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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的消息传来。难道……她本是皇上的人?“不知魏夫人,想要聊些什么?”贺氏怯懦地问了一声。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深思半晌,似是真的有所讨教,白问月诚心问道:“我想了许久,都猜不出贺老妇人手无缚鸡,如何才能害了唐叔?”“您是如何杀的他呢?”“什么意思?”贺氏一脸茫然,下意识反问出声。心中雾水漫天。唐叔?哪个唐叔?白问月并未答话,只幽幽地望着她,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便是猜想到她许是为皇上办事,贺氏也忍不住寒毛卓竖,有些棘手。她打心底觉得,这个女人一颦一笑,皆都怪异万分。正疑惑间,心中一闪,她忽想起八年前同林双玉前去泗水接她的那个男人,似是正被唤做唐叔。毛骨悚然。她张了张口,不敢置信地望着白问月,久久说不出话。过了半晌。“夫人说的,老身闻所未闻。”敛色低眉,否声回话。勾了勾唇,笑意讥讽。不过是个开始,便开始如此惊讶了。这要是继续下去,怕不是要疯魔了。收回视线,神情漠然,见她似是要装傻到底,便少了几分想要拐弯抹角的心思。白问月道:“怎么,贺夫人是要我从二十八年前的旧事一桩一件的都讲与你听,你才肯为我解惑吗?”不屑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劝了一句,“靖国公府的丑事就莫要再让我重提了吧。”惊恐、骇然、畏惧、大惊失色。若说贺氏方才是担惊受怕,心中难忍胆颤,那此时她便已经是恐慌万状,汗不敢出了。不自觉紧抓着手中的帕子,声音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因着这一句‘靖国公府的丑事’,贺氏彻底乱了阵脚,口不择言。“你……你……你都知晓些什么?”“是皇上告诉你的?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她还欲再说,白问月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轻扫了一眼,打断了她的话:“我还能是什么人?”“自然是白太尉家的长女,镇国将军府里的夫人了。”挑了挑眉,音色神秘莫测,笑意盎然,“至于我知晓些什么。”思考了须臾,答道,“我若说什么都知晓,夫人信吗?”若非是不清不楚,怎么会这样大胆,如此打草惊蛇地来见她呢。贺氏惶恐的神色一改再改,心中更加笃定了是“谢欢同她说过些什么”的想法。至于一个将军夫人,为何如此深的皇帝的信赖,又前来清若寺同她见面,又是为何而来。她心底惴惴不安,根本无暇顾及琢磨。她只认定,既是谢欢同她说的,那便也无再隐瞒的必要了。“我是在泗水上,趁他不备,将他推下了水。”她极力平复着心虚,忽然答起白问月适方才的问话,“泗水河上过往的人本就稀疏,河水深长,他便是会水,若不熟悉河形,也必死无疑。”白问月知晓她似是误解了她与谢欢,却也并未拆穿同她详解。只又问道:“你为何要杀他?”唐叔因救她而去,她有何痛下杀手的理由呢。回想起旧事,仍然有些后怕,贺氏心有余悸地踌躇了许久。过了许久,才战战兢兢地出声:“他同我说,他是丞相府的旧奴,似是知晓我的来历,也清楚同章的身世。”“是丞相府里,除却老丞相外,唯一知晓靖国公府当年旧事之人。”“并且,他一直怀疑我并非是贺秀婉,不似他所知晓的那般模样,言辞间又皆是严苛,将林双玉遇难的事尽数怪罪于我。”“我所有的旧事皆不能见人,同任何人说起也皆避重就轻,他不但知晓,还铁了心要离间我与同章,我……我……”一时冲动,便下了杀手。“再说,林双玉遇难,是那个叫珍儿的有嘴没舌,平白无故招惹了孙家人,引来杀身之祸。”“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想同我的儿子相认,离开那个虎狼之地,她自己姿色惹人,孙关动了歪心,又与我何干?”提起往事,她的激动之情仍然难以把控,唾沫四处横飞,不停怨恨:“他凭什么将一切怪罪在我的身上?又企图阻挠我同我的儿子相认?”“他该死!”“他若是不死,那死的便是我了。我还如何能容他活着回到廊平,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他怪不得我!”“要怨便怨他不该招惹我!”泗水河宽水深,她将唐叔推下了水,对他的呼救充耳不闻。他本不会水,不过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影。贺氏慌乱之余,不敢多停,捡起船桨便开始划离继续前行。之后便是回到廊平贺府,编了两句谎话搪塞贺同章的事了。她阻止贺同章去查林双玉受伤一事,一是因为怕暴露了她杀唐叔之事,二是她在孙家着实经历许多的不堪,私心里不想让儿子知晓太多的过往详细。白问月淡然地听着,与她心中的猜想所差无几。她只觉得,最毒妇人心,看来并非是一句空话。从太后到她自己,再到贺氏。她们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明明是为了权势与私欲,却又非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骗服自己与别人。太后说是为了谢氏,她称为了谢欢,贺氏又道你死我活,怪不得我。丑不自知,令人作呕。贺氏有太多的事想要隐瞒,可偏偏知晓的人多之又多,她初回贺府,一心想要认子归家,金玉满堂。是以,这才如何也容不下唐叔将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告知贺同章。她这个人,曾有心攀龙附凤,又苦无心智。在她博取富贵荣华中差点丢了性命,之后又因峰回路转,一跃成了富家公子的亲母。为了安富,不惜背叛与杀人。可谓是自私到了极致。同她争言论教,毫无任何意义。白问月只道:“林双玉并未失贞。”最后向贺氏确认此事。木然地摇了摇头,失神片刻,贺氏回话:“没有。孙关的确想要辱她清白,也有此行举,可碍于家仆拼死相护,并未得逞。孙关心中明晓已经失手杀了一个人,难免生畏不敢与他鱼死网破,最后便作罢了。”她当初圣前说林双玉失贞,也是因为她曾亲眼目睹孙关欲行不轨。这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添砖加瓦,将此事板上钉钉,夸大了些。不着痕迹地挑眉,白问月了然。无乱是何样的推测,都无贺氏这一句确定更能定心。林双玉心中的大石,也得以放下了。眼下她所想要知晓的,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