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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源道:“那东西太费钱了!我试过,要是不用龙睛玉,只用火捻,威力只有十分之一,勉强能把铁壳炸碎。龙睛玉越大,威力越大。” 程宗扬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不是冯大法水准不够,主要是这个时代的火药威力差得太远,用来放鞭炮还行,当武器只就像岳鸟人那门吓人的大炮或不可靠的地雷一样,用来对付普通人还凑合。如果不用龙睛玉当引子,单纯靠火药的力量,炸开的铁壳就像几只黑乎乎乱飞的屎壳螂,随便来个高手,顺手拍飞还不会耽误赶路。 用了龙睛玉之后,手雷的威力立刻狂升,但相应的,大规模装备军队成了幻想,毕竟谁都没阔到拿一堆龙睛玉砸人的程度。说句不好听的,那些被炸死的士兵恐怕还没有龙睛玉值钱,把龙睛玉换成银铢直接收买,说不定还更快。 “不用太多,给我做十个就行,”程宗扬交代道:“最多念珠那么大。” 冯源虽然rou痛也答应下来。 李师师道:“我呢?” “你好好养伤。”程宗扬道:“养好伤,我还有件要紧的事交给你。” “什么事?” 程宗扬笑道:“先不告诉你。” 李师师没有再追问,“好啊。” 众人各自离开,分别去办事。匡仲玉却缓了一步,等众人走后才道:“那人并非高官。” 程宗扬打断他,“是孟老大让你告诉我的吗?” 匡仲玉点了点头,“这件事知晓的人不多,我恰巧是一个。不知公子在晴州时是否听说书人提到岳帅留有宝藏?” “难道是真的?” “虽不中,亦不远矣。”匡仲玉道:“岳帅出事前,曾往洛都运送一批东西,随行的就有匡某。” “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匡仲玉道:“但接收的人是洛都书院一位山长。按照约定,他每月会报一次平安,用的暗语是的句子,每月一句。” 山长是书院主持的称号,也许没有人能想到岳鹏举会私下结交一位文人。 “如果传来的暗语是‘日出东方’,意味着时候已到,他将把这批物资交还给我们。”匡仲玉道:“但孟上校刚得到消息,这次的平安信没有传来。按时间推算,如果出现意外,当在这一、两个月间。” “江州起事,他也没有把这批东西交给你们?” 匡仲玉摇了摇头。 程宗扬暗自诧异。岳鸟人搞什么鬼?那批东西不会是他的穿越日记吧? “孟上校说,既然没有这些物资,我们也守住江州,能不能拿到倒在其次,要紧的是岳帅那位故交的下落。程少校忙于宋国事务,无暇分身,已由斯中校动身赶赴洛都。只是程少校身为校官,需要将此事知会少校一声。” 程宗扬放下心来。有斯明信在,这件事用不着他cao心。况且再珍贵的宝藏,如果用不上就和没有一样。 匡仲玉说完,从身后拿出一根竹竿,竹竿上挑着一幅卦旗,上面写著“铁口神算”,配合他的须发,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样。 程宗扬笑道:“老匡这身行头不错啊。” “无量天尊。”匡仲玉稽首一礼,煞有其事地说道:“客官印堂发亮,已是红鸾星动。天缘在北,红线相牵。天予不取,必受其殃。切记切记。” “匡大骗,你这唱的哪一出啊?” “天机不可泄漏,公子只须往北一看便知。”匡仲玉说罢飘然而去。 “匡大骗,你这唱的哪一出啊?” 程宗扬琢磨半晌也没弄明白匡仲玉是什么意思,左右无事,索性往北走去,看看这老骗子玩什么花样。 翠微园临湖而建,北面是后花园。像高俅这样的大贪官,能被他看中的园子当然不差。花园内古木参天,花树相映,还有座七、八丈高的假山,全用玲珑奇秀的太湖石堆叠而成。程宗扬虽然在园里住了一段时间,但整日奔忙,还是头一次来花园赏玩。 由于整个内院都被他占据,原来高府的家丁仆人都在前院,此时花园内空无一人,只有高树蝉鸣,流水淙淙声不绝于耳。 虽然对剑玉姬的目的难知根详,但黑魔海退出宋国,至少是不公开活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无论剑玉姬有什么手段,她既然退出,在宋国境内就没有黑魔海的威胁。这个巨大阴影一消失,程宗扬只觉浑身轻松,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喝上一杯,为自己庆祝一下。 背后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道声音娇媚地说道:“程爷……” 程宗扬一个激零,难道让老匡那大忽悠说准了?真的是天降艳福?等他转过身看清身后的女子,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妇人打扮媚艳,举止妖冶,除了黄氏还能是谁?都是被人啃过多少次的烂桃了,也能叫艳福?老匡太能糊弄人了吧? 如果是平常,程宗扬也许有心情和她乐上一场,但如今房里除了凝美人儿,还有卓大美人儿,哪个不比她强上几倍?偶尔尝个新鲜就罢了,送上门就用,他没那个心情。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我都说过了,药在师师姑娘那儿。” 黄氏娇滴滴地依过来,抱着他的手臂,用丰满的胸部摩擦着央求道:“师师小姐说药有毒性,不肯让奴家用……” “瞎说!有那么好的毒药吗?肯定是你敲门的方式不对!那丫头耳根子软,好好求她,她磨不过你自然就肯给了。” “程爷……” “再来磨我,小心你往后连园门都进不来。” 黄氏只好乖乖闭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程宗扬无奈,只好道:“就说我说的,给你好了。” “多谢程爷!”黄氏得了这句话,立刻欢天喜地自去寻李师师。 程宗扬摇了摇头,像黄氏这种拿身体当本钱的浮浪妇人,在他眼里和游婵没得比。逢场作戏的勾当,她不在乎,自己就当闲暇时散散心,要是认真反而错了。 打发黄氏,程宗扬对那座假山来了兴趣,他穿过竹径,刚转过弯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女子沿着小径缓缓走着,她穿着薄薄夏衫,身材纤柔,腰肢不盈一握,丰满的臀部却浑圆肥翘,在白色丝绸长裙里柔柔扭动,显露出诱人曲线。她脚步舒缓,腰臀的扭动带着令人血脉贲张的韵律感,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艳态横生,充满成熟妇人媚致入骨的风情。 看到那个背影,程宗扬心里一热,随即又冷静下来——那女子不是外人,正是李师师的生母、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威远镖局总镖头的夫人,阮香琳阮女侠。 想必阮香琳还不知道李师师刚回来,否则依她的性子,正该趁这机会跟女儿说高衙内的好处,让她早日嫁过去光宗耀祖,哪里有闲情到花园散心? 花园?程宗扬忽然抬起头,朝四周看了一遍。 风过树梢,枝上偶尔传来几声蝉鸣,整个后花园除了自己和眼前的美妇,再无旁人。程宗扬心头一阵狂跳,莫非这是老匡说的桃花运?但阮香琳满门心思都在高衙内身上,从不把他这个小商人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和设计好一样,特别在这里等自己?如果一厢情愿地凑过去,却发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回事,可糗大了。 程宗扬把拳头放在嘴边低咳一声。两人相距尚远,平常女子也许听不到,但以阮香琳的耳力,听不到才见鬼了。 阮香琳却像是真的没听到,仍是缓步走着,但仔细看时,她腰臀的摆动有点微妙变化,风情更显秾难。 程宗扬再不明白其中蕴藏的意味就真是个傻瓜了。虽然不明白阮香琳的态度为什么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一开始连女儿都不肯嫁给他,到现在主动显露风情,但这些不妨碍程宗扬改变念头。 平心而论,阮香琳着实是出众的美妇人,难怪高智商那小崽子一见她就动心思。当日在野猪林,他把她从头到脚看个精光,那身美rou白花花的耀人眼目,若不是念着李师师的体面,他早就把这颗大白菜拱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翠微园他就见过一次,野猪林又是一次,现在她主动送上门来,他再推三阻四就太虚伪了。 不过阮香琳虽然有意卖弄风情来引诱他,他却不好直接把这棵白菜拱了。这就好比你突然交了桃花运,遇到一个美女请你帮忙,帮完忙发现大家谈得很投机,接着邀请她看电影,看完电影再去酒吧喝一杯,喝完大家还意犹未尽,于是去酒店开房,水到渠成给双方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如果帮完忙,你直接说:不用谢,大家打一炮吧!这场识遇有九成可能会以一记耳光而告终——虽然原因和目的一样,但过程决定最终结果。毕竟阮香琳不是主动求上门来的梁夫人,也不是被当成礼物送上门来的凝美人儿,而是李师师的娘。 程宗扬琢磨着该怎么进入这个过程——对于这种半推半就的戏码,他完全是个门外汉。但三人行必有我师,这种勾引良家妇女的大行家,他也不是没见过——宋朝、偷情、土财主、美妇人——这简直是为西门大官人量身打造的啊! 忽然阮香琳脚下一滑,却是踩到石上青苔,不小心跌倒。她屈膝一手按着脚踝,似乎是扭伤了脚。 程宗扬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扶起阮香琳:“夫人可是跌伤了?” 阮香琳扭过头,风韵犹存的娇艳玉脸上满是痛楚,“原来是程公子。”她吃力地想站起来,一边忍痛道:“奴家只是扭伤脚,不妨事的。哎呀!” 刚勉强站起身,阮香琳又低叫一声,却是脚下无法用力,又跌下来。这次有程宗扬在旁边,她幸运地没跌到地上,倒是全便宜程宗扬,整个人都摔到他的臂间,让他温香软玉抱个满怀。 阮香琳与阮香凝是嫡亲姊妹,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但年纪大了几岁,身子更加丰腴柔滑。充满弹性的大圆屁股压在程宗扬腿上,隔着衣物还能清楚感觉到她肌肤的柔腻和香滑。 程宗扬满心绮念,说道:“夫人多半是扭到脚踝,走不得路,不如让在下看看。” “多谢公子,不用了。”阮香琳仍在推辞,但她挣扎几下,脚上终究使不上力气,只好颦着眉,无奈地说道:“奴家来时,看到那边有座山洞,尚能落脚。” 程宗扬扶着阮香琳的手臂,美妇的半边身体都依在他臂间,忍着痛楚,一瘸一拐地折回来。 这段路总共不过三、四十步,两人却走了差不多一刻钟。阮香琳那具熟艳胴体依在他臂间,无意识地与他的身体摩擦,不时展露出rou体诱人的曲线和迷人的弹。 她穿着一件淡红薄衫,虽然不是新衣却洗得干干净净,无论衣带、香囊还是凤钗珠履,都有种看似不刻意的精致。隔着衣衫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混合体香的柔媚气息,充满女性的诱惑。 阮香琳用眼角瞟着旁边的男子,心下不免时喜时忧,忐忑不安。起初她没有把这个外地商人放在眼里,一门心思都在太尉府的小衙内身上,后来接触渐多才慢慢留意这个年轻人。 当得知这个年轻人还有两个客卿的官职,阮香琳已经有些心动,虽然他品秩不高,其中一个是虚职,宝钞局主事又是新设的,但女儿嫁给他也不算差,若能当个正室也比得过小衙内的侍妾。 等到撞破黄氏和他的私情,阮香琳才发现自己小看他。留心打听之下,越来越觉得这年轻人来历不凡,不仅家底雄厚,与各方的交情也不是一般深厚,贾太师、高太尉、王宰相、蔡侍郎、吏部、工部、户部……当权的官员们处处都和他有来往。 难怪连黄氏这等官宦家的娘子也毫无廉耻地投怀送抱。 李师师一直没有告诉程宗扬,自从阮香琳看中这个新女婿后,早把高衙内抛到脑后,这些日子说的无非是让她早早嫁入程家,做个正房。 李师师自是不肯,阮香琳却越来越着急。她与那帮纨绔子弟厮混时,耳闻众人说起程公子曾带来艳妇与众人荒yin,眼见又有黄氏的例子,认定这年轻人是个好色之徒。师师若再拖延下去,万一被人占先就悔之莫及了。 丈夫年纪渐长,自从失了太尉府的镖,镖局生意一日不如一日,阮香琳忧心似焚,正彷徨间,谁知天上掉下来一个活神仙,让她又遇上铁口神算的匡仙长。 看过女儿的生辰八字,匡神仙掐指一算顿时大皱眉头,说此女十八岁当遇贵人,若是一念之差,失此良机,不仅己身难保,还将祸延父母——与当年的测算一字不差,果然是真神仙。 即使是真神仙也没办法硬逼着自家女儿嫁人,阮香琳只好求问是否有破解之法? 匡神仙掐指算了半晌,只说了一个字:“有。”便不再多言。 阮香琳恳求多时,又送份厚厚的谢礼,匡神仙才惜字如金地说道:“以母代女,未尝不可。” 匡神仙的指点使阮香琳芳心大动,女儿既然不肯,她若是能先攀上这个高枝,倒给女儿铺路。等师师过门,她再和他断了来往,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位姓程的员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好色的性子,连黄氏那种姿色都能巴结他,以自己的容貌,只要肯牺牲色相还怕他不上钩? 阮香琳不是三贞九烈的妇人,当初为了讨好高衙内早已弃了名节,何况这年轻人看来比花花太岁好应付得多! 好不容易走到山洞处,那山洞也是太湖石叠成,洞内已经铺了一片一人宽的芭蕉叶。阮香琳扶着程宗扬的手臂坐在叶上,然后背过身除下鞋袜,一手抚着脚踝。 阮香琳脚上的伤倒不是假的,她故意在山石上滑倒,这会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