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无不散之宴席/百年不见/鬼界隐患/飞蓬布局/祭坛H终归来
书迷正在阅读:重生公务员之出道即巅峰、一品神卜、兔子俞亮、【蛇须】满月礼、【蛇须】初夜大作战、互攻向同人合集、我与jiejie的不论之乐、夫人每天都在隐瞒怀孕、暗夜(NP,bg,含gl)、绝色皇后的贴身假太监
迟疑了片刻,重楼到底是拉不下脸,便端起架子看似回了魔宫,其实又去了神界。 他自然更无法想象,这个消息被魔界里某些钦慕景天的魔神后裔传去鬼界,刚上任的冥君面无表情,打碎了一套最喜欢的瓷器。 “啪。”那是他从魔宫带走的,是最常用的,亦是魔尊所赐。 这时,蓝葵犹犹豫豫敲门而入,怀里抱着十个硬皮本:“哥哥……” “小葵啊。”景天回过神,努力露出一个笑脸:“怎么了?” 蓝葵把搬过来的生死簿分册放在他面前,垂下头道:“你要是想魔尊,不如回魔界……” “不!”景天当即打断了她,偏过头嘴硬道:“我玩够了,干嘛要上赶着给那家伙捉弄啊!” 他翻开分册,转移话题道:“这就是之前那一本的?” “嗯。”蓝葵细声细气道:“生死簿本体只有一本,时时刻刻都变化,目前还在无常殿放着。分册是鬼吏抄下来的,按年整理。” 生死簿本为九泉寒髓投影,轮回依托于天道,最是公正严明。 小小的本子,体现的是百年间的变化,时间段为前五十年和后五十年。 阎罗王在位期间,鬼卒取翳影枝跨界勾魂,十殿鬼吏的工作除了按照生死簿审判,也有为了以防万一,将每年生死轮回的记录整理成册。 “好,辛苦了,你们都知道轻重,在鬼界行动自便就好。”景天索要,是为了熟悉工作,也为了查探有无什么漏洞。 蓝葵见他真不去魔界,不免勾了勾唇角,有点想笑。但到底没有多言,而是转身出去了。 “唔……”景天随手翻了最上面的,又拿起最下方的,全神贯注阅读起来。 他的记忆里很好,不用纸笔都能记住很多东西,并在脑子里进行比对:“不对啊……” 景天蹙起眉头,拽来朱笔写写画画,写了好几个名字,唤来麾下鬼吏:“去查这几个人怎么样了,为何没有百年内来鬼界继续转世。” 时间跨度百年,如果第一本的人在最后一本没有出现,要么是活过了一百年,要么是魂魄没能返回鬼界。 “冥君殿下,这事儿……”鬼吏接过纸看了看,踟蹰一下才道:“不是秘密。” 景天抬起头:“嗯?” “翳影枝是为跨界勾魂,但人间同样有鬼卒接不回来的,譬如执念太深化为厉鬼和地缚灵的。”鬼吏低声说道:“若三次失手,往往默许。” 景天默了默,才道:“所以,阎罗王任由缚地灵、厉鬼之属,在三次击退鬼卒后滞留人间,什么措施都不采取?哪怕因果堆积、哪怕冤屈不解、哪怕不入轮回?!” “鬼界人手本来就少。”鬼吏点了点头,苦着脸道:“留下做鬼卒、鬼吏的,是普通魂魄居多,哪里打得过发疯的厉鬼?能执念深重到死后变成那样,往往实力都强。” 景天面无表情:“鬼卒、鬼吏忙碌,本君能看到。但阎罗王还有鬼界其他诸侯,本君分明看他们一个个悠闲的很!” “阎罗王当年说……”鬼吏小声道:“做出选择就要自己负责。” 景天当即冷笑:“前提是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的严重性!普通魂魄知道滞留人间容易魂魄忘事溃散,厉鬼更会克制不住吞噬生魂、妄造杀孽,最后命莲远离寒髓,一旦出事只能魂飞魄散吗?!” 鬼吏不敢吭声了。 “以后,你们多一项工作。”景天淡淡说道:“从现在开始,一旦在人间发现地缚灵或厉鬼,记录地址、因果、经历,上报给十殿。” 他眉梢一挑:“若十殿亲自出马都抓不回魂魄,本君就亲自去!” 身为鬼界之主,却坐视某些罪孽不重的无辜魂魄脱离轮回、葬送生路,这和渎职有什么区别?说严肃一些,就是助纣为虐了! 难怪阎罗王输得那么轻易,怕是天道早就对他“无为而治”的做法不满意了。 接近天仙后多出许许多多感悟,景天由心慨叹,挥手让鬼吏下去了。 即日起,冥君孤身一人时,不再思考情情爱爱,而是要么修炼五灵、努力达成轮转,要么专心工作、消解冤屈因果,一时间忙得热火朝天。 “他今天也没出鬼界?”远在魔界,重楼派麾下魔将轮流盯着鬼界的动静,每天都忍不住问一问。 自从景天派鬼吏往狐妖族送了大批鬼界特产天地奇珍,宣布断绝因果,魔将可算是好不容易被调回来了。 结果,水都没来及喝几口,就被马不停蹄派往鬼界,在黄泉路、放逐渊外监视,可谓辛苦极了。 “尊上为什么不进去呢?”再听自家尊上天天问、天天看,偏生不敢亲自过去,他难得恶向胆边生:“难道还怕飞蓬将军现在揍您?” 没想到魔将真有了脾气,魔尊顿时哽住了。 “属下想要假期,想要闭关修炼,想要……”魔将幽幽道。 重楼摸了摸鼻子:“咳,不是有换班的吗?” 他麾下又不是只有这一个魔将,只不过,首席魔将是他。 没办法,本来这个位置是魔神溪风。结果,溪风带着水碧跑了。 剩下的魔神又一个比一个精明,处理魔务推不掉就算了,坚决不肯来魔宫任职,他只好提拔剩下魔将里最强的。 可是,好像高估了魔将的实力?若换成溪风,这点劳累都是小事儿,他八成还能做完成了之后,打扮得人模人样去找水碧玩。 “他们都请假了。”魔将幽幽说道:“但您有规定,首席魔将不能。” 他们都溜走了,自然只有我始终守在这里,还要时不时回魔宫看看您有没有把公务处理完,没有就抱着公务跑好几趟分给魔神们。 “属下想辞职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非要撂担子不干的架势。 ??? 不行,这已经是本座用的最顺手的魔将了,赐予的权力地位也足够,干嘛没事要离职啊?! 他要是跑了,很多麻烦就又回到了本座手里!重楼陡然从王座上站起,眸色变沉了不少。 “唰。”刚刚还口出狂言的魔将眼睁睁看着魔尊出现,条件反射低头欲拜。 但他突然就想到自己都不怕死要离职了,又停在半道上:“尊上……” “你去吧。”重楼装作没听见适才的离职宣言:“把那几个揪回来,以后再无理由请假,他们当月俸禄就归你。” 有钱能使鬼推磨,魔也一样。 “是。”魔将顿时就装作没提辞职了:“属下这就去!” 他也不问魔尊是否打算进鬼界,飞快地溜走了。 徒留重楼一人,站在鬼界外,隔着空间,远远凝视着无常殿。 景天就在殿内,正埋首整理着生死簿分册。他全神贯注极了,表情也严肃极了,像极了当年的飞蓬。 被伏羲再次重伤的重楼左思右想,到底没有进去找他。 倒不是怕被强留,而是为了飞蓬再去神界,现在变成大狐狸的小狐狸一看伤势,就会反应过来,然后怕是直接把自己再丢出去一次。 “……景天。”重楼轻轻笑了笑:“快了。” 天仙境之后,景天就会发现,他看似完美无缺的妖魂,只是假象。 内里是破败不堪的重伤,是神族特有却稀薄极了的清气,与这一世修炼出的灵力截然不同。 然后,身份自知。 “哼。”魔尊离开了。 他了解景天。 到底还背着魔尊随侍的身份,鬼界势力尚弱,大狐狸不想撕破脸,就还会按照五百年任期后的调职目的地前去。 他肯定觉得,大不了再逃离魔界一次,反正一回生二回熟。 “红毛……”可是,无常殿内,景天抿了抿唇,抬眸望向重楼刚刚看过来的方向。 他眼底有着挥之不去的气恼:“有本事你进来啊!” 站在外面算什么,还是忘不掉神将是吧?那就别指望我给你台阶下! “唰。”景天撕下好几张纸收好,提起了摆在身畔的魔剑。 十殿解决不掉的冤魂厉鬼,还真有不少呢,刚把目前的名单、地点、经历统计上来。 正好手痒,就让本君过去先礼后兵吧。 新任冥君柔韧挺直的背影闪动着消失,而鬼界仍然轮转,平静依旧。 一转眼,重楼磨磨蹭蹭时不时去鬼界外看一看,景天在他破空离去后才回望一二,时光便如流水般逝去,已然百多年矣。 “殿下。”若说十殿先前是因飞蓬对景天多有支持,如今就是看透了神将转世也不变的本质,饶是景天尚未觉醒,他们也纷纷俯首。 景天含着笑意停笔,抬眸道:“哟,今天这是怎么了,来得这般齐?” 上次如此,还是自己扫光了统计名单上的厉鬼地缚灵,伤得头晕目眩,回来后他们齐齐搀扶,又在外护法。 他尚不知晓,上次昏迷后为自己疗伤的不是十殿,而是赶到的重楼。 “殿下今日要去魔界了吧?”十殿之首温声问道。 景天的眼神扫过十殿,没在他们脸上,看见半分对魔尊随侍这等本该屈辱的身份该有的不屑,有的只是关切。 “嗯。”他唇边礼节性的微笑便也收敛起来,变得浅淡却真心真意了:“无事,只是走个过场。” 关系都打点好了,这次任职直接分到人间,权算两相安不起兵。 虽然景天是不觉得现在的鬼界打得过魔界,才不得不走这相当于默认他还归属于魔界的一遭。 但景天心知肚明,多年未曾踏入鬼界一步的魔尊,并无秋后算账之心。 不然,以他天资悟性,怎会吃过一次亏还破不了空间束缚? 魔尊随时能强行掳走自己报复却不行动,无疑已是划清界限的意思了。 “诸位不必担心。”景天低下头,将一闪而逝的失落掩饰过去:“我去去就来。” 打点归打点,分配到人间任职的话,无非是狐仙庙。 就过去把庙宇整理翻新一下,时不时过去点个卯,把剩下五百年应付过去好了。 之后按照规则,他与魔界再无从属关系,又兼狐妖族那边早已用天材地宝断绝因果,就只是自由之身。 “天哥,我们一起。”到底是红葵更善战,便抱着魔剑,站在殿外。 十殿们交换一个眼神,让开了路,目送着坐稳宝座的冥君远远离开。 “公务还是要处理的。”有人提议道:“如果我没猜错,殿下应该要过好些天才能回来。” 整整两百五十余年,冥君景天身上的气势越发深远,离天仙不再是一步之遥,而是触手可及。 他还未真正突破的缘由,恐怕不是体内灵气不足,而是神魂伤势每时每刻汲取灵力又不被现在的景天发现,需要外力推动一把。 这外力,自然是魔尊之力。 “对,分了吧。”他们抱起名单册分了,各自前往人间。 这些年,尽可能将人间的厉鬼等类抓回,清扫因果的范围就越发推向之前了。 但还是人手不够,只推前了千余年,而且仅限于人魂。剩下的,估计要景天神魂觉醒,说动目前束手旁观的那批鬼界诸侯来参与了。 那些人,以情谊无法打动,只能用利益,而谈判恰巧是神将最擅长的—— 多年前人魔联军杀入神界,神界召回飞蓬。不久,联军内部起了龃龉,人族退兵自保之心日盛,无形间将压力施加给魔族。 最终,魔尊不得不兵行险着伏杀九天玄女以期快胜,却被飞蓬以身相替毁了布局,反倒是神族哀兵必胜,一举将魔军逼出神界收复了失地。 这一战稳定了神界,导致女娲、神农对付伏羲的计划破灭,人神只能退兵,战争才宣告结束。 “唉。”彼时作壁上观的十殿回想起来,实在不能不感叹飞蓬布局之尖锐大胆。 虽然,代价也很惨重。他们都是修行太多年的老鬼,看得出神魂虚实,魂飞魄散之伤,魔尊都难救。 可是,谁说飞蓬昔时千年谋算鬼界,就没有预料到神魔大战必然爆发、他很可能重创的局面呢? 他们相视一笑,踏出了无常殿。 血海,忘川,彼岸花,三生石,鬼界有用于魂魄的地方、灵物多的是。但要想正大光明使用不被质疑,自然只能是界主,而景天现在是了。 魔界,景天终于来到魔宫。 “红毛……重楼?”他站在关着的殿门口,用力叩敲了几下。 无人应答。 “又去神界了吗?”景天蹙起眉头,打出了一道夹杂鬼气的灵力。 这些年,或许是心有抵触,他不再做有关神将的梦了。 照胆剑灵有所察觉,但确认过他把该学的基础学全之后,便也不再管。 倒是一个劲催促景天自创招式、功法、仙术,似乎对他的资质有很高的自信,让景天颇为哭笑不得。 但比起梦里学到的、魔宫看见的、在狐族知道的,自创之法确实不论攻伐、自保还是疗伤,用起来都更改顺手,他便也慢慢改了习惯。 在五灵之力里加入阴之鬼气,便是一项创新,杀伤力也比较大。 “哼。”少顷,景天冷哼一声,收回了强行撞击魔宫结界的手。 自己身为冥君,可是很给魔尊面子,都愿意过来走一遭了。 他不在就算了,还锁门不让进! 破不了禁制的景天恼得转身就想走,却瞧见背后闪了一道白光,停在他面前。 景天迟疑一下,停下脚步,伸手触碰了上去。 “唰。”一道书信飞出来,在景天掌中展开。 无他,不是告别,不是叮咛,更不是关心。 只是冷冰冰的调职任命书! 任命他为即墨狐仙庙的新任狐仙,那里荒废很久,得自行改造完工。 任务则是监视神界和人间仙盟动向,一个月一次上报,任命书上自带了小型传送阵,用来递交情报。 “……混账魔尊!”景天冷笑着把任命书攥成球,气鼓鼓赶向了人间。 行,调岗就调岗,不就建个庙宇传递情报嘛,本君派个小鬼就解决了! 至于以后,既然你这唯一的机会也不留我,那你我便再无关系! 觉得自己对魔尊果然只是一时零嘴调剂,恼怒的冥君将适才看见任命书那一瞬的怅然若失收起,把球体丢进袖子里,匆匆赶着路。 他却没有注意到,本该无恙的传送阵悄悄飘出球体,无声无息地滑入腋窝,往下掉向平坦如初的小腹,终被太多年没有引动的魔纹吸收了。 “哼。”魔宫之中,一动不动装不在的魔尊勾起唇角,缓缓走下王座。 他周身气场深邃,灵力充沛到几欲溢出。 “一百多年,还没突破……”重楼自言自语,竟与鬼界十殿一般无二:“你需要一点外力了,比如我。” 魔尊做出个虚抓的动作,无数丹丸从私人空间跳出,落入他口中,将灵力推向新的高潮。 个人能容纳的力量有所极限,强者若是勉强,可以多盛纳一些,但也会慢慢散去。 重楼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而他将这些灵力灌入景天体内的方式,不言自明。 于是,冥君在人间立好狐仙庙的当夜,便被魔尊扣在了狐仙居旧址刚修复好的祭坛上。 狐狸难辨是爽极还是难耐,整整哀叫了一整晚。 期间,雷鸣火烧有之,风起云涌亦有之。 清气涌动着与阴气交融,五灵初步达成轮转。 “嗯……”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下来时,汗湿的黑色发丝贴在景天白皙的脸颊上。 新生的第六条尾巴同其他五条一样,被薅得软绵绵的,正耷拉着搭在热烘烘、湿漉漉的石质砖壁上。 “我让你调职,没说不会来看看。”重楼带着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甘甜的井水轻轻灌入景天口中。 景天没好气地回头瞪着他,不吭声。 可重楼分明瞧见,那眼神有点心虚地躲闪着。 他便只是笑,也只是扶起青年柔软无力的腰身,将这千疮百孔的神魂隔着温热的妖体,紧紧拥在怀里。 “红毛……”冥君怔忪无言。 颈间垂落guntang,烫进他心里。 是魔尊的泪。 “你记忆没有恢复,只是意识清晰了。”重楼轻轻一叹:“你知道你就是飞蓬,但发生了什么不太清楚、不太记得,对吧?” 景天闷闷地答道:“嗯,让你失望了?” “怎么会呢。”重楼失笑,可嗓音还是有些喑哑:“我求的不过是你回来,活着回来。” 他凑得更近了:“这样有自知但记不清楚,是觉醒之初的表现,记忆会慢慢恢复。包括你无数年的壮举,尤其是前些年怎么捅本座刀的。” 景天登时无言以对,哪怕被重新放倒在祭坛上舒展了肢体,他也仅仅羞耻着闭上眼睛。 “……红毛……重楼……”咿咿呀呀的叫唤声中,是谁与谁的交颈,是谁与谁的欢悲? 重楼只一遍遍抚摸他的脸、亲吻他的眉。 “什么都不记得,倒是把给我起的外号记得一清二楚。”昏昏沉沉睡过去之前,景天听见了耳畔的轻笑:“你说你是多捉狭,嗯?” 狐狸精气恼地挠了魔尊一把,试图把魔刻字的笔锋挠歪。 但未果,只好眼睁睁看这混蛋隔空把庙宇招牌改掉,上头加了个写得很大的‘求姻缘’。 可是,景天也瞧得一清二楚,重楼的脸色是不似平时的苍白。 “我的伤……你……”天仙境,反而时时刻刻感受到伤势之重,魂魄汲取灵力顶住魂飞魄散趋势多艰难,景天深知伤势无救、人是必死。 他试图再努力两句,让重楼别白费心了 “讨个吉利。”结果,重楼适时吻住景天微张的唇。 他将彼此的泪与痛,通通堵实在这一吻中:“睡吧。” “滴答。”景天眨了眨眼睛,修长密集的眼睫毛颤了颤,泪落有声。 此后五百年,新建的狐仙庙,求姻缘求子嗣特别灵。 很多人都慕名前来。 他们并不知晓,冥君耐心记下每一个名字,派小鬼深入调查家中环境,才放心地把一个个才归来洗尽的前厉鬼地缚灵、现幽魂顺势投入人胎。 曾受困于因果旧事的魂魄得到拯救,想要孩子的父母得到爱子爱女,再回来还愿。 “景天……”重楼的手从后搭上景天的肩。 抱了一摞公务伏案整理,景天回过头,用嘴叼住美味的炸鸡腿。 这一世是狐妖,某些喜好还是受影响的。 嗯,也是魔尊的手艺一如既往好。 “我快走了。”他吃着吃着,忽然道。 重楼的手似乎没有颤抖:“我知道了。” “重楼……”景天闭了闭眼睛,再抬眸时已全然是飞蓬的仪态了:“你若非要一世世寻我……” 他轻轻一笑,无奈而纵容:“那就管到底,不许放任。不管是男是女,哪怕已经结缘,就算正在洞房花烛,我也要你插手我的人生。” “……好。”魔尊对神将,从来一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