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_5 慢火炖

    监控里，躺在床上的少年脸色苍白发青，似乎分外虚弱，若不是被子还略有起伏，几乎看不出活着的痕迹。

    我一手捏着笔，一手困扰地扯着头发。

    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是不听话，是不是一巴掌就会拍死了？

    “奴隶一般要多少钱？”

    “在百花海，任何价位的奴隶都有。”晴川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我能去吗？”我试探地问。

    “对试用期的调教师，只在星期五开放。”

    星期五，是五天后……“我要去看看。”

    “您要带上奴隶吗？”

    “会很麻烦吗？”我试探地问。

    “不麻烦，会有仆从从别的渠道把奴隶带到目的地与我们会合。”

    “那，带上莱伊。”

    “好的，主人。”晴川微微弯腰鞠了一躬。

    “让他去101号房做晚餐。食材够一个人吃就可以了。”我想了想，提醒道，“别让他拿到不该拿的东西。”

    “明白，主人。”顿了顿，晴川又说道，“如果他故意损坏食材，是否需要……”

    “不用。盯着他就好，饭食的事随他弄。”

    “老……我不会做菜！”监控里传出男人的咆哮，“那是女人才做的事！”

    我托着腮，心情极好地看着男人被仆从一路拖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菜已经切好，没有任何刀具留下。

    男人僵硬地站在炉灶前，转过头咬牙切齿地冲仆从说：“我不会。我从来，没用过这些东西。”

    “给他下指令。”我通过耳麦指示仆从。

    “左侧第一个按钮，把煤气灶打开。”

    男人跟仆从对峙了一小会儿，不情不愿地走近了灶台：“你们抓我到这来，就是让我做饭的？”

    “架子第二排第三个瓶子，放油，等油热了把菜放进去炒。”

    “什么？油热了不会爆炸吗？”男人手一抖，油撒到了灶台上。

    “噗——”我一不小心把嚼了一半的花生米喷了出来。

    仆从没有回答。

    半小时后，喜剧落幕。

    一半焦黑一半绿得发亮的青菜，浸在油里面的水煮rou片。

    “让他自己吃饭，半个小时后关回301。”

    我一边看监控，一边咬着鸡腿。

    莱伊站在石桌旁边，绷紧了身体。

    这里并没有什么愉快的回忆。

    锁上厨房门，仆从径直走向了门口。

    “等等……她不来吗？”

    “你应该称呼‘主人’。”仆从冷冷地说。

    男人握紧了拳头：“主人……不来吗？”

    “你有半个小时。”仆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期待地看着男人夹起油乎乎的一片rou，放进嘴里后露出牙疼又反胃的表情。但我隐约从中捕捉到一丝满足与欢喜。

    几分钟之后，饭菜便一扫而尽。

    我也放下了鸡腿，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莱伊拿着筷子，若有所思地摆弄着。

    他看了看紧闭的大门，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墙边，仔细摸索着。

    房间是全封闭的，餐厅只有一扇门和焊死的通风口与外界相连，厨房里只有一条排油污的通风管道。调教的工具都放在墙后面的密室里，如果他能发现……我用食指敲着桌面，瞥了一眼时间。

    他在暗门的开关附近停了停，又继续向前摸索，时不时停下。

    房间没有开灯，监控虽然无死角，但是光线过于昏暗，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难以判断他是否发现了。

    特工和暗杀的电影在我的脑海里反复重现经典片段，让我浮想联翩。如果培养出一个擅长探秘或者暗杀的性奴……

    “你在做什么？”仆从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

    “散步，消食。”莱伊镇定地回答。

    仆从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带他离开了101号房。

    我的思绪又接了回去……但比起能力，首要的还是忠诚度……

    今天已经够累了，烦人的事，就留给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