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力干将
孟思南果然选了和寰亚合作。 因为来访突然，正在开策划部会议，秦池带了另一个秘书过去会客室见他，褚嫣留下来继续主持会议。 孟思南看见秦池身后跟着的不是褚嫣，主动问起来：“褚小姐呢？这个项目是褚小姐先跟我开的口，怎么正式谈的时候她不在？” 秦池一愣：“褚嫣找你谈的？” 孟思南一笑：“看来你这个秘书不太会邀功，费了那么大力气争取了十五分钟单独说服我的时间，竟然没让老板知道。” 秦池对上了那天发生的事，大致明白褚嫣干了什么。 秦池说：“这个项目其实无论是不是她促成的，都是要她参与的。只是不巧，刚才有个会议没结束，褚嫣替我留在那边了。” 孟思南赞叹：“说了这话我的秘书可能伤心，秦总真是有一个得力干将，又漂亮又有才干，多少人羡慕！” 秦池心里怎会不得意：“孟总谬赞，她年纪轻，有时候莽撞，幸亏孟总大度，不跟她计较。” 孟思南说：“褚秘书对公司和项目都很了解，逻辑清楚，思路明确，对寰亚很有自信，我回去考虑过后，的确觉得没有比寰亚更适合的选择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秦池从身后秘书手里拿过计划书，递给他：“寰亚的水平你完全可以放心，这是我们这两天草拟的一个方案，孟总过目后可以提提意见。” 褚嫣开完会回来，秦池也刚刚送走孟思南。 “小嫣，来！”秦池叫她。 褚嫣放下手里的文件走过去，被秦池抱着亲了好几下。 “怎么啦？”她不自觉笑。 秦池说：“人家当面一直夸我的秘书真能干。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要奖励都不会！” 褚嫣的桃花眼艳丽夺目，流露出所有的情绪：“你高兴吗？” 秦池又亲了一下她的嘴：“高兴坏了。” 褚嫣知道自己赌对了。 秦池永远不缺女人，但他需要一个事业上的伙伴，永远和他站在一条线，也有能力去和他并肩。这个位置目前没有竞争者，只有一个候选人，就是褚嫣。 “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 “我想不到，能不能欠我一个愿望？” 秦池答应得很痛快：“可以。” 下班前，褚嫣拿了一个礼盒给他。 “你待会儿去接曲小姐的时候可以送给她，我看了她的社交账号，她最近特别想吃这个巧克力，昨天逛街的时候正好看到。” 秦池一笑：“褚秘书，你是不是要做哆啦A梦？” 褚嫣说：“我也有事想问问你……” 秦池把她牵过来坐腿上抱着，他最近开始特别喜欢这样，褚嫣站着的时候是又高又瘦，妩媚动人，但是他发现这样抱着她的时候，褚嫣就变得小小的，很可爱。 褚嫣果然像个小孩一样跟他讨教。 “昨天我让他转正了，所以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其实之前他都没碰我，我想可能他转正以后就想了，他会在意我不是处吗？” 秦池笑：“都什么年代了？你既然在谈恋爱，就不要一直揣测他会不会喜欢你身上的某一点。是不是处女都只是一段经历，这是人的生理结构，并不会因为改变而打上任何烙印。他既然喜欢你，就应该接受你的经历。虽然一段健康的关系势必要坦诚，但是坦诚的时机应该由你自己把握，有些人会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或者还没有开始就想和你结束，你可以等他更了解你的时候再说，那时候双方的想法才更理智全面。不要欺骗，不要胡思乱想，双方互相信任，才长久。我支持你谈恋爱，是觉得女孩要享受过这样的感觉。你不要把恋爱当成负担，不喜欢你就找下一个喜欢的。你样貌、身材、性格、工作能力都好，无非就是两个人有没有爱情的火花，三观能不能磨合的问题，放轻松。” 褚嫣差点问出口：你有真心喜欢过谁吗？ 有时候她真的搞不懂，明明教她的时候总是头头是道，为什么秦池自己不能是那个和她谈恋爱，喜欢她的人？因为他们没有爱情的火花吗？ 他像分裂成两个人，一个亦师亦父，包容她的一切，教她长大；一个是炮友，只在意rou体上的欢愉，而不在意她的心。 一边教她坦诚，一边满嘴谎言。 第二天她来公司的时候迟到了，但秦池没有批评她。 等她到了才安排例会开始。 最近公司拿下的合作案不少，恰逢毕业季，员工扩招也是迫在眉睫。 褚嫣有空的时候，也会去看看招聘情况。 恍惚想起她大学毕业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看着这些青涩的面孔，磕磕绊绊的表达，她不禁失笑，她当年也是这样。 总裁办因为有褚嫣在，工作压力不那么大，并没有扩招新的秘书，只是增加了两个新的助理，一个叫陈麦克，一个叫李雯。 李雯也是一个蛮漂亮的小姑娘，第一天来公司的时候以为会受到很多追捧，没想到反应平平。后来才发现，同事们每天都能见到褚秘书，见到她自然没什么惊讶了。 她一直觉得比起工作能力，是她的外貌让她脱颖而出。寰亚的确是很抢手的公司，大家都说她能在秦池身边工作，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但李雯还年轻，她看中这个位置是因为可以看见很多权贵，只要被谁看上了，她只要在家做富太太就好了，还上什么班？ 反正陈麦克看起来傻傻的，会把活儿都揽走干了，她每天就在工位上照镜子补妆。 客户来的时候，她才会特别积极地倒茶、倒咖啡。 褚嫣有事出去了，秦池的咖啡没人注意到要续上，就自己出办公室去茶水间。 李雯正在刷睫毛，面前的电脑什么页面也没打开。 秦池路过，转身过来看她，敲敲她的桌子。 李雯的手一抖，睫毛膏就糊开了，抬眼看到秦池，心一跳。 所有人都说秦池帅，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近的脸。 “秦……秦总……” 秦池问：“你是总裁办的人吗？没见过你。” 李雯嗲着声音说：“我是助理实习生李雯。” 秦池看过简历资料，才想起这么个人，继续问她：“来了一个多月了，平时负责什么工作？” 李雯快速地回想，她当然不能只说端茶倒水，麦克做的那些事情才更体现价值：“帮褚嫣姐整理会议材料，还有会议纪要……之类的。” 没想到秦池问她：“昨天的员工大会，你对我说的月度目标有什么想法？” 月度目标？她全程都在偷偷跟闺蜜发消息，讨论晚上要去新开的酒吧试试能不能碰到帅哥，会议上说的话她都没听见。 李雯的心脏砰砰直跳：“您说的……很对……” 秦池嗤笑一声，正要开口，他看见褚嫣回来了，就靠在电梯边看他们。 注意力被转移了，他举起杯子：“给我倒咖啡。” 褚嫣桃花眼一瞥：“我刚回来都没坐下。” 秦池就把杯子放在李雯桌上，自己替褚嫣拿过包，走进了办公室。 褚嫣走到李雯桌前，拿起秦池的杯子，看了一眼李雯。 那眼神看得李雯心里突然很慌。 她伸出手抬起李雯的下巴：“是一张好脸。” 李雯下意识说了句“谢谢”。 褚嫣放开她，却说：“我记得你的学历不错，学金融出身，又有法国交换的经历。” 李雯心虚地说：“是的……” 褚嫣说：“我交给你的任务，最后都是麦克交上来的，李雯，可以给我个解释吗？” 李雯狡辩：“是他自己要做的。” 褚嫣一笑：“寰亚不需要一个摆设，其实你的条件比麦克突出很多，HR当时只想留下你，但我坚持留下了麦克。事实证明，HR看走眼了，是吗？” 李雯涨红了脸，听懂了她在骂自己蠢，她对褚嫣的敌意一时隐藏不住：“也许HR只是想找下一个你呢？” 褚嫣的桃花眼魅惑却有极强的压迫感，她低头看李雯：“那真遗憾，她挑来挑去，挑到了次品。你们入职培训的时候，我就说过，老板最讨厌没有工作能力也没有工作态度的人，很遗憾，你全中了。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李雯愤怒看她：“我是次品？我才22岁，你是在意我引起了秦总的注意吗？” 褚嫣指了指她的电脑：“应该是你的电脑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一边给HR发消息，一边去茶水间给秦池倒咖啡。 把杯子放在秦池手边时，他抬头看她：“回来的时候站电梯边干嘛？” 褚嫣说：“在确定明天在这里多加一个位置，还是让HR再找一个新助理。” 秦池把她的手牵过来：“这里只有一个位置。” 褚嫣故意说：“那需要的话，我搬出去好了。” 秦池捏捏她的手指：“那我也要搬出去了。” 褚嫣笑：“她的美甲挺好看的，我晚上也去做一个。” 秦池往她屁股上摸：“我看了一眼，你也知道，褚秘书是鹰眼吗？” “察言观色老板的喜好，是我的职责。” “生日要怎么过？”秦池突然问她。 褚嫣一怔，看了眼日期：“我都忘记了。” 秦池笑着说她：“工作狂！” “我可是向老板看齐，怎么好意思说我？” 秦池撩起她的发尾问她：“你想跟男朋友一起过吗？还是家人？我给你放假。” 褚嫣摇头：“那天是工作日，我不应该休假。” 秦池柔声说：“小嫣，他们没有一个比你聪明，比你用心……” 褚嫣抱住他：“好啦……我偏心的老板，李雯不太行，你看那个麦克呢？” “交上来的报告倒是蛮清晰的，想法也不错，可以留着培养。我不是偏心，你就是聪明，不然我也不会一开始就这么关注你。” 褚嫣有一瞬间眼里涌起当时的纯：“我那时候那么土……” 秦池捏她的脸：“还好你那时候还不懂打扮！” 褚嫣脸红：“什么呀……” 秦池问：“Tiffany会把你弄走，她不喜欢过分漂亮的女人在总裁办。” “她在意你……” 秦池摇头：“她在意的是职位，所以她走了，她有她的私心。每个人都有私心，可是你呢，从来不邀功，也不跟我哭诉，你的私心是什么？” 是你的心。 秦池看着她：“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乖了，房子、车子、衣服、首饰、职位、钱……你为什么不伸手问我要呢？” 她的表白被咽下去，改口：“你给我很多了，没有你，我不会是今天这样，你记得我的好，就欠我几个愿望，我想到了就跟万能的秦总许愿。” 秦池笑着玩她的手指：“几个？” 褚嫣也笑：“秦总觉得我该有几个就是几个。” 秦池拍拍她的屁股，把她抱到身上坐着，许着空头支票：“要几个都给你实现。” 褚嫣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那如果……我们从来都没上过床呢？我会到现在的位置吗？” 秦池的笑中竟然带了自嘲：“那你早就走了，你看整间公司，从我接手开始，来来往往了多少人，你来了仅仅不到五年，还找得到几个比你来得早的员工？” 寰亚这些年实在太艰难，有过持续半年的大幅亏损，有过被迫裁员，有过破产危机，但是秦池都挺住了，褚嫣也没走，一直陪着他。寰亚如今终于声誉鹊起。 褚嫣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不会走的。” 她拒绝Tiffany的时候就注定，她会陪秦池到底。 她陪着秦池把寰亚搬到最繁华的地段，搬进最高的楼，也看着法国、英国都开起了分公司，但在第十年，她和秦池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