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好生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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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娇根本不理会她的炸毛,提着木桶已经出了灶房,赵氏一个箭步追了上去,伸手大力去夺余娇手中的木桶。 余娇微微皱眉,小脸清冷,没有任何犹豫,在赵氏抢夺的瞬间,提着木桶的手十分干脆的一耸,一桶热水直接倾洒在地,飞溅在赵氏的身上,赵氏顿时烫得痛叫出声,连声咒骂余娇。 宋氏刚给余梦山喂了药,听见院中的动静,慌忙走了出来,眼前的场面便是赵氏浑身湿漉漉,不停的扯着裤腿,恶狠狠唾骂,而余娇冷眼安静的站在一旁。 宋氏慌忙上前,手忙脚乱的帮赵氏擦拭身上的水。 赵氏却一把拂开她的手,她的脚脖被热水疼得红肿,疼得碰都不敢碰,此刻一腔怒火,扬起巴掌就朝余娇生猛的扑了过去,“死丫头,你是存心想要烫死我,老娘打死你!” 宋氏赶忙相护,赵氏体格强壮,宋氏娇小瘦弱,根本拦不住赵氏,赵氏的巴掌全都落在了宋氏的身上。 “三弟妹,孟丫头哪能是故意的,你别跟她一个孩子计较。”宋氏劝说道。 赵氏此刻哪里听得下去,尤其是看到余娇安然无恙的站在一旁,她心中怒火更甚,又抓又挠的一副泼妇样,誓要撕烂了余娇不可。 院内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屋里的余儒海和余周氏。 余周氏看着院内狼狈不堪的赵氏,沉着脸道,“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你们这是要掀翻家里的屋顶?” 赵氏先声夺人控诉道,“娘,这贱丫头是要反了天了,我不过就是用些她烧的热水,她心思好生歹毒,直接将一桶guntang的热水泼在了我身上,您看看我这腿都被烫成什么样子了!” 余娇冷笑,她根本就没将水烧开,不然赵氏现在哪还有工夫在这里磨牙,早就该被烫的毁容了。 “你个贱丫头还敢笑,我打死你!”瞥见余娇的冷笑,赵氏心里的火又被拱了上来,扯着嗓门嚎叫着就要对余娇再次动手。 余周氏没再出声制止,她倒是想让赵氏再狠狠收拾一番孟余娇那个贱丫头。 只可惜,余儒海眼下正是看重余娇的时候,出声干扰道,“住手!三儿媳妇,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赵氏被余老爷子训斥,停下了动作,一脸委屈,“爹,你怎么能偏心护着孟余娇这个死丫头?是她先用开水烫我的!” 余老爷子看了余娇一眼,沉声对赵氏道,“烫伤了还不快去放敷药?跟个孩子动什么手?” 赵氏没想到余老爷子会突然间偏心成这个样子,只得用目光求助于余周氏。 余周氏紧缩眉头,也没想到余老爷子竟会袒护余娇到这个地步,她盯着余娇,只觉得愈发憎恶。 “孟丫头,你三婶不过是用些热水,你这心思未免也太狠毒了些,还不快认错给你三婶赔礼?” 余娇看了余周氏一眼,并不做声。 宋氏悄悄的扯了扯余娇的衣袖,示意她服个软,好歹老爷子护着余娇,这事就能过去了。 “真是不知悔改!”余周氏脸色愈发难看,只觉得孟余娇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恨声道,“老爷,都道医者仁心,孟余娇虽然医术不错,但你看这丫头,心思歹毒的很,又无法无天,往后我们余家怕是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余周氏这般说,余儒海只得朝余娇道,“孟丫头,你不是有心将水洒在你三婶身上的是不是?快跟你三婶配个不是。” 余娇蹲下身子,捡起滚倒在地的木桶,才道,“自然不是有心的,三婶来夺水桶,桶里的水才洒出来的。” 余娇这么一说,赵氏气的几乎跳脚,“小贱蹄子,我根本就没碰到水桶,你还真是牙尖嘴利!” 余娇轻嘲一笑,“牙尖嘴利?三婶,我拢共就说了一句话,倒是您一直在喋喋不休。” 赵氏气结,眼见她还要没完没了,余儒海没再让她闹腾,和稀泥道,“好了,既然都是无心的,一家人还吵什么吵?腿上烫伤了,还不赶紧去敷药?” 赵氏一脸不甘,但如今老爷子像是鬼迷心窍,一心偏袒护着孟余娇,她心知再闹下去也讨不了好,狠狠瞪了余娇两眼,才进了屋里去擦药。 余周氏也厌恶的剜了余娇一眼,转身回了堂屋。 宋氏接过余娇手中的木桶,重新打满水,拉着余娇进了灶房,才小声道,“你这丫头,跟你三婶争什么?她要热水你就给她,咱们再烧便是了。” 余娇淡淡一笑,“宋婶,我这个人一向奉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辱我,我分毫不让。” 宋氏闻言怔愣了下,叹息着摸了摸余娇的头,“傻孩子,做人过刚易折,有时候,退一步也无妨,日子都是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的。” 余娇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宋氏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宋氏很快就又烧了一锅guntang的开水,帮余娇提进了房里。 余梦山服了余娇开的药,舒坦了很多,水肿的情况已经消失,宋氏总算放下心来。 余娇是第一次用皂荚洗澡,亦十分新奇,玩了好一大会儿皂荚,她被关在小柴房这些天,只寻机让余启蛰送水擦过两次身子,因此身上脏污的很,洗完澡,余娇觉得身上清爽了许多。 倒掉洗澡水后,余娇将拆掉了她昨日睡过的褥子,和换下的衣物放在了一起,打算抱去浣洗。 外间传来了说话声,余娇听着像是二房的大女儿余茯苓回来了,她抱着脏衣物出了房间,外面的说话声停了下来。 余茯苓看了余娇一眼,没有做声。 从她的面部表情,余娇能感觉得出来,余茯苓并不待见她。 宋氏看见余娇手里的衣物,出声道,“换洗下来的脏衣裳,放在屋里就成,我一会收拾了去洗。” 余娇摇了摇头,“不用了宋婶,我自己洗就行。” 宋氏走上前,把脏衣服从余娇的手中拿了过去,笑着道,“茯苓从她外祖家回来了,你们小姑娘说说话,我去洗衣裳。” 余娇和余茯苓哪有什么话可说,对方显然也不愿意搭理她。安年的jian臣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