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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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喉计都从天而降,瞬间震撼全场,更将那份杀气腾腾,小院若不是有结界阻拦,怕是外人都能感到那份奇异。 此时离泽宫如临大敌,却不敢轻举妄动。 禹司凤此时看到同仇敌忾的同门,再回首看看罗喉计都,只见他一双眼睛满是明亮的看着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禹司凤忍不住想起罗喉计都送给他面具曾说这是他第一次踏足人间,想来他年纪与自己相仿,不懂这些待人接物的礼貌,想想他就和自己有了亲密接触便认定要自己和他在一起的笨拙,禹司凤只能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罗喉计都自然是为了这才动手,可是这边的确不该,没等司凤来得及看看,便有离泽宫弟子开口。 “你是何人,忽然敢伤我离泽宫” “你们不该动他,他是我的媳...唔?!” 罗喉计都几乎宣誓主权的快把后面两个字说出来,被禹司凤手疾眼快的一把捂住嘴,让他只能一双眼睛满是无辜的看禹司凤。 禹司凤则瞪了他一样,满是警告,他可不想再离泽宫里面传出什么话来,这个计都就是口无遮拦! 只不过对于禹司凤的满目警告,显然对于罗喉计都自然是毫无作用,反而觉得顾盼生辉,心生欢喜。 罗喉计都便是喜欢禹司凤这时有些任性又本能的仗着宠爱肆意妄为的样子,当初璇玑便是没了六识,便也是这边喜欢缠着他,看着他害羞,任性。 “禹司凤!你居然寻外人滋事!” 此时偏向元朗的一位长老,他受伤颇重,看到罗喉计都被禹司凤安抚下来,没有那种慑人的气息后,才开口质问。 只是他才开口便被元朗瞬间拦下,元朗黑扇半折脸,吞咽下被那力量击出的一口血,还要拦住蠢货,越发生气,却还要脸色带笑。 他不是蠢人,不会去招惹这个明摆着维护禹司凤的陌生人,哪怕心里恨的牙痒痒,他还能看起来挺平和的开口。 “禹司凤,你和这位认识?” 禹司凤连忙把手手收回来,对元朗一礼,算是替罗喉计都道歉,顺便解释。 “这位是司凤的朋友,只是一时情急,还请原谅。” 原谅? 说的倒是轻巧,又不是你受伤。 “没想到司凤倒是才出宫就认识了朋友...” 元朗倒是想阴阳怪气的再说几句,可是在禹司凤背后,那看起来挺老实的人,突然有浓重的凌厉杀气扑面而来。 让人只见被洪荒巨兽盯上,不可匹敌,那双对着司凤满是坦诚笑意的眼眸,看向离泽宫众人时却格外幽深,一眼遍体生寒! 冷厉的眼神,深邃的眸子里是肆无忌惮宣泄的足够人人几乎捏碎让骨头的恐怖。 她如同燃烧的太阴真火,燃烧着一切的冰冷火焰。 其实罗喉计都所使用的便是太阴真火,他本就会九天玄火,只是封印千年,让他早已经走向更前,何况他重生而来,取回自己元神,融合自己心魂,刚好磨平自己之前分裂的重创,不过只不过用几分火气来震慑离泽宫众人,不然他们就不只是觉得体内被焚烧之苦了。 太阴真火,威力无穷,湮灭性的摧毁。 极阴之源,违天地法则之火,似白冷光,至阴至柔,虽为火焰,却寒冷异常,其焰可焚天地万物。 便是所有人没有看不到,却也本能的感受到那份致命的威胁,只对强大的恐惧和顶礼膜拜。 “即是如此,司凤先与你友人说明白吧,具体情况,等师哥来再好一一处理” 元朗暗自咬牙,若不是这人实力强劲又杀意满满,眼看除了在乎禹司凤便难以拿捏,他何必忍气吞声。 这禹司凤怎么就这般运气好,明明是个人妖混血的野种,却偏偏继承了十二羽的血脉,潜力非凡,才十六岁已经是离泽宫弟子的魁首,明明自己那个师哥疯成那样还记得对自己的儿子好,方方面面护着,还想把宫主之位给他,自己辛辛苦苦发展离泽宫却为他人做嫁衣。 好不容易禹司凤出宫便丢了面具,可以借此机会处罚,剥夺他的继承权,结果才打了一鞭便惹出这般人物。 实力非凡,肆无忌惮,还有这么强烈的压迫,让他有一瞬间回到千年前面对魔煞星罗喉计都的感觉,只是眼前人给的更可怕,魔煞星是一个不可匹敌的泰山压顶,他却是如同吞噬星空的黑暗。 深不可测。 此时听到元朗话的禹司凤还有几分难以置信,他没想到副宫主居然这般好说话,副宫主一向与他有几分不睦,质疑都算轻的。 怎么这次...? 禹司凤猛的回头看向罗喉计都,只看到半张面具遮住了那张俊美的脸,双唇闭紧,压出平直的一条线,双眸黑白分明就这样注视他,那般认真,似乎生怕自己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而禹司凤的回眸便能轻易让那如同石像雕刻的唇勾起柔和的弧度,将坚冰融化成绕指柔情。 禹司凤被看的脸红,都没办法再想副宫主的奇怪态度,而是拉着罗喉计都急匆匆的告退。 等禹司凤将罗喉计都拉回房间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 禹司凤眼眸微低,没有看向罗喉计都。 他心里几分复杂滋味。 禹司凤与罗喉计都这样相对有点别扭,一时都不知道让他坐还是站着,他自觉和罗喉计都关系不算深厚,甚至他昨日都不认识这个人。 那个荒谬姻缘劫他是一点都不想提起,要不是罗喉计都救了他,他都想逼着他去解开这个可笑的契约,他和自己那些亲密接触,他都懒得再多算账了。 姻缘结虽然比较特别,但是用心头血一样可以解开,只是需要双方自愿,毫无情义,而且损失半数修为,当然失去心头血本也是很危险的事。 罗喉计都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又对他有救命之恩,如今人间,妖魔族本就处境艰难,特别是没有人庇护,又再实力受损的话,一个实力受损的魔族,他着实担心罗喉计都被人族灭杀。 不过罗喉计都没在乎禹司凤的纠结,反而伸出手去触摸禹司凤的脸庞。 禹司凤顿时脸上一热,肌肤穿了温热的触感,让他吓了一跳,瞬间后退两步,手指连忙按住自己脸那处遮掩起来,双目圆瞪,本就不流畅的话语更是结巴。 “你!你,做,什么!” “他们为什么打你” 禹司凤倒是一哑,他的面具被罗喉计都扔在了少阳派秘境,而面具是离泽宫众人绝不能离身,更不可摘下之物,所以他才会受罚。 罗喉计都怕是还不知道,他这可如何说。 他不喜欢把过错推给别人,罗喉计都不知道面具遗失有什么后果,他若是说了,岂不是在指责罗喉计都? “司凤,我带些伤药给你” 此时若玉拿来伤药,为禹司凤解围,他们本来是同住,若玉也算是离泽宫里与禹司凤关系较好,也没计较罗喉计都刚才那重击。 若玉进门将伤药放下,向罗喉计都礼貌拱手。 虽然罗喉计都面上带着面具,看向若玉的目光还是让他本能的背后发寒。 不得不承认鸟类的求生本能的确很强,若玉几乎瞬间就意识到眼前这个陌生人对自己刚才和司凤动手非常生气。 “这位兄台,这是给司凤的伤药,麻烦兄台为司凤疗伤了,司凤丢失面具虽然是意外,但是离泽宫宫规如此,丢失面具乃是重罪,若是兄台想帮司凤免除十三戒之罚,不如趁大宫主未到,替司凤寻回面具,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若玉极快的手中托盘给了罗喉计都,并且开口解释。 罗喉计都稳稳接住托盘,对若玉的敌意消失了一分,眼神看向司凤。 “我给了你面具,为何不带,你不喜欢吗?” 禹司凤不曾多言,倒是若玉知道他的脾气,加上看罗喉计都是真不知道,反而多加解释。 “这位兄台,我们离泽宫的面具,为各人量身打造,一人独有一分,不可遗失,无法重塑,更有离泽宫阵法铭刻,让弟子不可遗忘本心,非是只是一个面具而已” 若玉看了看这个气氛便先离开了,他今天准备找其它弟子先暂时挤上一宿。 “坐下,我给你上药” 禹司凤有点沉默,他和罗喉计都都是男子,应该无所谓,只是他又一直叫嚷自己媳妇,让他有些尴尬,只是看罗喉计都已经把药品摆放好,在桌边等他,他只能走了过去。 他抬头看了罗喉计都一眼,此时罗喉计都已经脱下面具,露出俊美的容颜,深邃眼神看向禹司凤,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我本以为那面具只是个小事,所以我送了你一个新面具,与我是一样,昨日是我在黑暗里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生辰与他人在一起,我现在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修罗了” 禹司凤没想到罗喉计都与他是同一天生日,没想到他这般孤独,更没想到他居然是修罗一族,他连忙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连忙用上膈应结界。 然后他便被罗喉计都强势的一把拉回去坐下,手指避开了禹司凤的伤处,禹司凤也是没有再抗拒,只是配合着松开衣服,露出那被抽的皮开rou绽的背脊,哪怕只是一鞭,已经渗出血来,一条极深的淤青。 禹司凤只是将长发前梳,如罗喉计都上药,却不知道罗喉计都手指却微微颤抖。 罗喉计都一向沉稳,何况这千年岁月,无数精力,足以让他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可是他没想到禹司凤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伤,他知道禹司凤当年丢了面具,又寻不得,又为了六识不通的元神,被迫入了十三戒,戴上了情人咒面具。 只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禹司凤为了丢失面具居然受了这样重的惩罚! 一百鞭啊! 曾经的他的元神弄丢了他的小鸟面具,他很着急,也想办法让元神打开秘境去再寻,虽然最后产生情谊以后,最终失败了。 但是他与元神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区别,禹司凤曾经受了伤,如今又要为此受伤,罗喉计都没想到就一点没注意,就不知道这些,要是再晚一点点他的小鸟岂不是遍体鳞伤! 他的小鸟绝对不会说,就记忆里丢了面具,他着急寻找元神帮忙,却没有提起一点点自己受了罚,所以他完全不知道。 罗喉计都的脸色已经是冷冽,他最不能容忍自己的小鸟在他面前再受伤! 他伤的每一分都让罗喉计都失控。 罗喉计都的动作不重,却心中有了更重要的决定,他本想自己去完成一些事,现在不一样了。 禹司凤却在脑海里想着罗喉计都和自己是同一天生辰,他第一次相伴的人就是自己,他还是修罗族,他突然有点明白罗喉计都为什么就缠着他。 当然禹司凤不知道罗喉计都与他其实生辰不同,只是罗喉计都的过往他自己已经放下,他想重活一次,他也做到了,重活这一天就是他的新生之日。 修罗族,那个魔界的至尊一族,被天界毁灭全族的存在,更是金翅鸟的伴生一族。 禹司凤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们能有姻缘结了,他们的关系,被种族便决定了,何况罗喉计都这么多年一定很孤独,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起来与他有关系的人,自然下意识亲近。 “这事,与你,无关。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禹司凤想让他们之间简单切割。 罗喉计都则没有什么反应的为禹司凤细心的包好伤口,若是被其它修罗知道,怕是会惊掉下巴,毕竟他们修罗族一向对伤势都是很随便处理,毕竟他们本体强悍,少有受伤,便是受伤也会很快恢复。 珍视一切自己在乎的,这是罗喉计都的本心,而如今,他最在乎的便是禹司凤了。 “司凤,爱恨情仇,我只系你一身,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一句话说的坚决如同一句誓言。 禹司凤长睫微颤,掩下眸水光色,只是耳垂泛红,如同画笔微动,画出墨色山河里的一抹艳红晕染开来。 ———— 终于有了点时间码字,不好意思了,4000大长章送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