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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生番外雪瓶(强王向,含有大量口味超级重的虐赵立冬情节,慎

    甦生番外·雪瓶

    (本文可能有令人及其反胃的断肢异物jian冰恋和血腥虐待赵立冬的剧情,建议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觉得阅读过程中感到不适推荐评论辱骂作者发泄并及时停止阅读。相关政治医疗的问题全是我瞎编的,欢迎较真,欢迎评论。)

    王秘书从北海第三疗养院回到京海是惊蛰。

    看到高铁站硕大的京海名牌,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敢放下高度紧绷的神经和肌rou。

    刚才王秘书又想起了赵父的眼神,糜烂到腐败,却还是如生锈的刀子戳人一样笨拙但凶狠。

    王秘书可以想象他曾是活妈祖嘴里那个孤胆男人。

    赵立冬的父亲靠rou体攀上了他的养父,被送去苏联留学,结果在苏联遇到了真爱。回国以后,迫于权势留在他养父身边,却还是和情人藕断丝连,甚至差点一枪打死那位。

    为了平息那位的怒火,他答应永远留在那位身边。

    只是那位大人的永远,不仅仅是情人意义上的永远,而是真正物理意义上的永远在一起。

    那位大人出行都会带巨大的医学仪器,名义上那是为了治疗他的枪伤而准备的医疗站,但只有少数近臣和活妈祖这样的旧人才知道,那里面装着的,是那位扭曲的执念。

    甚至连赵立冬本人都不知道,养父来京海和他吃饭花天酒地时候身边放着的巨型医疗箱子里,就放着他父亲残破的rou壳。

    到了08年左右,原有的维生系统已经不太能支撑这份虐恋了,所以找高启强的meimei联系了厉害的美国医生。

    手术室里,饶是美国医生都被碎瓷片里已经溃烂的rou身吓到,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状态出去呕了很久。而王秘书虽然也震惊和战栗,但他一直保持着表面的精神稳定。

    也因此,那位很欣赏他,说也难怪赵立冬这些年灯红酒绿还能不断上马项目,做出这么多政绩,他英雄不问出处,知道王秘书是个人才。

    这一切是高启强和李响给他搭的台子。李响偶然和北海某个领导说起赵立冬的秘书在美国很有医学人脉,把高启兰介绍的医生包装成王秘书找到的。但王秘书这么个大山里出来的穷小子,去哪里找来的美国医生?这个问题就是一条隐线,在高启强收网之前两三年就埋下了伏笔。这是后话,先按下不表。

    才回到京海,王秘书刚给手机充上电,就接到了老领导的电话。

    “领导有什么要紧事吗?刚才在火车上手机没电了。”

    “阿雪死了。”那条狗是去年第一场雪的时候来到家里的,所以取名字叫阿雪。

    “阿雪……哦,您说大宅子里的狗啊。这点小事儿本不该您cao心,我明天让这边选几个好的再送去就好了。”

    “他cao过你。”

    “cao过我的狗我自己一双手都数不过来,老了死了的也不止这一条,领导取笑我。”声音里听不见一丝愠怒,仿佛赵立冬聊起的不是王秘书自己,反而有了一种游刃有余的烂熟。

    王秘书不知道的是,刚才赵立冬送走兽医的时候,兽医说长期吃药的动物寿命和生命力都无法保证,会很快联系狗场送一条新的过来。

    而死狗的尸体就装在一个黑色的破袋子里,很随意地被扔到了破桑塔纳的后备箱。赵立冬周末还看它cao王秘书cao了一夜,可今夜已经死去。本想问问兽医准备怎么处理这狗,但赵立冬踌躇了一会儿始终没有问出口。

    他想起王秘书去北海之前的中午午休。

    蒋天曾经帮赵立冬弄来了很多香港投资商,算是赵立冬很铁的兄弟。且他的父亲是被大陆黑帮分尸的,真凶一直悬而未决,这时候他被香港人排挤到京海,赵立冬没理由不给他一口饭吃。

    但这就意味着,要在高启强嘴里抢rou。

    高启强看上去没什么政治野心,溜须拍马无恶不作只为了挣钱,甚至连孟德海那边的人也都认为高启强是贪婪的貔貅,只要拿钱就能摆平。

    但赵立冬有种直觉,高启强一直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和养父说起高启强,养父却也老迈昏聩了,被李响唬得一愣一愣的,反过来质问他:

    “高启强满脑子除了钱还是钱,反而是你,这些年真不知道你都在干些什么。”

    赵立冬甚至想,找个高启强那样趁勇斗狠的打手又有何难,所以他一开始就在蒋天身上寄托了很多的希望,希望能在养父这里扳回一城。

    本以为一向长袖善舞的王秘书会规劝他悠着点,但是王秘书一边给他按肩,一边说确实也可以给高启强一点颜色看看,毕竟京海是领导的京海。

    王秘书的口音糯糯的,语调里颇有些温柔小意,婉转动人。赵立冬难得被他勾起了欲望,可两人暧昧了好一阵,他却真的不行。王秘书依旧是微笑着,很冷静的给他接水,委婉的去给他拿药。

    “下午要开会,现在用了药散不了。”

    “领导委屈了,不然我还是给您钻一个?”

    “小王,想去北海做事吗?老头子有个手下说过赏识你。”

    “我得留在京海伺候领导。”

    赵立冬看不清他眼镜后面的神色,无来由地感觉到乏力,说:“你是不是在笑?”

    王秘书端着水和药出了门,好像没有听到赵立冬的话。

    那之后,王秘书去北海出差了一周多没回来。赵立冬总是怅然若失,总会不自觉地质疑王秘书那百依百顺的笑靥,又被自己的主人自尊所压抑。

    他完全服膺于我,毕竟他为了取悦我都愿意被狗cao,甚至被改造得不男不女……

    但真的会有人完全臣服于那个让他被狗cao,把他改造得不男不女的人吗?

    知道他的车六点到,赵立冬就六点半给王秘书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终于接通了,听到话筒那边的人的声音,赵立冬才放下了一点心。

    “你快回来休息休息,家里炖了你喜欢的黄鱼堡。”

    “那恐怕不行,旧厂街改造的事儿我还要去谈,蒋总那边的饭局我早都答应了,我马上让快活林挑两个好的,一男一女您看怎么样?”

    “我只是和你吃顿饭都这么难吗?我打个电话,难道蒋天不来我家吃饭?”

    “那您看这样,我让马上找人派几个厨子回家,马上cao办一桌子菜,我通知蒋总去咱家吃?”

    “不必了,你和他好好谈吧。”

    不会再有比王秘书更完美的奴了,无论是情欲还是生活还是工作,他都是满分的。可赵立冬还是不满足,他也不知道为什人在他掌中,却会失落。越失落就越想要他,反而开始有点依赖。

    挂断电话的一瞬间,他甚至会有种幻觉,如果一开始没有那样无底线地折辱异化小王,他会是理想中最好的妻子。但是已经没有理由了,赵立冬想养父当初大概也后悔过,把他父亲调教成狗,以至于后来父亲爱上别人……

    小王心里大概也有一轮永远无法亵渎的明月。

    少年时畸形的家庭,青年时充当罪恶的帮凶,赵立冬到了中老年便把一切的不如意都发泄在色欲上,一切都如同潮水,来时汹汹弄潮起舞,褪去了才感觉到无尽的空虚。

    那夜赵立冬对着屋里神龛里的妈祖,许下了一愿望,今年若是能听到小王一寸真心,他就还给他自由。

    到立冬这天,妈祖实现了他的愿望。

    按计划下午勃北有个会,司机说有事,于是王秘书开车。赵立冬能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不错,上车前步履轻盈。王秘书启程就接了两个电话,上了高速才空闲下来。

    赵立冬刚想问问他,可自己的电话响了,他耳朵有点背,就开了免提。

    “你把高启强的弟弟放了。我给你个机会解释。”

    是养父。

    他确实让人去抓高启盛了,但蒋天的手下根本就没找到高启盛。高启强非要和他争供电局的事,如果不是手边没有合适的人,他也不想动蒋天。

    可现在如果说他不知道,那看上去就像是不放人,如果说知道,可他拿不出人。无论如何,那边看上去都是他不放人。

    “怎么沉默?”

    “我的人并没有找到他弟弟,我也不清楚他弟弟在哪里。”

    “我还能相信你吗?你想做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赵立冬没有听懂,他能分辨出电话那头的人忍着愤怒,问:“父亲,我也不知道高启强为什么非要和我抢供电局的事儿,我是给他个教训,但是事儿还没办成,他找不到他弟弟别赖我。”

    “你找的那个湖南人,怕不是姓黄吧?”

    父亲问出这句话,赵立冬汗毛倒竖。

    当初他刚在京海站稳脚跟,还幻想过对抗养父救回父亲,就帮黄家的主子隐瞒了蒋天父亲蒋建军被人分尸虐杀的真相,又为了政绩,把内情告诉了蒋建军的儿子蒋天以换取香港商人的投资……

    这两件事,都可以算作隐瞒不报和背叛养父。这么多年事儿都过去了,他也不知道养父怎么说起的。

    半年前,京海城市论坛网上出现了一个帖子人气很高,说92年左右的时候旧厂街曾经有个恐怖的分尸传闻。李响意识到可能不是件小事,于是拜托安欣去查了当时卷宗,九二年并没有这种级别的刑事案件。

    安欣是个楞人,他看到帖子的细节很丰满,觉得不是假的,针对九十年代香港人承包菜市场的信息,于是去查问了一下缘故,发现类似的只有89年一起黑帮凶杀案和旧厂街菜市场有关,不过相关案卷都涉密了。

    李响用自己的权限试图去看,却也很难获得相关的信息。但他没意识到他身为新贵,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位的鹰犬们关注着,也有人去报告给那位,想说他和安家孟家的人有联系。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真正政治敏感的人才会意识到这个案子种种不正常的真正缘由,而相关人员看到保密文件上赵立冬和黄家人的签字就明白了很多。

    好事者甚至找到了原帖的发帖人,是个京海的小报记者,长期在论坛里更新城市奇谈怪案。他知道这个事情是一次出差,听菜场面馆的老板随口说起的。

    赵立冬的养父知道来龙去脉后想着也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也不打算深究。但是最近北海的局势发生了大变动,黄家的主子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手下姓黄的狗和姓孟的狗狗咬狗。这个时候赵立冬大张旗鼓地把这些香港人弄到京海来,要和孟德海打擂台。

    养父便不能不多想自己这个养子是不是有了别的心思。

    但赵立冬不知道北海的事,他真的就是单纯和高启强不对付,找蒋天只是因为在京海他没有可靠的暴力力量罢了。

    “我确实曾经帮黄家做过事,但是那时候我人微言轻,我是不希望卷入太多的纷争。”

    说到这里,赵立冬已经意识到他进入了一片语言织成的沼泽,他无法全然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时候他才意识到高启强的弟弟和供电局很可能是一个套,因为这件事摆在这里,他对派人抓高启盛失败这件事无法自证清白,那么他之后说的所有话都被定在这个基调里。

    “说起来你是不是有个岛?”

    “是的。”

    “我知道了。”

    “那是高启强送给我的,上面准备开一个疗养院,接待一些干部。”

    “那你就留在那个岛上吧。”

    “父亲,我不懂您的意思。”

    “你知道很多啊,和我装什么傻?你和你爹一样,自作主张以为我什么不知道。也亏你的秘书,做什么事都为你着想,和我报备过。”

    赵立冬转头看后视镜里王秘书,他嘴角上扬,食指靠在饱满的唇珠上,这个噤声的手势,赵立冬太熟悉。童年时候他每每撞破父亲被养父强暴,他父亲就做这个动作让他不要出声快走。

    “我只想永远伺候您,我的心,没一处不是您的。只是这身子太脏了,配不上您。”

    从北海回来之后的这半年多,王秘书比任何女人都更温柔体贴,他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柔情似水的妻子,说不完的情话,道不尽的眷恋——

    赵立冬终于清楚了,那些并不是说给他的。

    “父亲,这里面很多误会。至少让我做一个明白鬼。”赵立冬知道养父是怎么处理他不需要的人的,他沉了一口气。

    “在京海复制一个北海第三疗养院,你是想把谁关进去?”

    北海疗养院?赵立冬压根不知道,他辩解道:“我只知道那是高启强投资建设的疗养院,具体工程我从未插过手!”

    “你爹去苏联之前我送他一把马卡洛夫,他后来却想用情夫复制的假货射死我,现在那子弹还卡在我腋下的神经边上,几十年了取不出来,随时需要开刀。”

    “如今他用药之后乱性而生的便宜儿子,妄想为父报仇,也不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

    赵立冬被派来京海之前,父亲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表面上和养父关系还是很好,后来养父受伤之后父亲就被他囚禁起来了,他也被外派了。时至今日,他再也没能见过父亲。

    后视镜里的王秘书把神色藏在了眼镜的反光里,赵立冬闭上眼睛,断裂的回忆涌上心头。

    王秘书说是龚开疆给他引荐的高启强,但仔细想来,他在快活林被调教的时候也许就结识了高启强了……所以一开始根本就调教不了的烈犬,很快就接受了那些突破人格底线的试炼。

    赵立冬记得他让王秘书装个yindao的那天,是公调之后的酒会,虽然王秘书那时已经足够温驯,但听他说变成双性,完美的表情还是些许龟裂,没有当面反对但是看得出很惶恐。于是连赵立冬都觉得也没必要做到那个地步,改天找泰国医生吓吓他得了。

    是高启强。

    高启强在酒桌上说,有了那东西未必就真的是女人了,但是在男人眼里必然是猎物。

    而就赵立冬所知,高启强虽然滥情的,可他从来没有干过王秘书,甚至碰都不会碰他一下。所以他接受这样突破底线的改造,莫非只是因为这样做也许就能被高启强看上……

    “父亲,若我说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陷害呢?你还愿意听我说两句吗?”

    “你不会是想说八九年还在菜市场当小工的高启强那时候就草蛇灰线地陷害你吧?还是说他给你修疗养院,你的秘书按你的要求找美国医生,你毫不知情?”

    到也不是草蛇灰线,只是高启强正好是变态杀人魔本人罢了,所以他给面馆老板这种大喇叭讲这个事儿细节非常真实。而赵书记也确实不知情,只是他的秘书一开始就装作以为是大领导安排赵书记找医生的样子,从来说的都是“领导都是为了您专门派我去美国对接的医生”。

    所以那个问题的答案就是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的起点。

    为什么王秘书有美国特殊医疗人脉,因为赵立冬派他去的。为什么赵立冬要找这样的黑医生,一开始养父以为是他为了他父亲身体准备的,可如今看他投奔了黄家,这个医生怕不是要把用在他父亲身上的那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确实有恨过您,但也真的放下了报复的念头。”

    高启强的剧本一开始的预设就是赵立冬确实有不臣之心,他会认下自己背叛过养父的那一半,所以要制造另一件事旁证他认一半的事儿不靠谱。

    你承认你想绑架高启盛,可你说你没抓到,现在高启强跪在我这里求放人。你又说你恨我想报复我,可你说你现在不恨了,可是你却和我的死对头勾肩搭背……

    电话挂断了。

    长久的沉默里,王秘书给赵立冬递了一包烟来,是利群。赵立冬知道这是高启强喜欢的烟,他发达之后也还是习惯抽这种一般的烟,所以他散烟给别人的时候,总是显得价格不高有点局促。

    日积月累,旁人就真的以为他恭顺且局促了。

    “你在北海和我父亲说了什么?”

    “我说领导都为您着想,专门派我去美国给您找到了好医生。”

    “医生?”

    “您见过的,上回您还告诉他您和他都喜欢青花瓷呢。”

    王秘书做完变性手术之后,赵立冬为了表示对那位医生的感谢,王秘书选了一对青花瓷大花瓶,亲自送去了那位的医院。

    那时王秘书说,这么大的瓶子也就现在才摆在外面给人看,放古代那都是陪葬品。

    (剧情已经结束了,强子李响和王秘书借着赵父本来的矛盾,给他栽赃了一个莫须有的报复养父联合对家要造反的罪名。赵立冬落到王秘书手上,下场很惨的被医生肢解了装进瓶子里。后面是作者发癫的血腥变态兴趣,全是乱编的,可以不看,推荐不要看,被恶心到了就骂骂作者发泄一下。)

    赵立冬每天只能清醒一小会儿,隔着磨砂玻璃,偶尔能看到人影,最高的那个,大抵是那个他最满意的奴。

    碎裂之后他才想起,那奴曾经和他讲过一个无聊的童年故事。

    “领导,我小时候胆子可小。我妈带我去看公园里的花瓶姑娘给我吓够呛,一夜都睡不着呢。”

    花瓶姑娘从字面意义来看,似乎非常的美好,是一个拿着瓶子的姑娘,宛如观音娘娘一般。然而,花瓶姑娘的真实内涵却是一个长在瓶子里面的姑娘,只露出一个脑袋。看似是女孩被做成了人彘,养在瓶子里,但其实只是两片玻璃造成了视觉错位罢了。九十年代,很多地方用这个魔术赚人眼球收点门票钱。

    其实王秘书倒也没有真的被吓到,他一眼就看穿了玻璃的障眼法,但是他假装被吓到了,mama为了安慰他给他做了好吃的。而那夜,其实是他第一次梦遗。

    梦里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美丽的女孩子的人头像是夜里旱厕成群的潮虫,一个接着一个,从他的脚上爬到他的身上,张开粉红而发嫩的唇,把他的皮rou和器官都吸进去,最后整个人身上爬满了长着潮虫腿爬起来一缩一缩的美女头。

    就这样高潮到梦遗。

    以至于他知道现在的技术没办法真的只饲养一个头之后,王秘书还小小的有点失落。医生看他那怅然若失的样子,颇有点疑惑,这些权贵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排着队要给男人装批变性,一会儿要给快死的瓶奴换瓶子,一会儿又要养人头。

    他问高先生,你也有权有势,怎么没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高启强把烟掐了,没说话。他心里想,让你们问出这样的问题,才是真正的cao控。

    rou身的痛苦和欢愉始终只是语言带来的快感,就像是王秘书吩咐医生把赵立冬改造成人rou花瓶,他的脑海里便有了一个花瓶人,他说想只养一颗头颅,即使现实中做不到,他脑海里的人头宠物也会让他爽。

    而高启强要的是连身边人的语言都全然控制,他要做奴仆们大脑的cao作系统。任何时候脑中的高启强,任何一个梦境,都是他安排好的样子。

    手术前期的准备需要很久,这期间足够王秘书帮助那位解决赵立冬的身后事,毕竟在新闻里他已经因为居室的燃气管道故障死于爆炸了。

    京海的权贵们了解内情的很少,虽然不太看得起王秘书这个万人骑的婊子,但大家也知道这些年事儿其实都是王秘书在cao持,且有那位给他保驾护航,他很快收拾起赵立冬的残部,从幕后站到了台前。

    这期间,赵立冬在经历惨无人道的饥饿。

    瓶奴,顾名思义,就是人rou花瓶。能放进花瓶的人体,自然不能太胖,rou身的体积必须小,所以第一阶段的准备就是减重。赵立冬被用塑胶拘束服控制在病床上,每天除了输入维持存活的生理盐水和定量葡萄糖,不会进食,唯一让他身体有所反映的,只有大量不知名的药物。

    医生用巨大的口衔撑开他的口腔,把生物胶质的假性食道和肺管装进他的喉咙,直接链接到男人的胃和肺部。生物材料会缓慢的和他本来的组织长在一起,以后主子用专门的饲养管给他喂食换水,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这样才算真正的瓶子装水装东西,瓶子对内容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和反抗。

    这期间,只有高启强来见过他一回,他坐在病床边,翘着二郎腿,看了很久的外文书。

    赵立冬全身只有眼睛能动,假气管代替真气管后,他甚至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了。他也不知道高启强为什么要来这里,却十分希望他能说两句话,因为被固定在拘束器上面后,已经不知道黑夜白天的交替了,太久太久都没有人和他说话了。除了固定时间换药的时候p护士,他甚至无法看到视野里任何东西有移动,唯有永远也不会关闭的白炽灯。

    跪了不知多久,视野里高启强的嘴动了,可是他却什么也听不到,赵立冬才想起,不久前有人往他耳朵里灌了很多药。

    “如无意外,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听我说话。”

    高启强手里拿着一个麦,嘴唇轻擦,赵立冬就能听到海绵声,大概是封闭了他的听觉,在他耳蜗里装了一个喇叭。

    “其实我感激领导的,整个京海都拒绝救我弟弟的时候,只有领导还愿意骗我。所以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我也帮领导解决了李响和谭思言。但也就是开始做这些事的时候,我意识到你们不过是这个机制的触手,本质也只是个毫无新意的rou喇叭。”

    “在你们的手上,纯粹的理想坠落,执着的追寻哑火,肆意的邪恶断裂,仅剩的良善磨灭……到今天你献祭了亲父,而孟德海也妄想牺牲他女儿。”

    “出于人道主义,我想劝劝你们,与其当一个活着的亡魂,不如就安安心心真的做一个会呼吸的死物,反正也没差别。”

    赵立冬一直看不懂高启强,此刻他开始明白,他们要么是潮水里为权势名禄、酒色财气挣扎的鱼,而高启强想做浪潮本身。他并不真的恶,自己草菅人命欺男霸女,却会同情李响那样的理想主义者,不过是因为善恶在他看来都是等价的,无意义的行为罢了。

    如果赵立冬当时手松一点,没有纵容莽村和陈泰驱虎吞狼,那么眼前的男人兴许不会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潜能,就做个简单的恶棍,甚至可能只是不对他弟弟下手就可以了。

    赵立冬早早失去了王秘书,却爱上了他。

    他早早的开罪了高启强,却理解了他。

    高启强本来也没必要来和赵立冬说这些,但是最近偶然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斑白发色,行走在幢幢坟影之间,他不敢去看那些坟上的名姓,便只能奔走,走着走着,又到了旧厂街的高高骑楼之间——

    嘭。

    怎么有人的血,沾湿了我雪白的衣襟?

    点点血迹全都变成了无来由的恨和无处排解的冤孽。

    从夜里惊醒,高启强看到了王秘书的短信,“周三入瓶”。怀里的弟弟像是无尾熊一样把他狠狠的搂住,温热的气息让整个世界的触感都显得无比真实,就好像高启强曾经也这么抱过他,只是那时候没有这么温存而鲜活。

    许是有些无名的冤孽让他去见一面赵立冬的。

    连续多日的低剂量麻醉已经让赵立冬失去了大部分的知觉,但意识还很清醒。好几个人跟着进屋来,赵立冬大概猜到了漫长的准备工作已经结束,真正的对待来了。

    他的病床被推倒了一间手术室,高出的玻窗外面,站着他的奴,梳起了油头,却依旧面容硬朗,五官英俊。

    看他点了一支烟,点了点头,几个医生便开始cao作了。

    医生预测其实体感上也并不疼,因为为了保障瓶奴的存活,大剂量的麻醉和心肺保持是必须做,甚至计量已经到了平时不可能达到的水平,如果是没有培养耐药性的普通人一次性摄入这么多麻醉剂,就会进入距离死亡最近的边缘,人称幻视黑洞,即rou体和神经的链接完全断裂,会在几分钟之内身体机能紊乱而死。但客户的要求是,仅仅减少快感,要让他清醒地知道自己rou体被割裂,进而被禁锢。

    这很难做到,但兰姐和高先生的意思是不计成本的去做,医生才仔细的设计了独一无二的改造方案。

    麻醉从身体的十六个点位分别注入后,医生撑开了赵立冬的口腔,假的食道和呼吸系统很容易就被扩展,巨型的维持装置直接穿透怪诞而平整的生物材料,像是把整个人都贯穿。与此同时,另一端的机械探头抵住赵立冬的肛门,犹如钻头一般旋转着展开脆弱器官的节制,然后狠狠的撑进去。

    那是故意给赵立冬留下还能感知的器官,算是王秘书对他的一点点怜悯,但是疼痛也罢、快感也好,因为全身的麻醉已经被稀释了太多。以至于撕裂和流血本身已经无法嚷赵立冬感觉到痛苦,他只想要更多,哪怕是锥心刺骨之痛也好,都好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无感……

    他一生都在羡慕权力,嫉妒那些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躯体,毁灭别人蓬勃的生命,这种扭曲终于向内突破了,经历数十天的静默和丧失后,他只想重新获得哪怕一点点知觉,甚至可以接受被身下旋转着撑开消化道的异物搅烂。

    以往的人生,他把这样的绝望当作玩物,一次一次用权力的大棒搅烂别人的人生……却以为别人绝望的生理反应是因为服膺于他的魅力,简直是可悲可笑的误解。

    金属隔血带箍在赵立冬大臂和躯干的连接处,他却无法体验到冰冷的材质紧贴肌肤的感觉,激光刀只一合就裂开了骨rou,整个断面如同光滑的菜板,甚至不会淌血,肌腱骨头脂肪的截面鳞次栉比悄然布局。

    他知道他永久地失去了这一部分肌体,但就好像自己在围观着别人受刑,没有任何感觉,仿佛以前带王秘书去围观大人物的秀色秀,就干看着台上的厨子分开人体。他那时觉得无比恶心,却没发现被他牵在胯下的奴隶十分兴奋。

    站在观察台上的王秘书,面对着昔日主人的断肢,冷哼了一声,他咬了咬唇,咽下一口唾沫,整个世界的倒错和扭曲都在他逐渐失控的喘息里汇合——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王秘书第一次对赵立冬萌生性欲。

    也不是因为爱,就是他单纯的因为折断的rou体,喜欢伤口和血、皮下翕动的肌rou、以及黄澄澄的脂肪而勃起,连身下的女xue都无比濡湿和空虚。

    医生的缝合很快,反而让王秘书有些扫兴,他有一刻甚至想就这么提枪上去,把那整齐的切口当作性欲的孔窍,伴随着血管肌rou的包裹和骨头的摩擦,就这么在他身体里释放,然后让他丑陋而低贱的yinchun,吞没还淋漓鲜血的残肢。

    特制的花瓶是景德镇老师傅烧的,分成两半,中间留下了长长的陶瓷通路,可以把人彘卡在里面,方便维生系统连接消化道或者为主子提供娱乐。一般还需要对奴进行简单的阉割,但是王秘书和医生都觉得赵立冬不太需要,首先是尺寸确实也不影响装瓶,其次是他本来也没有其他功能了。但医生为了讨好王秘书,知道他有冰恋的倾向,于是还是做了完全地摘除手术。

    王秘书后来看到那个欺辱过他的小东西被塑胶成标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把它和雪瓶放在一起,他每天都能看到自己无法勃起的yinjing在离开自己的身体后永远挺立。

    装瓶本身没什么,无非是把人卡进陶瓷壳子里,但是因为赵立冬身材问题,虽然极限饥饿但还是不是很顺利,于是医生建议还是要取肋骨。王秘书想起离开自己身体的那两条肋骨,为了细腰,现在也不知在哪里去了。

    所以拖拖拉拉又耗了大半个月才能最终装瓶。

    高启强本来要去勃北开个会,但是权衡了一下还是去了,毕竟他也送了孟德海最后一程。他到的时候装瓶已经结束了,赵立冬被放在手术室里孤零零的。瓶身上是墨花月白雪色图,取自太白的名诗,很雅致,只不过配上赵立冬那老迈的头颅着实有些怪诞吊诡。

    王秘书给他起名叫雪瓶,准备以后长期搁在家里暗室的玻璃橱子里。

    “我又不是他那两个爹,要永远在一起,出差都买个占座行李票带着,就当个物件儿存着呗。”

    存着。

    高启强想。

    其实说的出也就是记得住,心里的角落那也是心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