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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们抖得更厉害,却不敢摔了托盘,死死拽着跪下去和那个内务宫监一起拼命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若樱一手顺着董贞妃的后背,连声道:‘娘娘先息怒。”接着俯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番话。话音刚落,董贞妃立刻抓着她的手:“真的?”若樱手上一痛,声音却还是放得很低:“不错,相信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娘娘你可不要因小失大,在这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事来可不好对皇上交待,到时怎么说只怕都是个错。”董贞妃抓着她的手用劲极大,都已经捏出几道红印,只道:“如果能成,这些又有什么不能忍的。”若樱咬咬牙,转头对跪在地上的人道:“还傻跪着做什么,娘娘慈悲,今日饶你们一命,若是再这么不长眼,死了也怨不得谁,滚!”一排人等赶紧磕头谢恩,急急的跑了出去,若樱等他们都离开,才道:“只是娘娘,杜公公那厮心大得很,这次若帮成了,他会要的东西恐怕会比以前都多得多。”又想起他凑近自己的情形,忍不住胃中一阵翻腾。董贞妃脱力般靠上椅背,终于松开紧抓着的手,揉着自己额角:“没办法,现在是咱们求着他,自然得好好的哄着,再事情成了,再慢慢算计他不迟。你去看看我的那些首饰,挑些给他备着。”若樱应一声便要去办,董贞妃又叫住她:“等等,你还是去看看我们有多少银子,还是……”若樱转回来,半跪下来轻声回道:“娘娘,宫里发的脂粉钱每月又不多,以往也送出去不少,剩下的哪还能满足那些人的胃口。”“娘娘,这次要见皇上,就得趁机让他心里再有你,老与那些妃嫔们一般的打扮是不会上皇上注意到你的。”“而且,娘娘,婢子说个大不敬的话,如今的情况更不比往日,往艳了打扮,反而不好。娘娘,我们不如想想办法,把这种劣处转成优势。”董贞妃已自椅上坐起来,半俯下身:“你是说……”“娘娘,好首饰总会有的,可这种机会只得一次,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便先将那些身外之物舍了吧。”董贞妃还是犹豫:“可若是……”“娘娘,我们现在可没有退路了,成与不成也只能搏这一次!”董贞妃无言,半晌后拔下自己头下的金钗玉簪银步摇,又卸下耳上那对明珠缀子递给若樱,说道:“只给留下几样素的吧,剩下的统统喂那些狼去!”几日后的晚上亥时将过已近子时,御书房仍是灯火通明,任极还在桌前批着奏章,杜公公趁着空隙给他端上一碗奶粥,说道:“皇上,快子时了,明日还要早朝,还是歇息了吧。”任极将批完的奏章放到一边,没接奶粥,站起来动动筋骨道:“原来这么晚了,正好奏章也都看完,回宫。”杜公公立刻报了一句:“摆驾回宫。”书房的门应声而开,值夜的宫人掌着灯恭候任极摆驾,杜公公跟在任极身后出了书房,问道:“皇上,今儿招不招妃子来侍寝?”“嗯?”“您已有几日未招人侍寝了,今天还是不招么?”任极显得有些兴致索然:“就她们那几个,都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举手投足说话语气都一个样,有时候我都分不清谁是谁。”“皇上,后妃们都是万里挑一的大家闺秀,自幼起的教养都是极好的,堪为皇家留后。”任极哼一声:“我看她们也只有这个用了。”杜公公立刻接上一句:‘既然皇上觉得她们没差别,那不如随便翻翻牌子,这样也可免去些闲言闲语,可好?”任极思索片刻,便道:“你去安排吧。”他毕竟血气方刚,不可能不宣泄。说话间已经回到寝宫,杜公公尊了声“是”就去准备,不多时端着只盘子过来,揭开覆在上面的红绸,道:“皇上,备好了。”任极瞧着上面十二个碧玉名牌,觉得有些好笑:“原来我有十二个女人,我怎么不大记得,有点印象的也只那么二三个而已。”“皇上,所以才要多翻翻牌子,接触得多了自然就记得多些。”“你倒会说话,怕是私下有不少人都过来求你了吧。”杜公公手一抖:“奴才不敢,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任极这时已经随手翻起一个扔到盘中:“这倒也没什么,那些女人,能耍出什么手段,不外这几样而已。今天就是她了。”杜公公不用看也知道那牌子上刻的是谁的名字,只低着头道:“奴才这便去传,奴才告退。”董贞妃已经连着几日晚上梳妆打扮静等宣听上门,但等来等去总等不到,终于有些沉不住气:“那狗奴才是怎么回事?办个事都这样难?”若樱正在帮她理衣服,安慰道:“娘娘,这事也是急不得的,再耐心些。”董贞妃心烦,挣开若樱在屋中来回踱步:“耐心耐心,每日干等,这耐心早都被磨光了!”说完就想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来。若樱见她动作,急忙阻住:“娘娘。”“我不等了,放开!”两人正拉扯,杜公公已经尖着嗓子来报:“宣,董贞妃今日伺寝!”董贞妃立刻停了动作,几步奔过去:“杜公公,你说的可是真的?”杜公公已经笑得眉眼都弯起来:“这事还有假的么,软辇可在外面候着了。娘娘,奴才这儿先给您道个喜。”“公公辛苦,还请去里间喝杯茶,我整理好便随公公去,若樱,好生招待公公。”董贞妃重新去整刚刚被弄得有些乱的衣服发饰,若樱将那些外人全打发出去,迎着杜公公去偏厅坐下,捧出一只精漆小匣递过去:“杜公公,我和娘娘可都得好好谢谢你的大恩,这些小东西聊表而已,你可得收下。”杜公公嘴上道“哪里哪里”,心却忙不迭的将匣子接过,打开一看,立刻被里面的珠光宝气映得两眼发亮,下意识的四下瞟眼,将匣子收进怀中:“小人也只是做些分内的事,娘娘倒是真客气了。”董贞妃来到寝宫时,激动得全身都有些发抖,那声“董贞妃”到更是让她一颤,记起自己此刻该有的样子,赶紧屏了呼吸将头微微低下去,迈着小步走进去。层层的帐幔被挑开,巨大的龙床现在眼底,她在三步外停住跪下:“见过皇上。”任极斜斜靠在腰枕上正翻着本书,闻言侧目,顿了一顿,这是董贞妃?怎么和自己印象里的有些出入?眼前的女人穿着件淡绿的细棉衫子,白裙拽地,墨黑的头发全直直披在肩背,只在后脑挽个小髻别上只古玉簪,式样简单,虽然还没见到脸就已经让人感觉看着舒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