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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卍乙女】漂亮男孩

    

【东卍乙女】漂亮男孩



    ?道德败坏、狗血恶俗、玛丽苏文学

    ?诱骗、同性情节【是赤音,到这里为止避雷了就不要点进来谢谢】出没请注意

    ?脱离原著情节有,私设有,ooc有,以作者本人的喜好为喜好有很多

    ?未成年勿入,未成年勿入,未成年勿入【重要的警告说三遍】

    乾青宗单人向。

    ?我给女主取了名字,年龄差10( )

    以上,接受不适请勿点击或阅读中存在不适请自行退出,谢谢配合。

    0.

    遇见小渊鹤美,是乾青宗人生中最大的不幸。

    自初见时起他便时时刻刻受到诱惑,时时刻刻地从人化成为女人脚边湿漉漉呜咽的小狗。这似乎是他无法去克制的,他无法克制被小渊鹤美引诱,就好像金发的夏娃无法拒绝那条漂亮的小蛇口中淬毒的谎言被引诱着食下禁果,青宗就是如此叫小渊鹤美引诱着剥开了自已的皮囊如石榴般露出猩红种子溢出源源血流,他一下便曝露了那如果实腐烂、坏死、令人恶心、令人不耻的癖好、露出了他丑恶的人性。而小渊鹤美呢?她总乐此不疲得、几近残忍地将他至于那些堕落的美梦而后都要他清醒、都要他甘之如饴,如此蛮横如此得不讲理。

    也是该死的,不论她如何捉弄他、苛刻他,乾青宗几乎每时每刻都能从这女人身上尝到甜蜜,不论是她辛辣的言语亦或者是她的指尖,他的舌头像宠物粘腻在她的手指上,即使柔软的粉rou被戳得生疼他也要快乐、那唾液里似乎都有了糖粒。

    毫无疑问地,这全都是小渊鹤美的错,是这个可恶、危险、喜新厌旧、残忍地执着于“美丽”的女人将他变成了如此模样。

    乾青宗一定是病了,小渊鹤美想必是某一种病毒,染得他骨髓、脑浆、血液和身体全任她摆布。他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像瘾君子无时不刻渴求她……啊,尽管她对他残酷、待他冷血,但——

    “漂亮的孩子…”回忆中如此亲昵的温声细语啊,交织交替现实里那包含恶意的嫌恶——“丑死了。”

    青宗无法停止在这不断刺痛、病态中的醉生梦死。

    “你完了啊,阿乾。”

    他真的完蛋了,因为他的生命里生出了小渊鹤美。

    “你已经完蛋了,青宗。”

    对啊,他已经完全完蛋了啊,可可。

    1.

    小渊小姐,小渊鹤美,鹤美小姐,鹤美,鹤美姐,

    这些总是从jiejie赤音的嘴里出现的同一个人各种各样的称呼是乾青宗认识小渊鹤美的开始,而后还有jiejie的关于这个人各种各样的神态,

    有时是崇拜,“小渊小姐她呀……”诉说中的赤音往往会双手合十,青眼里都有闪亮的星星,

    有时是欣喜,“鹤美小姐她居然啊……”赤音的脸颊上漫红,那模样青宗只在人刚睡醒是看过,红扑扑的像苹果,是可可看到的话也会变成苹果的样子,

    有时是欢乐,“鹤美她啊……”笑逐颜开的jiejie比往日里的恬静的笑容更加灿烂在餐桌的灯光下闪闪发光的笑眼里有困倦的青宗他无法体会的快乐,赤音的双手比划起来、声音时而拉长时而细细且尖锐地,是比起平时来要更加活泼、更加亢奋的jiejie,青宗猜、他想一定是做了很有趣的事情吧,他怂恿可可同他一块儿爬学校的围墙回家去的时候估计也是这样的,

    有时是害羞……吧?

    “鹤美小姐拜托了很多事情学生会今天很忙……所以就晚回来了……”一定是在骗人。青宗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看见赤音浅金色的发下发红的耳朵还有比苹果还要红上几分夕阳色的脸颊,jiejie的眼睛里的星星沾了露水,她抛下话头也不回的就回房间了,奔跑时带起的小风上有他从没闻过的香,

    青宗想,如果可可真的超——极喜欢赤音的话,那他可能就失恋了吧?话说恋上又是算怎么一回事呢?他正想着要不要同可可说说这些,但眼睛困呢,软软的头发搭上软软的枕头,乾青宗的眼一闭,等他睁开眼这事儿就彻底被抛在了脑后。

    不过在遇见jiejie赤音口中的真人前,老实说青宗对小渊鹤美一点也不好奇,也不感什么兴趣。他不好奇为什么jiejie的嘴巴里总是蹦哒这个陌生人的名字,很要好的朋友都是这样的吧?说不定只是这段时间赤音的心血来潮。他也不好奇为什么jiejie近日里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笑容满面地走进家里已经是天黑时的事,对青宗来说反正赤音都有好好地、完整地回家,原因什么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细细想来他其实有好多不那么在意的事,这些细节一点一点汇总起来像小小水滴像小小石块,一定有一根稻草最后要把谁压倒的呀……关于这些小小的乾青宗都没有想去想呢。

    等青宗一边拉耸着眼皮打哈欠一边和九井一提起这些事儿时困倦的水花打湿他的眼,他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叫心急如焚的九井一相当相当地不满,

    你不关心自已的jiejie吗?

    九井一一定不是第一次那么问了,只是比起之前,这次男孩的可可带着更多更多的无奈。因为那萌芽中的情愫是他无法确定的,他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是贪婪的孩子啊。

    “反正是赤音的朋友的话,她总会带人来家里的,高中生里奇奇怪怪的家伙们不是也有很多吗?”

    乾青宗生来就是这样一张脸,毫无波澜的,处事不惊的,想要在这张面孔上看到更多的喜怒哀乐似乎是某种奢望。他面上情绪起伏总是不大,好像周围没有更值得令他重视的事了或者是因为他还没遇到那样的事情,

    毕竟那时,不管是乾青宗也好、九井一也好,他们都还是足够天真浪漫的国小生嘛,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呢?学校的小考、大考已经是足够让他们烦恼和头疼的事儿了。

    而就像那时的乾青宗搞不明白为什么可可会对jiejie赤音脸红、害羞甚至是喜欢,只比他们大了五岁而已而且jiejie和自已的区别……大吗?乾青宗不想想那么多复杂的问题他宁愿眯着眼。至于后来的,九井一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乾青宗会喜欢上小渊鹤美呢?这答案大概只有乾赤音和乾青宗知道。

    他们被引诱了,被诱骗掉落进甜蜜又羞耻的陷阱里了。

    一个名为小渊鹤美的陷阱。

    2.

    她来的那天……小渊鹤美来时是秋天,是乾青宗怎么也无法忘记的秋。

    落叶掉在街道的路面上,小孩归家游玩方式稀奇古怪,乾青宗难得舍弃“矜持”像只撒野的金毛犬手指牢牢捏着困窘的九井一一路踩着大风刮下沙沙的落叶在不断、不断、连绵不绝的沙沙声中撒野、奔跑、活泼起来连头发都沾了几片黄叶,九井一差点在落叶铺成的小路上滑倒马上要他笑话了去,很难得的乾青宗有这样的活力,

    好像违反了什么季节的规律似的,万物沉寂的前奏,偏偏有一只才刚刚醒来。

    乾青宗的步子活,他每只脚掌都稳稳地落在枯叶上,死去的叶儿像桥,周围的一切都是万丈深渊,不过这全都是小孩的游戏,小孩相信、青宗也相信,如果他没踩着叶子回家、他一只脚落在地上了——那他就是掉到深渊里去!他就会马上死掉啦!

    “青宗——”是赤音,

    “卡拉——”是枯叶被踩碎,青宗知道要到家了,

    到家的小狗要抬头,抬起他金灿灿毛茸茸的小脑袋,小狗会吐舌头会笑笑得甜到人的心里去,而乾青宗呢?他到底不是那毛茸茸的小宠物……他是活生生的人啊,是懵懂的萌芽的小男孩,他甚至还分不清楚喜欢和喜欢存在怎样的区别,他只知道——落尽他眼的人,像一轮guntang的明月,熊熊燃烧的月亮,烙伤他的眼,刻进萧瑟的秋日,是淡淡的色彩里一抹鲜艳。

    乾青宗脚下一滑,点着的枯叶好像是蝶,他怎么可能踩着那蝴蝶走啊,它挣扎一下他整个人就颠倒了!怎么会有力气那么那么大的蝴蝶呀!乾青宗在空中悬停的一瞬想到了那么那么多,青空色的眼里却只有小渊鹤美柔顺的黑发,

    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连带着无辜的九井一,他像只落进水洼的奶狗无助又迷茫地看向jiejie,她身旁就站着那人,

    是小渊鹤美。她一定是小渊鹤美。乾青宗想她肯定就是小渊鹤美了,他看见赤音薄红色的脸颊大睁开的眼上一秒还是弯弯的月牙儿。

    这人如何看都不像是jiejie的同龄人,她们肯定不是同龄人……青宗无法形容他在她身上感受到的,她肯定不是女孩,她肯定可以被叫做女人吗?她是同赤音一样的少女吧?她看上去很年轻可她发熟啊……她……乾青宗从头到尾竟是只能想到一个称呼——jiejie,他应该叫她jiejie。

    小渊鹤美……生涩的卡在青宗的喉咙里,他只能看她一步步走来,波浪样的裙摆下蝴蝶结坠珍珠的红色玛丽珍鞋露出她奶油一样白腻的脚背,鞋跟点着地面,“哒哒”“哒哒哒”比那沙沙声好听些,

    小渊鹤美的腕子很白,白得有些病态她青涩的血管在皮肤里头显得晶莹看去脆弱和她那极富侵略感面貌一点儿也不像,她的嘴唇很红红得像母狮狩猎斑马后沾满湿淋淋的血,两抹黑眼锐利如同箭矢轻易射进人的心窝夺人性命,她走来,步子不急不慢,她的姿态很美,像她姓名中优雅仙鹤,

    她伸出手来——“青宗,没有事吧?”

    ……怎么会没事呢?乾青宗想,他的手掌落在冰凉的地面上火辣辣地发烫,他掉到了万丈深渊里啊,他怎么会没事啊?乾青宗呆呆地执着于这个问题。

    “怎么了嘛青宗,要先起来吗?”她弯下腰来凑得更近了一些,手指捻起那片蝴蝶…它原来是枯叶,不,它可能是死去的枯叶蝶。乾青宗在那荡漾的长发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香香地好闻,他在赤音那儿闻过的……

    他怎么了呢?地上的乾青宗没有回答。

    因为他死掉了啊。

    但是死掉的青宗却没有去想呢……小渊鹤美并没有叫可可的名字哦?

    3.

    小渊鹤美其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几个人坐在家庭沙发上面对面,矮小的家居、窄窄的客厅、mama味道的牛奶兑红茶,小渊鹤美即使双脚套着起球的拖鞋也像是坐在高级沙龙喝大吉岭的大小姐。

    她确实是大小姐,小渊集团的大小姐,被包装过度显得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可老天爷呀——在场听说过她那奢靡家当的只有九井一!

    就连乾赤音也只知道她是大几届的学姐,是个很优秀的人,只是常常做校友回到学校赞助些什么,像是捐款之类的,学生会都异常听她的话。

    那是因为她就是校董的家属啊!九井一怎么也破不出口来。

    乾家的姐弟面对可可那膛目结舌的脸愈发像是两只歪头的金毛犬,毛茸茸的脑袋转悠起来眨巴起眼,像两个漂亮的笨蛋,看得九井一生出更多的无奈来。

    赤音就算了!连阿乾都这样!!!九井一扼腕,良好的家教叫他说不出什么脏话脏字来。可他怎就忘记了呢?正常的国小生没人会对新闻时政会感兴趣的。

    “你怎么没和我说她叫小渊鹤美!”九井一咬乾青宗的耳朵,两个小男孩凑在沙发后面叽叽喳喳,青宗显然处于一种被巴拉着被迫的模样,他像个小黄鸡挣扎起来但是可可力气居然那么大!今天的乾青宗柔弱得不似以往,九井一轻易就制服了他,

    “你也没问我啊…”是他不记名字…天知道怎么看到脸的时候就全想起来了。青宗不说这,他的目光偷偷看着沙发上谈笑的人,一边的赤音也被他看了去,jiejie的脸颊笑得很红,很配她的发色,她像一朵粉涂着红奶油黄蔷薇,甜甜、轻盈、梦幻…

    赤音是不是…变漂亮了?那么想着的青宗脱口而出,话轻轻地落在九井一的耳朵里却恰同惊雷霹雳,可可被劈得七荤八素眼神闪躲地不看对面,

    “你害臊啦?”乾青宗挤眉弄眼地,这期间一点粉红意思也没有他只是想逗逗朋友,

    “才、才!没有!”九井一坚定的回答反而让自已显得滑稽了,

    两个小男孩绕着沙发你追我赶,真是奇了怪了,男孩子们好像如何都能闹在一起,黑色追逐着金色不亦乐乎,速度很快而且愈发得快乐,快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赤音的眼睛便捕捉不到他们的影子了,脚下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乾赤音只能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走、稳稳端着托盘,果酱曲奇在飘花的小碟上静静地开,烘培物的香甜气息馋地男孩下意识往这儿跑来——结果可想而知——

    果酱曲奇开在空中跌落在地板,砸得粉碎,

    乾青宗在掉落的果盘、破碎的饼干和九井一的声音里看到的一切都是慢动作,很慢很慢地,他甚至能看得清楚小渊鹤美每一根流动的发丝,她转身,雪纺裙的面料舒展开来,雾色的,流水样贴她身体的曲线随她身体转动而转动,垂落、勾勒每一寸柔软的轮廓……

    他和赤音差五岁,他和赤音长得很像,乾青宗有时不太确定他和jiejie究竟差在哪里,如果只是性别的话、如果只是身体结构的话……男孩和女孩区别真的很大吗?他没有很清楚的,因为任谁都没有完全张开,乾青宗懵懂,对于性别的认定像蒙着一层雾霭,他知道男孩是男孩、女孩是女孩,可真要说具体的差别,在他的这个年纪他无法体会……

    那现在呢?

    他好像隐约地明白了什么。

    在小渊鹤美贴身的衣裙下、那头漂亮的黑色遮着的雪白的颈子、原来她的手腕纤细得脆弱的原因……

    原来…都很简单啊。

    青宗的青色里出现轻一点红,是小渊鹤美的唇,一张一合,对着jiejie说话呢,

    “你没有事吧赤音?”她低下头来,发落下来,落在jiejie的额上、jiejie的脸上,她的后颈落出,像一小截白皑皑的雪,没有小兽在上面踩过,很新很新的雪。在她的发构成的一小面屏障里她和jiejie凑得好近,

    唇瓣是蔷薇,红蔷薇、粉蔷薇,颤巍巍地弥散花香,颤巍巍地吐出红蕊,嵌进可可的眼。

    “赤音。”青宗的声音突兀他的闯入也那么突兀,像一只挤进主人们之间的小狗,在两条手臂间乱了毛发扑进那热乎乎的小空间里头发丝都沾了旖旎的水汽,

    “赤音。”几声下来叫乾赤音眨眼消去了里头的水雾。

    “我、我没有事……”乾赤音本身便漂亮,浅金色的发搭她的白肌,浅色的眼落在她眼眶里,虽然性子有些迷糊可她温柔、她爱笑,这点和弟弟青宗一点儿不像,她像软陶捏的小偶,温温的润润的。

    “我没事的,鹤美姐。”赤音从地上站起来搭着弟弟的肩膀,“不用担心哦青宗,不过曲奇的话好像就……”迷糊的美人看着九井一脚边满地的碎屑显得十分苦恼,“对不起哦一君,今天又要招待不周了。”

    上次是因为青宗把招待用的蛋糕吃掉了,上上次是因为她不小心把烘焙物烤过了头……状态百出的好像三个人小小的友谊里只有九井一这一个体面人了。

    如果是平常的话,九井一大概会马上反驳赤音,他会比犯错的人还要着急着辩解些什么但这一次他显得有些安静。

    大人都说九井一聪明,他也确实头脑灵光不管学什么都快得很,学习也好、技能也好,想不明白九井一是如何在私立小学的面试中落榜的明明他如此擅长于察言观色,那理由想必也只有一个了吧——是他自已不想去那儿。

    因为让他懵懵懂懂的人在眼前什么的……这种话国小生当着喜欢人的面却说不口呢。

    “没关系,下次吧。”

    腼腆的笑哪里有那么丑的,青宗拧巴着眉头把人送到家门口,

    “可可,今天要留宿吗?”因为小渊鹤美要留宿,乾青宗不明白九井一的纠结,他只是觉得可可想要留下就那么问了。

    “不……”九井一垂着眼两只手紧拽着双肩包的肩带,他想说什么,想对乾青宗说什么,嘴唇开合可愣是说不出什么,最后只干巴巴地,“你觉得小渊鹤美怎么样?”

    “她很漂亮。”秒答。

    这该死的木头脑袋在想什么?九井一估计满脸都是这样的表情,睁大了眼的,又无奈的,又想要将双手捂上脸的,他的嘴巴里发苦,他还只是个国小生他——

    “你们在聊什么嘛?青宗还有……一君?”

    是小渊鹤美,她赤着脚不像个大小姐,踩着地板朝这儿走来,嘴唇亮晶晶地,黑眼睛里是几抹亮彩,她笑眯眯地看向九井一,亲昵地唤青宗的名即使他们才刚认识,就好像她念着赤音时那么好听,她连叫唤九井一都在模仿乾赤音的方式呢,

    她原来早将他看的剔透。九井一的头皮发麻,他别过头不愿和老财阀家的大小姐面对面,

    小渊家的历史悠久,追溯到建国以前,财力浑厚,是老派财阀了不管是电视上亦或是杂志、报刊上面出现的小渊家的人统是和服、和服、和服的,九井一头次见小渊鹤美,她气质出众,立若芍药,坐如牡丹,行似百合,举手投足地再合上她一身好料子和那姓氏姓名,他确认再三便认定了这就是那个常常穿和服、抹白面病弱的大小姐。

    真人和电视里看到的果真有天壤之别。

    九井一想倘若这个大小姐再弯下些腰来,他的身体就要断裂成两截了,

    那头乌泱泱的发啊,瀑布一样垂着,小渊鹤美面皮子白,在那黑色的映衬下不需太多粉末,她就像蜷在黑色里的玄女,她带着那慕色天宇压下来,她只眯一下眼,就令人感到危险,即使她笑,可那是吃人不吐骨的啊……

    “一君,”她还在模仿赤音,让可可心生不快、让可可害怕,她这大人在明晃晃恐吓小孩,“你还不回去吗?天就要黑了呢。”

    可可看着她一双软手顺上青宗的肩膀,像一树丰腴的葡萄挂在他的友人身上,

    “明天见青宗。”

    “明天见可可。”

    大门缓缓地带上,从外头的门缝窥视内里,九井一唯一看得清的只有那张红色的唇,红得那么惹眼。

    “唉,一君已经回去了吗?”端着盘子的赤音眨巴着眼看着她们,青宗点点头,“可可的脸色不好看说不定是回家拉肚子。”

    “这样啊,那下次要准备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才行。”但是今天明明什么都没让对方吃就是了。乾赤音倒是没计较很多,她摆好饭菜,让弟弟先去洗澡,在大人常常外出工作的乾家姐弟两的相处方式一贯如此。

    等青宗穿着睡衣顶着湿漉漉的发丝用筷子夹rou丝的时候,小渊鹤美的手绕上了他滴水的发尾,

    “青宗,这样会感冒的呢,让jiejie来帮你吹干吧。”小渊鹤美凑得很近,她口腔里呼出的热气香香的,青宗说不清出那香味,那味道好似有形态在抚摸他的脸颊,他的眼皮和一个个睫毛也被抚摸,而到底是“青宗”还是“jiejie”呢?总是有一个令他面颊燥热,就好像感冒发烧的时候一样guntang,他的脸好热啊…

    “青宗你的脸好红。”打饭的赤音。

    “今天的水温烫死个人。”他原来那么能撒谎。

    “这样啊……那要鹤美姐帮你吹头吗?”

    “嗯。”男孩子垂着眼脚趾绞在一块几条嫩生生的小蛇活活要绞死彼此。

    忍耐大概是最令乾青宗感到难熬的事情了   即使他并不知道他在熬些什么,也并不清楚为什么会感到煎熬。

    吹头的地方是沙发,乾青宗发上的露水打湿了不少地方,但他坐得很乖,一动不动的,是扬起他发的人弄湿了这些地方,是小渊鹤美。她的手指和他的头发丝缠绕在一块儿,一下一下抚弄他的头皮,热热的风吹过来剥开他的发,烘热那些卷毛,浅浅的颜色在小渊鹤美的手里像是一小撮金色柔软的羊毛,手感很好。

    乾青宗想她大概喜欢自已的头发,他的头发、他的脑袋被一下一下地抚摸,很舒服,一下一下的,带着点力道温温的又有那热乎乎的风吹来让他晕晕的,他本就容易困顿啊……

    “青宗的发质很好啊。”小渊鹤美出声,那扰人的白噪音就停下了,

    “嗯。”乾青宗的声音懒洋洋的,他被吹得好舒服,如果他是一只小狗他该露出粉色的肚皮来让主人家挠一挠亲一亲,可他是个小孩儿,他一点一点着沉重的脑袋仔细听小渊鹤美说,

    “青宗,像小狗一样讨人喜欢呢。”小渊鹤美的手指绕着男孩的头发别在他通红的耳后,她抚弄他的姿势就像极了在爱抚那小宠物狗,她这会儿倒真说出来了,

    “鹤美姐很喜欢小狗吗?”她好像很熟练…摸得动作什么的。青宗撑着眼他任人揉他的头发把他揉得一团糟吧怎样都好,他觉得很舒服那就没有关系。青宗长着嘴哈出一团暖暖的小气,

    “这个嘛……”调子拉得很长很长…她一定还故意的,但青宗怎么会知道?他哪里、哪里知道这是年长大jiejie的道儿啊!他捏着红色的手指、他心底还期待着像期待一颗星星一样期待、一样蹦跳着心儿在忐忑地等待她将要说的话啊……

    “我比较喜欢青宗哦。”有笑意的轻描淡写。

    这可能就是年长的人狡猾的地方,她明明只说了这一句,轻轻地就一句,还没有鹅毛重的话短短几秒的话却可以要年幼的人记一辈子那么深,深得扎进地下汲取那血、抽人的魂,他们甚至都不清楚那被种下的种子是什么就想要它快些长大快些发芽快些快些抽出枝桠、开出花来!但有些事情就是很无情的呀,那些特殊的感情怎么可能每一样都能急于求成呢?是他们自已不知道呀还是自以为自已很幸运呢?谁知道。

    青宗的小脑袋在人手下发抖,他尚且不清楚喜欢,尚不清楚爱意,但是他知道开心,知道这就是快乐的心情……因为他想要笑,他想要笑出来这无法被压抑。

    可是他也要好奇呀。乾青宗也会好奇呢——“为什么?为什么比较喜欢我?”

    蹲在沙发上的模样倒真的像那小狗,连渴望的眼都那么像那么像,但是乾青宗是无法察觉到的,他只望小渊鹤美,仰望她,落在她的影子下。

    “这个啊,”小渊鹤美的手指婆娑他的脸颊,动作很轻,描摹他幼齿的五官,她低垂的睫毛颤几下就很漂亮,“因为青宗长得很漂亮。”

    “我一直喜欢漂亮的东西。”

    她嘴唇真的好红,像盛放的红花,熟透的花儿,什么时候才会落下呢?

    4.

    有一次就会有两次,有两次便马上会生出三次、四次、五次……无数次,就像魔咒,像巫术,解释起来这心理简单可背后总要藏着些更复杂的原因。

    乾青宗的话,他倒希望这是巫术、是魔咒的话就好了……

    小渊鹤美。青宗要记住这个名字很简单,他甚至能在本子上写出她的姓名,可写上的东西是可以擦掉的,但关于一些记忆却怎么也不能够从小男孩的脑袋里去除。

    自那天后的,他有意识地认识到……身体,关于男女的身体是那么不同。

    可小渊鹤美她……好像和赤音也不一样,也不同呀…

    他的脑海里对比着小渊鹤美同jiejie站在一块儿,她要比赤音更高一些,她的手臂很细,但是她的屁股大,她的胸脯也比赤音大好多,可是她的腰肢很细,而且……她的身上总有股香香的味道……香香的……

    青宗总能从小渊鹤美的身上闻到。

    那雪纺布料,冰凉、丝滑,青宗被擦到过,他的肌肤接触她的裙面,很容易地隔着那层纱两处儿柔软的rou碰了一下。

    但她的,好像更柔软……是更柔软一些的……乾青宗无法停止对那柔软的遐想,这可真奇怪。他老觉得那软软的,比他的rou来得软,比他的枕头来得软,比他的被子也要软一些,棉花好像也没有她那样的感觉,如果说是水面是柔软的水面的话……可水儿又没有她所拥有的实感。

    到底是怎样的柔软呢?乾青宗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这不能和可可说,因为那天后翌日可可就拉住了自已——

    “离小渊鹤美远一点!让赤音也离她远一点!”友人是那么笃定这件事,

    可乾青宗呢?他不想听。他耸着眼皮懒懒的答应,他知道的,左右可可也不敢去和赤音当面说,因为不管怎么看jiejie都很喜欢小渊鹤美。

    “很喜欢”,大概并不是对朋友的喜欢。青宗知道的,一开始就隐隐约约地知道了,在初见的晚上也就那么被他确定了。

    浴室里响起水声,粘腻的叫唤声,两抹凹凸的影子叠在一块儿映在玻璃上被一层磨砂模糊,像两朵柔软的花,两朵湿漉漉的花,两朵溢出蜜汁荡漾的粉红色的花,连水汽都羞得漫红、连灯光都羞得晃动,

    乾青宗就蹲在隔间的厕所门口,看着墙面上晃动的影子羞得发红,稚嫩的也挤出蜜来,带着股腥臊弄湿了裤裆……他本来是来上厕所的。

    骗人的话就是尿床了。

    “青宗你都多大了!”赤音完全不敢相信。

    至于为什么床单没有湿竟没人追究呢。

    乾青宗只看小渊鹤美坐在餐桌前笑,她只要一坐在那儿这廉价的桌布好像都变得昂贵了起来,不知名的假花都成了芳香的鲜花装点桌面,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只是笑,那笑眼看着乾青宗他便无从遁形……好像被识破了谎言。青宗的脚趾蜷在一起面上还强装着塞面包,几下就跳下了餐桌要走。

    “青宗走慢一点哦。”小渊鹤美的声音清脆,好听得乾青宗踉跄几步颠颠撞撞逃也似地跑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逃?青宗一边逃一边跑一边喘息一边还想着反驳的理由。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是指小渊鹤美常常挑着日子借住在乾家里,数量之多是九井一的眉毛夹死了苍蝇的地步。

    而这样的日子里乾青宗好像也有了某种期盼,像摇着尾巴的小狗,但他并不渴望去拿辽阔的草场或公园里撒野,他一心想着快些快些回去呢。

    是为了见小渊鹤美吗?是的,也不是的。他想要看到她的人,有想要看到的是……青宗的睫毛发抖,他屏住呼吸保持安静地让周围甜腻的声音包围他,他蜷缩成一团赤着脚将自已缩在细细长长的缝隙里、那条魔盒似的门缝……

    那里头,软被蜷成玫瑰盛满露水,两树通体粉红的枝桠延展在一块儿,是小渊鹤美的,是赤音的,柔软的雪团婆娑在一块,枝头的红梅娇嫩嫩碰撞着盛开啦,两块肚皮挤着,花朵挤出珍珠挤出大片大片湿淋淋的蜜浆,她们怎么叫得那么好听……那么畅快……

    青宗还不知道yin该如何书写,他只觉得里头满是花汁糜烂的气息,粉红旖旎的雾霭从小渊鹤美的唇中升起从jiejie的唇中升起,填满整个房间,填满他的耳朵,填满他的小小的枝桠……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期待看这样的事情,他无法停止去看他想要触碰的那具柔软的身体,看那漂亮的rou块,看它开花看它落水,

    也许,也许……在他上生理课之前,他希望自已也能被做这样的事……

    是怎样的事情啊……青宗偷偷看到过的事情。

    “赤音?”他跑下楼来为了点事,

    “赤音出去了哦。”只有小渊鹤美,她软得像条无骨蛇,可即使这样大小姐也是大小姐吧,她只在那儿只开口就好像俨然成了这座家的主人似的。

    青宗头次看小渊鹤美坐时是这样的姿态,她趴在桌面上,两条手臂裸着粉红的胳膊在灯下亮晶晶,一簇白花别在她的发间,那头长发也慵懒,翘起几根蹭她酡红的脸颊,她的声音里醉醉,有些水声,水声,很低,很小,小渊鹤美水水的眸子里有搅碎的星屑有搅碎的他,

    不知怎么得,青宗被那眼稍泛红的眼看得脸颊发热。他觉得一直很优雅很漂亮的小渊鹤美多了几分可爱,不似那野猫的憨态可掬,是那橱窗里娇娇的名贵猫咪,会撒娇地喵喵叫,小渊鹤美这时的声音就较平时软和,

    只是柔软一些就让青宗想了很多很多。

    “青宗要在这里等赤音吗?嗯?”那鼻音里带着青宗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挠着他小小的心儿,这比他年长许多的猫儿,捏玩他像是扰乱一团毛线,一团白色的毛线被她尖尖的爪子和软软的rou垫揉搓地粉红,好容易害羞的毛线团啊。

    乾青宗发着闷声走了,在一串轻轻的笑声里。

    小渊鹤美总是这样逗弄他,她说是因为他可爱、因为他漂亮。

    “青宗真的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小男孩呢…”这没距离感的大jiejie常常摸他的脸蛋、捏他的小脸,对他浅金色的发和他青色的眼也满是夸赞,“真好啊,真不错。”

    “真的好喜欢哦,不管是青宗还是赤音,都很美丽呢,真好啊。”她说的一定是实话,她黑色眼里除了欣赏、诚恳和热情没有再多了。

    就是如此才让人想要往她的手心里拱啊。将心比心的小孩哪儿受得了这?他简直迫不及待地将自已送上。

    青宗折回去,他想反驳几句比如不要总将他当做小孩!他不是已经开始知道很多东西了吗!

    可这一折啊……便落到更深更深的深渊里头了。

    小渊鹤美撒了谎,赤音才没有出去呢,她在的。

    青宗匍匐在门边看着jiejie像金黄的犬从墨绿色的桌布下爬出来,被拉扯着脖子的链子狠狠拽上前去,好看的脸蛋湿漉漉地,jiejie粉色嘴唇亮晶晶地,滴着水儿呢沾着蜜,那和自已如出一辙的青色迷离,和自已相像的脸蛋埋进小渊鹤美提起的裙摆下,她两条大腿雪白,丰腴的软rou颤抖,声音发抖呢猫儿乌咪一样、撒娇一样…从小渊鹤美的唇里升起,

    响起一些水声   很大的水声,很过分的水声,很yin靡的水声。

    小渊鹤美的眼尾媚人得红,一簇白花摇曳尽数散落下花瓣,

    一室花香。

    青宗也嗅到那香。

    他也想要,更近更近地嗅闻那花,想要被小渊鹤美是这样的事情……

    毫无疑问地,乾青宗,开始变得不正常了,渴求便是堕落的开始。

    5.

    “青宗真很漂亮呢。”小渊鹤美总对乾青宗那么说,她一遍又一遍说这些好像从来不会腻。小渊鹤美细软的指抚他的脸颊,他的鼻梁,在他的眉上揉弄,对他爱不释手,就好像乾青宗是个漂亮娃娃,

    而被当作是娃娃的人呢?他显然也对此乐此不疲。青宗不是头一次坐在小渊鹤美的腿上了,他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起坐上去的,他只知道小渊鹤美的双腿柔软去,他只是坐在这儿便会被她的气息包裹,她的香味会缠他,他不讨厌,他很喜欢,即使头发被搓的乱糟糟脸颊被错得红通通还烙上几个甲印也没关系,

    有时候幸福的形式很简单。他躺倒在女人的腿上被那双手一遍遍梳理软发,如梦似幻一般,在青宗迷离的眼里面可以看清楚小渊鹤美身上的香甜。

    “如果有一天我不漂亮了呢?”乾青宗不是个爱提问的人,但他问了,

    “这样啊…”小渊鹤美远没有将这当成玩笑呢,她认真地思考了起来,皱着眉好苦恼好苦恼的模样,她摸上乾青宗的脸抬他尚稚嫩的脸颊,

    “如果青宗不漂亮了,那我大概会比较喜欢狗狗吧。”

    “这样啊。”是狗啊。

    “嗯,是这样哦。”小渊鹤美愉快。

    幸运的是,乾青宗是个偏执的人,他从小开始便如此,既然他认定了那就要做到底,首先……要漂亮。

    “漂亮”。

    “——”rou体击打的声音,好重,好重地响起来了,

    九井一眼睁睁看着面前一切,瘦小的乾青宗揍倒了人……青宗之前,是这样的吗?可可感觉陌生,

    之前的乾青宗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即使体能很好,也不参与什么活动,像个乖宝宝不如说像个懒宝宝,拉耸眼皮一天到晚地困倦,就算有人冲来说他什么只要不过分他好像都能视而不见,

    这是怎么了?九井一冲上去,他抓着乾青宗的胳膊要问个清楚才好——“青宗你在干什……”

    “他划伤了我的脸。”九井一被打断了话,乾青宗的声音很低,他转着脖子动作也很迟缓生锈般出现卡顿,他朝九井一扬起脸,一到血痕落在他白皙的脸颊上,那是一道很浅很浅的刮痕,

    而那一截落地的树枝就说明了一切。九井一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他只觉得此刻的乾青宗阴沉,他的身上笼了层黑雾似的,眉头紧蹙,心情不美满,不美满的好像要将这坏心情宣泄到四周。

    这可不是好事。九井一看着地上的猪头同学内心烦躁起来,他怎么不知道原来青宗力气能大成这样!之前他到底怎么按住他的!

    “只是一小道刮痕,你不…”用这样。

    “会留下疤的,会变得不漂亮的,如果不漂亮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可可,就没有意义了,狗狗会变得比我更被喜欢。”可能还有赤音。青宗没有说这句话,他把它沉在心里是小孩的私心。他甚至想上前再去踹上几脚,在看到指尖沾上的那一点血迹时,他脑袋里的弦便断了,那一瞬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等回过神来对面就在地上了……

    还挺神奇的……青宗看着泛红的拳头没有说话。他的五指微微开合,张开一点又狠狠收紧,重复了几次动作,每一次握拳总有奇异的冲动油生…很怪异,很兴奋,他一点儿也不讨厌。

    乾青宗无疑也是被暴力眷顾的一份子,只是还没有到他该意识到的时候。

    “青宗你听我说,”九井一死死抱住乾青宗的腰肢制止他不断前踢的右脚,牢牢地收拢双臂时九井一想他现在肯定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他总要找个时间去锻炼不然到时只能被青宗拉着跑!

    “不会留疤的!这种小小的划伤过几天就会自已愈合的!就和不存再过一个样儿!!!”九井一最后的力气全用来大喊了,好说歹说是阻止了人,

    但四周围拢的人多了起来看热闹的即使是国小生也多得和潮水、牛毛之类的东西一样,九井一目前为止的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几次逃跑全都可乾青宗有关,他一手拽着乾青宗一手拽他掉落的背包,明明是个头脑聪明的小学生狂奔在大街上已经没了任何形象,而最后那一丁点的形象包袱,也在转角撞见乾赤音时化为了乌有。

    当然和乾赤音一起的人,小渊鹤美,又是她,又是她呢。

    小渊鹤美在九井一眼里就像是烦人的牛皮糖缠着乾家的姐弟,他完全相信这该死的有钱人不安好心,特别是这保守派老财阀家的深闺大小姐,不要说心理扭曲那么简单了奇奇怪怪的癖好肯定也都恶心、恶心至极!!!

    九井一的指甲刻进掌心……他怎么也无法忘记那天的事情啊。

    在曲奇饼干碎尽的那天,他就在小渊鹤美和赤音的对面,他慢了一步,成年人的步子比他大得多,而这成年的女人又那么狡猾,她勾着赤音的腰啊,凑得赤音那么近,纤细的手臂绕他在意的jiejie……绕得那么紧,她们的肚子都隔着衣服贴在一起互相挤压。那两张花儿似的嘴真的凑得很近……近得九井一屏住呼吸,

    那是,乾青宗不知道的事情,因为他被这在那泼墨样的长发后了啊……那是只有九井一看到的,是小渊鹤美专门给九井一看的,看她的唇若即若离赤音的嘴巴、一开一合地说出那段唇语——

    “乾赤音,是我的。”无声的唇语,令早慧的九井一苍白。

    九井一无法喜欢小渊鹤美的,即使她漂亮即使她抚媚,即使她侵略性的美夺过他的目光也令他恍惚,可小渊鹤美本人一次次夺走他在意的和珍贵的人啊……

    赤音……

    现在则是……青宗。

    “所以你就打了同学?”

    九井一无法理解为何小渊鹤美能笑得出来,但解决这桩暴力事件不让青宗留下处分对她来说只是动动手指,九井一时至今日地无法理解,为什么身为大小姐的小渊鹤美要和乾家的二人混在一起,这是不应该的啊……他们从身份来看就不对等……

    而小渊鹤美呢?问、她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好看得很,肩膀抖动着像两块飘荡水中的桃木开一两朵粉红的花。小渊鹤美莹白的指擦过那一点细小的伤口,擦落乾青宗脸颊上一点绯红,她的发梢落在青宗的脖子上,两窝黑甜的眼里产温柔的蜜,

    “青宗,真的好乖好乖哦,”软软的指腹逗青宗,逗弄小狗似的在那下巴皮上婆娑,乾青宗还抬起一点头来任她抚弄,九井一的书包带被拧得皱巴,他死死看着乖得和狗一样的友人,乾青宗说得没错他就是不敢看乾赤音!九井一干涩的眼最后只得落在那地上,

    “青宗有好好护着脸蛋呢,今天也是个漂亮的孩子,jiejie真是越来越喜欢亲青宗了,好喜欢你呀。”小渊鹤美的脸蛋蹭着乾青宗光滑的脸颊,那细小的伤口落在她的指下她一直护着那儿呢,她高兴,可高兴了,漂亮又听话的孩子可不是让人高兴吗?她想,如果能再伶俐些就好了……垂下的目光扫到九井一身上。皮子白是白……黑头发也还好,可是……小渊鹤美的眼光挑剔,她真不喜欢这单眼皮,

    至少还要等着孩子长长,至少要张开了才行,现在这样可真不好看啊。

    她嫌弃呢。

    可还好的是……她有一对漂亮又听话的姐弟。小渊鹤美笑得迷人,她真是太喜欢乾青宗了,听话得很又懂得讨巧,这漂亮的男孩长大了约莫也还是好看,真好啊,这真好,更何况他jiejie也是个小美人,小漂亮。

    小渊鹤美素来爱那些漂亮精巧之物,人类,也能是物品,这在她的成长的环境中屡见不鲜,只可惜、只可惜地是,比起真正的物品来,人的保质期实在是太短了,他们可能只有短短几年是美丽的,这可真可惜……所以,就应该趁她们还在保质期的时候好好消费她们的价值呀,不能够辱没,这上天赐予的价值。

    小渊鹤美像个胜利者,她确实是胜利者,她牵着两只漂亮的小狗将那猫咪扔在后头,小狗们摇晃着尾巴那么兴奋,甚至都忘了回头瞧瞧他们小小的玩伴。

    只有九井一被扔下了。

    他总要报复回来的。

    而他不会知道的,这天的房间里发生的辛蜜。

    名叫小渊鹤美的女人提起了裙摆,香甜的味道从她的大腿上落下,花丛盛放的地方会产出蜜水,要小狗的一拱一拱地采蜜才好,采得满鼻子都是那甜甜的花蜜、晶莹的花汁。采得他的嘴唇也会同jiejie的嘴唇一样晶亮。

    暧昧的喘息声过,“青宗……”眼里含水的女人终于叫他了,他在一边看了好久好久,看得尾巴直摇看得按耐不住,口腔里有水液泌出要落到地上,

    “来jiejie这里哦……”

    金毛的幼犬钻进了花丛,扑进了蜜里,淹没在墨绿色的藤蔓下,只有蝴蝶、只有樱花和几声摇曳的铃,稍微大一些的小狗,舔着主人的手指。

    美妙的夜晚。

    6.

    大火吞没了一切。

    吞没了赤音,差点也吞没了他……乾青宗落在洁白的床铺上,消毒水的味道包裹上他,消杀尽了那香甜的味儿,让青宗久违地回归到了现实里。

    青宗奔跑到赤音的床前,跌跌撞撞,他撞上了不少东西,护士、铁架子、推车、大人、金属器械,他摸爬滚打地撞进jiejie那儿,在一层玻璃后面看见了全身裹满绷带的赤音,漂亮的赤音、可爱的赤音、他迷糊的jiejie、她那头漂亮的淡淡的金发,这会儿没了全都没有了……它们在大火里失踪了,走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连她漂亮的蓝眼睛也要睁不开了……青宗陷入某种绝望,某种连带产生的绝望里,某种痛苦和某种自私的痛苦交织在一块儿,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能有私心……正因为不理解,正因为无法理解,正因为他光是想象便眼睛酸涩鼻头发疼那泪水哗啦啦落下来,打湿了地面、打湿了绷带,打湿了医生和护士的手也打湿了自已白色的被褥……

    但这不够,这还远远不够呢。

    “小渊鹤美!”九井一大喊这个名字,在病房里放肆地大喊,他现在只能喊只能叫宛若死死掐住一根救命稻草,“小渊鹤美!小渊鹤美一定有办法!”

    “四千万、四千万对她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九井一直直撞进乾青宗的眼,撞得青宗眼睛发痛,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说不出话来啊……被绷带包裹的眼睛也发疼,那片被烧伤的软rou也渐渐被凝视得疼痛不止。

    “青宗、青宗!青宗!!去找小渊鹤美!去找小渊鹤美!!她很喜欢赤音不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钱的事情……”九井一死死地抓着青宗的肩膀,弄疼了他,可可甚至都忘了青宗还有伤未痊愈这件事情,他激动得难以言喻,语速很快、声音也很响亮,明明是看了希望可在他嘴中一下就变成了强迫,是的,九井一很难说没有,说不定那时他就是在强迫青宗做出选择,是小渊鹤美还是乾赤音。

    可是九井一终归是被摆了一道。

    医生进来了,领进来的人就是小渊鹤美。她穿了条鹅黄色连衣裙,才刚迈进来着病房便有了生气,她似乎总能牵动人的心。不论好的还是坏的。

    那头黑发披散着,那双眼满满的都是焦急和忧虑,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有些发白,那些红润的气色全没了,她的手指捏着乾青宗的手指目光流连在他半张白嫩的脸颊和那颗青眼上。

    “青宗…青宗…”小渊鹤美念他,手指摸他的脸,那张她爱不释手的漂亮的脸蛋,乾青宗原本抿着的嘴唇一点点松开有了些血色,被小渊鹤美一遍遍抚摸的脸颊也染上了些红。

    “jiejie…”青宗倒从叫不出赤音jiejie呢,赤音、赤音、青宗、青宗的,他们之间如此称呼对方,jiejie这称呼也便落得只任小渊鹤美独有了,多狡猾呀。

    小渊鹤美那一双眼里都是床上的小男孩,青宗就想被载进了漫漫银河的水道,在里头颠簸在里头沉浮。小渊鹤美的握着青宗的手热乎乎的指尖温暖他的指头,乾青宗觉得有些暖呼呼,是胸口那儿传来的,原来他的担心什么的是多余的……

    真是太好了。

    “可以拆开绷带纱布了。”小渊鹤美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那剪子窄窄的刀片上都好像印着她的眼,那双偏执的黑色的眼…

    白色绷带落下、染黄的纱布落下、浅金色的发裸露出来……一切都如初,除了——

    那一大块烧伤的红斑。

    自额头开始覆盖了大片肌肤、甚至覆盖了点……她喜欢的那张脸。

    裂痕…龟裂…

    小渊鹤美脸上的担忧也好忧虑也好,连伤心都消散地失了踪影。

    “什么啊,我还以为这个会运气好点。”

    这是小渊鹤美头次展现的姿态,她漂亮的进攻性极强的面容不变可那眉蹙起来、眼尖起来,好看的嘴唇、那嘴唇拉扯弧度是极嫌恶的,着神态与她之前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她现在的模样就好像看着眼前的东西便生厌,

    这东西毫无疑问就是乾青宗。

    “怎么会烧得这么丑了?”小渊鹤美的指甲在此之前可完全没刻过乾青宗的脸,她宝贝那漂亮的脸蛋,而这次可不,那贝甲剐蹭新生的粉rou,用力得很,刮地青宗倒吸冷气,红迹像笔划似落在上头,乾青宗的手捂着那烧伤露出一只眼来呆愣愣望着用手帕擦拭指尖的小渊鹤美去。

    “我啊,真的真的很讨厌丑孩子,”小渊鹤美细致地清洁指头碎碎念一般说着,她抬起漂亮的眼又往乾青宗哪儿看了眼,看到到嫩生生的红疤便马上收回了眼,“丑死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保质期短的要命。”

    “准确说我只喜欢漂亮的东西懂吗?乾青宗,”她不再叫那亲昵的称呼了,小渊鹤美扔下那手帕,“而且即使是狗,即使是狗狗,你知道吗?”

    “我也只喜欢漂亮的狗。”

    “漂亮和美丽,这本来就应该是你拥有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小渊鹤美,资本家的大小姐她点评着物化了一切,“但是你现在都没有了。”

    “这段时间我玩得很开心,祝你们好运。”小渊鹤美转身即离。

    “小渊鹤美!”九井一的声音很大,他最近似乎是好看了些,于是她转身打算听听这男孩想说些什么,

    “赤音、赤音她!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你说过的吧,你说过赤音是你的!现在赤音有生命危险她需要很多很多钱你……”九井一焦躁地诉说着大吼起来,他太激动了激动到都察觉不到小渊鹤美走到了他身前来,

    九井一被点住了嘴,他呆呆地看着小渊鹤美,她慢条斯理地抽回手指,歪歪头,那头长发落下来,香香的,

    “赤音她,现在丑的要死呢我完全不想再看到她。”

    她怎么可以笑得那么灿烂。

    九井一的手掌心要扣烂了。

    那扇门合上,女人的香味却没有散去,恶心得九井一想要打开窗来,他转身手心的液体落在地上留下红红的梅点。

    九井一在转过身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目睹了友人堕落的一瞬间……

    但…乾青宗真的是从这儿开始堕落的嘛?还是,他在往更深的地方掉落呢?

    烧伤的自已也好、烧伤的jiejie也好、焦虑的父母还是什么…乾青宗这一刻好像都听不见,他能看见的,是被留下的香,像无形的手抚摸他的脸、他发红的脸、他跳动的心脏、和他脸上那嫩红色的烧伤…

    明明被嫌恶、被厌恶了,被那种眼神看了一下,好像他成了废物似的。

    乾青宗本来应该感到愤怒的,因为她的见死不救,她毫无人性可言的冷血……他应该生气得发疯,像是可可一样怒吼,他应该扑上去咬断她细细的腕子,想去发疯的小狗一样,他应该表现的更加更加不甘更佳怨恨才对——但是都没有。他反而想要,像一只小狗到她的脚边舔舔她的手指让她再抚摸自已,即使她痛骂她咒骂她,他也是那种会向她露出粉红色肚皮的小狗啊。

    “青、青宗…”可可不确定去,“你还好吗?”

    “我…”乾青宗的喉咙很干,干涸到发痒,“我没事。”

    他只需要喝一点而蜜,解渴而已。

    是需要……一点点就可以了。

    小渊鹤美,她完全将小孩子给搞坏了呢。

    而这后面注定会有报复来临的……但,真的是报复吗?

    作话:

    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哦(?′ω`?)

    看了一下发现是6月创建的文档【闭眼】但其实脑洞提出来的时间比这个还要早,

    按道理来说应该更长一些,但是因为后来要写的时候遭遇了一些事情【三次忙了起来】所以做了很多删减之后变成了这样。【老实说开头那样写的原因就是因为还有一个后续但是时间不够啦【竖拇指】

    作为24h的活动文之一还是很开心能够写这篇文的!因为真的要追溯起来,这篇文章当时是要写在某一次大活动的文章里面的!【但是因为是死线战士每次都只能写好一篇,于是每次都宣告破产,这次总算是写出来了【握拳】虽然删了很多情节和rou【握拳】】

    ?(●′?`●)??(●′?`●)?然后在这里谢谢各位一起参加活动的mama们也谢谢看文章的小天使们(?′ω`?)

    本来想分享一下和桃桃还有西巴酱的日常的【叉腰腰】但是我好困哦!【遂爬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