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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莫言东立在原地,眼中神光忽明忽暗,与死尸无二的僵硬面容瞧不出神色,但那领头人却自认扳回一城,心中盛满了扭曲的愉悦之感,沉沉笑出声来,如游丝的气音从齿缝挤出,每个字都带着深沉的憎恨与嘲弄。“你想过吗?莫言东?还是你想过,只是不敢面对?”那领头人步步逼近。“其实你心中早该有了猜测才是,因为那个小镇离神武峰是那么地近,除非你们神武峰中长老个个眼瞎,否则怎么会瞧不见我?”“而你们神武峰向来自命不凡、向来将自己当作正道五宗之首、向来将自己当作镇守正魔两道之门户,若发现了我,又怎么能够容得下我?”“但我还是活着……不,不仅仅是‘活着’,还记得那个村子吗?还记得——你?看啊,连你这般人物、连你这样的天之骄子,都成为了我的傀儡之一……呵呵呵呵,莫言东,你真的没有想过这一切?你真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要听着这番话的人不是傻子,那么就不可能听不出这领头人的潜台词,而领头人也相信莫言东会明白这一切,于是他近乎急切地凑上前去,想要瞧清莫言东眼中神色,想要从莫言东的身上汲取平复心中憎恨的一切情绪。——这个时候的莫言东,会是绝望吗?还是被抛弃背叛的憎恨?——是不可置信?还是令人甘之如饴的痛苦?然而莫言东总是出乎领头人的意料的人。就好像领头人没有想到,在经过他彻底炼制后的莫言东还会留下神智,就好像他没想到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莫言东这双眼睛里依然没有他想看到的东西。没有痛苦,没有绝望,没有憎恨,没有领头人想看到的一切!领头人越发愤怒了,这样的愤怒发自灵魂的深处,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也忍不住走得更近了些。“可笑……”领头人语气森然。“可恨!”蓦然间,领头人神经质般颤抖着的左手稳定了下来,慢慢抬起,缓慢而坚定地靠近了莫言东的双眼。“这样的眼睛,不要也罢!”话语间,领头人的指尖与莫言东的眼珠只有一寸之遥。远处的陆修泽与闻景看得明明白白,清楚地知晓这领头人已打定了主意要把莫言东的双眼挖下来,可与此同时,他还要让莫言东心中受尽煎熬,要莫言东眼睁睁地看着苦难降临,要他好好感受自身地无能为力。这样的手段,虽然只是个小把戏,但却最容易叫局中人感到恐惧难安,也最容易引起人心中深埋的软弱和退缩,而只要莫言东开口求饶,那么就代表着领头人已经在莫言东的灵魂上留下了名为怯缩的种子,待到时间让这种子生根发芽,莫言东就将再也不是那个莫言东,而领头人也能收获甘美的胜利。瞧见这一幕,小闻景已是有些急了,一劲儿拽着陆修泽的衣襟,嘴里念叨个不停:“师兄师兄!快快快!!”陆修泽好笑地按住这小家伙的手,安抚道:“阿景稍安勿躁,莫要小瞧了天下人。”这话的意思是?小闻景一愣。而那一头,就在领头人的指尖离莫言东只有一寸之遥时,一直死死被长柄铜铃压制着的莫言东竟挣脱了铜铃的束缚,蓦然暴起,一头撞入领头人的怀中!莫言东本就是神武峰中最出色的弟子,一身皮rou强韧如铁,骨骼更是坚硬非常,寻常法器都难以比拟!如今他虽为傀儡,被烈日烧灼削弱到极点,然而他骨骼仍在,功法仍在,经验仍在,于是他这一冲之下,竟有万马奔腾之势,带着风雷海啸之声,肩膀一靠,将那所有的势与力都施于领头人之身,同时五指紧抓领头人握着长柄铜铃的手。这异变起于电光石火之间,而那领头人一身修为尽在几具傀儡之身,如今又怎么反应得过来,于是只听一声惨叫,那领头人被莫言东撞得远远地飞了出去,五脏尽废,骨松rou烂,几乎要化作一团软泥,而他的右手也被莫言东生生扯下,长柄铜铃也到了莫言东之手!只是一瞬间,攻守逆转!小闻景几乎要看呆了去。大势已去!此时此刻,那魔修已经再无翻身的余地!见局面已定,陆修泽便也笑着为小闻景分析起来,道:“那莫言东,师兄多年前曾见过几面。他性情虽然豪迈,从不跟他人在小事上多做计较,但同时也心如明镜,能明判局势、知进退,万不会做出送死的事来。他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定是心中有了自己的应策,那魔修无论如何都不该过分轻视,更不该过于贴近莫言东才是……然而那魔修自视过高,太过松懈,将莫言东当作案上鱼rou,这才给了莫言东可乘之机,让自己的一片大好局势尽数付诸东流……阿景瞧见后,可要引以为戒才是,毕竟阿景现在虽修为强横,但到底年纪还小,一不小心可就被人蒙骗了,到了那时,可别说师兄没有教过你。”“我只是看起来小!”小闻景撅嘴道,“我都记起来啦!”陆修泽一怔:“哦?”小闻景振振有词道:“我都想起来啦!我其实已经十四岁了,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陆修泽忍俊不禁:“我还以为……”闻景:“什么?”陆修泽亲昵地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道:“还以为阿景真的长大了,准备离开师兄了。”小闻景懵了:“为什么长大了就要离开师兄?不要!我最喜欢师兄了,我要一直跟师兄在一起!!”小闻景腻进陆修泽怀中,蹭来蹭去,把陆修泽蹭得笑出声来:“好好好,一直在一起,阿景乖,别调皮。”陆烬向这两人偷去一眼,神色有些奇怪,心里也有些奇怪,对这两人的相处更是觉得处处奇怪。正常的师兄师弟之间有这么腻歪吗?总觉得看了个假的师兄弟。陆烬陷入了沉思,而那一头,夺下长柄铜铃的莫言东,一扫初见时的急迫冲动,而是沉稳地用长柄铜铃将另四具傀儡定住,再附身拾起地上的黑斗篷,将其披在身上、遮住烈日的烧灼后,这才缓步走向魔修。魔修瘫软在地上,一根指头都动不得,但他愤怒痛恨的目光却像是火,透过了低低的罩帽,烧在莫言东的脸上。莫言东停下了脚步。这既是因为警惕魔修垂死的反扑,更是困惑于这样的痛恨。莫言东道:“我很早就注意到了一件事……你恨我……痛恨着我……为什么?”魔修沉沉笑着,声音嘶哑破碎:“这是胜利者对败者的嘲笑吗?还是说你突然打算放我一马?”莫言东道:“这只是我的一个困惑,因为我莫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