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不出所料
汴梁,内外城交界处。 放榜日,情理之中会有许多的学子们聚集在城墙下观看自己这次科举考试的成绩。要说这次放榜跟之前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赵祯选择放榜的城墙,是在内外城的交界处,这一点在陆垚看来,多少自己做的努力,也算是缩小了一些内外城的差距。现在因为新蹴鞠大赛的举办,住在外城中的学子们比内城中的人还要多,一方面是为了降低自己的成本,毕竟有很多的学子对自己的这次科举考试成绩存在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还是有可能进入到殿试当中去的。不过一旦他们没过,离开汴梁就是注定的事情,所以,还是住在外城区比较稳妥一些。 另一方面,自然就是因为这新蹴鞠大赛的开始,陆垚之前曾经在观看比赛的时候观察过,到场观看比赛的观众,还是有很多都是文人书生的,只不过这蹴鞠或许在他们看来不是什么大雅的运动罢了。 而之所以现在留在这汴梁中的学子人数这么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陆氏钱庄的贷款业务了。 于是,陆垚和苏轼苏辙到了这内城外城交界处的时候,看到的是人山人海的学子们,这个时候按照现代的时间,也就才八点多钟而已,城墙下面都聚满了人。官府的人员应该至少还有半个小时才会到这里进行放榜,不过大家看起来都十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成绩了。 三人走过来的路上,苏轼和苏辙十分神秘,说有一位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也想见见陆垚,说是对陆垚仰慕许久。陆垚心中有些纳闷,能够得到苏轼和苏辙认可的,到底是何人呢? 还好,那人站的位置比较显眼,苏轼瞬间就找到了他,随后,几个人汇合到了一处。 陆垚看着眼前这人,身高不算太高,年龄要比苏轼苏辙两兄弟还有自己都大上一些。虽说其貌不扬,但是整个人给到陆垚的气场十分强大,陆垚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此人一定是那种对自己十分自信的人。 “这位就是小陆大人么?”那人见到陆垚,不等苏轼和苏辙介绍,朝着陆垚便作揖,说道:“在下曾巩,字子固。” 陆垚在心里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呢,她可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啊,而且也是这届科举考试的学子。 曾巩祖父曾致尧、父亲曾易占皆为北宋名臣。曾巩天资聪慧,记忆力超群,幼时读诗书,脱口能吟诵,年十二即能为文。嘉祐二年(1057),进士及第,任太平州司法参军,以明习律令,量刑适当而闻名。熙宁二年(1069),任《宋英宗实录》检讨,不久被外放越州通判。熙宁五年(1072)后,历任齐州、襄州、洪州、福州、明州、亳州、沧州等知州。元丰四年(1081),以史学才能被委任史官修撰,管勾编修院,判太常寺兼礼仪事。元丰六年(1083),卒于江宁府(今江苏南京),追谥为“文定”。 曾巩18岁时随父赴京,以文相识王安石,结成挚友,登欧阳修之门以后,就向欧阳修推荐了王安石并。20岁入太学,上书欧阳修并献《时务策》,此后,他不但认识了欧阳修,结交了王安石,而且已经同杜衍、范仲淹等都有书信来往,投献文章,议论时政,陈述为人处世的态度。自此名闻天下。但因其擅长策论,轻于应举时文,故屡试不第。 庆历七年(1047年),其父去世,只好辍学回归故里,侍奉继母。曾巩品性孝顺父母,与兄弟友爱,父亲去世后,他侍奉继母无微不至,在家境衰败,抚育四个弟弟、九个meimei。 这次科举考试,欧阳修主持会试,坚持以古文、策论为主,诗赋为辅命题,曾巩才与其弟曾牟、曾布及堂弟曾阜一同登进士第。 嘉祐四年(1059年),任太平州(今安徽当涂县)司法参军,以明习律令,量刑适当而闻名。 一年后,由欧阳修举荐到京师当馆阁校勘、集贤校理,理校出《战国策》《说苑》《新序》《梁书》《陈书》《唐令》《李太白集》《鲍溶诗集》和《列女传》等大量古籍,对历代图书作了很多整理工作,并撰写了大量序文。 北宋熙宁二年(1069年),任《宋英宗实录》检讨,不久被外放越州通判。这一年发生了饥荒,曾巩就张贴告示晓谕所属的各县,劝说富人如实申报自己储存的粮食,共有十五万石,让他们将这些粮食比照常平仓的价格稍稍提高一点后卖给百姓。百姓得以就近方便地买到粮食,又不出家乡,而且粮食有余。曾巩又让官府借给农民种子,让他们随秋季的赋税一起偿还,使得农事没有耽误。 北宋熙宁五年后,历任齐州、襄州、洪州、福州、明州(浙江省宁波市)、亳州等知州。 曾巩为政廉洁奉公,勤于政事,关心民生疾苦。他根据王安石的新法宗旨,结合实际情况加以实施。致力于平反冤狱、维护治安、打击豪强、救灾防疫、疏河架桥、设置驿馆、修缮城池、兴办学校、削减公文、整顿吏治、废除苛捐杂税,深受群众拥戴。 曾巩是宋代新古文运动的重要骨干,在古文理论方面主张先道后文,文道结合。文风源于六经,又集司马迁、韩愈两家之长,平实质朴,温厚典雅,为时人及后辈所师范。王安石说:“曾子文章众无有,水之江汉星之斗。”苏轼认为:“曾子独超轶,孤芳陋群妍。”朱熹也推崇他“予读曾氏书,未尝不掩卷废书而叹,何世之知公浅也。”其诗文曾被选译成英文,在国外发行。 曾巩还十分重视兴教劝学,培养人才。在抚州居所侧建有“兴鲁书院”,并亲自定学规、执教席,推动抚州学风。在南丰“子固公园”,有曾巩幼时读书处——读书岩、曾文定公祠、仰风亭、思贤堂,县博物馆亦建在其内。南昌市有一条.子固路,也是后人为纪念这位先贤而命名的。 曾巩的一生,成就很多。尤其是在文学创作上,尤为突出。他积极参与欧阳修诗文.革新运动。他散文内容广泛,义理精深,节奏舒缓,感情醇厚,气质内潜;主题明确,说理有条不紊;精于炼句,语言净洁,尤善用排比句、对偶句。《宋史·曾巩传》称他为文章上下驰骋,愈出而愈工,本原《六经》,斟酌于司马迁、韩愈,一时工作文词者,鲜能过也,又称其文“纡除而不烦,简奥而不悔,卓然自成一家”。《宋史·曾巩传》还称他“性孝友,父亡,奉继母益至,抚四弟、九妹于委废单弱之中。宦学昏嫁,一出其力”,既是一个奉父母以德的孝子,又是一个兼顾弟妹于艰难之时的好兄长。 曾巩文章的特色在几个不同的方面。首先是论事之文写得纡余委备,委婉曲折。其次,曾巩文章虽质朴少文,然亦时有摇曳之姿,纵横开合。赠序之文,尤有特点。再有,善于记叙,其特点是条理分明,无不达之意。还有长于记叙、不多写景,例如《醒心亭记》、《游山记》等。但也有极刻画之工,如《道山亭记》。《墨池记》和《越州赵公救灾记》熔记事、议论、抒情于一炉,深刻有力,通情达理。他的书、序和铭也是很好的散文。当西昆体盛行时,他和欧阳修等人的散文,一揖雕琢堆砌之风,专趋平易自然。 他的议论性散文特点是:剖析微言,阐明疑义,卓然自立,分析辨难,不露锋芒。《唐论》就是其中的代表作。《战国策目录序》论辩人理,气势磅礴,极为时人所推崇。 他的记叙性散文特点是:记事翔实而有情致,论理切题而又生动。《寄欧阳舍人书》和《上福州执政书》历来被誉为书简范文。叙事委婉深沉,语言简洁凝练,结构十分严谨。 曾巩作为唐宋八大家之一,有《元丰类稿》和《隆平集》传世,从他传世的文集来看,他的兴趣主要在于史传、策论一类的应用文。尤其是他从事史书编纂工作多年,对史传碑志的写作较有研究。对他有关应用文的理论进行研究和总结,对现代应用文的发展有指导意义。 曾巩的散文作品中,其名篇大都属于记体散文,如《墨池记》、《学舍记》等。而后人在编选散文集时,曾巩的记体散文入选篇目一直居高不下。如茅坤的《唐宋八大家文钞》,其在《南丰文钞引》中云:“予录其疏札状六首,书十五首,序三十一首,记传二十八首,论议杂著哀词七首。嗟呼!曾之序记为最,而志铭稍不及,然于文苑中当如汉所称古之三老祭酒是已,学者不可不知。” 当然,曾巩在诗歌方面成就也是不少。 曾巩的主要成就在文,亦能诗。存诗400余首,其诗特点是比较质朴,雄浑超逸,含义深刻,略似其文,格调超逸,字句清新,但有些也存在宋诗言文言理的通病,但为文所掩,不受重视。他不但善赋体,也有诗长于比兴,形象鲜明,颇得唐人神韵。他的各体诗中以七绝的成就最高,精深,工密,颇有风致。如《西楼》《城南》《咏柳》等写景抒情的佳作。就“八大家”而论,他的诗不如韩、柳、欧、王与苏轼,却胜于苏洵、苏辙。词仅存《赏南枝》一首。其诗文曾被选译成英文,在国外发行。 曾巩的纪实诗继承和发扬了唐代杜甫现实主义诗歌文学传统,以反映社会现实、关注民间疾苦、揭弊政、评国事为主要内容,表现了他关注民生、济世兴邦的儒家思想。曾巩所生活的加上自然灾害频发,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曾巩以诗歌真实描写了民生疾苦的状况。在《追租》这首诗中,一句“山下穷割剥”写出了饥荒之年农民还要被层层盘剥的悲惨境遇,由此抨击地方官吏“暴吏理宜除”,并提出“浮费义可削”的政策主张。这首诗没有中国古代诗歌传统的写景抒情,而是赤裸裸地针砭时弊,体现了曾巩关注民生疾一脉相承。与《追租》的主题思想类似的还有:描写虫灾肆掠、揭批官忧国忧民忧时的《边将》《胡使》《嗟叹》等等。曾巩的纪实诗除了对民生疾苦毫无遮掩地写实之外,还对积贫积弱的北宋王朝政局建言献策,有力地增强了文学在中国古代政治发展中的地位与作用。 中国古代文人雅士多偏好以咏史来借古讽今和抒发情怀。曾巩的诗歌也经常以缅怀历史人物、评价历史事件来表情达意。曾巩总能以惺惺相惜的姿态与心态去追思感受前人中那些与他理想抱负相似的人的精神世界,从而缅怀先圣、宽慰自我、排解忧愁、坚定决心。例如在《扬颜》一诗中,曾巩敬慕扬雄的立言不朽和颜回的立德不朽,以两人执著求道精神激励自己进业修德。再比如曾巩的《读五代史》,诗文以历史讽喻现实,以史谏言北宋统治者革借管仲与鲍叔牙之交推崇诚信道德的《论交》;表达渴望明主、隐含壮志难酬之情的《隆中》;谏言选贤举能、反对排斥贤臣的《垓下》等等。曾巩的咏史诗或委婉言志,或直言改革,其托物喻人的文笔都源于现实又立意高远,凸显了他恩泽天下、救民济世的儒家仁义思想。 离别愁绪是古代诗人借诗所抒之情当中最为常见的一种情怀。在《曾巩集》中有100余首诗歌蕴含离别之情。例如诗合集《奉和滁州九咏九首》显示,曾巩看望身在滁州的欧阳修返回时,离愁别绪顿生,对欧阳修的才学与人品大加赞赏。再比如《上杜相公》中所言,曾巩前去拜访仰慕已久、刚刚去职宰相的杜衍,临别时曾巩表达了对两人友情的珍重和对杜衍的敬仰之情。曾巩的此类诗歌还有:怀念好友王安石的《寄介甫诗》《江上怀介甫》;惜别友人的《送陈商学士》;感伤人才离去、叮嘱学生的《送钱生》;送别、劝慰失意者的《酬吴仲庶龙图暮春感怀》《送孙颖贤》;怀念、惜别亲人的景交融。此外,离别诗也是曾巩本人各个重要人生阶段与思想状态的真实记录。 宋代制诏草拟有内制、外制之分,白麻内制由翰林学士草拟,黄麻外制由中书舍人草拟。曾巩晚年擢中书舍人,那时候宋神宗正在搞变法和新制,三省官员重新选授,草拟任命诏书有时每天多达几十道。他便每天笔耕不辍,保持训练。这些公文呢,除了基本意思表达到位,还可以有一点点自己的文采发挥空间。 曾巩留下来的236首制诰诏令,其写作的前后时间可以大体确定在元丰五年(1082年)五月至八月间。据统计,232首制诰29866字,4首诏令1461字,共31327字。 与曾巩同时代同职守的王.震在《南丰先生文集序》里白纸黑字记录证明,曾巩的这236首制诏皆在3个月里写就,平均每月近80首。文采这件事,在古代为什么重要呢,就是因为在礼的世界里,它真的是有用的,具有控场性质的。 曾巩是个平和的人。王安石大起大落,得势在位的时候,他不依附不迎合,有分歧时,认为变法cao之过急,劝他谨慎,尽到责任,但略显失望之后,便主动请求离京,从此辗转各地,长达12年。 在王安石沦落之时,也不袖手旁观、落井下石,在皇帝面前的评价是“勇于有为,吝于改过”。“上交不诌,下交不渎”,中正平和,和而不同,这是难能可贵的坚守。 曾巩不仅跟激进派的王安石关系好,跟保守派的“三苏”关系也很好。甚至可以说,“三苏”之名传千古,也有曾巩的功劳。 他称苏洵“奋发力学,与其子轼、辙皆以文学名天下,为学者所宗。”又称其“子若孙,同时三人。擅名文章,震动四方。” “三苏”之名传之千古,曾巩之誉不为无功。他为苏序,及苏轼祖父写了墓志铭,里面却充满了对“三苏”的充分理解和肯定。在中国男人的心目中,自己和子嗣同等重要。所以,这是最高的赞誉了。 当曾巩拒绝攀附王安石以谋取政治前途时,他的弟弟曾布则利用王安石与曾巩的密切关系,主动结交王安石。《宋史》本传记载,曾布积极支持新法,短短数年,由小官一跃升任三司使,与吕惠卿一起成为王安石最得力的助手。哲宗时期,曾布又趁机依附宰相章惇,到了徽宗时起,他便成了宰相。苏轼始终跟曾巩、曾布兄弟关系始终都很好。曾布能在苏东坡危难之际,不怕受累,以通书慰籍,非常难得。苏东坡致曾布的十三封信中,有八封是为答谢曾布来信而作。 正是元祐间苏轼与曾布之间建立了深厚的交情,所以,绍圣初,曾布归朝后,虽然也会帮助章惇迫害元祐党人,但却对远贬南方的苏轼、苏辙尽力保护。苏轼最后能够从海南北归,据说也有曾布的功劳。 陆垚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年龄稍长一些的曾巩,内心还是有一股敬佩之情的,曾巩的前半生并不是很顺,而他的为人一直十分正直,对他人不落井下石,这一点就有很多人做不到了。 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陆垚心中清楚,像曾巩这样的人,只要自己以诚相待,是能够跟自己成为朋友的。更何况,曾巩跟苏轼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交流起来应该也不会有很多的隔阂才对。 “在下对曾公子也是听闻许久,今天终于得以相见了,”陆垚给曾巩回了个礼,其实他心中也是不想这么做的,不过古人的规距就是很麻烦,而曾巩这样的人肯定是十分注重礼仪规距的,自然不能跟队带苏轼一样的态度才是。 “小陆大人年纪轻轻,能举办这么大型的新蹴鞠大赛,曾巩自愧不如。”曾巩谦虚的说道。 接着,几人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边聊便等着官家的人来放榜。 一番沟通下来,陆垚觉得,这曾巩比起苏轼和苏辙,身上的书生气和那种宋代文人的刻板风气要更重一些,当然这些跟曾巩的年龄和家庭环境有不小的关系。 “听说小陆大人和介辅兄关系甚好,前一阵我收到的书信当中,他还跟我说起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听曾巩这么一说,陆垚先是一愣,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个叫介辅的是谁,后来反应过来,是王安石。 陆垚笑着说道:“安石兄才华横溢,迟早实会被朝廷重用,我只不过做了个顺水推舟罢了,更何况,这其中还有晏殊宰相的功劳。” 陆垚现在还是尽可能的想把王安石受到重用的功劳归结到晏殊的身上,这样就不会有更多人去对他是怎么认识王安石的这一问题感到有疑问。 几人聊了一会儿,终于是等到了一队人马,朝着城墙的位置走来。陆垚本以为会看到众人争先恐后将哪一队人马围在城墙下面的情景,然而并没有出现,相反,众人看到那一队人马后,瞬间是自觉退后,接着给这对人马让出了一条路来。 陆垚等四人也是随着人群来到了城墙之下。 放榜的时间倒是没有耽误多少,毕竟今天公布的只是会试进入到殿试的名单,没有成绩,只有人名,通过了会试,还要看殿试的表现才能定下名次也就是今年的状元。 所以,按照现代的话来说,排名不分先后。 皇榜一出,众人都在榜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陆垚倒是不怎么着急,不过还是不出意外的在上面发现了自己的名字。思梦语的北宋大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