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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但是池钓却发现看起来并不牢固的桌子却无一丝抖动,仿佛它下面的桌角和地面牢牢地黏在一起。“如果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话,我希望你是从你爸爸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北境的蠹虫,你们祖上的血统早就被你们这些滥交的杂种混杂得比水还稀。”“哦,那最起码我们一开始还有点真血。”修的语调仍旧冷冷的,嘲讽意味十足。和面色通红的尤金站在一起,越发显得他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我知道你的家族,你们血管里流的都是猪尿,且从未被稀释,味道浓重得一如当初你的第一代先祖从猪圈里走出去的时候一样。隔着半条街都能闻到那个味道。”尤金的脸更红了,他看起来几乎立刻就要把自己的拳头打到修的脸上。“你才是混血的杂种!”他终于喊出声来,一道亮光从身前划过,带起一阵疾风。直冲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孩而去,这攻击有些偏了,甚至都没有对准修的身上,而是正对着他的头顶上空而去。修甚至都没有躲,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神冷冷地看着尤金,似乎是在看一只蠢笨无比的猪。他的眉梢眼角都表达着他对面前人的不屑,似乎这个人连让他正眼看的资格也没有。按照原本的轨迹推断,这次攻击本应该落空。但是那风刃却就在距离修最近的地方突兀地转了个角,锐利的风刀正正地切上少年的脸。修惨叫一声,低下头来用手捂着脸,鲜血从他指缝流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尤金大大地喘了一口气,然后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手,似乎不能相信他真的做到了。接着便大笑起来。“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真的做到了!我就知道!看他,他现在的样子真是惨透了!我早就想这样干了。”他像个孩子似的冲众人大喊大叫着,仿佛真的是干了一件大事情。“很好。”修忍住疼痛,□□一声从把腰直起,他还是用一只手捂住脸。“很好,再好不过了。”他又重复了两遍,用那毒蛇一样的眼睛盯着大笑的尤金。他仅剩的一只银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极度怨毒的神色。尤金的笑声停止了,他兔子一样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躲避开修的眼神。在觉察到自己的退缩之后却又懊恼无比,便重新直起身来正对他的眼神。“你会后悔的。”修从嘴里吐出宛如诅咒的话语。“你将在今晚死去。”他残破的脸上嘴角上勾,仿佛一个微笑。“哦,我什么时候死去我可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如果你不能找到人来帮你止血,那么你明天的这个时候就会是一具尸体了!”尤金大声冲他喊,声音在偌大的大厅里回荡着。在修离开之后,尤金也匆忙地离开了。大厅里便只剩下池钓,阿芙拉,安其罗和霍尔四人。“啊,啊,我也要走了!我把我的兔子笼忘在房间里啦!”霍尔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在阿芙拉也面色苍白地离开之后,安其罗对池钓眨了眨眼。“要来我的房间坐一会吗,可爱的小绅士?虽然没有点心招待,但是可以陪你聊天哦。”“好的,那就劳烦了。”池钓笑了笑,眼神从阿芙拉消失的房门前撇过。那是尤金的房间。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第22章蜘蛛精的独宠新娘(二十二)安其罗的房间里并没有池钓房间的那样脏乱,看得出有被整理过的痕迹。一张侧床榻,一张方木桌,甚至还有一张不大的单人床。没有椅子,池钓不想坐到那有些潮湿的床垫上,便站到窗边朝外看去。这里的窗玻璃也是雾蒙蒙的,打不开,也擦不干净。“你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安其罗懒懒地躺在床上,小腿随意垂落。他看起来很放松。“你是指什么?”池钓反问。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四处交好的阿芙拉,自称为绮洛的少女,大打出手的尤金和修。还有在场的其余人。“不,是这件的事情本身。”安其罗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七个人虽然很早就都聚集到了桌子旁,也都有想要完成任务的意愿,但是最后呢?”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们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就我个人而言,得到的都是一些毫无用处的信息。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说出自己的神灵身份,或者说出自己的话。”“你有注意到阿芙拉说的话吗?”池钓问。他向右边的墙壁看去,仿佛透过这墙壁看到后面的场景。在这面墙后,阿芙拉和尤金在一起。“她是第一个说出任务是‘找出说谎者’的人,这样看来她的确是应该属于这个阵营。但是在后面的谈话中她一直在引导其余的人。‘我们中间只有一个异类,那就是那个说谎的神,而剩下的神的都应当是好的,我们的任务都应当是找出其中的那个背叛者’。”他慢慢说出自己的揣测。“实际上我不能确定这是她本身的想法,还是她猜测出了真相但是却故意这样误导。”“她一直在谈论着交流,但是她又说得如此之少。仅仅说出的这两点,在我看来,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在提醒那个说谎者。躲起来,伪装起来,不要出来。”“躲起来,不要出来。”安其罗重复了一下池钓的话,眼睛眯起。“你认为那个说谎的神知道自己说的是谎话吗?”他问。“不知道的可能性偏大,但是他的队友可能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没有人知道是谎言的谎言,又和真实有什么区别吗?”池钓说。“你真有趣。”安其罗说,他立起上半身从床上看他。“没有的。”池钓回应。“我觉得你的故事更有趣。”“哦,那大概是一些逗趣的话吧,可我忘记都说了些什么。这些故事总是在我不留意的时候就从我嘴边溜出来。但是其实这很无聊。”他这次没有笑,脸上反而流露出一种漠然的神色。“哦,是这样啊。”池钓说。他们沉默了一会,直到从玻璃里面看到那个朦胧的光球渐渐落下去。房间里暗下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那便是‘没有契约的承诺不如干脆的谎言。’”安其罗开口。“嗯,他们是这样说的。”“那么,艾利诺。在情况不允许的情况下,你又是否愿意接受一个没有契约的承诺呢?”他又笑起来。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让池钓有些恍惚,甚至于下意识地觉得他其实并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而那个男孩还跟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