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接着下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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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木命格的术士撞上了那把武士刀。 金本克木,但木盛而金折,所以撞破了千年之刃的刀气。 五行以金生水,这把刀留在宅院原本的用意就是豢养属“水”的炼魂。而当炼魂反噬术士,阴毒蚀魄,一同撞在刀上,于是残留的刀气也被属“水”的阴毒吸食耗绝。 “紫雾”借以藏身的金气最终半点不剩,这才被茨木的断魄带出画里,成全了茨木将其吞噬。 然而,它毕竟只是这间宅院里、这把刀上附着的“紫雾”,它在被茨木胸口的黑洞吞噬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茨木知道,这意味着它的意识体仍不在这些“紫雾”中。 酒吞不多时就回来了,他看见茨木坐在小楼玄关的台阶上发呆,不明所以的鬼葫芦趴在他面前,显然还没嗅出那股古怪的迷茫。 见酒吞并排坐下来,茨木把头靠在他肩上,沉叹一声:“我不会把紫东西跟丢了吧?” “他的确还没被你彻底吃掉,毕竟吞噬这种存在,可不是靠一口一口去吃。本大爷如何吞噬‘死亡’你是见过的。”酒吞笑了,一把搂住他心事重重的鬼后,“来日方长。说起来,名片的事你有眉目了么?” 茨木一听“名片”,醍醐灌顶地精神起来。 对啊,金沢的名片上也有“紫雾”留下的痕迹,这东西显然不会轻易死心躲进暗处! “你要准备打起精神应付下一拨事了,万圣节可没多远了。”酒吞拉着茨木起身,圈着他的腰把他推上楼。茨总觉得但凡他有一个实形的身体,恐怕会把自己扛回房间。 他们在那张阴木拼成的床上最后一次翻云覆雨,毕竟,等到明天这间屋子就要改头换面了。 酒吞密不透风的拥抱和抚摩让秋夜的气温燃烧起来。 他明明只是自上而下亲吻着茨木的身体,梦中那种被猩红的发丝传透每一寸毛孔的战栗,却真实地泛起在茨木的体肤之上。 鬼王的唇舌狡猾地侵略着茨木起伏的下腹,手指更仗着阴阳之别,穿透他的rou体触及魂魄。 自从吞噬了更多“紫雾”,茨木魂体的腰间已然生长出更多肌缕。此时这些鲜红的嫩rou被鬼王坚硬冰凉的手掌摩挲把玩,弄得茨木心神不守。 一不留神,他就在鬼王舔进他腹股沟的瞬间失控地射了出来。 浊液擦过鬼王鬓边,在他半为虚影的红发上缠了一抹银白的气。 鬼王便将那缕气勾下来,盘绕在指尖玩弄。 泄身后的茨木粗重地喘息着,盯着鬼王蛊惑人心的动作,两眼泛红。 他忽然扑在了酒吞身上,扯开他本已散乱的衣袍,也学着他的样子回敬了一串深吻。 唇舌的动作有些生硬,但足够炙热。 茨木一路吻下去,蒸熟的头颅里宕机的大脑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接近哪里。直到酒吞下腹昂扬坚硬的一根东西顶住了茨木的脸颊。 灵体的下身没有任何令人不悦的味道,甚至由于精元的汇聚,隐约跃动着勾人的气息。茨木若是寻常的眼睛还看不出,可他现在分明感到眉心发胀,被那地方无形的一股气过电似地引诱着。 茨木的脸颊因而涨得通红。 “含进去吧。”鬼王忍笑垂眸,忽然一反常态地吩咐道,甚至还给出了理由,“本大爷早就该用精元来养你了。” 意识像短路一样断了片,再续上的时候,茨木已经局促地将那根足够填满他口腔的巨物衔进唇下。 鬼王当然不肯晾着他磨磨蹭蹭地舔弄。一双鬼掌再次把玩起茨木的胸口,在他的身形之下穿进穿出,把玩着、爱抚着他的肌肤连同魂体。 身为人类的鬼后哪受得住,他一次次瑟瑟颤抖着虚无了意识,唇舌兀是不离鬼王的阳物,辛苦劳作在那副耐性惊人的身躯上。 最终,他将他的王吮吻得射出来的时候,自己身下早就再射不出任何东西。 口中那团温润的气“烫”得茨木舌尖发麻,他只得半张着嘴,才能勉强含住鬼王毫无保留的给予。 他所钟爱的紫眸灼热地垂视着他,茨木只觉喉头发紧,一个不慎,就将鬼王的精元尽数咽了下去。 “这就对了。”酒吞旋即覆下来一个深吻堵住他的嘴,不给他退路似的。 喉咙深处肿胀发烫,一直烧到心口,隐隐还朝下腹扩散。茨木知道这是他的魄体在迅猛地汲取养分而生长,但想到体内热切的反应是在又一次贪婪地掠食酒吞的精华,他忍不住把红透的脸藏进了酒吞的肩窝里。 往后的两天,屋子的翻新异常顺利。只不多时,先前设计的一切几乎全都安置到位,除了新打造的厨房还差几天工期。 夕阳初斜,茨木坐在一片绿意盎然的波斯蕨下面,靠着新买来的懒人沙发刷着手机上的新闻: 警方前日清晨接到报案,在某国道附近发现三具尸体,两人于公路附近突发心脏骤停,一人在宅院内死于意外并引发火灾。三人虽死因离奇,但确无人为外伤或打斗痕迹,且三人先前均涉嫌邪教,系“师徒”关系,在警方处早有案底,所以这次群体死亡事件被认定为与邪教和精神异常有关。 茨木一字一字地看完,满意地放下手机。 他揭开墙边的白布,那幅精致的丙烯画作暴露出来,正是这场离奇死亡案件里最精彩的一处现场。 茨木凑了两盏灯光,拿来许久不用的相机,郑重地拍下了这张诡异又写实的大作。 手机里,一个许久不联络的校友的号码被打开来。茨木发出一条问候的信息,并说:“不知道您最近有空接活吗?我有一幅新的画,需要做成数字藏品。” 东南角的窗下,一对黑烛幽幽长明,陪伴着催情的玫瑰香。 鬼王同他的鬼后又一次地“吃饱喝足”,双双赤裸着身体,颠倒横陈在宽阔的镜中。 茨木这回留了一分力气,趴在酒吞胸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抚摸着鬼王那副精壮完美的身躯,几根手指极不安分地反复揉弄酒吞胸前那道深长的疤痕。 “还要玩?”酒吞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 茨木吐了吐舌头表示投降,像一个被抓了包的坏孩子。 酒吞却不饶他,把茨木的手指扯向唇下,摩挲着,故意说道:“为了你尽早醒过来,亲手为本大爷‘医治’这里,本大爷会好好灌溉你的。” 茨木缠上去亲吻他,两人纠缠了好一阵。 直待天色完全黑了,茨木终于安分地靠在了酒吞怀中,脑子里却早已盘绕出新的鬼点子。 “我不信源氏当年那么多术士只留了三个继承人,还是这种半瓶子晃荡的。”他这样说道。 “怎么,你还打算围猎他们?”酒吞揉了一把茨木的头,意思是不要冒险,“他们与你毕竟殊途,终究没什么能耐干涉你,别被引走了注意力。” 鬼王的眼界永远是高的,但茨木并非不能在接纳他的同时践行自己的想法。 “围猎的本事我可没有,”他狡黠地一笑,“但我可以钓鱼。” 茨木说着,翻身起来拿自己的随身电脑。 他当着酒吞的面打了一个网站,是个什么“NFT艺术品交易平台”。 “……这东西干什么的?”这回,终于轮到鬼王碰上认知盲区了。 “其实就是卖虚拟艺术品的画廊。”茨木简明扼要地解释道,“我找人把我的画做成数字藏品,在这里限定份数卖出去。因为份数多,价格就不需要很高,但是传播会更广。而且,据说很多人买回去都有开发商业用途的意思。” 茨木说着说着,随手就注册好了自己的艺术家账号。他试着添加了作品,并把他的画作命名为“巧合的梦境”。 “今晚就要做好挂出去,完成日期得写昨天。”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明眼人一点都不难猜出来。 “真有你的,已经在接着下饵了。”酒吞摸着下巴,一脸显而易见的纵容,“也好。如果掀不起风浪就是他们不敢招惹你,真有什么找上你,说明正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