想:没想到已经被她换出去的东西,竟然又再回到她手上。这并不是她原先换出去的那一台,但其实对她来说也没差。

就好像,已经决定要无视的某些东西,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让人哭笑不得呐!

回到家之后,她没有去拆那个纸袋,而是将它放在衣帽间里,就在原来放婚纱的地方。

洗完澡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她决定给Jacob打个电话。

“你终于不做鸵鸟了吗?”J很会挖苦人。

星彗苦笑:“你能不能别拆穿我?”

J想了一下才回答:“那要看我的心情。”

星彗无奈地起身去厨房拿了一罐啤酒,打开喝起来,喝了两大口,她终于鼓起勇气问:

“J,你是不是还在爱他?”

“……谁?”J的声音一下子警惕起来。

于是星彗明白,无论是谁,无论外表看上去多么坚强,心底都有可能装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或是一段无法触碰的感情。

“阿John呀,”她顿了顿,才说,“你师傅John。”

“……”J很难得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