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他山之石难攻的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往后拉拉课桌也不理他。

程嘉言看在眼里,着急也没办法。他总不能跑去和人家女孩子时候你让让陆徽音吧,他性子就那样,但绝不是个坏人。

这要让自尊心大过天的陆徽音知道了,还不直接翻脸啊。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一般缓缓而逝,直到陆徽音生日前夕。原本高三下学期了功课比较紧,但他们这个班还真就如肖南枝所说那般,是全校最优秀的。这群人的智商加在一起足以碾压三个年级,连代课的刘顺峥有时候也骄傲地表达过自己想加班都没机会的言论。

最后经过申请,报备和活动时间表的批示,刘顺峥大手一挥决定下来,“就定在学校的第二食堂里举办陆徽音同学的十八岁生日,不强迫不主动,想来就来,不来也有蛋糕。”

其实陆徽音拐弯抹角找机会和孟嫮宜说话已不是一次两次,但作为万年吊车尾的孟嫮宜上课听课,下课写习题,体育课请生理假刷考卷,连厕所都舍不得去上。好不容易在班会课上休息休息眼睛,她又塞着耳麦听英语听力,这样勤奋努力的姿态让刘顺峥很是欣慰,陆徽音很是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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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是自习课,程嘉言转过身来找孟嫮宜说话。

孟嫮宜正奋战在高一下学期的数学卷子里无法自拔,程嘉言喊了她两声她都充耳不闻。程嘉言同陆徽音不同,他家教甚严,父亲是本市有名的医科大学名誉校长,业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常年在一线拿手术刀,全国神经科首席专家,亲自撰写过相关的医科教材,为人审慎严谨不苟言笑,端的是知行合一,止于至善。他如此要求自己,更要求自己的后辈。

常年的耳濡目染使得程嘉言自然而然地朝着父亲靠拢,内敛温和,做事情有条理,人很聪明,长得唇红齿白像画书里的书生。

他很有耐心地又喊了一边孟嫮宜的名字,孟嫮宜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略挑了挑眉,这是她防范的下意识动作,程嘉言同她说不过三句话,自是不了解。只能笑着道:“明天你有事吗?”

“上学。”干脆明了的两个字,程嘉言只得继续笑。

“那放学呢?”

“补课。”

陆徽音正做得笔直竖着耳朵听着呢,听到补课两个字顿时觉得她太用功了些。

程嘉言探头看了看她的习题本,字是瘦金体,笔锋凌冽。解题思路简洁明了,布局好看,批改到这样的作业本老师都要笑的。

“你学的很快,脑子很好用。”程嘉言这话说的倒是真心。

“谢谢。”

孟嫮宜翻了一页,捡起笔又准备继续写。

程嘉言从没觉得事情这样难办过,他准备单刀直入,“明天在学校第二食堂办生日会,你来吗?”

孟嫮宜细长的手指头捏着笔,一脸的淡然。“不去,我得补课。”

话音刚落,她的课桌不出所料地又被人撞了一下。孟嫮宜嫌烦,往后拽了拽课桌,将滑下来的头发挂在耳后,继续奋战习题。

程嘉言见她一副醉心学习不想被打扰的模样,只得转回去。一旁的陆徽音在翻英语书,来来回回地翻,一遍一遍地翻。终于哧啦一声,里面的内页被撕烂了三张。陆徽音烦躁地将它们窝成一团,随着一道曲线,纸图落进了后门的垃圾桶里。

陆徽音人生开盘不过18年,皮相生的好极了,连幼儿园的时候都有大把女童争着吵着要和他扮家家酒,长大了只是买瓶水的间隙都有别的学校的女生过来递情书。他的生活里最不缺的就是爱慕。可如今没想到,他的挫折居然是来自一个可能比他还小一些的小女孩。她丝毫不给面子,不在乎他的感受,甚至连敷衍也不愿意。也是,不想讨好一个人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陆徽音躺在床上想,可能孟嫮宜是真的对自己没兴趣吧,那就,那就算了吧。

生日当天可谓人满为患,原本只是班级内部的事情,结果不知是谁走路了风声,低年级甚至外校的女生们都蜂拥而至。学校的第二食堂原本是教师食堂,仅能容纳下百十来个人。再加上布置了场地,顿时有了一种逛庙会的感觉。

陆母见来人超出了预期,忙打电话给司机叫他再去多买几个蛋糕来。刘顺峥站在凳子上吆喝着别急别急,大家都别急,找个地方坐好,围成一个圈。

这里哪里是要开生日会,活脱脱一个战场。可陆徽音却兴致缺缺,拿了外套出来躲在转角处的楼梯间里。

方朗朗和校篮球队的几个男生在里面抽烟,见陆徽音过来了笑嘻嘻道:“怎么,宴会开始了?”

陆徽音见他们手里炊烟袅袅,皱眉道:“没,早着呢,吵得我头疼。”

“要不要来一根?”

陆徽音手指微动忍了又忍,烦躁的心情配上一根烟,也不是不可。就在这时程嘉言过来了,打过招呼对着他道:“走了,今天你可是主角,刘老师到处找你呢。”

他怎会没看到递过来的那根烟,又怎么会没看到陆徽音已经犹豫的神色,只是他虽同他们一个年纪,但为人处世老练得多。

陆徽音抄着口袋走出去,几人跟上,像是要去抢亲一般的阵仗。校队的人都是百里挑一,个子至少180公分,径直走来5、6个花样的帅哥,大家发出哇的声音,气氛推上新高。

后来饭也不吃了,一群人来到门前的广场上放歌跳舞,自发配对,跳一曲再换新人。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孔在夜色下熠熠生辉,闹着闹着时间就匆匆而逝去了。

陆徽音始终坐在台阶上看着这一切,他看着手腕上的表,指针终于一点一点地指向了12。没有钟声,也没有她。

她说不来就不来,呵,陆徽音轻笑。可是那天叫她走,她走了。后来为什么又回来呢?裤子是他穿的码,牌子也是。情侣款的运动服她肯穿,却又不肯让他付款。

他愤愤地将手里的叶子扔在地上,程嘉言走过来坐到他身边。

夜色已晚,冬夜漫长而荒凉。两人肩并肩看着一轮清月挂在头顶,程嘉言忍不住道:“你这样难受给谁看呢?要是有什么想法,不如就说出来。行就行,不行就算了,至少争取过,也不会有遗憾。”

陆徽音不说话,他看着一群人在狂欢,可是只有自己觉得那么孤单。

“不想表白?”程嘉言继续道:“其实我倒是觉得,失望一次也未尝不可。”

程嘉言有的时候洞察世事的精明远超他的年龄,很多事情他都能看透,理智一直在线,目的明确,全身心朝着未来奔赴。所以他对身边这个挚友忽然而来的感情问题觉得诧异,却不觉得棘手。

他想,大约是陆徽音的人生太顺利了,老天给他设置了点小小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