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36

分卷阅读336

    以借此机会杀鸡敬猴,好叫这些下人懂点规矩。

他微微转头扫视一眼众人,思忖了一会,才道,“今日绿容便是例子,谢家可不是乐善好施的人家,倘若以后谁背着主子做出忘恩负义的人,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众人身子一颤,连连跪下说不敢。

谢行俭见绿容紧咬着嘴唇发抖,也不知是痛的,还是不愿意说。

他抬头往书桌上的沙漏瞧了一眼,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明日他还要起早去大理寺交差,实在是不能再跟绿容继续磨无用功了。

索性还是下一剂猛药试试。

“谁是油家的?”谢行俭看向众多下人,“油家的,站出来让我看看。”

此话一出,绿容呆愣愣的脑袋有一瞬间抬起。

唤作“油家的”的男人慢吞吞的站出来,高深说的没错,此人身材矮矮胖胖,站在那缩着脖子低垂着脑袋,乍一看就是一个老好人。

“小人在,公子可是有事吩咐?”油家的瓮声瓮气的问。

谢行俭懒得和他废话,促狭道,“绿容腿都断了,你还不上前安慰安慰她?大半夜很难找到好的大夫,一不留神,她这条命可就要搁这了!”

中年男子鼻息加重,微低着头不去看地上惨无人样的绿容,绿容同样低着头,毫无血色的嘴唇不断呻.吟。

“咳…咳…”中年男子嗓子中似乎有一口浓痰上不去下不来,不停的咳嗽,说话声音沙哑的就像是常年抽旱烟的烟嗓,“小人愚笨,没明白公子的意思……”

谢行俭睫毛动了动,招呼高深上前,高深将怀里的伤药摊开,摆放到中年男人跟前。

“瞧瞧!”谢行俭笑道,“熟悉吗?”

中年男人呆呆的点头,粗着嗓子道,“这是小人给高深兄弟的。”

哟,谢行俭玩味的挪挪身子,单手抻着下巴细细的打量起面前这人,他当年在大理寺帮周大人审问了不少犯人,今个还是头一遭遇上这么诚实的人。

中年男人确实平平无奇,抬头纹很重,一双细小的眼睛布满血丝,黝黑的脸颊深深陷了下去,尖尖的下巴留着一撮山羊胡,怎么看这人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谢行俭定定看着中年男人,神色复杂,默了半晌,他才问起关键问题。

“你和绿容认识?”

“不认识。”中年男人矢口否认。

谢行俭逼问,“既然不认识,那你送她伤药做什么,你可知她为何断腿?”

中年男人不慌不忙的答:“小人确实不认识绿容姑娘,不对,是不熟,小人和绿容姑娘只见过一面,那次小人夜间如厕崴了脚,巧遇守夜的绿容姑娘,她好心搀扶小人回了院子,小人感激在怀。所以当汀红姑娘过来喊高深兄弟去给人治伤时,小人一听受伤的是绿容姑娘,当即也没管太多,就拿出伤药给了高深兄弟。”

得!

高深之前举报这人和女人深夜私会的事,如今,直接被他寥寥几语就给挑明解释清楚了。

谢家的小厮和婢女住的院子都在一处,中间隔了一道篱笆栅栏,茅厕正好就建在栅栏附近,两方下人起夜碰上是难免的。

中年男子的话看似天衣无缝,但谢行俭就是觉得有问题,可到底问题出在哪,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绿容失血过多,若再不医治,怕是性命难保,谢行俭想了想觉得绿容还不能死,便叫上两人将绿容抬出去医治。

主院里一片寂静,隐隐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声,屋外暑气灼人,室内众人的心却拔凉拔凉的。

绿容抬出去后,地上露出的血迹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多,昏暗的烛光下,鲜红的血水泛着瘆人的亮光。

谢行俭微微掀动嘴角,“家奴盗窃,兹事体大,如今人证物证在此,且绿容已经认罪,倘若我将她送去京兆府,你说她还能出来吗?”

中年男子悄悄握紧拳头,突然扯动厚厚的嘴唇,哑声道,“公子网开一面,饶过绿容姑娘吧——”

谢行俭轻讽的笑了两声,他倒要看看此人如何说服他,且还不惹一身sao。

☆、【一更】

中年男子一脸苦大情深:“公子,绿容姑娘如今已经断腿,已然是个废人了,送去京兆府肯定了无生还,这么做未免太过…狠毒…”

谢行俭微一敛神,不疾不徐道,“狠毒?暂且不提你一个下人这般议论主子的不该,你可知她撕毁了大理寺的庆贺文书,此事若是被外人知道,我谢家一家能幸免?”

中年男子肥厚的嘴唇蠕动,却未及一言。

“对。”谢行俭盯着中年男子的脸色,自顾自的笑起来,半晌才收住,“我早就对绿容起疑心了,所以才让居三在她进书房后,故意告诉她庆贺文书放在什么地方,目的就是想让她露出狐狸尾巴,可惜啊可惜,好好一个妙龄姑娘,这辈子没了腿…”

中年男子呼吸更加粗放,急促道,“是公子害绿容姑娘断了腿……”

谢行俭脑门抽线,他还以为面前这人是个厉害人物呢,不成想说话这么无厘头,即便是他敲断了绿容的腿,那又如何?

谁让她卖身给了他,他这个主子教育下不听话的奴婢还能有错?

再说了,偷窃在本朝是大罪,更何况,绿容偷得是他为大理寺写的庆贺文书,且她还张狂的撕毁了证据,如此他将人送去京兆府,可谓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现在愿意跟面前这人浪费时间,无非是绿容的嘴很难撬开,他得换一个人试试,看能不能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中年男子似乎很无畏,高深过来了一趟,说绿容疼得厉害,问谢行俭要不要给她上一些止血药。

谢行俭觑了一言中年男人,男人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烛光昏暗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是垂下的粗糙手掌微微蜷缩,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油家的不是给了药吗?”谢行俭摸摸下巴,啧了一声,“给绿容用上吧,好歹是油家的一片心意。”

中年男子闻言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握住的拳头不禁放松。

谢行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