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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瞧。“不……不是。”韶宁和下意识地否认,但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诗,他揣着也不是,不揣着也不是,只觉得伶舟今儿一早便言行怪异,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万木探进头来道:“少爷,伶舟,出来吃饭啦。”“哎。”伶舟清清脆脆应了一声,又对韶宁和道:“少爷,这两句诗,可是有深意在里头的,你带在身边好好琢磨琢磨,等琢磨透了,再还给我吧。”说着,丢下韶宁和一人,潇洒离去。“深意?”韶宁和展开那张纸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皱着眉咕哝道,“不就是一首情诗嘛,有个劳什子深意?”但韶宁和是个认死理的人,伶舟说有深意,他便笃信其中必定隐藏了什么奥妙尚未被他参透,以至于他当真将这张纸贴身带着,一得空闲便取出来盯着瞧。然而他就算是将这几个字盯出洞来,也未能从中瞧出什么更加玄妙的东西来。几日之后,他参加完议郎阁的例行会议,慢慢往回家的路上踱去,手中便又拿着这张纸,低着头努力参透。此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搭讪道:“韶议郎,瞧什么呢,瞧得这么专心致志?”韶宁和抬头一看,原来是同在议郎阁的史一飞史议郎。于是他虚心求教:“我的一位朋友送了我这两句诗,说有深意在里头。可我怎么参也参不透,史议郎您帮我参参?”史一飞看了看那两句诗,然后似笑非笑地瞥了韶宁和一眼:“韶议郎,这不是一首情诗么。”“没错啊,是情诗。”韶宁和点头。“这样还参不透?”“难道你参透了?”“你这榆木脑袋啊!”史一飞仗着自己比韶宁和年长了几岁,便毫无顾忌地抬手往他脑门上敲了一记,“一般什么情况下才会递情诗啊?”“当然是喜……”韶宁和话说一半,戛然而止,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啧啧啧,小伙子桃花运不远了啊。”史一飞调笑着,一胳膊搭在韶宁和肩头,“哪家姑娘这么大胆啊,居然主动跟你示爱?”“不不不……没没没……告告告辞!”韶宁和惊出一头冷汗,结结巴巴地告别了史一飞,便往自家宅院奔去。【注】本文背景架空,文中出现的官制、绘画、诗文等全是借用历史。还是那句话,考据党们看此文请调整心态,纯娱乐罢了,切勿较真。第十九章韶宁和一进门,就看见伶舟和万木两人有说有笑地蹲在院子里侍弄花草。他一路上跑得气喘吁吁的,也来不及跟万木打招呼,抓了伶舟的手便冲进书房里去了,徒留万木一个人蹲在原地,望着书房砰然关上的房门眨巴眨巴眨巴眼。伶舟见韶宁和反手锁上了房门,莫名其妙地问:“少爷,什么事儿呢这是?”韶宁和从怀中掏出那张已经被他揉得皱巴巴的纸:“伶舟,这诗……该不会是情诗吧?”“这是情诗啊。”伶舟答得不假思索。“不,我的意思是……之前我遇到一位同僚,他说人只有在喜欢对方的时候才会递情诗,我心想,你怎么可能给我递情诗呢是吧,他那玩笑开得……啊哈……”“没错啊,就是他说的那个意思。”“……哈?”韶宁和笑不出来了。伶舟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特无辜地看着韶宁和:“就是你那位同僚说的那个意思,我这是在给你递情诗来着,少爷,你还不明白么?”“可……可是……”“少爷,你是想说,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男人怎么可以喜欢男人,对吧?”韶宁和想说的都被伶舟说完了,于是只有点头的份。伶舟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中渐渐泛起一丝委屈:“少爷,你难道忘了,我原是什么身份的了么?从你将我从死亡边缘救回来那一刻,你便应该知道,我是个从小倌馆里逃出来的伶人,一直以来我接受的训练都是如何取悦男人,如今我真的喜欢上了男人,这很奇怪吗?”韶宁和认真地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的确,你喜欢男人也没什么过错,是我思虑不周,伤了你的心,对不起。”伶舟苦笑了一下:“少爷,你不必跟我道歉,是我自己唐突了。我原不该跟你挑明的,但是我心里喜欢你,就忍不住想告诉你……所以我才会一时冲动,写了那样的诗给你,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伶舟说着,垂下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根本说出狠心的话来拒绝他。韶宁和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事关自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原本还想像个兄长一样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但一想到伶舟对自己有意,他又尴尬地缩回了手。“伶舟,你别多想,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是我也不会因此而讨厌你。你从小生长的环境比较特殊,会造成你这样的性向也不奇怪。我不会看你不起,你也不要看轻了自……”他话未说完,忽见伶舟踮起脚尖,在他嘴角轻轻碰了一下,随即又羞涩地退了回去。“……”韶宁和怔在原地,一时有点懵。“讨厌么?”伶舟盯着他脸上神色的变化,小心翼翼地问。韶宁和还在发懵,无知无觉地摇了摇头。“不讨厌?”伶舟脸上渐渐露出笑颜,略带希翼地问,“那就是喜欢咯?”韶宁和忙又摇了摇头,中止了运转的大脑思维好不容易才重新启动起来,他搜肠刮肚地思考着该如何做才能有礼有节地拒绝伶舟。“不讨厌,也不喜欢?”伶舟见他一直摇头,苦恼着皱了皱眉,“那就是没感觉咯?”韶宁和还来不及想出令自己满意的应对之策,便见伶舟又凑了上来。“那就再来一次好了。”伶舟说着,双手轻轻托住韶宁和的两颊,闭上眼一脸虔诚地正面亲了上去。这一次,韶宁和明显感受到了对方唇瓣传递而来的温润糯软的触感。“唔唔唔唔……”韶宁和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将伶舟推了开去。伶舟向后趔趄了两步,脸上掩饰不住受伤的表情:“少爷……你还是讨厌我了……”韶宁和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最后把心一横,正色道:“伶舟,我不是讨厌你,但是这不等于我能和你亲……亲那什么。你现在年纪还小,可能还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是喜欢,再过几年,等你再长大一些,或许你就能遇到能让你心动的姑娘了。总之,今日你我之事……以后休要再提。”万木见两人在屋里呆了半晌都没有出来,不禁有些担心,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外的窗台边,企图偷听些只言片语。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