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调情

    "爸，你回来了，"吴溯完成课业走下楼梯，眼底带着喜悦，"我都没有听到。"

    吴溯挺拔高大，遗传了雷雯和吴胤五官上的优点，赏心悦目。

    吴胤看着自己的儿子，像看着自己雕琢的艺术品，摸了摸他的头："辛苦了，让阿姨给你做点爱吃的菜。"

    吴溯从吴胤的身后看过去，江茴还像早上那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身上换了一件裙子。

    她的神色很疲倦，眼底有止不住的困意，懒懒歪在沙发上，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吴溯的目光短暂停留，又克制一般收回视线，轻声说："也做点jiejie爱吃的吧。"

    "好，"吴胤很欣慰，"和jiejie相处得很不错啊。"

    他觉得自己的担心全是多余的，子女的关系比自己想象中更好。

    他走到江茴的身边坐下，又让吴溯坐到他身边："来，一起看看电视。"

    在吴溯目光不易觉察的地方，他奖赏一般捏了捏江茴的耳垂。

    "以后你们互相照顾，"他又拍了拍吴溯的肩，"你现在是关键时期，不会的问题也可以问问江茴。"

    "你姐高中的时候成绩很好呢。"他补充，手没有离开她的耳垂，似安抚又似挑逗。

    江茴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又觉得一切离她都很遥远，靠在沙发上，似听非听。

    实际上，高中毕业后她考上了外地一所很好的大学，接到录取通知书，满怀期待的收拾行李，以为就此能摆脱吴胤。

    但吴胤没让她上学，他靠着自己的权利让她挂名上课，实则把她囚禁在家，任何外出的行动都要报备。

    江茴多数时间都在室内，照射不到阳光，神思慵倦，时间好像在她这里停滞了。

    如果按正常的年龄，江茴想，她现在应该快要大学毕业了。

    她听到坐在最右边的吴溯回答："好。"

    "江茴，你有意见吗？"吴胤问她。

    他的声音听起来客观而温柔，如同最开明的父亲一般，征询着子女的意见，手却逐渐从耳垂下移，在暗处摩挲着她的大腿根部。

    吴胤，这可是你说的。

    是你主动让我和你的亲生儿子相互关照。

    你可不要后悔。

    江茴在心底冷冷地想着，一个念头尘埃落定。

    傍晚的光线依旧死气沉沉，江茴感到自己正在复苏，血液涌动，重回身体里。

    这样的念头可以被定义为"复仇"。

    这些年她已经酝酿了太久，又伪装了太久，于是吴胤放松对她警惕和监视。

    她也因此有了机会去拜访那年车祸后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司机——关于吴胤的众多事件纷乱庞杂，那个疯掉的司机似乎牵动着线头，毫不起眼又疑点重重。

    “和吴溯互相照顾吗？”江茴顿了一下，“我可没意见啊，叔、叔。”

    她刻意把尾音说得轻盈俏皮，就像女儿对父亲再自然不过的撒娇。

    与此同时，她看吴溯的眼神也注入了几分未隐去的生机和娇媚："有问题随时问我呀。"

    她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像要把他吸进去，倘若放任，也许万劫不复。

    吴溯的身体又紧绷起来。

    他站起身，去厨房倒水。

    而这么多年，吴胤早已对她表情的变化了如指掌，他离她更近些，在她耳边轻声道："想什么呢，怎么突然心情这么好？"'

    "看来刚才吃饱了，"他意有所指，似笑非笑，"晚上继续满足你。"

    江茴没有回应，只是勾唇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吴溯端着杯子回到原位，甚至给沙发上的两人也带了水。

    客厅里的三人一派温馨，江茴、吴溯，如同最寻常的儿女簇拥着他们的父亲吴胤。

    吴胤很满意当下，伸长了手臂，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一只越过江茴身后的靠背，虚揽着她：“江茴，你什么时候像你弟弟这样。"

    “我什么时候不知道，有吴溯这样的亲儿子就够了，”江茴笑道，“叔叔很会培养人。”

    她本意是想讽刺吴胤，却把在床上求他时喊最多的“叔叔”叫得这样名正言顺，客气端正——吴胤很自然的就把她的举动解读成在亲儿子眼皮下公然的调情。

    这样的体验让他变得新鲜，再加上刚才她罕见的生动表情，让吴胤此时有点抑制不住下半身的躁动。

    和江茴不伦关系的这么多年，她大多数时候就像任人摆布的木偶，这样主动的刺激还是太少。

    吴胤这样的反应被江茴尽收眼底，她勾起的微笑渐渐黯淡下来，变为不易觉察的冷笑。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的意思显然被一旁的吴溯误读了。

    他觉得jiejie还是有些介意他的存在的。

    第二天早上，在吴胤离家以后，吴溯破天荒主动进入了江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