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经典小说 - 穿到港娱时代我变成了影后【娱乐圈nph】在线阅读 - 56.绳索amp;绒花

56.绳索amp;绒花

    

56.绳索&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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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上总说,人在死前会走马灯般回顾自己的过往。

    站在凳子上,许琬岚只觉得心情格外的平静。

    麻绳结成的绳圈垂落在半空中。

    将散下的一缕发丝妥帖的拢在脑后,把衣服袖口的褶皱抚平。

    她将脖子伸入绳圈内,脚尖微动,长凳随即翻倒在地。

    混沌间,爹爹和娘亲在耀目的白光中走近,他们的面容如此清晰,向她张开双臂,挂着她最熟悉不过的慈爱笑容。

    许琬岚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蹦蹦跳跳的朝父母奔去,就知道,他们从没有离开自己,后来经历的种种,都只是一场太过逼真的噩梦,现在她醒了。

    她迫不及待要跟他们分享这个噩梦,梦里爹爹娘亲不要她了,这怎么可能呢?娘说过梦境都是由梦兽编织成的,它太过分了,给她造了这么一个坏梦。

    梦里她还遇见一个好讨厌好讨厌的人,他囚禁她,他还骂她,他甚至还打破她心爱的东西。

    他真的好坏,小许琬岚在心里气鼓鼓的想,但转瞬她又觉得他很可怜,他一定是因为没有人爱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她不要去恨一个人了,恨人太累了。

    她太累了。

    ……

    “许琬岚……”

    “岚岚……”

    “太太……”

    嘈杂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他们在叫谁啊?

    有坚硬的东西抵在她的嘴边。

    她固执的不肯张嘴。

    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喧闹声后,小许琬岚得意洋洋的想,这下你们没招了吧。

    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贴在了她的唇瓣之上,小许琬岚还没反应过来,一股苦涩的液体就灌入口腔,顺着喉管流入胃囊。

    朦胧间,有艳丽的裙尾一晃而过。

    ……

    “岚岚,你该回去了。”穿着旗装的美妇人温柔的蹭了蹭女儿的鼻尖。

    “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不回去,不嘛不嘛~”小许琬岚窝在娘亲温暖的怀抱中耍赖不肯出来。

    “可你不属于这里呀,我们的岚岚还有自己的人生要去经历呢,娘会在这里等着你。”妇人又勾起女儿的小拇指:“拉勾勾,娘跟你保证。”

    小许琬岚抬起头,带着哭腔问:“真的吗?拉了勾勾,就不能骗我。”

    “不骗你。”

    尽管再依依不舍,她还是摇摇晃晃的走向闪烁着白光的通道。

    ……

    靛蓝色的帐顶悬挂素色的纱幔。

    这是许琬岚睁眼后看见的第一件事物。

    喉咙处不断传来撕裂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上方的伤口,宛如刀割。

    可她的神情麻木,只是怔怔的望着帐顶。

    “岚岚,你醒了!”守在床边的男人神情激动的抓住她的手,从来都英气清俊的面孔竟变得憔悴不堪,双目赤红,胡须拉渣,哪还看得出平日的风采。

    她的喉管伤的很重,呼吸间都隐隐带着血腥气,声音更是干涩嘶哑到难以辨认。

    但许琬岚还是说了,她甚至还牵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贺筠,我死了,你不该开心吗?”

    贺筠如梦初醒。

    他猛的倒退几步,步履踉跄,表情似悲似喜,接着又化作扭曲癫狂的笑意,“对,你许琬岚死了,我贺筠该第一个高兴才对!”

    抱住头颅,剧烈的疼痛折磨着敏感的神经,“不,不对,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掉?你要活着,你要比我痛苦百倍的活着!”

    疯子。

    她疲惫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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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尽失败以后,贺筠将许琬岚看管的更加严密。

    任何利器,锐物,或者可能作为工具的器物都被佣人搬走并销毁,人流来来往往,而许琬岚只是坐在凳子上,几乎化作一尊凝固的塑像。

    江若?就是在这个时刻,进入她的生活。

    其实在见到江若?之前,许琬岚已经知道她的存在,被贺筠大张旗鼓的带入府内,美貌妖娆的昆曲花旦。

    她们的第一次相见,是一个夜雨后的傍晚。

    窗外种了翠绿的碧竹,雨后天晴,隔着雕窗,竹影映在在墙面上,如同被画家精心绘制的水墨画。

    许琬岚走到窗边,守夜的小丫鬟在外间睡的正香,还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呓语。

    她推开窗扇,顷刻间,月华如水,清亮的月光倾斜一地。

    乌发简衣的女子,画上红妆,站在竹荫深处,莲步轻移,水袖轻摆,嘴里哼唱着缠绵的曲调。

    她在竹林之中,而她在月色之下。

    这是许琬岚和江若?的初次见面。

    ……

    鸡鸣声划破长空,屋内未点灯,微亮的天光透过梁上的小窗在桌面映照几点光斑,空气里飞舞的细小微尘被镀上一层蝶翼轻薄的金壳。

    小丫鬟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坐起身时,身上盖着的薄毯顺肩滑落,她认出这是太太的东西。

    瞧见太太安静的睡在榻上,锦被下的身体随着清浅的呼吸略微起伏,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老爷命人守着太太,寸步不得离身。白日的活计太辛苦,她本该守夜,一不小心却犯了瞌睡,万幸没出什么意外。

    太太心慈,从来都是体谅她们,比起怕收到老爷受到责罚,小丫鬟更怕的是她想不开,再寻了短见。

    因为她是这样好的太太。

    轻手轻脚的吹熄燃了一夜的蜡烛,滴落的烛泪已然凝固。这是太太的习惯,比起电灯发出的刺目光线,太太说她起夜时更愿意瞧见柔和的烛光。

    小丫鬟端起黄铜的水盆,准备去打些水,烧热后给太太净面。

    “咦?”窗户怎么打开了,约莫是她昨夜忘记关窗。捶了捶脑袋,“我这记性可真是。”放下水盆,她踮起脚要去关上它,一朵绒花轻飘飘的坠落,恰好掉入盆中,在水面上慢悠悠的打着旋儿。

    她从没见过这种花,墨绿色的花蕊外簇拥着金黄色的花瓣,花色由深至浅,茎身笔直,嫩绿的叶子微卷。

    小丫鬟新奇的点了点花蕊,指腹下是毛绒绒的触感,逗的她喜笑颜开,忽的想起什么,一张小脸认真起来,郑重其事的将绒花从水中捧起,掏出手帕仔细擦拭干净,最后轻悄悄放在太太的枕边。

    想来太太醒来看见了,也会很高兴的。

    等小丫鬟走远。

    原本睡着的许琬岚却醒了,她拿起枕边那朵绒花,嘴边荡起一抹很浅的笑意。

    是向日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