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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虎站在走廊里,卧室暖光下,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红肿的眼睛。 他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瑶瑶。” 他什么都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 在眼泪控制不住涌出来的那一刻,黄瑶一把扯过他的袖子,迅速关上门。 她背对着他,头抵在门上,喉间逐渐响起小兽濒死般的呜咽,双腿屈起,缓缓滑落。 唐小虎眼疾手快地架住她,阻止她的下坠。 她被他抱到床边坐着,满脸都是泪水。 他拿了一包抽纸,蹲在她面前给她擦。他的手指局促地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柔地顺着她的眼睑按揉。 他的手上传来肥皂清香的气息,一点烟味都没有。 是了。 黄瑶伸手搭住他的手腕,手指轻轻摩挲。 虎叔爱抽烟,手上不可避免地残留着尼古丁的味道。但是他每次见她,都会特意洗手,尽量不让烟味影响她。 她就在点点滴滴中被他一寸寸地侵占着心脏。 “虎叔。” 她抬眼看他,刘海哭得凌乱,脸上尤带泪痕,大眼睛湿漉漉的,显得很可怜。 “为什么?” 唐小虎不知道她在问什么,感受到她握住他手腕的指在收紧,下意识收回手,反握住她冰凉的指尖。 他咧嘴笑,唇角的疤被他的动作扯得绷直。 “别哭。” 黄瑶定定地看着他嘴角的那道疤。 她伸手抚上那道锋利的疤,掌心紧贴他的脸颊,手感微糙。 是啊,虎叔也有疤,谁没有疤呢? 他身上有那么多疤,和她的心一样。 他们都满目疮痍。 唐小虎看着她眼里逐渐消下去的光,开始慌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蓝色的小盒子,扎着浅粉色的蝴蝶结。 “瑶瑶,今天生日,别哭。” 他笑着把盒子打开,黄瑶看到里面是一条熠熠闪光的项链,末端的吊坠像一根小小的棒棒糖。 “爸爸,如果心情不好,可以吃糖。” 耳边响起女孩娇俏的声音,黄瑶恍惚地接过项链,伸手抚摸它镶嵌了粉蓝色碎钻的糖身,真的很漂亮。 “喜欢吗?” 唐小虎紧张地观察她的表情,但她垂着头,细碎的刘海遮住眼睛,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叔就想,你小时候很爱吃糖,现在好像都不怎么吃了。” 那是老默去世以前。 他知道黄瑶一直为她父亲的死而伤怀,抓耳挠腮地纠结措辞,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想不出什么花,只好老实道:“叔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你开心。” 他的腿蹲得有点麻,悄悄挪了挪膝盖,准备换一条腿,却发现小姑娘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往下掉。 “虎叔,”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抱抱我。” 唐小虎毫不犹豫地倾身拥抱她,然而腿的麻劲儿还没消,丢脸地跌在了地上,堪堪抓住了她的手臂。 但娇小的姑娘怎么受得住他这一八几大个子的力道? 她被他拽得从床沿跌下来,扑到了他身上,项链不受控制地掉落,发出闷闷的轻响,她手里的小盒子还抓得紧紧的。 天旋地转,地毯柔软,四目相对。 唐小虎长腿微曲,稳稳地把她托住。他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笑容。 他的牙并不整齐,黄瑶看着他突出来的虎牙,破涕为笑:“虎叔,你拽我。” 没等他反应,她自顾自收起了腿,就着这个姿势蜷缩在他身上,俨然把他当成了一块厚实又温暖的垫子。 她很轻,把全部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还是很轻。 唐小虎抬头看着天花板,就着这个姿势,伸手抱住了他的小姑娘,声音低沉醇厚:“瑶瑶,叔抱啦。” 他西装上残留着尼古丁的味道,糅合了冷冽的香水味,窜入她的鼻腔,涌入肺部。 她第一次觉得烟味好像也没有那么难闻。 “虎叔。”她轻声唤他。 “哎。”他伸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发丝,细软的黑发从指尖穿过,激起一阵酥麻,让他爱不释手。 身下的躯体在呼吸,应声时胸腔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与她的脑海共振。 “虎叔。” 她终于抬起头,手撑着他坚实的胸膛,自上而下俯视他,眉眼弯弯,就像小时候在他怀里对他撒娇:“你帮我戴上吧。” 唐小虎看着她明媚的笑容,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格外澄澈,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脸。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又被填满了几分。 “好。”他轻笑着捞过落在身边的项链,腰腹发力坐起身,扶着她的手臂,让她靠在他身上。 乌黑发丝被轻柔地撩起,项链绕过细白修长的脖颈,两人的呼吸变得格外亲密。 随着时间的流逝,唐小虎的额头逐渐冒汗。 在今天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戴项链是比做暴力机器难得多的事。 扣子很小很精致,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项链弄断了,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捏着它,动作十分笨拙。 他被一根项链折磨得满头大汗。 黄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他着急但隐忍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她像是第一次认识了陪她长大的虎叔,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他认真的神情上。 他好像长得还不赖。 过了很久,唐小虎终于把项链的扣子扣上了,美滋滋地抬头,对上了女孩湿漉漉的眼睛。 她亲了他。 柔软的唇贴在嘴角那道锋利的疤上。 他感到它在发烫。 唐小虎落荒而逃。 门被轻轻带上,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房间里好像还残留着他身上清浅的味道。 那道疤……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她的眼神怔忡,想起她那天蜷缩在虎叔的被窝里,看到他胸膛上,腰腹上,覆着密密麻麻的疤。 虎叔好像从来都不会把血气带到她面前。 那些疤在阴暗的角落里把虎叔变得破碎,呈现在她面前。现在他却在试图把他仅剩的那颗完好的心捧给她。 她心脏疼痛,默默地抱紧双腿,脸颊靠在膝盖上。 可是她走的这条路,注定是要和虎叔背道而驰的啊。 黄瑶吸了吸鼻子,伸手把虎叔好不容易戴上的项链摘下,捧在手心里端详。 它真的很美,很精致。 比以往吃过的任何一颗糖,都让她觉得甜。 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抽屉很空,她把项链小心地放回盒子里,伸手把棒棒糖拨正。 她在床头站了很久,单薄的身躯发着抖,最终把抽屉合上,卷着被子哭。 可是虎叔,她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 她需要苦,支撑着她在这条荆棘路上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