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怎么，你们可以死，乔峰可以死，我慕容复就死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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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息空间的某个加密频道里，公冶乾和一众反抗军骨干的全息投影围桌而坐，气氛焦灼而沉默，从他们时不时望向空置主位的动作来看，他们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人。

    “诸位，许久不见，我来晚了。”

    久违的清朗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抬头去看，只见一道修长挺拔的白衫身影越过房门，迈步走到会议桌主位站定。

    “导师！”

    “导师！”

    ……

    一连串喊声从下方传来，在座众人纷纷站起，神情激动地望向突然出现的青年。

    慕容复双手下压，面上显出柔和微笑：“是我，让大家久等了。”

    “导师，您那边现在怎么样，都怪邓百川这个蠢货，竟然没把您救出去。”没等其他人回复，公冶乾心系慕容复安危，立刻开口发问。

    此言一出，原本想要说话的众人都闭嘴不言，期待又担忧地看向慕容复。慕容复笑容收敛，表情恢复沉静，他摆摆手：“先不急着说这个，联邦暗谍还在监视我，我不能在公司耽搁太长时间引起怀疑，必须尽快下线，大家按照会议流程快速讨论一遍吧。”

    导师这么说了，大家只能压下担忧开始讨论，几位骨干先后站起，将反抗军战后伤亡情况、士兵抚恤安排、战争成果和北军地盘划分协议等事项简单汇报了一遍。

    最后一项的南北协议由公冶乾负责，汇报完毕后，他看向慕容复，欲言又止。

    慕容复无视他的眼神，扫了一眼桌上众人，面容染上几分阴翳：“伤亡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大家做好抚恤，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关于战果，我们计划中必须攻下的三座边境城市，为什么只有两座取得成功，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对应负责人连忙起身，脸色涨得通红：“导师，北军实在撑不下去了，为了帮助他们减轻军事压力，我们商议之后这才决定将突袭的消息放出去。联邦收到消息有了准备，所以尽管我们将突袭时间提前了半个月，还是没能取得原本预期的成果。”

    “放出消息的建议是我提议的，”公冶乾连忙起身：“都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接受惩罚。”

    “好了。”慕容复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冷声打断道：“既然是会议通过的决定，我还不至于去追究谁的责任。”

    “但是，”他抬起头环视众人，面容郑重：“为了在北境建立起我们的根据地，那三座城市必须按照计划全部拿下。”

    “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负责人语调铿锵。

    “仅靠决心可是不成的，”慕容复微微摇头，心中某个念头愈发坚定，他抬头望向大家：“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和预期设置的袭击成果相比，现在我们造成的破坏力度实在太轻了，一百三十七座城市啊，竟然只有十三座城市被彻底攻破，就凭这个，我们凭什么取代北军，继续维持对联邦仿生人的威慑？”

    众人无言以对，只能看着慕容复侃侃而谈：“为了保证南军的威慑力度，以及为了更好地攻破那座边境城市，”他顿了一下，“我提议以我为诱饵，将β型仿生人神经毒素送进联邦都城释放，毒素发作后派遣精英小队趁机潜入，一方面破坏都城的智能母机，对仿生人限制人类生育的政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另一方面破坏都城的防护罩总控系统，减轻南军的攻城压力……”

    “我不同意！”慕容复还未说完，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将他打断，公冶乾猛然起身，情绪激动地大声道：“怎么能以公子你做诱饵？”

    “公冶乾！”慕容复声音冷硬如铁，“控制好你的情绪。”

    勉强恢复镇定，公冶乾花费几秒组织好言辞，开口说道：“我知道导师说的有道理，但是北人王乔峰已经离世，现在的人类反抗军离不开导师的带领，您在这个过程中出什么意外的话，人类承受不起这个损失。”

    “是啊是啊。”众人连忙应声附和，希望导师打消这个念头。

    慕容复呵笑一声，旋即凛然道：“怎么，你们可以死，乔峰可以死，我慕容复就死不得吗？”

    笑意收敛，他站起身冷冷看着他们：“世界离了谁都一样转，还是说，离了我你们就没有信心继续带领人类走下去？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这一共同目标走到一起的，不是为了具体哪个人。”

    “导师，还不到这个地步啊。”公冶乾苦口婆心地劝告，旁边其他骨干也一一附和，无非是劝他不要走极端。慕容复看自己说服不了他们，只能苦笑一声。再度坐回主位，他轻声道：“如果还有其他选择，我也不愿意走这条路，但是，你们还有其他主意吗？”

    骨干们七嘴八舌地提议，有说忍辱负重以伺时机的，有说集中军力立刻攻破姑苏的，慕容复看他们面红耳赤地争论，终于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我提醒你们，这次袭击暴露出来的潜伏痕迹是没办法清理干净的，燕子坞迟早会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到，留给我们的窗口期至多短短数天，什么忍辱负重就不要再说了；至于集中军力的说法，呵呵，反抗军还有多少力量值得为我一个人抛弃？”

    这几句一出，会议室一时鸦雀无声。慕容复心知肚明，他们未尝不知道这些，只是理智不愿接受自己的提议罢了。

    轻轻叹息一声，他温和地递了一个台阶：“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这就开始举手表决。”

    公冶乾闻言身体一颤：“公子……”

    “公冶先生有什么提议？”

    看着慕容复望过来的平静眼神，公冶乾拼命搜肠刮肚，却根本没办法找到一个更好的主意，只能张张嘴又无声合上。

    “既然如此，大家举手表决吧。对我刚才建议持否决态度的，请举手。”

    没有人有动作，慕容复扫视他们一眼，平静道：“很好，那么提议通过了。关于计划的具体细节，我目前计划在三天以内处理好燕子坞一干事务，之后主动暴露南师的身份，联邦必然会将我押去都城审问，我会在此之前给自己注入β型神经毒素。进入都城以后大概十天左右，毒素的影响范围将扩大到整座城市，这时我们可以再次引爆一轮小型的幽能枯潮，以配合精英小队攻入。”

    “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慕容复等待片刻，见没有人说话，他总结道：“那么，计划就照此执行了。”

    缓缓环视一周在座各人的面孔，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都记在心里，慕容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郑重道：“诸位同胞，我的时间不多，之后，就拜托你们了。”

    说完这句，他闭了闭眼，没再理会众人的挽留，起身离开会议室。刚出门外，还未来得及下线，他便被追上来的公冶乾一把拉住。

    “公冶二哥，你还有事？”

    公冶乾拉着他胳膊，低声道：“公子，关于那位和北王一模一样的萧峰，我们去查了他的消息。”

    “查到了什么？”慕容复瞳孔微缩，立刻反问。

    “反抗军在联邦内部的线人已经全部撤回了，只能根据以前的记录来查询，仔细翻查一遍后，我们没找到任何相似的信息。”

    慕容复双手攥紧，但又猛地一下松开，他低声喃喃道：“有可能……萧峰根本不是他的真名，他说过，这是我给他取的名字。”

    “我们也找过照片，确实没有和北王如此相似的人。”公冶乾急忙补充。

    “你想说什么？”慕容复定定看着他。

    “公子，说不定他和乔峰有关呢，就算无关，凭他武力在联邦应该地位不低，看那天他对你的样子，想必不至于看你去死，你跟他说些好话，好赖把性命保住……”

    “死则死矣，我慕容复还不至于要向仿生人摇尾乞怜以求苟活。”慕容复霍然打断，“二哥你不必再说了。”

    “公子，”公冶乾死死拉住他，以防他突然下线：“就算不为了反抗军，还有慕容家的使命等着你呢，你怎能这么轻易去死。”

    慕容复一下僵在原地，家族使命，他竟把这给忘了，是啊，他怎能这么去死，可是……胸膛剧烈起伏数下，终究是家族使命的重要性占了上风，他忍着耻辱一字一句道：“好，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