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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夫君靠哭哭将你哄骗到手

    “时时,过来。”

    刚进入卧房,闻得满屋冷冽的清香与苦涩汤药交织的味道,长发青丝美人斜倚床头朝你招手。

    你应了声,坐在塌边,柳析寒从怀里掏出绣满落梅的帕子,仔细的拭去你手指上的灰泞,声音轻轻,“时时又出去玩了?”

    你低头看向他隆起不小弧度的肚子,痴痴点头。

    “时时乖。”他笑着,伸手抚着你鬓边的碎发。

    你这才注意到,从方才起就一直站在旁侧的小童,他手里端着安胎的汤药,不由得问:“今天的药还没喝吗。”

    他浅浅摇头,“肚子里头不安生,喝不下去。”

    他这话说的你羞愤,也愧疚,是你害的他如此,日夜辗转反侧难眠彻夜...

    你伸手接过小童手里的碗,里头盛着黑乎乎的汤药。汤药在碗里头晃荡,曜黑的水纹拍打着碗沿,好似张牙舞爪的魍魉。

    柳析寒的声音含有歉意,双手覆在肚皮上,“是我害的时时没能玩的尽兴,若不是肚子里怀着时时的孩子如今寸步难行,我也想陪时时玩。”

    你蹙眉,嘴噘着,“说什么呢!分明是因为我你才怀了孕,所以才不能一起玩,怎么是你害的我,是我害的你才对!”

    柳析寒闻言些许怔愣,而后勾起淡淡嘴角,溢出声微弱吟笑。

    “时时生气了?”他轻戳你鼓囊的小脸,“好,是我错了,不说了,好不好?”

    你哼哼两声,直至他又拥着你亲昵了好一会这才羞涩作罢。

    —

    说起来,你从未见过柳析寒这幅病弱样子,喝的药比你从前喝过的还要多。身上总是浸着微苦清涩的草药味,虽然他有意用蜜糖遮盖却还是刺鼻。

    不过你不嫌,你知道,是自己害的他变成如此模样的。

    你还记得柳析寒被诊出有孕的时候,面上难掩欣忭的喜悦,他如此害怕却也坚强紧拥着你,为人父的坚毅果敢传递至你的身上,“时时,我会给你、给我们,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的,别怕。”

    你却害怕极了,你害怕等不到孩子出生自己便死了,你害怕就算等到孩子出生自己也活不到长大那天。你害怕柳析寒会成为鳏夫,害怕他受尽同你从前一般的凌辱。所以你想着法总想多搞点钱,为的就是自己死后能给柳析寒留下没有后顾之忧的遗产。

    从小你的身体就不好,后来更是卧病在床无法下榻,世人皆知你命数已近,柳析寒却不听,他求尽天下药材,甚至一人前往雪山采那传闻中也许压根就不存在的人参,或许他的心意老天昭见,之后你的身子虽还是不似正常人康健,却也续了命苟活至今。

    尽管柳析寒为你做了许多,你却不想耽误他,如若哪天老天收回了你的这条命,柳析寒岂不被你误了这后半身,所以病初好之时你便亲自登门退亲...

    柳析寒自廊外进来的时候,眼红的似日头初结的浆果,红艳艳的。那薄皮的唇抿的血红,脸上挂着泪珠方才淌下的水痕。眨眼间又颤巍落下,颗颗泪珠似细雨线...

    他不顾旁人的视线与你的惊诧,一把将你扣在你怀里,任你想要挣脱却不能。他那般伤心戚戚,身体抖的如筛子,肩头耸动间你的颈间砸落颗颗guntang却又瞬间转凉,沁的你一抖。

    柳析寒悲愤也倔强,他当着你的面当退婚书撕毁,在众人面前宣告非你不嫁,不然他宁愿死。

    尽管因为身体原因你一直拒绝着柳析寒,他却罔顾外头的流言,议论,强硬且执拗的于你在一起,

    所以你们能走到这一步,皆是他求来的,你也从未这般大胆,却也因为柳析寒如此热烈的爱意,被他拉着一步一步磕绊前行。

    孕期的痛苦磋磨了他的性子,想在从前,他是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却也因着肚子里头的孩子,耐了性子多了份慈爱。

    从前上学堂的时候,总有人在背后偷偷议论你,说你是个短命鬼,活不久,就算现在苟活着,要不了多久也会死去。你从不同他们争辩,你知道,伤心生气都会亏损身子,你不想因着这点事让柳析寒担心,他为你付出了太多,你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柳析寒却不这么想,每当有人置喙你的时候,总会与那些人争辩、冲突,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身上总是挂彩,却唯独在面对你的时候,如此温柔,他总会抱着你,轻声细语,“时时,没事了,我会保护你。”

    你总是睁着双红通通含泪的眼,一边揉着眼眶一边给他上药。

    你说不出斥责的话,却总是规劝着他,让他不要为那些不值得的人动气,柳析寒却不置可否,撩起你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那般温柔缱绻,“是时时的事,就不是不值得的事。”

    结亲的那天,满堂的红灯结彩,屋外鞭炮轰耳发愦。

    柳析寒身着一袭红裳,妖冶昳丽。

    “夫妻对拜!”

    高堂之上傧相在上头扯着嗓子卖力的喊着。

    柳析寒的脸在盖头后人若隐若现,他嘴角含笑,轻勾你的小指,“从今天起,我就是时时的夫君了。”

    ...

    —

    柳析寒怀着孩子后消瘦了不少,每每见到他又瘦了的时候总会自问自己是不是虐待了他,而柳析寒却发笑的捻着你的鼻头,“若是时时虐待了我,那肯定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这话说的叫你脸红,嗔斥怨艾,柳析寒却抱着你,腰腹间的圆滚顶着你,欣慰也宽解,“只要是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

    柳析寒孕后口味多变,今日不是想吃辣的就是明日想吃酸的,他虽从来不说,你却揣摩透他心思的样样准备好着。

    一日你在院里鼓捣树上的果子,却忽地听得柳析寒的声音从屋里头传出,那是伴着些许无措的轻呼,吓得你摔了个屁股蹲,连忙跑进了屋内。

    你见到屋内,只见柳析寒从床上坐起,莹润五指紧攥床杆弯下腰吃力的拉着鞋跟将脚踩进去。

    你快步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鞋,而后又抓过他的脚落在蹲下的大腿上给他穿好。

    “怎么不叫我。”

    “时时忙着呢,不想麻烦时时。”柳析寒从床上起身,也拉起了你,你站起与他对视,抿着唇,神色幽怨,“有什么麻烦的!我就在外头捣果子,有什么事你叫我就是!”

    “好。”他宠溺的笑着,抻了抻你褶皱的袖角,“那下次我再叫你好不好?”

    “每次都这样说。”你嘟嘟囔囔,惹的柳析寒发笑,捧着你的脸在额上落下轻啄。

    你叹自己总是如此被柳析寒轻易哄好,好没面子。所以他总也不怕你生气的干着让你担心的事。

    “你起来是要干嘛。”你这才想起的问。

    “我去洗漱一下,大夫说孕期内要保持干净清爽,虽不方便沐浴但也要擦擦身子。”

    你微赧了脸,结巴的支吾,“喔、喔...那、那要用热水才行。”

    他笑着点头,“我正准备去打点水。”

    你闻言瞪眼皱眉,没了方才的含羞,“怎么能让你去!你又忘了!这种事叫我就行。”

    柳析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你气呼呼冲出去的身影。

    你将热水打来,把柳析寒按倒在床上,见你要上手的模样柳析寒也慌了神的紧张起来。

    “时时,我自己——”

    话音未落被你打断,“你再说自己来我可要生气了!”

    柳析寒面露无奈宠笑,抚着你的头,哄着你的口吻声音轻轻,“好,时时别生气。”

    你觉得自己再不能再这般没面子下去,决定重振妻风,狠心一把,不管柳析寒如何态度都要坚决的亲力亲为。

    只是你没想到,这才擦到一半,柳析寒便红了脸,声音低缓的唤着你的名字,“时时...”

    你应了声抬头,见柳析寒满面潮红的模样这才意识到不妙,想要收手却是已晚...

    你顾忌着柳析寒的身子没有做到最后,只帮他解决了便了事,自己却是隐忍的有苦说不出。柳析寒从身后贴上来,抵着你的肩头,唇瓣衔着你的耳垂轻声,“等孩子出生了,我再好好满足时时好不好...”

    救命,方才被你压下的欲望被他三言两语挑拨了起来,你嚎哭一声跑开,惹的柳析寒在身后轻笑。

    —

    别人怎么议论你都没事,但唯独不能牵扯柳析寒。

    你记得那天,别人在你的背后骂你是短命鬼,生得早也死得早,你浑不觉的左耳进右耳出,却蓦地听到他口中吐出的话语是连同着柳析寒一起贬低,说柳析寒跟了个短命鬼在一起,要不了多久就得守鳏,柳析寒福薄克妻,像他这种人也该一起跟着去了才好。你气不打一处来,跟那人扭打在了一起。

    你控制不住上头的愤怒,赤红着双眼,一拳又一拳的抡在他的身上,病弱卧床多年,却在此刻消失不见的对着那人下了死手,直至见血。

    柳析寒找到你时已是一片狼藉,他慌了神冲过来拦下了你。

    那人没死,却是残了。

    母亲很生气,拿出祠堂的诫棍,狠狠抽了你四十下,你硬生生捱了下来,却不肯松口的承认错误,直至父亲拦下了母亲,说着你大病初愈,若是打的落下了毛病不好,也叫柳析寒伤心,母亲这才气忿收手。不然你想,你也要残在那。

    柳析寒怕你落下后遗,总有事没事的给你按摩。今日也是如此,他抽来软枕放在腿上,你便自知的趴了上去。

    柔软的手指抚过你的臀,肌rou记忆让你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柳析寒发笑道:“时时还怕着呢。”

    你哼哼唧唧两声,挠了两下他圆滚滚的肚皮。

    柳析寒抿平嘴角,眉眼缠绵的按着你身上每一处曾经受过伤的地方。

    “时时不必为我...”说出这话时他倾泻出心疼的忧伤。

    “那你当时也不必为我出头。”你转过头来直视他。

    柳析寒一瞬怔愣,而后弯了眉眼,悱恻绵绵,“怎么可能呢,时时永远是我的第一位,我不为别人也要为你。”

    他忽地吐露出如此真切的话叫你哑声,支支吾吾,“你明知道,我也是个这么意思...”

    柳析寒笑着应声,“是,我知道。”

    指节按压骨节间,柳析寒忽地变了脸,双手捂着肚子溢出难耐的哼吟。

    你注意到他的情况翻坐起来,扶着他的身体,语气关切,“怎么了!身体难受?肚子不舒服?”

    他攥住你的手腕,声音呕呛,字字磨着喉咙而出,“我、我要生了...”

    一时间大乱。

    你将他放平床榻,生产的东西备好后跑出屋外叫下人跟前伺候,又马不停蹄的出了府邸寻来助产夫,手忙脚乱间摔了跤,手心滑过尖锐石砾擦破条条道道猩红浑然不觉。

    站在房间外等待生产急不可耐,又进了屋内却被赶出,跟无头苍蝇的到处乱转,推开阻碍的众人你跑到生产的床头跟前,握着柳析寒的手,声音急切。

    “柳哥哥,你别死,你、别死...呜...”

    助产夫那边催着,让你别分了产夫的神,柳析寒却适时出声打断了那人的话。

    他抚摸着你的头,如每次你被讥酸刻薄流言困扰,他安慰你般那样温柔,“时时,我不会死。我要同时时白头到老,长命百岁的,我还要给时时生许多孩子的。”

    “生许多,健健康康的,我跟时时的孩子。”

    他的话叫你哇的一声哭出来,柳析寒紧攥与你相缠的十指,而后痛苦咬牙...

    只听呱的一声,孩子落地,而后便是满屋回荡的哭响。你的哭声也混在这稚嫩啼哭中,分不清彼此。

    你只顾着紧抱柳析寒,完全忘了看你们出世的孩子。你的头摇的似拨浪鼓,眼泪横流的从眼眶中迸出,发丝混着口水与汗水粘连在颊侧,你抽着鼻子,声音湿重。“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做到这个份上。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的话...”

    最终你只挫败的叹出一句,“不要...”

    “你知道的,如果你死了的话、我——”

    柳析寒笑着摇头,食指堵在你的嘴边。

    “即便你的手上沾满鲜血,我也会爱你,即便你明日就死,我也会爱你。至殉情那一刻,生命结束前,我会一直爱你。”

    他的声音虚弱,却字字清晰。

    “时时。”

    “就像小猫爱小猫,小狗小狗,它们从见到第一面的开始,就互相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