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你父皇不行了
萧绎进到殿中,不动声色的扫了沈清欢一眼,然后才躬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宝庆帝笑着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你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萧绎闯宫揭穿了周妃的真面目,又抓了楚王回来,他对萧绎的态度缓和不少。 萧绎道:“母后今儿有些头疼,儿臣进宫来找太医拿些药,听闻父皇召顾大夫进宫,所以过来看看。” 宝庆帝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萧绎点头,“儿臣先前去清河县查徐氏灭门案的时候,多亏了顾大夫帮忙,案子才进展的顺利。 这次儿臣抓捕楚王的时候,腿上中了一箭,也是顾大夫相救。” 宝庆帝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饶有兴趣的问,“这么说顾山还是立了功的,怎么先前没听你说起此事呢?” 萧绎将清河县查案时的一些情况简单提了几句,“顾大夫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不在乎那些功名利禄,所以不想让儿臣将他的事报上来。 父皇今日召顾大夫入宫,可是身体不适?” 他脸上挂着一抹焦急,看向沈清欢,“顾大夫可为我父皇诊过脉?父皇龙体如何?” 沈清欢下意识看向宝庆帝,诊倒是诊了,但脉象她可不敢乱说啊。 宝庆帝干咳两声,“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肝郁,顾大夫说吃几副药就好了。 顾大夫,你说是不是啊?” 沈清欢扯了扯嘴角,想了想,才道:“草民需要回去斟酌方子,但有些细节还需要向陛下求证一二。 不知陛下感觉到不舒服是从何时开始的?” 宝庆帝神情微僵,下意识看了萧绎一眼。 萧绎一脸不解,“父皇可是记不起来了?” 宝庆帝哼了一声,含糊其辞的道:“嗯,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朕恍惚记得就是废除周氏那会儿,具体朕也记不清楚了。” 萧绎皱眉,从废除周氏那会开始身体不适的? “那岂不是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父皇,您可宣太医看过了?身体有恙可不能拖啊。 您到底哪里不舒服?儿臣一会儿去太医院再多叫几个太医来。 也不知道这些太医如今是做什么的,竟然连点小毛病也医治不好了吗?” 宝庆帝的脸忍不住有些黑,打断他,“太医看过了,都说了不是什么大病,朕也没在意。 今日恰好召了顾山进宫,顺便问几句,既然他可以配药,那边让顾山给朕配几副药就是了。” 萧绎皱眉,“父皇龙体关系国本,顾山毕竟只是一介草民,让他治疗会不会..... 依儿臣看,还是让太医院的太医们来看看吧。” 宝庆帝脸色微沉,“啰嗦,惠民药局都已经试过顾山的药了,都是非常好用的好药。 你不是要给你母后拿药吗?依朕看,你就带着顾山出宫,给你母后看看得了。 正好让顾山留在你府中为朕配药,等配好药再让他回清河。” 萧绎应了声是,转身对沈清欢道:“顾大夫,请跟本王回府吧。” 他背对着宝庆帝,似笑非笑的对沈清欢眨了眨眼,故意将“跟本王”三个字咬得很重。 沈清欢神色有些复杂,今儿上午她才将萧绎从自己家中赶走,想不到晚上自己就要住到靖王府去了。 可当着宝庆帝的面,她也不敢反驳,因为她更怕自己被留在宫里。 “那就多谢靖王殿下收留了。”她磨着牙道。 “好说,只要你好好为父皇和母后看诊,本王绝对将顾大夫奉若上宾,不会做出动不动就把人赶走的事。” 沈清欢嘴角微抽,这男人是在记恨自己中午将他赶出来呢。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皇宫。 一出宫门,沈清欢立刻直起身子,收起先前在宫里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越过萧绎径直往前走了。 萧绎一愣,一把抓住她的手笔,“你去哪里?” 沈清欢瞪了他一眼,“去住客栈,就不麻烦靖王殿下收留了。” 上午才信誓旦旦的说了让萧绎不要再来打扰她以后的生活,晚上再跟着住过去,这简直就是光速打自己脸。 萧绎脸色一沉,“不行,我已经答应了父皇,若是让他知道你去住了客栈,咱们俩岂不是合起伙来欺君?” 沈清欢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再次被萧绎打断,“你是不是想说,这件事只要咱们俩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拜托,你不会以为我父皇连几个耳目都没有吧?更不用说潜藏在暗处,无处不在的暗卫了。” 暗卫? 沈清欢下意识往四周撇了一眼。 暮色四合,整座皇宫渐渐笼罩在暗影里,在那些看不清的黑暗角落里,隐隐有人影闪过。 她心口微跳,“只是不住在你那里,又不是不给陛下治病,他应该不会追究这个吧?” 萧绎冷笑,“你忘记父皇还让你为我母后诊病呢?你不会以为他真关心我母后吧? 他这是借我母后检验一下你的医术是不是真的可靠呢?” 沈清欢皱了下眉头,“是吗?” “当然,我们做了二十一年的父子,我自然是了解他的。” 萧绎说着,不容拒绝的将沈清欢拉上自己的马车,“走吧,再说下去,估计一会儿父皇都要打发人出来问话了。” 沈清欢有些不情愿的上了马车,“先说好,这可不是我缠着你,等给陛下配好药,我立刻离开。” 萧绎无奈的叹气,“知道了,是我缠着你,行了吧?” 沈清欢抿着嘴没说话。 车厢里静默下来,长风赶得马车十分平稳,哒哒的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听得十分清晰。 萧绎往右挪了挪,靠近沈清欢,低声问:“我父皇到底是什么病?竟然都不找太医院的太医看,看来这病十分棘手啊。” 沈清欢睨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古怪,“你真的想知道?” 萧绎点头,“当然,我主要是关心你,万一这个病很棘手,我怕他迁怒于你。 本来我进宫是想阻止此事的,谁知道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你已经诊完脉了。 你还没说,他到底什么病?” 他说着,从小几上倒了两杯茶,递给了沈清欢一杯。 沈清欢端着茶盏,“你父皇是肝郁不舒,湿热下注,体困疲乏。” “什么意思?”萧绎听得一头雾水,“换个简单能听懂的说法。” 沈清欢觑着他,慢吞吞的道:“两个字:不举,五个字: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句话:你父皇不行了。” “噗!”萧绎嘴里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三月的沈清欢萧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