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直面至尊的人

    五年后，东荒，紫山外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历史大势的车轮永远不可逆，时代的大势宛若迎面而来的山洪，推动着每个人走向不可知的未来。

    但，世间总有那么一些伟大的存在，他们的力量过于浩瀚，沾染他们气息的东西即便过去十万年百万年都未曾改变，时光难以在其身上留下痕迹，就宛若大海中最坚硬的神石，超然恒久远。

    曾经属于不死天皇的古皇山，如今属于无始大帝的紫山，便是这样一个神圣磅礴的光阴节点，即便整个北斗崩毁，即便亿万星辰成灰，它都永远伫立在那里，任何人不可改变。

    如今，几尊高大的身影就如一杆杆神枪般站立在紫山外，默默注视着那禁忌一般的古老土地，似乎在吊唁无始大帝，又像是在默默计算遥远的未来。

    叶凡站在众人正中央，目光凝重中带着几分悲凉，郑重朝着那成片成片的紫色神山躬身，表达自己对那位十万年前最强大帝的敬重。

    “唉！现在局势过于紧张了，即便这次学到了无始大帝的一式时间古法，我们依旧无法直面至尊，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似乎是看出了叶凡眸中的担忧，斗战圣皇子走上前，拍了拍叶凡的肩膀，安慰道。

    这些年，天之村虽然早已离开了北斗，叶凡却从未离开，他曾经去往圣涯，寻找大成圣体的道躯，也曾拜访青帝，询问逆伐至尊的道法，如今更是来到了紫山，得观无始大帝的经文，学到了一式古法。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些东西都远远不足以对至尊造成丝毫威胁，叶凡终究只是个大圣罢了，不是大成圣体、不是青帝、更不是无始大帝，生命层次的巨大差距不是一副道躯或是几招古法能够弥补的。

    “我不甘啊！”叶凡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徒劳，但他心中有不甘，他从圣涯那具大成圣体的道躯中找到了很多rou身记忆，了解动乱的残酷，不愿让亿万生灵枉死。

    “但我也说过，大成之前的你根本没有直面至尊的资格。”忽然，姒玄平淡的声音从叶凡身后响了起来，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叶凡、姬子、斗战圣皇子与黑皇等人背后，眼神中无悲无喜，深邃得吓人。

    “道兄！”叶凡见姒玄前来，还想说些什么，话至嘴边，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轻轻一叹，沉默下来。

    “你们的道统都搬走了吗？”姒玄没有深聊，而是望向黑皇、姬子与斗战圣皇子，开口道。

    “搬走了，天之村、姬族与姜族、神蚕一族与我叔叔，与我们有关的道统基本已经离开北斗了。”斗战圣皇子与姒玄算得上熟悉，开口回应道。

    “只可惜了段德，我听说他前些年独自闯入了不死山，被那位妖族大帝一掌拍成了飞灰，很诡异，那样一个惜命的道士，为何会在动乱来临前做出那般不智的事？”另一边的姬子却是轻轻叹了口气，他虽然知道段德的秉性，但多年相处，也算是个朋友，对那位道士的死颇有些遗憾。

    “虚空帝子只知其一，”姬子话音刚落，一旁的黑皇大脸上却露出了几丝悲愤与痛恨：“老段那货修行的是神话时代的渡劫天功，前些日子只是借青帝之手假死涅槃去了，那个王八蛋很可能掌握有渡劫天尊的至尊法器，能通过青帝的法则洗练法体，下次相见，很可能就成准帝了。”

    “唔，还有这种事？”姬子闻言点头，他是和段德相处最短的，真的把段德当成了正常的朋友，见旁边的叶凡几人都一脸的风轻云淡，才松了口气。

    “相比之下，太阴皇子这边才让我更惊讶啊，”黑皇摇头晃脑，忽然看向姒玄，带着几分羡慕开口道，“听说您五年前曾走入过太初古矿，还全身而退了，真叫人难以置信。”

    叶凡、斗战圣皇子、姬子等人闻言，也都看向姒玄，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信息，在如今这个当口走进最强生命禁区太初古矿，大成圣体都未必敢这么做。

    “没有那么凶险，”姒玄见众人一脸的紧张兮兮，微笑道，“只是趁着如今的时代节点，带着老婆去拜访自家岳丈，禁区里的至尊和守护者没有阻止我的理由。”

    “岳丈？”姬子望着姒玄，足足好几秒后才恍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姒玄的道侣是谁，这在整个北斗范围内都不是秘密，那是另一位天赋凛然的古皇子嗣，太古万龙皇的亲生女儿！

    “道兄的意思是，万龙铃的主人尚且在世，而且正在生命禁区太初古矿中沉眠？”叶凡同样听懂了姒玄的意思，他只感觉浑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沉声询问道。

    “没错，龙皇有心成仙，晚年选择了自斩，正在古矿中等待成仙路开启，”姒玄抬手，那串紫光冲天的紫色真龙铃正套在他的腕上，“当然，我家老丈人不会参与这次的成仙路争夺，更不会发动动乱，他更愿意等待下一次机会。”

    “我听说，太初古矿是宇宙七大生命禁区中最复杂的一个，其中不仅有发动动乱的至尊，还有等待成仙的老皇，看来都是真的了。”黑皇看着姒玄娓娓而谈，轻声叹息道。

    “是啊，传闻矿中，还有曾经属于人族的大帝。”姒玄闲适地盘坐在地上，悠悠然开口道。

    “不可能！”

    此言落下，黑皇与姬子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地反驳了姒玄的话语，帝者不可辱，帝这一个字，对他们来说都不不可亵渎。

    “没什么不可能的，帝者也是人，并非每位帝都有无始大帝的资质，也并非每位帝都有虚空大帝的大义，长生路漫漫，他们有的人坐化了，自然也有人抛弃了过往，甚至……有的帝已经疯了。”

    姒玄环顾黑皇与姬子，打出一记清心咒洗涤了他们的元神，耐心解释道。

    “长生，成仙……”对于姒玄的话语，叶凡和斗战圣皇子却表现得十分坦然，他们二人相互对视，分别喃喃着长生与成仙二字，并未多说什么。

    “别想太多，早日离去吧，成仙路距离现在只剩下个位数的年头了，若突然崩开，我可未必保得住你们。”姒玄笑着拍了拍众人的肩膀，笑着催促道。

    “最后一个问题，”黑皇张口吐出一座三丈多的黑色传送祭台，忽然望向姒玄道，“请问太阴皇子，你现在是什么修为了？”

    虚空中，姒玄背负双手，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微笑道：“准帝第八重天。”卡拉赞酒瓶子的遮天之太阴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