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白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只能吃师父扔进来的水果,而师父,他,他在我吃水果的时候,他烤rou吃,师父还问我‘想吃吗?’,我说想,师父说‘何时出来,何时归你?’那二十多天里,我就是闻着rou香过的。”

花稻闻言,看向我的目光带了三分同情,“后来你出来了?”

我点头,得意笑道:“这可要多谢师父的烤rou香味了,我闻着rou香,好不容易想法子出来的。”

李重阳拍手惊叹,“了不得,了不得,竟然破了这等阵法。白掌门的三树迷魂阵,天下闻名,包罗万象,你既然能出来,那这小小梅花阵,自然不在话下。”

花稻额头青筋一跳,问道,“所以,你是闻着rou香来的。不是凭借术数算出来的?”

我点头,“自然。”

花稻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烤rou残骸,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涨起,慢慢从鼻中呼出,胸口降了下去。如此三个来回,他咬牙道,“我竟败在了一块rou上!下次我再设一道隔绝气味的屏障,看你如何破得!”

花稻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对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谁叫你烤rou来着。

他冷哼,“你也别得意,以为真是破了师父那三树迷魂阵。多半是师父有意放水,不然,凭借区区你,怎么可能破阵。那可是难倒天下所有人的阵法!”

“还不是被我破了。”我不信他,心中不服气地小声哼道。知道后来,师父再一次将我扔进阵法里,困了我三个月后,我才知晓,师父是真得放水了。

在我们说话时候,那个叫青宁的粉衣女子,得到花稻的默许,默默起身收拾了一桌狼藉,然后,换上文房四宝,摆好一坛子美酒。

花稻起封美酒,沁人心脾的香气冲到我鼻尖,我狠狠嗅了一大口,直觉心肺间的浊气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可口诱人的酒香。

李重阳铺开宣纸,开始自己研墨。青宁本想侍奉左右,却被他拒绝了。

夜色悄悄降临,弯弯的月亮也不知何时爬上清脆竹林的上空,明亮的月辉倾洒满地,世界变得轻盈透亮。

八角亭内,雪白的手,漆黑的墨。上等墨水的清香开始蔓延在空中。

花稻起身,依在红漆栏杆上,长腿交叠一起,背靠圆柱。他削瘦的手,提着酒坛口,仰面倒下,那在月色中泛着亮光的清澈美酒,滚滚涌入他喉咙,有些从他嘴角滑落,染湿了他的脖颈,胸口,更显他放荡不羁。一口过后,他袖子擦了擦嘴角,嘴角泛起一抹满足的笑意,由好似在衷感叹,好酒,好酒。

我直直盯着他手里的酒,不知那酒是何美味,也想尝一尝。

花稻看到我的动作,冷笑,“你想喝?”

我看着他的眼睛,没说话。

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并不打算给我喝。

不给喝就不给。我转头一屁股坐到李重阳身边,看着他笔走游龙。后来想想,那字体苍劲挺拔,矫健如龙,着实威风。可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瞎画什么。

我爬在桌上抬头问他,“这是画吗?你在画什么?”

李重阳的手顿了下来,问我,“你未曾识字?”

“正学着呢?不过,我瞧你写得和书上的也不一样啊。”

我们正说着,花稻忽然冷哼了两声。我和李重阳一起抬头看他,他眉头一扭,凶巴巴道,“看我干什么!你们说你们的。”

“这是草书,你学得该是小楷。两者确实有所不同。”说着,他开始变换字体,开始写起小楷来。我看了一眼,才觉得有些眼熟。

“你写得比柳荷的好看多了。”

“柳荷?”

“他是我徒弟,师父叫他教我读书习字。不过,他不肯好好教我,还说我蠢。可是,他只和我说了一遍,还和我说了那么多字,我怎么记得住嘛!”我想到柳荷白日说得话,心中有些委屈。

“所以,你就和他打了一架?”李重阳问道。

我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他说得什么,然后立马停止脊梁辩驳,“不是,我,我,我……”

我不想别人知道我俩打架的事情,但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圆过去。此刻,在一旁默默喝酒的花稻忽然轻蔑地嘁了一声,刺得我心里烦燥燥的。最后,我挠了挠头,愤愤承认道,“我就是和他打了。还打输了。”

气氛静默了片刻,亭外一阵风起,带着竹林中几片掉落的竹叶,在空中打了几个卷,慢慢飘到竹林上空,彷佛要飘到月宫上去。

“胜败乃兵家常事。”李重阳轻笑,然后,顺手拿起我放在桌上的小青瓷瓶,打开,将透着奶白色的药膏涂抹到我额上伤疤,“还伤到哪里?”

我撩起衣袖,露出小臂上一大片青紫。李重阳动作轻柔地给我涂药,晕开的药膏渐渐变的透明,须臾,我胳膊上青痕淡去很多,也不疼了。

我喜上眉梢,“重阳,这药真灵!”

“我比你年长,你应该叫我哥哥。”

我摆手,笑眯眯眼:“好的,我知道了,重阳。”

李重阳无奈摇头,也不与我多作计较。

我低头研究那泛着青草汁味道的药膏时候,一白玉酒壶撞入我视线。那酒壶底被一双小手托着,奉到我面前。而那双手纤细滑腻,柔若无骨。我抬头,看到是青宁在递给我酒壶,她低垂眉眼,姿态谦卑,没有直视我。

我向她身后望去,是浪荡半躺半坐在长亭栏杆上的花稻,他勾唇道,“给你的,你就接着。我不给你,你也别想要。”

我兴奋地搓了搓手,拿起那酒壶,学着花稻的样子,高高提起,仰面喝了起,,结果却呛了喉咙,甘甜的酒水从鼻孔里流了出来,呛得我赶紧低下了头,一阵猛咳。

花稻鼻孔哼笑一声,那笑带了几分真诚。李重阳见状亦满面笑容,给我擦了擦脸上的酒水。

我学乖了,倒入了酒杯,小口抿了起来,甜滋滋的,清香入骨。

不多时,那酒就被我干了精光。

喝完后,我头脑开始迷糊,看着还在书写的李重阳,大着舌头道,“我,我不笨。柳荷不肯好好教我,重阳哥哥,你教我写自己名字吧,我要,要学会写自己名字。”

李重阳说好,问了我一问,我是哪个梨字?

“梨树的‘梨’。”

他提笔要写时,花稻一把夺过了那只毛笔。他笔杆抵了抵自己额头,脸颊泛红,然后笑眯了眼,“我教你。”

说罢,他取了一块锦帛,大笔一挥而就,“白醴”二字,跃然纸上。

我蹙眉盯着那个“醴”字,有些嫌弃,“这个字怎么这么难写。”

“世上没有好写的字。何况,这是你的名字,你又怎可嫌弃它。”说完,他拿起那张锦帛,细细吹了一吹,等墨水干得七七八八,折叠起来,塞到我怀里,“拿好,这些天,你可要好好学,下次见你时候,你若是不会写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