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揽月入怀(古言/多男主/甜虐)有剧情非为rou而rou在线阅读 - 2 什么美少女用痔疮粉啊

2 什么美少女用痔疮粉啊

    我也分不清是为什么会主动接近沈淮序。

    也许是觉得我们同样的孤独无依。

    也许是长得好看的人天然就招人喜欢。

    又也许,是我时常偷听清妃娘娘的歌,早将她当成了一个老友,想帮她照看好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总之当晚回去自己包好脑袋,我就又回去找他了。

    清霜宫的门紧闭着。

    我拍门许久都未有人应声,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他已经不哭了。

    我坐在门口,想安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在吗?”

    我问。

    一片寂静,连风声都不曾有。

    “我陪着你的。”我又说,“你一定很害怕吧……我陪着你的。”

    仍旧没有回音。

    我在清霜宫的门口坐了一整夜,所以次日在学堂里时一直打盹,被嬷嬷用藤条抽得小腿通红,全是血印。

    宫妃自戕,罪该万死。

    女人的命是属于丈夫的,丈夫死后是属于儿子的。

    他们要她生,她就得生。

    他们要她死,她才能死。

    清妃不守妇德,蔑视君威,该千刀万剐!

    但皇帝仁慈,留她全尸,将她草草葬了,绝口不提九皇子该何去何从。

    这些都是听那些学堂里的官家小姐们说的。

    我带着新攒下来的绿豆糕去清霜宫。

    门紧闭着,地上的灰尘半点印子都没落,这门不知有多久没打开了。

    我把绿豆糕从门底下塞进去,小声跟里面的沈淮序说话。

    里面总是静悄悄的,我趴着去看,绿豆糕也仍在先前的位置上,不见他打开。

    接连十几日都是这样,我怕他死在里面,往里面丢石头。

    “啊!”

    我听见一声痛呼,连忙笑着道:“你还没死啊?太好了,这是我今日得了赏的葡萄,共有五颗呢,我吃了一颗,好甜,你尝尝!”

    我将那葡萄都包在纸里从门缝里塞进去。

    门缝太小,太窄。

    葡萄被压破了,汁水渗透纸包。

    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个仔细。

    “离我远些!”他说。

    我想了想,退着出去十几步,这才扯着嗓子喊:“远了,你吃吧,我听不见你吃的声音了!”

    他没应声。

    我安慰他:“吃东西吧唧嘴也不妨事,听起来反倒觉得东西香呢!”

    “……你吃东西才吧唧嘴!”

    “哦哦,我刚才吃葡萄时吧唧嘴了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太甜了,许是没忍住,你快尝尝!”

    沈淮序:“……”

    过了片刻似乎听见他在里面道:“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说什么?”

    “罢了。”他叹口气。

    小小年纪,怎的叹气,像有万般愁绪绕在心口解不开似的。

    我便跟着他叹气:“哎呀——哎呀,哎呀呀呀呀——”

    “……你。”

    “我叫岑月!”

    “……”

    清妃娘娘喜静,所以清霜宫原就位置偏僻。

    清妃娘娘不得宠之后,本就没几个人会来这边,娘娘自杀之后,这里更是成无人愿来的禁忌之地,所以我大声叫嚷,也不怕有人听见。

    沈淮序起初连在门内回我话都很少。

    后来我说的话他大多都会回应。

    再后来他会主动和我说些事情。

    我担心上次用石头砸伤了他,给他带了药。

    他把门开了小小的一条缝接进去。

    “你上次砸伤我,我就是用它擦的脑袋,极好用。”我说。

    沈淮序看着药瓶上面写着的“穿肠散”三个字,眉头跳了跳。

    他说:“你纵是想杀我,也该做得隐蔽些。何况穿肠散是内服的毒药,外用死不了。”

    我不明所以:“什么穿肠散,哪里来的穿肠散,分明是极好用的伤药。你快用!”

    他像被气笑了:“岑月,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识字。”

    识字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三岁就识字会写字了呢!

    他又道:“这世间,竟连你也不想我活么?”

    瓶子就留在他那儿了,任凭我怎么要都讨不回来。

    我回去躺在被窝里生闷气。

    怎么还抢我的东西!

    我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气到第二日才想起来瓶子上的字,慌忙跑去拍清霜宫的门。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瓶子上贴着穿肠散!”

    里面寂静一片,也不知他在不在。

    我慌乱的解释:“平民家里送上来的女使没有多余的银钱在宫里行方便,药都紧缺,我写了这个,她们就不敢偷用了,你别误会我!”

    门内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门竟开了。

    我慌忙抬头,便见到站在门边的沈淮序。

    不论见他几次,我都会被他这张脸惊艳到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极会长。

    有清妃娘娘的眉眼轮廓,却一点都不会显女气,漆黑的眸子像黑曜石,耀得我心跳加速。

    怎会有这样好看的人?

    我又不免紧张的打量着他。

    身上穿着一件浅青色的袍子,针脚细密,十分合身,尽管衣料是女子的罗锦拆了重做的,但套在他的身上一点都不会显得廉价。

    浑身都没有可外见的伤口。

    “我砸到你哪里了?”我连问,“你用过药了吗?这药不是毒药,你别怕,早些敷在伤口上早些痊愈。”

    倒豆子似的问题引得他发笑:“没有砸到我。”

    没砸到?

    我分明听见他叫了。

    “砸到我刚写好的字上了。”

    我松出一口气来。

    他伸手将瓶子递给我。

    我看见上面原本的“穿肠散”被撕了,贴了一张新的字。

    字迹清晰有力。

    写着——

    痔疮粉。

    我:“……”

    “写毒药若被人发现告发,诬陷你蓄意藏毒,你当如何自证?又或者有人中毒,搜查之下从你这里瞧见,你又当如何?”

    “可瓶子里分明不是,一查便知……”

    “知道了之后呢?”

    ……一顿毒打。

    他又问:“再若有人发现,有心害你,将里面的东西切实换成了毒药,你不知情用了,伤口溃烂……所以,这个正合适。”

    我点头。

    合适是合适。

    只是我一个美少女,这个年岁用痔疮药,多少有点不太想接受。

    女使地位虽然比宫女高,但像我这样没身份背景的,日子过得尚不如宫女。

    所以给沈淮序的吃食,都是我抠抠搜搜的硬省下来的。

    皇后病重,皇帝为给皇后冲喜,再纳进了两个新妃,大cao大办宴席。

    你说这个世界的男人女人心思多好笑。

    发妻病重,不给发妻娶新夫,让她高兴为她冲喜。

    大cao大办奢靡无度,爽的是皇帝,罪名却要生病的皇后担着。

    我偷偷瞥见了一眼那两个新妃的样貌,都是标致的美人儿,与故去的清妃娘娘多有神似。

    赐的封号也都与“清”“霜”二字同音。

    别的女使都在说:“陛下好深情,忘不了清妃娘娘,对新入宫的这两个娘娘极好。”

    我笑的前仰后合。

    九皇子还在,这般深情怎不用在该用的人身上?

    但因典礼大半,就连我都破天荒的分到了鸭rou。

    我小心翼翼的藏着,带去给沈淮序吃。

    他先撕下来一点喂进我嘴里。

    “试毒。”

    我嚼着咽下去,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巴上的油水。

    他看着手里还剩下的那一小块,再往我嘴里塞了一口。

    “有些毒藏得深。”

    我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吃完还在地上蹦了两下,“你瞧,没有毒,好香的!”

    他这才开始吃。

    自他出生起,就没开过荤腥。

    那双明澈的黑眸里满是期待和渴望,可他吃的动作仍慢条斯理的。

    细细咀嚼,慢慢品味,动作矜贵。

    他抬眸,对上我的眼神,“你怎么……一直看我?”

    “好看啊!”我蹲在他面前,笑得眉眼弯弯,“你真的好好看!”

    他眼神一乱,长长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冷着声音:“味道一般,你吃吧。”

    胡说八道!

    我烤的焦糊的土豆他都说香,上好的鸭rou怎会味道一般?

    我看着被他塞回手里的鸭rou,干脆一口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挣扎。

    我用手心堵着他的嘴:“你都沾了嘴了,不吃可就浪费了!”

    见他安静下来,我才慢慢松开手。

    他的腮帮子鼓起来,咀嚼的时候像只可爱的兔子。

    我眼馋。

    开始舔手指上沾着的那些油腥。

    捂过他嘴巴的手掌心也不忘舔一舔。

    “你……”

    他欲言又止。

    我捂着手心:“这点不能分你了!”

    然后几口舔干净。

    沈淮序真小气。

    不分给他,他竟能气到耳尖都红了。

    眼神也躲闪着,不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