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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蔓嘴里叼着根发带,口齿倒还清晰,“你看风儿,整天披头散发的,跟个小疯子似的。”断浪一听,对比起聂风,有人管梳头的他更幸福,顿时忘了要拔起的头皮,咧嘴笑起来。给断浪扎好马尾,余蔓摘着梳子上的断发,随口打听断浪的功课,“剑法练得怎么样了?”她问得是断家的蚀日剑法。断浪手里有断家的家传剑谱,她将前世所学教给他,基础打了三年,最近开始敦促他自学蚀日剑法。“不怎么样,好多地方不明白。”断浪撇嘴。“好多不明白?”余蔓失声,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我带你去问无名......”“不去。”断浪果断决绝,并且小脸一板,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余蔓哑然,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俯下身,揽着断浪的肩膀,柔声说:“那你告诉我,我帮你解一解。”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不同于前世,对余蔓来说有些陌生,不过,她修炼冰心诀和傲寒六诀还算顺利,辅导一下断浪蚀日剑法,应该不成问题。断浪轻轻点了下头,正要开口,忽然皱眉,扭头向前院望去。余蔓的感应比他早到,反应也快一步,此时已施展轻功往前院去了。光明小馆有人闹事,桌椅砸烂了一地,客人跑得一个不剩,余蔓进去时,眼看着店里的大伙计像皮球一样朝自己飞来。“叫无名出来。”男声狂妄。她接住伙计,卸了力往后一放,就看到店里站着一个身穿紫衫,肩套皮甲的男人。“你找无名,砸我的店打我的人做什么?”余蔓怒斥。那男人挑眉打量余蔓,一边的嘴角缓缓上斜,就是笑,也透着一股狠辣。余蔓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下巴抬起,冷冷吐出两个字,“赔,钱。”动不动手另说,钱必须得赔。“哈......”紫衫男人低笑,轻轻一勾手。堆放在柜台旁的酒坛,最上面那一坛破封射出一道酒柱,男人仰头张嘴,美酒入喉。余蔓一呆,觉得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不仅做不到,而且相差甚远。于是内心权衡了一下,干巴巴地说:“你找无名的话,出门左转。”钱就不提了,赶紧走人。男人喝下半坛酒,末了瞥了余蔓一眼,大笑着出门,临走前,往柜台上飞了一道金闪闪。人一走,余蔓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这帮专业打架斗殴的怎么这么有钱,一出手就是金子。她把嵌在台面上的金元宝抠出来,用力捏了几个坑。....................那人留了钱,可店里的桌椅摆设,有钱也无法一夜恢复。第二天,余蔓看着空荡荡的店面,两张歪歪扭扭的瘸腿桌椅,根本无法招待客人,很多客人都是来了又走。她突然改变主意,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中华阁内院,聂风见到母亲和断浪很开心,纵然只有一墙之隔,他们各忙各的,也不是天天都能见面的。“风儿,去把头发扎上。”余蔓一脸怜爱,拍了拍聂风的肩膀,聂风感受到了危机,立刻挤到好兄弟断浪身边,心不在焉地拢头发。余蔓径直去找无名,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风儿他师父,昨天你仇家进错了门,把我的店给砸了。”这事你得管,人家是因为你才遭无妄之灾的。现在是白天,无名难得没有拉二胡,而是拿着一卷书在看。他坐在桌后,头也不抬,淡淡开口,“不是赔你钱了么。”第45章我背后有人余蔓闻言一滞,心道,你这么清楚,怎地从昨天到现在一点表示也没有。“光赔钱有什么用,把店里的客人吓跑了,这两天都没生意......”“他再来,你就让他到隔壁找我。”无名放下书卷,抬起头露出圆润的脸盘。这三年,无名胀气似的,富态了不少。身材走形还不明显,就是下巴和两侧脸颊已经完全看不到棱角了,想当初,他也是个线条分明的忧郁青年,而现在,就......稍显喜庆。“再来?”余蔓睁大眼睛,失声道:“你没把他打服?”还是,你也打不过他。无名歪了下头,“他根本没来找我。”余蔓一听,愣住了。也就是说,那人打砸完她的店,出门左转没进中华阁,而是继续直行?这也太欺负人了。“跟你当邻居,还要替你挨打。”余蔓幽幽道。“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言重了。”无名微笑着起身,随手将书册放到靠墙的柜子上。“吼......”余蔓一手掐腰一手扶额,打算翻完这个白眼再与他理论。“风儿想你,总是念叨。”无名冷不丁冒出一句。余蔓歪头拨了拨耳朵,好像里面进了什么脏东西。风儿想她?趴墙上伸伸脖子,不就不想了。“正好你来了,留下陪风儿吃顿饭吧。”余蔓把脸转到一边,嘟囔道:“气都气饱了,净欺负我。”无名背着手,一副高深模样,慢悠悠走到门前,向外张望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喉咙,低声对余蔓说:“等我见到他,一定好好教训他。”想起那个人的眼神,余蔓心有余悸,悻悻道:“他是谁啊?凶得跟好几天没吃过东西的狼似的。”无名沉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师弟,破军。”余蔓的表情,好像无名说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猛搓手臂。无名看着她,目光平静,“走吧,叫上风儿他们。”余蔓点头,蔫蔫地说了声“好”。中华阁后院的饭厅,专为组织内人员开放,七八张桌子,今天只坐了余蔓和无名他们一桌。聂风和断浪并肩走进来,行过礼,两人挤在一条长凳坐下。“娘,吃什么?”聂风托脸笑。“这得问你师父。”余蔓敲敲无名那边的桌面。无名的视线偏了偏,表情很认真,“要不要喝一杯?”“可以呀。”余蔓未加思索,应得相当爽快。无名点点头,瞄了余蔓一眼,似乎别有深意。这时,无名的大徒弟剑晨回来了。“师父。”他向无名行礼,最后并未起身,而是转向了余蔓,“颜姨。”余蔓莞尔,对“姨”这个称呼坦然面对已久,谁让她穿过来就已婚有娃呢,。“晨儿,常去家里玩。”“是,颜姨。”剑晨正要坐下,就见无名招了下手。“晨儿,风儿,宰两只鸡送到厨房。”剑晨和聂风立刻领命去办,断浪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