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白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忽然,我灵光一闪,坐直了身子,指着柳荷问柳衣,“我向他讨什么公道你都不管?”

柳衣颔首。

我拍手叫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拜我为师吧!”

柳荷成了我徒弟,以后就得给我端茶倒水刷马桶了,连师父的马桶都叫他刷。我美滋滋想着。

柳荷瞪圆了眼,怒斥,“你做梦。”

柳衣目光在我身上一顿,停留许久后,点头说好。

“阿爹!”柳荷不敢置信的瞧着他,不能相信他爹轻易就将他许给一个小乞丐做徒弟。

柳衣冷着脸,威严不可侵犯,“跪下,拜师。”

柳荷全身僵住了,好似一块坚硬的石头。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同意时候,他扑通跪下,头贴在石板上,给我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师父。”

他不甘心的喊了一声后,径直站起,别扭地站在柳衣身后,却不和他亲近了。

柳衣好似没有察觉一样,对师父说,“劳驾师兄照顾柳荷了。师弟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柳衣抱拳,说完要走。

黑衣小厮拉柳荷衣袖,小声道,“公子,掌门要走了。你转身看看啊!”

柳衣背后长剑出鞘,在空中转了一圈,停留到他身前。

“公子,别生气了,快和掌门告别啊!”

柳衣跃上长剑。

黑衣小厮快急哭了,“公子,掌门真得要走了。”

柳衣转头,喊道,“小荷,我走了。”

此时天色已深,柳荷头埋在一片阴影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到到他衣袖中,露出的一截攥紧的拳头,他始终不肯转身。

柳衣看了一眼柳荷背影,无声叹气。

我问师父,“为什么柳衣将柳荷留在这里,是不要他了吗?他以后要和我一样,是乞丐吗?”

明轩凑过来,见缝插嘴,“他爹不是不要他,他自身都难保了,怎么会带着他呢?”

师父看向明轩,淡淡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明轩颔首躬身,不敢直视师父,有些心虚道,“弟子略知一二。”

师父道,“你略知的一二,倒是比我消息还要灵通,你既说我要收关门弟子了,那这个你口中的乞丐,便是你们最小的师弟了。免得我日后再收徒弟,旁人说起今日所闻,说我的徒弟,是个撒谎成性之人。”

明轩跪地磕头,“弟子知错。弟子愿意受罚。”

我盯着明轩谦卑的姿态,津津有味,这个鼻孔朝天的人,难得会在师父面前,低下头来。

师父叹气,“明轩,你可知晓,罚你并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想叫你改改这目中无人的性子,免得日后吃了大亏,后悔莫及。”

明轩垂首,不敢直视师父,只诚惶诚恐地磕头重复着,“徒儿省的了,徒儿这就去思过崖,面壁一个月。”

师父应允后,他就领罚去了。

我问师父,“你很恐怖吗?”

师父反问我,“你觉得我恐怖吗?”

我摇头,“那他为什么这么怕你。”

师父说,“与其说他怕我,倒不如说他心虚,心中有鬼的人才会害怕。”

柳衣见师父处理完事情,再次向师父告别,“师兄,我走了。”

师父抱着我起身,踱步到柳荷跟前,说道,“你阿爹要走了,你不送别吗?”

柳荷紧绷着面孔,不语。

师父也不在意他回答与否,转头对柳衣说,“留一晚吧。”

柳衣有所忌惮,“没时间了,师兄,我不能拖累你……”

师父打断了他的话,“只是一晚而已,不碍事,父子没有隔夜的仇,解了这个心结再说,不然……”

师父话语未尽,该懂得人懂了,而不懂得人,比如我,在等着他说完。师父没有说完,他抱着我转身离开,在众人恭敬地喊叫声中,带我去了他的庭院,也不管柳衣是否会留下来。

夜色已深,月黑风高,四周一片模糊。师父带着我经过一片林子,到了他居住的屋子。里面景色看不分明,我只看到一些黑暗的森影,闻到一股甜腻的香味,我想这里应该是载着很多乔木,种着许多名花。

我们进屋子,师父一挥手,漆黑的屋内就多了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莹莹亮光照亮了整间屋子,屋子布局典雅朴素,非常赏心悦目。

师父在浴盆里放上水,叫我沐浴更衣。我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物到了师父面前,那衣服样式与山上弟子的无二,布料很光滑舒适。师父嫌弃我头发洗的不干净,又亲自给我洗了一遍头发,还剔除手上脚上指甲里的污泥,给我修剪指甲。等我头发半干,他开始给我梳发。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瘦弱邋遢的女孩变得焕然一新,有些不可思议,我从未这般整洁过。

师父在给我挽发,我无聊,玩了会手指,想到刚才的事,就抬头问师父,“为什么非得叫柳衣留下一晚,不然就会如何。”

师父正低眸认真给我挽着头发,听闻此言,望向镜中我的眼睛,他眼睛漆黑,比夜色还要幽暗三分,他说,“不然,没机会了。”

“什么叫没机会了。”

“人生之中,总会有许多事情,叫你觉得,如果你当初若是做了该有多好,可你偏偏没有做,等到许久之后,你念念不忘,想要完成这事情,但却错过时机,再也不能够了。你不免遗憾,这就成了你心中的心结,心结不解开,会成日后修行的心魔。现在心结不解,他们日后就没机会了。”

我问,“那,他们要解开什么心结。”

师父却不打算回答,他挽好我的发髻,牵着我的手,带我去了旁边的屋子,给我盖好被子,嘱咐我早点休息,说完要走。

我问他,“拜师父是不是需要磕头?我还没有给你磕头,你要我给你磕吗?”

师父说,“形式而已。”

师父起身,我拉住他衣袖,师父回头看我,等着我开口。

“我饿了。”

师父从袖子里取出一颗黑色的丹药,放入我口中,“辟谷丹,吃下这个,就不觉饿了。明早起来,我再做饭给你吃。”

那药丸甜滋滋的,肚中饥饿感果然消了许多。

师父说睡觉吧,起身要走,我又叫住了他。

“师父。”

师父闻声顿住,似是吸了一口气,然后背着身子问道,“何事?”那语气分明有些不耐,好像在说,你又有什么事?

“太亮了,我睡不着。”

师父挥手将夜明珠掩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内彻底暗下来。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躺在软棉的床褥上,比硬邦邦的草地舒服多了。我望着屋顶,有些睡不着。窗户开着,一阵阵清香从窗户里飘了出来,我侧头,看到幽静的夜空漆黑一片,没有一丝月光,我想,这可能是一场梦,梦醒之后,我又躺在小山包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不过,就算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