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微笑玩偶
说是来旅行，其实只是为了减少滕芸的疑心。边清浅知道从这一点出发，旅行失去了他该有的意义。 “边jiejie，你等会去哪里？” “不知道，应该是回去吧。”两人往民宿的方向走在青石路上。“边jiejie，我能问你为什么来旅行吗？” 为什么？为了敷衍滕芸？似乎没有道理。她不知从何说起。“边jiejie，听船夫说，山上有一个寺庙。我们一起去，可以吗？” “寺庙？” “走嘛。”柴槿棉挽上了边清浅的手，“要不我们走上去，心诚。” 到了山顶，大部分都是坐缆车上来的人。有人在求财神，有人在关羽像前磕了又磕。柴槿棉走到财神像前，点燃供香，跪在蒲团上向财神磕头。 财神？ “希望财神可以保佑我多多挣钱。” 柴槿棉站起身，又拜了财神。“边jiejie，你要拜什么吗？” “我？” 财神、关羽、婚姻，为别人，为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求。边清浅扫视了一眼神像。 “我不信这些。” “边jiejie，不喜欢财神吗？”柴槿棉看不透边清浅在想什么。 “拥有的东西就不要贪太多。”边jiejie笑了笑。 “原来如此。” 边jiejie工作了几年，就买了车。肯定比我这个学生有钱。柴槿棉想到了躺在医院的爸爸。如果自己早一点步入工作，是不是可以赚很多钱。家里的钱也不会只出不进。 “走吧，下山。” “等一下。”柴槿棉叫住了边清浅。如果只是求财神，她自己一个人上来就行。“我们在山上逛会吧。” “你还要求姻缘？”边清浅回头看向不远处的月老像，寺庙的月老像并没有很多人参拜。 “当然不是，我感到烦恼是因为没有钱，拜了财神，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那边jiejie为什么感到烦恼。” “我还好。”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边jiejie，我们去四周看看。散散心。”后面的三个字，柴槿棉说得重，拉着边清浅向后山走去。 寺庙香火旺盛，来来往往都是祈福之人。后山一片宁静，红漆亭子是唯一醒目之物。太阳还未完全从山头隐没下去，有些烟黄的痕迹。 “边jiejie，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是伤心事，当你看到这个景象的时候，希望可以起到一点点安慰的作用。” “太阳要下山了。” “太阳下山之后，会有升起的那天。” 太阳这次真的下山了，烟黄的痕迹也淡了许多。“我mama以前最喜欢来寺庙。她信佛。”边清浅坐在红亭中，柴槿棉在她旁边安安静静没有说一句话。 “走吧。” “坐缆车下去。” 还是喜欢在餐厅门口对我笑的边jiejie，不过现在的边jiejie也好看。一望无际的丛山，在缆车上一览无余。山口的小摊已经开摊，各式各样的小吃、玩具数不胜数。 柴槿棉走到小型玩偶的摊前，拿起一个苦脸和微笑的小猫瓷烧玩偶。她为什么要买两只一模一样的小猫? “你……” “什么？”柴槿棉已经买下了两只小猫瓷烧玩偶。 “没什么。”如果直接问她似乎不太礼貌。边清浅清楚她与柴槿棉认识不到几天。 缆车从山上滑向山下，可以看见一览无遗的梵芜山。本来打算，下山之后就直接回去。但是民宿附近的小街实在太热闹了。“边jiejie，我想再逛逛。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吧。” “没关系，我陪你。” “好” “我好久也没看到这么热闹的地方了，我也逛逛。就当做山上你陪着我的谢礼。”边清浅站在柴槿棉旁边，忍不住微微斜身去看她。 青砖绿瓦，灯火通明的小镇里人群熙熙攘攘。为现在，为未来，摊主忙着招呼客人，游客与身旁人交谈讨论着生活。自从mama去世后，边清浅好久都没看见如此情景了。 整个小镇逛了一遍，两人洗完澡已经疲惫不堪。 “晚安，边jiejie。”边清浅靠在枕头上，身边的人比她进入梦乡。这么快就睡了？希望我没有让你感到无聊，晚安。 这一晚，边清浅和柴槿棉都感到了异常的轻松。 许真：小柴柴，小柴柴，醒了吗？ 许真：还没醒吗？好无聊啊 许真：小柴柴，小柴柴 柴槿棉：在，刚醒。你要过来，小声点。边jiejie还没醒。 边jiejie还没醒。我昨天好像似乎太放肆了，又让边jiejie爬山，又让边jiejie陪我逛了一个整个雄小镇。得亏小镇不大，我和边jiejie都得累死。 柴槿棉坐在沙发上吃早餐，许真刚好进来。“边jiejie在哪里？”许真抓起一个小笼包，塞到嘴里。 “边jiejie在房间，你要干什么。” “刚好那个小气鬼不在，我早就想仔细瞧瞧边jiejie那双摄人的丹凤眼了。你放心，肯定不会打扰到边jiejie的。” 许真说完便进到房间，不巧的是，酒店的门还没关，滕芸已经进来。“哟，这么乖呢，一个人吃早餐。” 一件白衬衫，头发已经用红丝带绑好。没有化妆，有点憔悴，但气质干净，她还在睡吗？”滕芸坐到柴槿棉旁边。 “边jiejie，还没醒，可能是爬山太累了。” “爬山？你带她去爬的吗？” “嗯，我看边jiejie好像不太开心，就拉着边jiejie爬山去了。” “原来如此。” 边清浅这人对我是千防万防。以后有个人带她出去散散心，总比天天坐办公室强。滕芸打开卧室的门，发现许真蹲在床前。 许真抬头，滕芸一脸杀气看着她。不舍地起身，离开了边清浅的床头。“看什么看，好像我犯了什么大罪一样。” “没犯。” “那你来干什么，还那样看着我。” “我来找边……找你陪我去买衣服，总不能一直穿你的。” 好像也是，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玩几天，要是我的衣服要是都给她穿了，那我穿什么。“我才不小气，是你要我陪你去买衣服的。走呗。” 许真和滕芸离开后，边清浅还在沉睡。柴槿棉在一楼的书房的书架上，拿了几本书，打发时间。直到中午13点，边清浅醒过来。 “jiejie，昨天不好意思，让你陪我一起爬山。” “还好。” “噢。“柴槿棉将手机放在边清浅手里，意思是让边清浅挑选去哪里吃饭。 “行，等一下。”边清浅昨天就没怎么打开手机，也想不到今天一醒就到了下午。手机中除了垃圾短信，还有公司小张发过来的消息：边总监，有一个项目，委托方临时反悔，可能需要你回来一趟。 明明都谈好了，为何这么突然。 “不好意思，我下午就回M城，你要一起吗？” “好。我也一起。” “你要不问问你那位朋友。” 柴槿棉意识到许真还在外面陪滕芸买衣服，肯定不能抛下她。素颜的边清浅让人想细细观察几番，微微上扬的眼尾，比昨天的愁容精神多了。 难怪许真还特意过来。 “在发呆吗？”边清浅拿手在柴槿棉面前晃了晃。“噢，我马上问问许真。” 柴槿棉：边jiejie等会就走了，我打算跟边jiejie一起回去，你呢。 许真：啊，等等我。我也要回去。 为期三天的短期旅行计划。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提前回去。边清浅不会埋怨什么，但是滕芸心里满满的不乐意。什么狗屁工作，请了假竟临时叫人回去。滕芸躺在后座，打工人就是不是人了吗？ “到了M城我叫你们。”边清浅的车技一直很稳，许真和滕芸已经摆好睡觉的姿势。 回M城的路程似乎短了一些。边清浅本来想直接送柴槿棉和许真到大学门口，但是柴槿棉拒绝了边清浅的好意。她知道工作的人时间都是金钱，不好耽误人家的工作。边清浅便将她们送到地铁站门口，回去也方便一些。 委托方临时变卦的事，倒也常见。边清浅没想到宇强公司这样的大集团也会不守信用。小了说，公司损失了一笔订单。往大了说，以后自家公司和宇强公司再也没有合作机会了。但偏偏宇强公司与政府直接合作。 就算没有办法拿下订单，也得输得明白。边清浅回城后，与宇强公司的项目负责人组了一场饭局。想了解为何选择别人公司，但项目负责人含糊其词也没说出个大概出来。边清浅预感此事应该有猫腻，没有再问下去。 如果可以周末的金融舞会应该会找到答案。 回到家，熟悉的凌晨12点。边清浅打开行李箱，却在边缘看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是柴槿棉买的两只小猫玩偶，一只苦脸，一只微笑。还有一张纸条： 边jiejie，虽然我认识你不到几天，但你还是同意和我一起去爬山。希望你永远像那只微笑的小猫一样开心。 玩偶原来是送给我的。边清浅将微笑小猫的玩偶都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那张纸条被她藏在mama的相片后，一次特殊的回忆要珍藏。 “小柴柴，我家里又要我去参加什么金融舞会。我还没旅行中缓过来，还没看够边jiejie的美颜。 “一起去，我也要去，反正在周末的事情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