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萩原研二：在?加个班

    1

    毫无意外，再睁眼的时候，感觉整个身体都像是被碾过了一样的酸痛。

    在第二天的清晨，萩原研二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羞耻的想把自己整个人埋进被窝里。

    ……做了。居然真的做了。

    完蛋了……不仅没办法和小阵平交代，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小诸伏那种知情人，甚至于一想到自己昨晚是怎么被抱在怀里、一边哭一边射精的，就觉得连小渡边也没脸去见了。

    向来在同事中都以稳重可靠著称的萩原队长蒙在被子里无声哀嚎，想要扛着马自达连夜逃出地球。

    虽然、好像有推脱责任的嫌疑，但是想想——事情会发生怎么想都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吧？

    小阵平就这么放心地把自己的男友丢在他这了、完全不考虑他这边要多么努力才能不对小渡边的脸心动，小渡边那边更是一点边界感都没有，不仅每天在他面前晃悠，还一副超级好骗的样子跟着他进浴室和卧室、简直就像是把一块喷香的排骨rou放到饿犬面前招摇一样超级过分——等等、为什么他要用饿犬来形容自己？

    ……虽然确实他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恋爱过、甚至于在昨晚之前还是童贞……但应该也还没到饿犬的地步吧?

    萩原研二分心思考了两秒，然后默了一下，用手捂住脸。

    ……所以说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和小渡边撇清关系以及怎么去和小阵平道歉啊！！根本不是考虑自己的属性的问题啊！！

    虽然昨晚脑子充血的时候他确实在为渡边幸选择了松田阵平而难过、甚至嫉妒，在想着要不要不管不顾地把人抢到手——但冷静下来之后就感觉像是被一盆凉水泼醒了一样。

    且不说他的底线让他干不出这种插足别人恋情的事情——如果真的做了，那他和松田阵平的友谊也该走到尽头了吧？

    ……那么，果然还是要和小渡边保持距离吧？

    ——明明昨晚还在做着那么亲密的事情，一觉醒来就要彻底划清界限、为自己做下的不理智的事情买单了。

    萩原研二心情有些落寞，他想到那个红眸的黑发长发青年，苦涩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待会儿给小阵平打个电话吧……

    ……小渡边那边，冷静了下来之后，大概率也会主动划清界限吧？

    “研二——醒了嘛？”

    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然后探出了青年的脑袋。

    萩原研二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个头，睁圆眼睛看着门口探头的渡边幸。

    “……”

    他张了张嘴，然后又合上，懵逼地眨了眨眼，喉结动了动，发出了一声回应。

    “……啊。”

    于是黑发青年就推开门进来，然后顺手带上了门，一点不在意地坐到了床边。

    “……小渡边？”

    “嗯嗯～”

    ’萩原研二感觉思维卡壳了一下，快速找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问了出来。

    “……不、等等，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渡边幸蹭他的房子也蹭了一段时间了，萩原研二对对方的生活习惯也多少了解了一些，现在显然还没到对方往常起床的时间。

    “因为想早点见到研二嘛。”

    这个在萩原研二的预想中应该和他划清界限的青年在床边坐下之后非常自然地就歪下身体，像猫猫虫一样黏到了萩原研二的身上，隔着被子抱住他蹭了蹭，然后熟练地开始撒娇：“呐、呐——研二，　能亲亲嘛？”

    2

    渡边幸昨晚下了游戏之后还是感觉奇妙。

    因为很晚了，所以他随便吃了点填了填肚子就睡了。

    然后在梦里见到了熟悉的人。

    ……是萩原研二。

    在樱花树下，穿着警服的青年被他按在身下干的呜咽着求饶，jingye喷到了满地的樱花花瓣上，月光下，相貌俊秀的警官的面颊比飘着的樱花还要粉嫩，泛着红润的眼眶衬得他像是月夜下蛊惑人心的精怪一样。

    渡边幸第二天在下半身黏腻不适的感觉中醒来，梦里的具体经过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满脑子就剩下萩原研二那身被扒的半遮不露的警服了。

    渡边幸：救命，我xp好几把怪……

    他醒的时间比往常要早一些，一般情况下他会先起来烧点热水，看情况决定一下早饭是喝稀成水的白粥还是饼干泡水，然后再进入游戏。

    ……但是想要早点见到萩原研二。

    于是他果断地比以往的时间更早地登录了游戏，然后去隔壁房间敲门了。

    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样子的研二酱是另一种味道的可爱，不知道尝起来会不会也是另一种味道。

    渡边幸的视线不能不在对方的唇面上停留，想到昨天晚上，他开始有些忍不住地心痒，于是软着声音开始讨吻。

    萩原研二……没有拒绝他。

    准确来说是，萩原研二还没反应过来，渡边幸就已经非常自然地亲了上来了。

    渡边幸像是在品尝某种点心一样小口小口地亲着萩原研二，含着柔软的唇rou，偶尔用舌头卷一下，努力地和对方贴贴。

    萩原研二被他亲的有些呼吸不稳，原本下意识按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指还没有用力，就不自觉蜷缩了起来。

    ……真是要命。

    根本没办法抵抗。

    萩原研二这么想着，努力忽视心里的悸动，慢慢闭上了眼睛，放纵自己沉浸入这个吻中。

    “今天准备做些什么呢？”

    一吻结束，渡边幸靠着萩原研二，懒着声问。

    萩原研二想了一下。

    “嗯……原本准备给小阵平打电话来着。”

    他靠着渡边幸，伸手摸了摸渡边幸的头发。

    “唔，”

    渡边幸非常自然地把头歪过去蹭了蹭他的手心，问：“原本？现在不需要了吗？”

    “啊……还是需要的……但是现在有点不想。”

    就是暂时有点舍不得还给小阵平了。

    ……明明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了，结果渡边幸简简单单地就又一次把他的心弄得一团乱。

    “啊啊啊、”

    萩原研二伸手抱住渡边幸，把脸埋到他的脖子里，声音里带着做作的委屈和破罐破摔的撒娇：“——都怪小渡边昨天对我做了那种事情！现在又是这样的态度，作为一个人来说也太糟糕了！”——一边和松田阵平交往，一边又这样玩弄他的感情。

    “诶？”突然被骂的渡边幸露出茫然的表情，猫咪和人类玩的好好的突然被戳的摔了个屁股墩的懵逼样子。“……我吗？”

    “没错！简直太过分了！偷腥猫！”

    萩原研二一边蹭着渡边幸一边抱怨。

    ……应该还没有到偷腥的地步吧？

    渡边幸纠结了一秒。

    又不是异性……同性之间这种行为应该能算是友谊的一种表现？

    类似于班级里的男生会一起约看片、还会互撸的行为？

    就算是游戏里，之前苏格兰也对他做过类似的事情——他和苏格兰之间一定是纯洁的友谊，这点渡边幸还是能保证的。

    渡边幸感觉萩原研二更像是在撒娇。

    值得一提的是，萩原研二现在并没有穿衣服。他还是昨天晚上渡边幸把他塞进被窝时浑身赤裸的模样。

    于是渡边幸的手贴在对方光裸的后背上，不自觉地搓揉了一下，不错的手感让他忍不住用了些力。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对方身上露出的一些明显的青紫的指痕。他小心地开口：“……研二，身体感觉还好吗？”

    “一点都不好，腰好酸，屁股也很痛、都怪小渡边的东西太大了、差点要脱肛了感觉——”

    渡边幸懵了一下：

    “……诶、这么严重吗？”

    然后接着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明明之前松田阵平做完就完全没事的样子——”

    “小阵平就是会逞强啦！只是看着没事、说不定在非常努力夹紧屁股哦。”

    “意外地好有画面感……”

    3

    有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就会发生无数次。

    从接吻、到zuoai、再到无意识的亲密举动。

    “……你这家伙啊，下线的时间越来越晚了啊？”

    又一次早早的上游戏、很迟地离开游戏，然后被幼驯染逮到，被这么质问了。

    “嗯、因为要把另一个人哄睡着……”

    渡边幸的十分理所当然地这么说了。

    做完爱直接就走多少显得有点无情了，所以他最近尽量在等萩原研二睡着再走，要是对方不睡，他就哄一哄——指，身体力行地把他日晕。

    但他面前的少年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我说你啊——你、”他指着渡边幸，语气满是震惊：“你该不会网恋了吧？？”

    渡边幸眨眨眼，又眨眨眼。

    “你要这么说的话，应该也算……但不是和跟你说的那个我陪睡觉的那个人啦，我陪睡的那个人是个npc来着。”

    “骗鬼啊！谁会特地等npc睡着才下线啊！！”

    “唔……他比较特别啦……”

    “npc能特别到哪去啊？？——你倒是自己听听你现在的语气啊，完全就是谈恋爱的那种人的语气好吧！！！小心受伤之后哭啊你！！！”

    工藤新一十分难以理解。

    渡边幸倒是十分理解。

    说实在的，越是和萩原研二相处他越是难以分辨出他和普通人的区别，无论是什么样的话语对方都能接住，交流时真的会让他时常忘掉面前的人是个npc这这件事。

    在平时的相处里，萩原研二温柔又圆滑，很擅长照顾别人的情绪，在一些小事上就显得格外体贴——比如他注意到渡边幸不喜欢酒的味道这件事，就把家里所有的酒都收了起来。

    而在一些时候，又很会撒娇示弱，像黏人的大狗狗一样说出的话让人难以拒绝——比如会在事后用脸蹭渡边幸的手心，可怜地问他为什么不陪他一起睡觉。

    ……然后渡边幸就下线的越来越晚了。

    总之，在渡边幸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和萩原研二走的很近了。

    当然，这也没什么问题。

    他喜欢萩原研二，就像萩原研二喜欢他。

    那种感觉和单纯的友谊似乎不太一样，和他与松田阵平、与苏格兰、与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这些人的感情都不一样。

    但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正面积极且温暖的感觉。从幼年起渡边幸就一直不太能够理解所谓“爱”的定义，最早应该教会他什么是“爱”的那对夫妻显然没有尽到职责。但没关系，这些年来他遇到的很多人，在填补他空缺的这一部分。工藤新一是，毛利兰是，松田阵平是，萩原研二也是。

    渡边幸觉得工藤新一对他的担心纯属多余。

    夏日的阳光、冬日的炭火、近在咫尺看着你眉宇柔和的人——你会被这些东西伤害到吗？

    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如果能这么说就好了。

    渡边幸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墓碑，感觉像是突然被人从烈日下丢入寒冬中、刺骨的风钻在他的骨头里，仿佛已经听见了呼啸的风声，需要咬紧牙关才能忍耐这种痛楚，但口腔里还是渗出铁锈的味道。

    【“萩原家之墓”】

    墓碑前的黑白照片上，唇带笑意的警官风采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