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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卍乙女向】你看起来很好吃


    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发出惨叫,冷汗、心悸、发白,你要晕死过去,可那疼痛随那利齿拔出你被撕裂感麻痹的皮rou又是一下剧烈地颤动,好痛好痛,你总觉得你要死去了,大猫的舌头刺刺地,卷走你眼角的泪水,留下赤红色的伤口,

    好痛,

    那么痛那么痛,

    你却没有从噩梦里醒过来。

    那迷幻离奇紫色的水晶现在看来那么诡谲,化身黑豹的伊佐那猩红的舌可怕,嘴边漆黑的茸毛上是刺目的红色,那是你的血啊…也许他瘆人的獠牙上还有些许属于你的rou沫……你想起初见时他向你描述的画面……毛茸茸的小兔将你啃食殆尽…但此刻你的脑海里却只有黑色的豹子把你一点点咬碎、把你一点点吃掉的幻象……

    好可怕,光是想象就好痛苦,为什么这一切不是噩梦呢?

    你被完全隔离在特殊监护室中,在左肩的疼痛中一点点接受了这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实。

    一个全是动物没有人类的世界。

    一个没有爸爸和mama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世界。

    一个陌生的怪异的世界。

    “这是哥哥哦奈奈,奈奈以后要和哥哥一起生活啦!”头顶猫耳的圆眼镜女士笑眯眯将手搭在你的肩上将你推向面前白发的男人。

    这是你和今牛若相遇的伊始。

    最初一通电话毫无预料地打响,告诉今牛若狭有一个失去双亲的小雌性是他很远很远的远亲,因为存在DNA缺陷所以不少亲戚都拒绝收养她。那为什么要打来这里?桀骜的青年可没那么好说话,而且拜托,他也还没成年吧?怎么就把一只落单的小雌性往他这儿扔?不怕他失手咬死吗?

    吞云吐雾间今牛若狭就掐断了电话,继续和伙伴们打闹。佐野真一郎正和明司武臣谈论着家事,无非就是他们的笨蛋弟妹,今牛若狭甚至都懒得抬眼皮去听他们的家常,雪豹向来是独居动物更何况他确实没有兄弟,能够独立之后就相当传统地被赶出了家门。

    有兄弟是一种什么感受?今牛若狭看佐野真一郎死蠢的笑脸就知道滋味可能不错,看明司武臣一脸吃屎的表情就知道大概很糟糕,总之是很复杂的心情吧。

    但有meimei是什么感受?同时在狮子和鬃狼的脸上看到笑容也属实少见,今牛若狭想,有血缘的同类小雌性,大概是很可爱的,但他并不需要。

    于是烟酒入喉,一如往常,大猫咧嘴嘲笑挚友们诉说的遭遇。

    再次接到电话已经快要一年了吧?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把上一次问候过的所有人的电话都重新拨打了一遍,兜兜转转就又打到了他的手上。

    烦。大早上的今牛若狭听着那絮叨只想掐断电话。

    “她很听话,也很乖巧文静,是让人很省心的孩子很少哭闹,但总是被欺负这一点我们也毫无办法也许是缺少家的温暖,也很少开口说话……今牛先生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来看看这孩子,很少有亲人来看看她的,也许您来了看过之后就会喜欢上她的.”

    喜欢上?喜欢上一个缺陷的幼崽?今牛若狭听着都想笑,打了个哈欠挂断了电话。

    没有哪个种群会喜欢缺陷的个体的存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是被刻在骨子里的偏见——缺陷即是原罪。在大型猛兽甚至是普通的动物中都是如此,缺陷个体随时都在准备被淘汰,这不仅仅是残缺的因子不被需要得到繁衍,也是因为早早剔除反而对这些残缺个体来说要更好,不必要面对往后残忍的生活.而大多数的物种所追求也不过是更强大、更长寿、更机敏,他们需要的是这些优质的基因而非劣质,即使时代在不断更替进化但这一点似乎从不曾改变。

    这种表现在食草类家庭中尤为常见,更何况是食rou类呢?没有什么家庭愿意要一个有缺陷的幼崽的,除非是同情心泛滥和多管闲事。

    而今牛若狭?养一个麻烦的小拖油瓶当他是慈善家吗?福利院在打电话前就该调研调研他的生平,即使是半残的孩子也不会乐意来他这儿的,再者他对见一见那孤零零的小雌性并没有多大兴趣。

    可命运就是那么爱作弄啊。

    只不过是意外,意外地和挚友碰面了,意外地和挚友去福利院看闯祸的弟弟,然后又意外地在福利院的入院登记处被走来的看护人员看去了姓名。

    “什么啊阿若原来你也有meimei啊!”佐野真一郎的眼神充满谴责,转向戴圆镜的看护人满是好奇,“今牛meimei在哪儿啊!”

    这叫法,自来熟地叫今牛若狭咋舌。

    “她不姓今牛.”

    “诶!不是阿若你的meimei吗!难道和伊佐那的情况一样?”

    “远亲,血缘淡薄,跟你家的情况差远了。”寥寥几句令佐野真一郎无言。

    “今牛先生要看看她吗?”圆镜的猫咪执着得可怕,无名指上的银戒和那渐浑圆的身材让今牛若狭看出一丝端倪来——眼前这是母性泛滥的花猫啊。

    看看吗?今牛若狭垂着的眼皮下一双眼漫不经心,所谓被欺负就是差点被同院的幼崽咬死那么那只DNA缺陷的雌性幼崽到底是生得如何惹人厌的模样关于这点他倒是好奇……那就去看看?反正只是看看,总该不会指望这身模样的他收养小孩吧?今牛若狭挑眉,和佐野真一郎短暂地告别。

    至于狮子会有头豹子做亲弟弟这点,怎么想也不可能。今牛若狭想,那个黑色的小傻瓜到现在都没觉察到心也蛮大的。

    DNA缺陷,在现代很大一部分程度上的缺陷都呈现在物种的表象之上,诸如侏儒、器官退化、面部发育不良、残疾这类症状,这些个体或脆弱或丑陋,在食rou动物中特别是猎食者中很容易受到排异而又极易于收到食草动物的嘲弄。

    虽然有推出过《动物平等法案》《缺陷个体保护法》之类的东西,但是社会也好各种领域也好都没太大改变,毕竟这样的个案是少数。

    “对于大型猫科动物来说是相当不幸的缺陷……比起猫来说反而生得更像是猴子,耳朵、尾巴甚至是利爪都没有,而且还丧失了化身的能力,只能维持无毛猴子的外貌,咬合力度也好、握力也好都远低于基准水平……比草食动物还要脆弱很多。”

    圆镜猫咪的声音时而是怜悯的颤抖,时而是对小家伙不幸遭遇的怜惜,可她到底不能够收养那不幸的小可怜,这在法律中有明确的规定。

    首先同类只能被同类收养,退一步其次则是食草动物只能被食草动物收养,食rou动物只能被食rou动物收养,而最重要的是只要那孤儿有亲属尚在就必须依据亲疏来走扶养流程。可那内里留着猛兽血液的幼崽因那残缺比软弱的食草目还要不如,怎么会有同族想要收养她呢?但是……那孩子在这院中实在被欺负得够惨,这次还堪堪掉去性命,留她在这继续呆下去真的好吗?花猫惴惴不安。

    “她长生得很好看,今牛先生也许会喜欢上她。”明里暗里都在暗示。

    今牛若狭不语,只跟那滔滔的花猫走,时而张望四处。大概是因为走廊距离孩子堆很近的缘故,雪豹发散的气息很快便被那些小动物们嗅到,动物的本能迫使他们全都远远跑开,只留下一些空落落的儿童游乐设施,今牛若狭自讨没趣地收回视线。

    特殊的监护室,其实也就是用于保护的白房子、隔离室,透过一层巨大透明的玻璃一目了然那纯白房间的内里。

    无毛猴子,基本上个贬义词,因为大多数动物们都不怎喜爱这化身将自已原有可以夸耀的特征全都遮掩得一干二净的模样,在这之中特别突出要数那些闹腾不喜束缚的幼兽们。这些步入青春期的动物们才刚刚学会控制自已的荷尔蒙、才刚刚了解所谓的信息素,甚至还没学会控制自已的欲望,很轻易就被勾得血液燃烧沸腾、头脑也总是被冲动激昏,耳朵、尾巴、利爪和獠牙往往会取代那无毛猴子的化身显现在外,成为那既不是原身也不是化身的怪异模样,可那姿态是那么放纵自由,无刻不在彰显着原始的自我,叫这些年轻的动物们为之欢腾,在拳拳到rou的缠斗中嘶吼、在磅礴大雨中用兽形奔跑,种种这些叫文明社会的动物们看了都要发指的行为是这些反叛的青年们的最爱。

    毫无疑问今牛若狭也是那些反叛动物中的一员,甚至在这关东、盘踞于那些狂躁的野兽之上,是凶狠地、不近人情、杀伐的白豹,受人畏惧的存在。今牛若狭本对化身无感,可总有一些动物不长眼的跳梁小丑跑来耻笑“白豹”的化身那小白脸似的模样、挑衅那看似瘦弱的化身不如早早从领头的位子摔下来,后者血溅当场,前者更是爬地不起日后见了这看似无害的“白豹”都要退避三舍连连逃窜。

    佐野真一郎说今牛若狭的化身是一副雌性欢喜的好皮相时,今牛若狭搭上明司武臣狠狠嘲笑了一把人过气的背头,到底哪只雄狮会这样折腾自已的鬃毛?想来也只有自认为酷炫的佐野真一郎了。

    “阿若!化身好看说不定以后会遇上好女孩哦!”佐野真一郎嘻嘻哈哈竖大拇指。

    “喂喂阿真你把和牛粪一样的鬃毛放下来其实也可以的啦!”明司武臣勾着真一郎的脖子笑得没脸没皮,“阿若看着超凶耶,雌性都被吓跑了啦。以前面无表情的时候超冷漠,笑起来又很疯……”

    荒师庆三接过话头装佯一本正经,“现在被真一郎你传染了,白豹有时候笑起来还傻兮兮的!有损威严!”

    “喂,说谁笑起来傻兮兮呢,”今牛若狭抬肘子就给人来了一下,但多半都是胡闹,化身人形俊俏的小生面貌上确是那无阴霾的笑,连说话间都带点笑意,“打死你哦弁庆。”

    “嘛,反正单看脸的话,阿若超受欢迎啊,连我都嫉妒了哈哈哈哈。”黑发的雄狮摸摸脑袋笑嘻嘻。

    如果只是看脸的话就被雌性喜欢上……那这喜爱来得未免也太廉价了,毫无深度。雪豹眼中的紫色如静止潭水,无波澜,

    可是,明明鄙夷过的事,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抬眼远远地一瞥,视线就被牢牢定格,定格在那纯白色的房间唯一的一抹黑色,定格在小小的雌性幼崽身上……

    “收养的手续要怎么办?”自然而然便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青年脱口而出的话让花猫兴喜,所以理所当地,那监护室的大门被打开了,密封空间里女孩淡淡香味随扑面而来的空气贯出进入雄兽的鼻腔、填满他的肺部。也理所当然地,那什么都不明白懵懵懂懂、软弱无害的小雌性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种感觉很诡异,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今牛若狭无法诉说其中的古怪,即使法律上他并未完全成年,但雪豹的身体和各种机能早以发育健全,如果说刚才远远看见所致使的心间发痒是出自于一种狩猎本能,出自于那想要得到、拥有的情绪在支配着自已而条件放射地说出了那样的话来——那现在呢——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今牛若狭觉得犬齿的牙根发痒,喉管中的rou抑制不住想要颤动发出嘶叫,口中甚至分泌出过多的液体…………不管是哪一种,这些预兆都很糟糕。

    你很香。在开门的时候今牛若狭就知道了,那香甜似乎从你的皮rou下发散,很容易便被他捕捉到、同样很容易便深深涌入他的鼻腔在他的身体中蔓延……可身前的花猫像没有觉察动作自然,只有他举手间都是僵硬和克制。

    所以,是你的问题?

    你有些害怕眼前出现的陌生的男性,因为他也有一对紫眼、一头白发,这些和黑川伊佐那相似的特征,都你快要痊愈的肩膀隐隐作痛,而且……你总觉得他看着你的眼神,和那天那只凶悍的黑豹隐隐重合,可那待你善良又体贴的花猫却将你推向了这危险的源头,告诉你眼前的男性是哥哥、是以后要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亲人。

    怎么可能呢?

    你被那双剔透的紫眼睛盯着说不出话来,那双眼从高处落下随青年的动作晃动愈加靠近,说不出来的压迫感随之而来,身为孩童你的神经早就被摧残得脆弱更不要说这紫色早就成了你抹不去的梦魇,你只觉得双脚发软,黑魆魆的眼睛也随着他的靠近渐渐濡湿。

    “你害怕我?”白发的青年问你,没有什么表情,拉耸的眼皮下一片平静。

    如此似曾相识的情景。

    “你害怕我。”在陈述事实。你十只小指被那一双大手捏在掌中,即使是女孩肩头那发丝细微的颤动也被大猫捕获得清晰,

    你在发抖,

    “为什么呢?”今牛若狭问,双手感知着柔软,这小幼崽即使是小手也柔软得可怕,好像他稍微用力就能将那绵绵的小指头捏碎,脆弱得不可思议……粉嫩白皙的指头上指甲圆润饱满也和海滩上的贝壳一样光滑、没有棱角,没有任何攻击力。

    “为什么要害怕?”今牛若狭又问了一遍,他已经耐心十足,连说话的语气也轻轻地,如果他凶一点再冷漠一点发出嗤笑你这小可怜怕是下一刻就要瘫软在地上流泪了。是的,今牛若狭笃定你一定会哭出来的,看看有哪一只猛兽的眼睛会这样被露水沾湿和那草食动物如出一辙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害怕?”

    这在你听来比起疑问更像是质问,那白发掩映下一片阴翳中,紫色的眼总是让你想起黑川伊佐那,而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又是冰冷冷地叫你不敢看他……你甚至不可以扑到那花猫的怀里,因为猫咪小姐早就离开了,在这房间里只有你和这个陌生人。

    小小的雌性咬着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明明他只是问问问题还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哭呢?今牛若狭蹙眉,手指拭去你眼角的泪珠,触手的脸蛋软软的,泪花在他的指尖盛开,热乎乎地,而那咬着嘴巴的小雌性,连那露出的一点小白牙都没有丝毫尖锐的棱角,恐怕连他的手指都没办法咬断。

    今牛若狭是想给你把那冒出的泪花擦掉的,原本只有一两滴小珍珠从你的眼角滚落,可是谁知道他不过帮你擦一下,那泪水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小女孩的眼睛里滚落出来源源不断、湿漉漉热乎乎的咸涩的花朵开了今牛若狭满手叫金牛若狭惊讶,

    这个小雌性是水做的吗?

    “不要哭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句话好像某个终止符般使那泪珠静止在那一双濡湿的眼中,今牛若狭听那小兽发出细细的呜咽,抽抽嗒嗒地还伴着几声呻吟,

    “请不要……请不要吃掉我……对、对不起……可是、可是我、我不想被吃掉……”连完整的句子都没办法从那张小嘴里说出,只能用断断续续的词汇拼拼凑凑,红了眼眶的小雌性模样可怜极了,

    是他吓到她了吗?

    是他吓到她了。完全是有意识的,在给柔弱的小雌性擦眼泪的时候想着要温柔点可是手上却完全没有控制力道在那张白软的小脸蛋上烙下了粉粉、红红的掐痕。

    而现在今牛若狭确定了你真的是个小废物,就连缺陷也是那么致命,完全一副无毛猴子的样貌,爪子和獠牙也统统没有,还那么胆小、那么软糯,被可以称得上是过分地对待了也不知道反抗只会软乎乎地掉眼泪,还把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哭得红彤彤地,这样的一双眼睛谁会认为她是个雪豹呢?说是刚从肚子里爬出来的奶猫还差不多。

    “不要哭了,不会吃掉你的。”这是实话吧?今牛若狭没有去细想,因为话刚落那双水灵灵地黑眼睛又望过来了啊。

    “真的不会吃掉你的,你的老师不是说过了吗?”大手摸摸女孩软软的发顶,“我是你哥哥,是家人,还是你的同类不是吗,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吃掉你,你是小傻瓜吗?”

    虽然嘴上是那么说,但在金牛若狭看来你确实是个小傻瓜,哪有什么动物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不防备不反抗光掉眼泪的呢?但对象是你,他又觉得挺好玩的,发出几声笑。

    “同类……”你不确定,你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的确,没有毛绒绒的耳朵也没有毛茸茸的尾巴,可是……你想到黑川伊佐那,想到在那些图书上所看到,在这里13岁左右的动物在化身时就有将动物的特征隐藏的能力.而眼前的人,除了皮肤白白的之外,其他都和黑川伊佐那好像……他真的是自已的同类吗?

    “对哦,同类,”今牛若狭揉揉你的小脑袋,这次稍微克制了点力道,

    “所以我会保护你,不让其他小崽子欺负你的,你经常被欺负吧,所以要不要和我走,至少不用呆在这里被那群坏家伙在一起,”白豹紫色的瞳仁流光转过,嘴角勾起笑得有些过分张扬,

    “一起到外面去吧,奈奈。”

    “没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是哥哥的话,为你荡平前路也是理所当然吧?一直关在小房子里躲躲藏藏也太无趣了。”

    “所以,要不要和我回家?”

    雪白的掌心中安置着你奶白色的小手,今牛若狭问道,“只有我们两个的家。”

    回家……

    你真的回得了家吗?只有你和他的家……可是你想要回的家,是有爸爸mama的家,是动物们都正正常常不会变成人类的地方……

    但如果一直呆在这里的话,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啊……

    “嗯。”

    很小声的应答,那么小心翼翼,如同羞人的花骨朵静默绽放发出的那一点儿声响,但即使如此,今牛若狭也听得很清楚。

    得到了。带茧的大手将那只小手牵在手里时今牛若狭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话——他得到她了,一只散发出诱人味道的雌性同类幼崽。

    “若狭……哥哥,”你从他的口中知道他的名字,尚不熟识的读音从你的口中发出有些生涩,“呐,若狭哥哥,”小雌性抓着他的两根手指,仰头望他,“如果我不是你的同类呢?”

    不是?血缘是那是经过严苛的甄别才得出结论的,怎么可能不是呢?今牛若狭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小雌性在不安吗?

    “为什么要这样问?”

    “如果……我,不是你的同类的话,你会吃掉我吗?”就像黑川伊佐那一样……你垂下眼不敢看那紫色,

    “会吧。”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让你的小身子一颤,抓着那指节的小手不由紧了紧。

    “因为奈奈闻起来很香啊,让人想要咬一口。”今牛若狭说话间提起的你后衣领,在你的惊呼声中托着女孩的臀将你抱在怀中,事实上这是猫科动物常常干的事情,在提携幼崽的时候会叼起后颈的rou,不过现在毕竟是公开场合,他也没变成那雪豹,所以就像大多数化身的猫科动物一样将幼崽也就是你抱在了怀里,你的小步子走得实在是太慢了,体能也弱得叫今牛若狭咂舌,他才大步没迈出几步你这跟在后头的小雌性就已经气喘吁吁。怎么会有这么娇弱的雌性呢?就连抱在怀里也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你太轻了。今牛若狭掂量着你,想着应该让你多吃点,长胖些才好。

    你环着今牛的脖颈,压制着惊叫的欲望因为你现在离那双眼那么近啊,近得你能够看到那双紫色的眼那么奇异,那不是单纯的紫,还混杂了其他的色彩,灰蒙蒙,似乎刚刚所看见的所有些许不同的紫色都是因为光线所致……这不是一双人类能够拥有的眼睛……

    你会被他吃掉……

    “但是我闻不到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味道啊……”是只有动物才能够闻到的味道吗?因为只有自已是人类所以才无法感觉到吗……你问的小心,在今牛若狭的怀里不敢有太大的动弹。可下一刻,你的不敢动弹就从害怕转为了呆滞——

    没有任何预兆和准备地,异性的鼻息包围脆弱纤细的小颈子绕成一圈温热,酥酥麻麻地,你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鼻尖在自已的肌肤上滑动,先是你的脸颊,然后慢慢滑动到下颚上……你不明白这样的做法但你知道一个大人对一个小孩儿做这样的事一定是不对的……那湿热呼气好像灼烧你的肌肤,这种感觉真不好……但这一切在今牛若狭看来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他在闻你,脸颊、颈子……如果不是公众场合他可能会继续向下,你的腺体所分泌的信息素味道很好闻。

    “没有闻错哦,奈奈确实很香,身上的味道都很好闻。”嘴上是在确认没有搞错,但内里其实也足够恶劣的大猫是在逗弄着怀里的小猫咪,而不止于此,是因为鼻尖萦绕的那股香味,大概是距离拉进显几分馥郁、混杂在空气中流入他的血液里,让他有点沉迷,口腔里的唾液好像都多了起来。

    但是小猫啊你却说你什么都闻不到……你身上的缺陷就像是老天开的玩笑,怎么会把食rou的野兽塑造地那么无害,又剥夺其所有的武器只留下那香甜又白软的胴体袒露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呢?真惨啊……今牛若狭想,如果他不带走你,如果你的运气不好,那下一次想必就要被其他的小崽子吃掉了吧。可这并不是什么理由值得他放弃捉弄你吧?向来随性的大猫垂他那双好看的眼,露出雪白獠牙,

    “看起来很好吃呢。”

    分不清楚是戏言还是事实。总之吓得你不安发抖差点又要哭了出来。

    那么现在看来,在你眼里的今牛若狭是怎样的存在呢?

    你被他从福利院带走的时候也不过8、9岁的年纪,而收养你的今牛若狭也不过是十来岁的青年。在这个怪异又陌生的世界,可能在所有人看来你们之间都有细细薄薄的血缘作为纽带缠绑彼此,可你却再清楚不过,你是人类,你不可能和这里的任何“人”有所谓血缘的联系,因为他们到底都是动物化作的。

    所以你是如何看待今牛若狭的呢?今牛若狭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他是温柔的吗?是暴虐的吗?是令你害怕和恐惧的动物吗你讨厌他吗?

    这恐怕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你到底是血rou做的人,到底是被他拉扯从小小的女孩成长为如今的少女,如若说是一点儿感激之情都没有那一定是假的,可也到底,今牛若狭无法取代你的父母,即便时间过去太久那曾经的记忆也开始模糊,可你依旧怀念着曾经的温暖。

    平心而论,今牛若狭待你很好,虽然这种好是在这种世界观下产生的……可抛开那些,你曾经一度以为他真的将你当作了meimei和亲人,即使第一次看到那白发的青年化作成威风凌凌的白豹时你软瘫着哭了出来,即使那大猫总仰仗着照顾幼崽时的习性将你叼进盘起的怀中共眠,即使到后来你才知道其实温柔的“哥哥”是将你当作小妻子养大的、他甚至也想要吃掉你……可不管是那些事情被揭露之前还是揭露之后,今牛若狭也从没在物质方面亏待过你。

    是你渐渐长大之后才注意到这件事情的,很奇怪,因为在他们口中你早逝的父母什么都没有为你留下,甚至连一块铜板也没有,从那福利院出来时你的家当也不多,大多是福利院捐助的洗漱用品和花猫老师拿来的一些捐赠的旧衣服,统不过也是装在一个不大的蛇皮袋里,而今牛若狭就是挎着那个袋子牵着你的小手将你从福利院带走的,走回他的口中,只有你们两个人的家,不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挨得紧凑,原先也只有金牛若狭一个人住,现在倒是多了一个你。

    但不管怎么想你都是一个小拖油瓶。没有经济收入还要加大青年的日常开支,而小裙子、小鞋子、可爱的小装饰甚至是上学的学费全都是今牛若狭为你出得钱。他一个刚十来岁的少年是哪来的这些钱啊?当时八九岁的你从没想过,因为那是你的目标是好好读书、好好吸收这个世界的知识,只要你足够努力你一定可以想到办法回家的,而今牛若狭也从未和你提到过有关于开支和收入的问题,在听到你想要去补习班的时候,在家里化成白豹慵懒地枕在沙发上的人也不过是抬抬那眼皮看你,发出一声鼻音示意你他同意了。

    你后来想,如果那时这只雪豹再霸道一些再强硬一些,你可能就不会在那些时间那些地点遇到你这辈子都想着不应该遇到的人了。

    可能是因为物种之间的差别,你发现你在这个世界的学习相较于原来的世界轻松许多,也有幸是这样,加上你那时卯足了劲在心里确定了一定要回家的目标,在补习班老师的推荐下,拿到了某间私立重点的录取书,一下成为了补习班里最特别的小孩。

    虽然你本来就很特别,毕竟你的身份是“残疾人”、缺陷者,明里暗里的欺负不在少数,可大概是因为在补习班有大人看着,也大概是因为在你的身上总是可以闻到今牛若狭留下的味道,所以像是福利院中发生的流血事件再没有过,你安心了不少。

    “奈奈好厉害!成为跳级生了呢!”小姑娘笑得很灿烂,雀跃着祝福着像向日葵一样好看,整个人也和名字一样是暖调的,

    “……谢谢。”你有点害羞说话的声音也小小的,因为老实说,很少有善意对待你的同龄人,而在另一方面,是你自已在避免交友和交流以至于,你的几乎没有朋友,

    但你的拒绝和躲避似乎都不能浇灭橘日向的善意,更何况这是你们一起在同一个补习班呆的第四年,四年时间,犬科的少女磨软了你的尖刺,拥抱起来似乎也不是很扎人,破天荒的你第一次在放课后和人一起回家。

    “欸,奈奈家里只有哥哥吗?”珊瑚橙色的少女有些惊讶的掩着小嘴,眨巴眨巴大眼睛。

    “嗯。”有关于这一点你并没有掩饰的意思。

    “这样啊……那!要加一个联系方式吗!”橘日向笑起来,很自然的掏出翻盖机,“如果奈奈觉得寂寞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哦,还有可以一起出去玩,有一家很棒的咖啡厅哦!下次一起去吧奈奈!”

    少女热情洋溢让你有点措手不及,甚至红了脸,害羞又有点小高兴,在原地绞着手指让人家等了好久才姗姗掏出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

    直到在岔路口分开时,你才意识到联系人的地方又多了一个人名,很小女生的备注方式,毕竟是你们交换了彼此的手机自已打上的,备注在橘日向的名字后面带了一个简体的小花,可可爱爱的,让你在原地发出几声笑来。

    你手机上的联系方式不多,而手机其实拿到的时间也很久了,是一次补习时老师接到了今牛若狭的电话,让你放课后去那个地址找他,等你到了,才发现是你熟悉的佐野家道场,似乎是因为有聚餐而且很丰盛的缘故,但说实话,其实你并不喜欢这里,你不是第一次来,可第一次来的时候,那对兄妹,更应该说是佐野万次郎给你留下了不小了阴影。

    TBC.

    作话:

    还剩下五分之二左右的内容吧,大概吧,这篇应该要更新放缓,有新内容就会自动填上的那种【强迫症让我想一章之内结束他】【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