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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

    他想让他变暖。

    白斐黑玉一样的眸子映出王识在弥撒烛光里的脸。清晰地,占满他整张瞳孔。王识吻他冰冷的指尖。这里血腥最重。也罪孽深重。他从指尖吻起,舌尖轻轻卷过白斐敏感的指缝,修长冷白的手指,在食指中指的根部有一颗小痣,王识吸吮那颗痣,看它变得艳丽起来。白斐被吮吻得微微颤栗,垂眸敛起的眼睫像栖在烛火里的蝴蝶。他眸色深深地看王识吻到他的手腕。有一滴溅上的血,不知是谁的,很小一个点迹,像一颗朱砂痣。王识吻掉它。白斐的呼吸在加深。王识知道他在看自己,却没有去对视,只是无限专心,而耐心地,想给他温度。王识顺着那苍白大理石样的手臂,每一寸起伏的肌理,往上。挽起的衬衣袖子开始碍事。他征询地看白斐一眼。白斐视线偏开,抬起优雅的下颌。那弧度平时桀骜冷硬,带着拒人千里的倨傲。但今天,是许可的意思。王识把他系得一丝不苟的扣子,从最上那颗,一颗,一颗,解开了。温暖的手指,伸进衬衫与肌肤的间隙,摩挲着带起一片颤栗。王识轻轻掀开他左肩的衬衣,那个伤口已经愈合,淡色的疤,像洁白的茧,密密匝匝绕住王识的心。他吻那疤痕。低下头吻到他左胸的痣。白斐微微一躲,被他温暖宽厚的手掌按在腰上,温柔地拖回。

    那个痣已与前世不同,他曾见证那把刀是怎样捅进去。他细心地吻,虔诚地吻。那里离左侧乳首很近,被他不时碰到,白斐轻喘着抓住他肩,但他不是故意。还有左胁下的胎记,小小一枚,是因那时疼,才捅进去的。王识感谢那个女人。他把那枚胎记吻得艳丽如血。

    终于都过去了。

    现在这副胸膛上,新添的这些缭乱的伤痕,哪些是新有的,哪些是旧日的,他一一吻过去。冷白色的肌肤在细腻的烛火下一点一簇泛起粉色。像樱花瓣飘落在新腻的雪上。那雪已经融化在王识的温度里。他满心虔诚,即使yuhuo冲撞,也能忍成灼热的呼吸,烙印在白斐每一寸等他去爱的灵rou里。他解开白斐的西裤,熨烫得一丝不苟的黑色,贴住冷白修长的腿,同色底裤被他从那纤窄的胯上一寸,一寸褪下来,挂在精白的大腿间,露出一茎粉白半勃的雄伟。柔嫩敏感的圆头已渗出晶亮的液体。王识感受到一道guntang的视线,他微微弯唇,含上去的瞬间,听到白斐克制喑哑的声音,“小石头,从后面来。”王识抬起眼睛,对上白斐染满情欲的浓郁眸色,心火燎原般将原已忍得guntang胀痛的下体烧得更呼之欲出。他站起身,用那宽阔明亮的目光接住白斐眼中的情绪,他们吻在一起。王识有力的手臂收拢在白斐腰上,手指忍不住张开,一寸寸抚摸侵占,在松开未落的衬衣下暗昧纠缠。白斐修长有力的手指也隔着睡袍游上王识的背,传来一点点温度,王识加重了这个吻。白斐已被他推到床边,轻轻勾住王识睡袍上的腰带,一牵,两人拥吻着倒在床上。王识的腰带被扯松,两人身体相缠摩挲间睡袍散开了,柔滑的藏蓝缎子褶皱流淌披在身上,偶尔露出袍子下面,烛火镀上暖色的精壮身体压在身下冷白修长的身体上,微微显得情色。

    他们还吻着彼此,王识稍稍拱起上身,一手揽着白斐腰把他抱起来一点,一手摸索扯掉了白斐褪到臂弯的衬衣,因他感到那妨碍白斐抱他。白斐在他身下的阴影里抬起那双美丽危险的狭长眼睛,似乎轻轻笑了一下,松出来的双手帮王识褪掉了底裤,终于放出来的粗烫的王小识跟白斐撞在一起。他们抱紧彼此厮磨相嵌,能感到彼此guntang坚硬而湿润的渴望。王识手掌顺白斐的腰肌滑到臀缝,掰开臀瓣,要将左侧臀腿抬起,被那脱到一半的内裤绊住,捋到脚踝时,白斐抱住他一滚,把他压在下面。风乍起,烛火晃动。白斐勾唇,摁着他胸肌从他身上坐直,结束了这个绵长蚀骨的吻。两人都微微气喘,王识抓到白斐光裸优美的腿部肌rou上,此时因蓄力而坚硬微弹。他泛绯的脸上露出笑容,王识的笑容一向真诚明澈,此时温和里又带着了然的宠爱。“着急了么?”那我快一些。

    白斐狭长眼挑起邪气一笑,向后一挪屁股,臀缝碾过王识guntang湿润的yinjing,逼得人一声闷吟。白斐揶揄,“换我来,cao射你两回了。”

    王识抓着白斐腿往前一提一抬,失去压迫自动弹起的王小识“啪”地鞭在白斐臀瓣上,坚硬抵在那处湿润花xue。碾了碾,撑进去。白斐低喘一声,疼,故而邪气笑意更盛——他们多日未做,初初几日刚被王识cao开的窄xue又变回无雅量容人,紧致得进到一半,就勒住上下不能。王识也被夹逼得痛苦,但更担心白斐疼,后悔听他催促没做扩张,掌住白斐臀rou轻轻上抬,被白斐抓住手十指交握摁在榻上。白斐三两缕刘海在苍白汗湿的额前微颤,轻笑一声,“你忍忍。”说着就松开腿上的掌控,身子一沉,坐下去。

    撕裂了。

    王识蹙眉眼睛都皱起来,感觉温热的液体漫出来,他便要去看,被白斐牢牢制住。白斐狭长眼还在笑,蕴着薄薄一层绯红水光,几乎是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唯一颜彩,梨涡深深陷进王识心里。

    浓郁的血腥在室内冷艳地散开。

    白斐调整呼吸适应了一下,就着热血的润滑动起来,眼睑的泪痣被烛光侵染得一闪一闪,是不再控制的眼泪,随着起伏的动作落下来。

    王识被那些眼泪砸得遽痛,他知道那不是情泪,是白斐在哭。身体里飞速堆叠的快感像惊涛骇浪,王识感觉自己像插在白斐心里,反复插,变成刀,变成剑。

    “我四岁开始学射箭。九岁开始学枪。我的枪比眼睛快。看到看不到,已经不影响我击中目标。”

    “知道我为什么拼命跑吗?一年想做别人几年做的事。因为不知道,这辈子我能活多少岁。”

    “我不怕死,只怕死得没有价值……”

    王识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近乎悲哀地想,这是他血淋淋的骄傲,以这种方式剖开给我看。

    王识心痛地不住用温暖的指腹擦去白斐的眼泪,一边用力cao干他。进出都被十足火热地吸住裹紧,一波波近乎痉挛般收缩内吞,像徒劳地要把王识留在他心里。

    他们明明在zuoai。可王识心里的悲伤感觉挥之不去,好像他们又一次要分道扬镳了。动荡的情欲潮水放大不安,王识坐起来把他拢进怀里,吻他潮水一样的眼泪。或许他从来没有这样哭过。过往辗转颠沛的年岁里,他是一个人,仿佛以后也会这样一般。王识倏然收紧自己的手臂,急切地用他明晃晃的大眼睛去看白斐。白斐垂下潮湿的眼睫,也笑着看他,被他顶得急促喘息。痛和快感,每一次压迫腺体刺裂的电流,沿尾椎酥麻颤栗地碾过四肢百骸,像惊雷碾过暴雨前的大地。

    狂风灌进来,吹得烛火摇曳。王识没有收到任何想要的答案,白斐的笑里没有任何让他安稳的元素,他只能自己去讨,去要,去索取。他深深深深地吻住白斐,他们的胸膛贴在一起,心脏跳成一个频率,咚咚咚咚像命运的诘问。滑腻的汗液簌簌流淌进彼此交合的位置,王识青筋暴起的粗红性器带着诘问反复贯穿进白斐黑色耻毛丛下隐秘的角落里,以风雨雷霆般的进犯要冲破他最后一重秘密。每一下深入重围,白斐裸露在外的粉白yinjing都被嵌合进彼此的腹肌,挤压得愈发坚烫雄伟,像捍卫疆土的封疆大吏。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信神?”白斐喘息着推开他一点,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因为神不会接纳我。我也不需要。我杀的人太多,死后一定下地狱。”

    “不像你,”白斐狭长的眼睛带着渎神般不怀好意的笑,“你是神的孩子。”

    王识想,这辈子到最后,自己还是会杀一个人,不然怎么陪白斐下地狱?

    他们抱在一起。彼此都像末日里最后一次抱紧绝不能放手的人。

    大洪水来临了,撕裂的闪电刮破天幕,骤雨喷薄,火山爆发,岩浆漫覆大地,熔岩过处是嘶吼和guntang的叹息。

    他们彼此相依很久才渐渐平复喘息。

    白斐要起身,被王识摁回怀里。他低低地道,

    “你说的有意义的事,是什么?你愿为之付出生命,也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前世的他野心那么大,要一飞冲天的霸业。可这一世,霸业好像也不在他眼中了。

    他想要什么?绝不只是护国这一件事。

    白斐神色复杂地看向他,烛光里的王识被光影裁剪得模糊又立体,蹙起的浓眉,纠结guntang的眸子,那执着追问的眼神看得白斐猝然心痛,但下一瞬他敛回心神,拍拍王识的肩,“那是我一个人的事。”

    王识几乎被这句话刺伤。那些前世殊途陌路的记忆又来扑打他的心。

    但过往种种,烟云浮世而散。

    他在前世的梦境里过尽千帆。他早已不是前世的王小石。他是王识。他懂白斐。

    所以他镇定地望回白斐,“让我做你的同路人。”

    一道霹雳落在半空,电光照得天空有如白昼。白斐看向暴雨再临前的天空,他从王识身上起身,随手披件白睡袍,步入风雷交加的露台。

    电闪雷鸣,天地变色。

    “旧的秩序正在灭亡,新的秩序正在建立。谁说我们这一辈人,不能改变世界的规则?”

    王识震惊地看向他。这似曾相识的话。但又有什么不一样了。江湖第一人,制定江湖的规则——那是独属一人的,强勇霸道之业。

    但白斐说的,是什么意思?

    风把他宽阔的袍子吹起来,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大鸟,白斐在那撕裂天穹的闪电光中回眸,

    “打破世界的那堵墙,就是我的愿望。”

    雨落下来。极骤,极密。

    白斐仰起头,被雨水冲刷过苍白的脸颊,睡袍打湿贴在修长的身体上。王识把他抱到阑干上的时候,他不惊,也不反抗,长腿圈住王识的腰,低下头与王识接吻。雨水顺着他的浓睫垂落在王识深棕黑色的瞳孔里,眨落的瞬间像泛滥的眼泪。他双手搭在人肩上,舌头彼此纠缠,一圈,一圈,银液牵扯,被夏季温暖的雨水冲荡得破碎。王识一手掌住他的腰,一手掰开他的臀瓣,抬高他的左腿,“抱紧我。”王识贴在脸上的卷曲鬓发和淋湿的明亮眼睛,白斐深深深深地看进去,搂住他的脖子,准备迎接他的贯穿。电光和王识的yinjing一道刷过白斐颤栗的心脏,拓开甬道撑开黏膜,碾压过浅表凸起的腺体,冲撞向黑暗最深处,又在白斐热烈的绞紧和挽留中刮擦过一切敏感带。狠狠地旋出,完全地撞入,反复侵占到对方溢出破碎的呻吟,随着他越来越快的频率拔高成华丽的哀叫。王识被那叫声挠得心尖颤栗,骤雨浇不息的yuhuo都被勾引他的人承受了去。

    阑干不稳定地摇晃,白斐的睡袍滑落到院子里。他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被欲望冲刷得泛绯的脸颊在房中透出的烛光里暖色生香,虚虚半阖的狭长眼睛迷离恍惚地看着cao干他的王识,那张深爱他的脸,他要把他刻在梦里带走。“小石头……啊!”一次过重的顶撞正弄在他承受了过多快感而愈发敏感的腺体上,他的话没有说完,被迫仰直颈线,身体却更夹紧冲撞他的人。

    王识含咬住他突起的喉结,一手掐在那为自己宛转塌下的纤滑腰肢上,一手揉捏在白斐挺翘的担着阑干的臀瓣,晃动的吻一路由颈项到锁骨又到胸前的红珠,充血挺立的肿胀的乳首,被他含在嘴里戏弄的瞬间,白斐被逼出一声急促的哀叫,手指抓住他的头发而松开他的脖子,几乎因下一记深顶而翻下阑干。王识吓了一跳,一把捞怀里,尽管只是二楼,楼下是厚厚的草坪——他还是突然觉得危险,端起他的宝贝大白回房间去。白斐无语又无力地看他一眼,随便他抱回去了。雨已经渐小,细细无声,像白斐的吟哦一样抽出一丝一丝的蝶茧——走路上还cao,你可真行——白斐如是想,却低喘着问,

    “你开工厂的事有计划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顿了顿,“我只这几天有时间”

    王识一手铺开被子,把他放在被子上——反正床单不能用了。“哪几天?”然后压上去,把人双腿抬起来,拖近身前,都搭在自己左肩上,臀拖到自己跪坐的腿上,扶着yinjing就cao进去。

    “27…啊!……27号之前”

    “之后呢?”

    王识把白斐的双腿并拢在一起,白斐腿长,搭他肩上要踢出去一截,此时被他cao得微颤抖,

    “之后为什么没时间?”

    白斐不再答,睫毛颤抖地压在眼睑下,因为太爽了。痉挛地绷直脚尖还往上找,愈显修长的腿被王识一臂揽在怀里不知要往哪躲。

    “你再一个人走,我真的打断你腿。”

    白斐猝然睁眼,看到王识的眼泪,guntang的,大颗大颗的。白斐镇定道,“说什么胡话。”

    但人已挣扎起来,双臂一撑就要推开王识似的。

    王识随手抓过睡袍腰带,一手摁着白斐,一手拉直咬在嘴里的腰带,一带一绕缠住了白斐的双手。白斐眸子里泛出危险,狭长眼一挑,真要使力挣了,却听王识道,“你也绑过我,很公平。”他闻言一怔,倏然一笑,躺回去,自下眄上来的狭长下三白审视出兴致,任王识把他双臂抬上去系在床柱子上,“你以前没这么记仇。”王识瞳孔遽然收缩了一下,“哪有那么多以前,”他绑好了,看了好整以暇打量他的白斐一眼,吻了吻人眼睫,“我只要你现在,和以后。”摸出睡袍兜里的玉老虎给人戴上,“别再摘下来了。”

    白斐失笑,“我以为丢了呢。”

    再插进去的时候是白斐承受不住的疾风骤雨,每一下都冲着他最敏感的腺体以不可思议的精准力度狂猛冲撞,他感觉自己的快感点要被碾爆,下半身已经爽麻了,叫声早不受控制地拔高,浪得比他弹动摇摆的臀还要让王识发疯。大床剧烈摇晃,烛火摇晃,白斐绯红的脸颊被顶撞得闭眼摇晃,一切光影都晃碎成镜花水月。喘息,抛高的浪叫,床榻地板,下体撞击的啪啪啪啪,王识双眼通红,一手握着白斐的臀胯不断cao进cao出,一手将人绷直的脚尖拉下来亲吻,还有那凝霜一样的脚腕子——白斐的脚腕纤细玲珑,白腻得霜雪一样,或许是奶糖味的。他心痒好久,之前白斐不让他抓,显然不想失去身体的主动权,但现在都在他手里,整个人都交给他。他一手握住那莹白脚踝,轻轻吻着,下体不断进出重重冲击白斐深处的性感带,

    “说 你不会离开我”

    他带着莫以名状的深深不安——上一次你在舞池讲完那句话,第二天几乎让我失去你——上上次你说“从今以后”,结果再也没给自己留以后——这次呢?这次又想做什么?

    每次给颗糖,再插我一刀?

    并拢的双腿使xue内夹得更紧,抽插间让彼此都生出窒息般逼仄的快感。

    白斐睁开他水红的眼睛,醴红的眼尾狭长带笑,

    “我跟你不一样……啊!……我只要现在,不想以后”

    他双手被绑着,宽肩展开,袒露心脏,黑玉一样深浓的眸色要把王识吸进去,

    “我现在,是你的”

    王识把白斐的腿推折一旁,整个人压到白斐身上,抱紧他,吻着他左胸,含着他乳尖舔弄着耸臀猛干。白斐上身不断地弹起落下,被绳结牵引着手臂不能推开,乱踢乱蹬的腿被王识压得牢牢的,逼出一声声急促迷乱的喘叫——那声音开始打颤——白斐快射了

    王识一抽绳结解开,水手结除了越挣越紧,其实外人很好解。便纵身拔出yinjing,把白斐翻过来拖下床,白斐惊喘回眸瞪他,绯光潋滟的眸子,凶也凶不到哪去了,但腿已被cao软,确实站不住,被他拦腰抱在有力的臂弯里重新插得汁水四溅,“啊!!”快射的时候最是敏感,王识缓缓退出来,抵在那处微微抽搐的被他干得粉肿撕裂的xuerou,戳进一点就停住——

    杂着麝香的冷香和室内浓郁的血腥气交织在一起,一室荼靡。

    那洗不掉的血腥气。

    “以后呢?”

    白斐不想回答,只想射完了事,一手抓住王识的手臂,抖着咬着嘴唇,自己抬臀向后撞,飞窜的电流和揽着他腹肌勒住全身重量的手臂都逼得他窒息,黑暗的眼前全是雪花和绚烂星星,他打算就这么扑腾着把自己弄射。

    千万别指望威胁白斐,也别指望白斐求人。这么多年,他都只做自己心甘情愿做的事,习惯了。

    王识被这样挣扎的白斐刺激得把持不住,但他强忍着,抓着人的胸把人抱起来一点,妥协地但缓慢地顶到白斐深处,声音里几乎带了哀求,

    “大白,以后呢?”

    白斐被悬在臂弯里,因被迫撅起臀部迎接的姿势而除了王识的臂弯找不到别的支点,充血的大脑和冲撞的欲望让他不能很好地思考。

    以后?

    世界上的诺言十有八九都不能实现,强要一个许诺是最愚蠢的。天下最蠢小石头。

    “以后也是你的。”白斐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有这句话就一切都是可解决的。

    王识把他紧紧搂在臂弯,用了全部的爱和力气冲撞动摇他的心,白斐薄而坚挺的腹肌上一下一下不断凸起的是王识几乎要冲破他的庞大爱情,

    “啊啊啊啊啊啊——!”

    白斐被王识cao出一叠串高昂迷乱的气音,再拔几次以后忽然哽成细如猫爪般淅淅沥沥的雨,

    他被cao哭了。

    浴后白斐倚在露台边吸烟,披了件黑缎睡袍,腰带随意一束。潮湿的空气里带着泥土草木的糜烂香气。紫薇花经历暴雨依然挺立枝头,这花叫百日红。人尚无千日好,花何必百日红。白斐自嘲一笑,碾灭烟蒂,同花置什么气。

    王识自他背后抱上来,脸颊枕在他身上,潮湿温热的吐息,传递在肩颈。像吻。

    不知他消气没有。

    床榻被他们弄得不堪,王识才换过。

    白斐的血,白斐射的。嗯,王识都射在白斐里面了。

    嗯,不能回想,王识感觉自己脸又红了。

    白斐这个人,是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自己把自己cao弄哭可以,被别人cao哭就不太行。

    方才那一次,王识是没有什么经验,他只以为爽的时候白斐会有一些生理性眼泪,原来真的被cao哭是这样的,哼哼哼哼,抽抽搭搭,王识第一次见,当场被萌得心软化一片,笑着搂着人又亲又哄,

    “大白,大白,我错了”

    白斐缓过来,绯红的狭长眼,狠狠一刀剜来,一巴掌甩他屁股上。

    他也不躲,一边屁股肿起来,还挠着头嘿嘿地笑。

    “别挨我,湿漉漉的。”白斐往边挪了挪。

    好歹理人了。

    王识不放人,收紧了手臂。“在想什么?”

    白斐淡淡看天,云未散尽,梅子丝绒般漫卷铺开。上海的雨天和香港的雨天,天空亦没什么区别。

    “在想,如果当时我第二枪也像你一样打人手上,你可能少捱这一枪。但我没有留人活口的习惯。”

    王识蹙眉,把人转过来,“大白。”

    “你以为我在愧疚?”白斐轻笑。

    “我只是在想,我的枪下次要更快,这样对方连走火的时间都没有。”

    王识心事重重。但忽然想到,“你好久没给我出题了。”他恢复笑容,眼睛也熠熠明亮几分,“你现在再考我,我可不怕你了。”

    他们的以后,大概就与这些电文有关了。

    白斐但笑看他,“有笔吗?我们今天玩个别的。”

    王识马上进屋拿来笔。

    “默契游戏。”白斐神秘一笑,“你写一个字,我也写一个字,看我们写出来的字,笔画相差多少。”

    “嗯?这个游戏有趣,”王识好奇笑道,“差几笔有什么讲究吗?比如一笔不差,和差了十笔。”

    “自然有。写吧,写你心里第一个字。”

    王识笑吟吟地在掌心写了一个字。

    白斐的心里也渐渐浮现出一个字。他提笔落墨写出来是一个让他恍惚的“夢”字。

    梦。

    这短短三十几日,就像一场绮丽美梦。是他晦涩人生里不期然撞进的一抹亮色。然是梦,就有做完的一天。

    只不过这个美梦,会长久留在他记忆里。

    以不褪色的形式,永久珍藏起来。

    到死,也不会忘记。

    该醒了。

    他们手掌对在一起,看对方的字。

    “夢”

    “愛”

    都是十三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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