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白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脑袋也不转,只转转眼珠往深身后的蟒蛇一瞧,高傲得很。看得我笑了起来,啐了一句,这臭乌龟还真有气人的本事。

又一声巨响,师父和重九双剑相抵,比拼起法力。两股巨大的法力相继,掀得四周山石树木飞起。

我出神盯着,不敢眨眼,手心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热汗。最后,他二人的法运到极致,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两人分离开来。

我眼睛被刺得眼泪留下,等能看清东西时候,发现师父和重九面对面站着,污浊的黑风扬起他们的衣衫。

重九忽然单膝跪下,吐了一口鲜血。

我大喜,师父这是胜了!我向师父跑去,刚要向师父贺喜,却见师父缓缓调转头来,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万宗剑发出恐怖的声音,然后一条条裂纹从它剑尾蔓延直全身,碰的一声,碎了。

师父缓缓倒下。

师父败了?

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知道扑过去,接住师父。师父慢慢地跌落在我怀里,我接到他的时候,手触碰到他腹部,染了一手温热的鲜血。

师父受伤了?我呆呆想着。

远处,重九重新站了起来,好像在仰天大笑,我不知道,以为我什么都听不到。

笑完后,他冷漠地盯着师父,又举起长剑,用力向师父掷来。我闭上眼睛,扑倒在师父身前。

第77章第77章

那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席卷而来,我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到我背上。

我睁开眼睛,抬头,瞧见是李凤百替我拦住了那剑,长剑穿过她腹部,沾满了她的鲜血。血液瞬间剑槽从剑尖滴落,打到我的身上,雪白的衣衫瞬间被晕染成一片血红。

我嘴角动了动,不敢置信地盯着她。她咳嗽一声,拉我起来,推我离开这地方。

重九要捉我和师父,李凤百转身向他扑去。重九抬手要杀他,可他却身形一晃,由于头脑巨疼,不得已捂住脑袋。李凤百对我们大喊,快逃,快!

我抱着师父,往万宗山逃去。他们没没有追上来。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喊声,我回头望去,瞧见漆黑的蟒蛇穿透了玄武的龟壳,向穿一只糖葫芦似的,然后,它重重一甩,圆滚滚的玄武被撞到悬崖上,滑下,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蓝胖子见状痛苦的哀嚎着,它身上也已经满是鲜血,不复方才威风凛凛,风轻云淡的模样。

我顺利护着师父逃回到万宗,可我没有想到,师父会死。就像我没有想到,我六岁那年,师父会从天而降,收我为徒一般。

我抱着师父去化神山,想去给他找丹药止血救命。我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一瓶瓶丹药,要拿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我手抖得厉害,一个不稳,小瓶子被我摔倒在地上。

我两只手互相握着,希望它俩能稳定下来,可是,我做不到。

师父被瓷瓶破碎的声音扰醒,他向我招手。我见状,连滚带爬地到了他床边。他握住我的手道:“别怕,人总归不是神仙,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人都是要死的。”

我低下头,泪水哗哗落下,我说,我都知道,道理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能不害怕,不能不难过。

师父笑了,神色惨淡地像一朵白色的小花,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弟吗?”

我摇摇头,我甚至连师父话中的意思都没明白,就摇头否定了。因为,我在害怕,我害怕极了,怕师父撑不住。

我给师父施法止血,叫他吃止血的丹药,可是,师父的伤口还是在流血,怎么都停不了。

“这是蚀骨剑伤。”师父捉住我的手道,“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先听我说。”

我胡乱默了一把鼻涕眼泪,对他说:“您说,我都听着。”

师父定了定,许久,才缓缓道:“我曾路过刘家村,见到一群孩子追打一只瘸脚独眼黑狗,那黑狗瘦骨嶙峋,被打得呜咽轻嚎,你独坐一旁,无动于衷。

孩子们打累了,窃窃私语讨论一番,对你说,喂,你也过来打它吧,你打它,我们就和你一起玩。

我看着他们脸上洋洋得意的表情,知晓他们是要拿你取乐,就算你打了那只狗,他们也不会与你玩耍。

你则不同,你是被孤立的那个,不会看出来他们的谎言,而为了融入他们,我料定你会对他们言听计从。

况且,小孩子无是非善恶观念,一切所行,只求一个乐字,打这只狗,哪怕是打死这只狗,对你们来说,也多半是无足轻重之事。

出乎意料,你却摇头,说了一句,我打它,它会很疼的,不打。我心中诧异,你不过四五岁的孩童,怎会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呢?

小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期待着你的举动,没想你却不按他们的意图行事,于是,他们便恼了,有人威胁你说,你不打它,我们就打你。

你坚决摇头,说不打。他们再三威胁,非得叫你打狗不成,你再三拒绝。他们彻底恼怒,就聚在一起,打你泄愤。

过后,他们离去,你鼻青脸肿,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一动不动,许久未曾转移目光。

我好奇,跟着你的视线看去,却见明净的天空上只浮动着几朵盐白云彩,别的什么都没有。我捉摸不透,你在看什么?

瘸狗见人群走了,就跑到你跟前,舔了舔你的脸,你一把挥开它,嘴里嚷着,吃过屎的舌头,也敢舔我,脏死了。

我以为你会哭的,或是打那狗泄愤,可你再次叫我诧异。那狗眼泪汪汪,又凑上来。这次,你却不躲了。你咳嗽一声,挠着它的下巴,笑着说,‘还不滚远点儿,不怕我打你吗?’那狗轻轻呜咽叫着。

你继续笑,对狗说,‘瘸狗,你知道吗?打我那群人中,有一个,曾在黑夜树林中扭伤了脚,是我背着他,送他回家,我也算是有恩与他。

可那个人,今日,却合着他们欺负我。我都不算救你,你都知道过来看看我怎样,可他如今又做了什么?

他们都觉得你不如他们,才欺你,辱你,可我怎么觉得,是他们不如你呢?’

最后,你慢吞吞坐起,很温柔地摸着它的头顶说,‘我不会打你的,我都这么惨了,怎么会欺辱比我更惨的你呢?那我岂不是很可悲。’

那天之前,我从未想过,原来肮脏的沼泽池里,会开出一朵花来。”

我茫然地摇头,我不记得也不知道有这事,那些事情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只知道自己在村子时候,没少受到欺负,具体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