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经典小说 - 攀折(abo)在线阅读 - 11.一只破鞋和一双破鞋

11.一只破鞋和一双破鞋

    

11.一只破鞋和一双破鞋



    背脊骨、磕膝头、鼻梁,身架子无一处不是疼的。

    刚被斗的一路上,刘丽娟想起了一位黑胖的姆姆。她的面皮子粗糙,在冬天时常翻皮屑,牙齿如那黄釉。唯独脸盘子红火,使她隔远了看像个胖红灯笼。

    早年间她死了丈夫,独自拉扯一个beta女娃。她裹了小脚,但走起路来比那上赶着吃泥草的雏鸭还得劲儿。她力气如牛,一个肩担上百斤重的物什不在话下。累得狠了,瘫床上睡昏过去,醒来就咣咣灌水,三碗杂粮汤作一顿吞。缺衣少食的光景,就算是alpha也顶不了她。

    你若迎面见了她,首先是见她的红盘子,她一笑,红花就随脸纹绽开了去。而后露出旧木梳一样的黄缺牙。田间地头里忙活路时,她逢人便快活地招呼:“顺去顺去哩,食罢没?”

    瘦成麻杆儿的alpha们就琢磨,为嘛人人都叫苦,独独她活得这样欢,笑得这样好?何况她死了丈夫,不仅不像一般寡妇那样失了光彩、郁郁寡欢哭天喊地寻死觅活,还日日肥壮了起来。

    这就不大对劲,怎么想都不合常理。于是村里人一拍大腿,达成共识:她要么是破鞋,要么是偷哥儿。(小偷)

    做破鞋她的丑脸和胖短的身材显然不够格,众人以为她顶多是个针线不齐整的“小鞋”。并且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连最喜欢造黄谣的alpha都闭了嘴,没人承认和她搞了破鞋。

    是了,女O力气咋可能横得过A,丧门的寡妇又怎么可能把日子过得红火,她定是偷了公社的吃食。

    这话传到姆姆耳朵里,已经变了好几样味道,压得她喘不过气。

    有天两人在坝子里晒谷,她一边用谷耙把那稻子刮拢又匀开,一边同刘丽娟诉苦:“娟儿啊,我一个没把的。咋能叫哥儿呢?可见我就不是偷哥儿,顶多是偷儿。但人家东西也没少,我家东西也没多。我又偷了个嘛呢?”

    她想不通自己偷了嘛,因为她也陷在自己是偷哥儿的假设里头。

    她假设自己符合所有偷窃的条件:她有手,知道怎么使用自己的手;她能吃饭,也吃得比旁人多几倍;她活得自在,没因为饥贫愁眉苦脸过。

    刘丽娟久久地凝视她陷在谷堆里的畸形小脚,默不作声。自己只能作证她是偷哥儿或者破鞋,但没法反证她不是。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不是偷哥儿,她索性做了偷哥儿。

    在磨坊里磨苞谷时,她偷了几把回去。为了显得专业,还掺了几把灰到黄面里,使其重量不变。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煮好杂粮面,又频频望向窗外,看到纯白的炊烟自房顶上飘散,内心受着莫名的熬煎。她的四肢不受控制地走向堆房、把麻绳挂在房梁上,试了试粗细,挽个小圈。又意外地觉得很合适自己的颈项。

    她于是觉得这是神神在收人了。合该她就义。

    她死的时候头发披垂下来,长条的舌头也伸将出来。分明黑胖的身子却显得轻盈,随着穿堂风摆来摆去。

    来捉拿她的人兴冲冲地跨进门,看灶台上的面还冒着热气儿,端起碗就吸溜。回头见她也像挂面条一般挂在梁上,忽觉这面又诡异起来。

    她没文化,不懂逻辑。以为死前放碗清白的面,不吃。那清白就能回到自己身上。哪里晓得这清白还能进了别人肚里去。

    她究竟没能证明自己不是“偷哥儿”,她死了也还是偷哥儿——顶多算是畏罪自杀的偷哥儿。或是有人茶余饭后拿来谈笑,索性称她为:“胖挂的面条”,她的女儿,此后也得了个娇憨可爱的名字:“小面条”。

    所以刘丽娟想,自己和姆姆没甚两样。

    首先,无非是她长得清透,奶大臀肥,rou缝里渗出的水就是成为破鞋最好的养料。

    其次,你是不是真的破鞋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有人想和你搞破鞋,既然有人想过,早晚定有人逼着你去做。

    再者,你不是什么坐家女。既然已经没了第一次被使用的贞cao,那你势必会失去羞耻感,总有一天会因此成为真正的破鞋。

    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是先有作为破鞋存在的我还是先有被冠以破鞋之名的我呢?刘丽娟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既然横竖都是破鞋,那不做破鞋就亏大了。她脱掉的衣服越多,腿张开的幅度越大,丢掉的尊严越多,那污言秽语就越伤不到她。

    尊严这玩意儿不像身上的疤,崩裂了还能再愈合。你不把它踩在脚下,像从前踩那黏腻的蜗牛尸体一样踩在脚下,走到哪就踩到哪,你就活不下去。

    那夜她趴在苏海若身上,她说:我们做一番伟大的事业吧。潜台词是:你帮我成为真正的破鞋吧。

    谁能说在死前成为破鞋,成为恬不知耻的破鞋不是一项再伟大不过的事业?如果那人还是苏海若的话,那么她会喜欢上破鞋这个称号,她还要把破鞋作为自己的墓志铭。

    刘丽娟没想到苏海若不仅听懂了自己的话,还学着她的样子张开双腿、扭动腰肢。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要了alpha。可以吞吐她,让她按自己的节奏喘息,最后再听她哭着求饶。

    她一想起这些,又顶着血红的脸咯咯地笑。

    院子被趁乱砸抢得一片狼藉,这人倒没个正形。苏海若用手绢细细为她净脸,问她在乐些什么。

    刘丽娟跑去抱躲在水缸旁咕咕叫的老鸡母,又把两个鸡蛋举到她跟前,话里带着惊喜:“刚下的,还热乎哩。要不今天做个蛋花汤?”

    苏海若自是答应,把那手绢在盆里搓了搓,晾挂出去。

    待她回来,刘丽娟拿着红花油在推拿大腿上的淤青。她把裤子撩得老高,露出水润匀称的秀腿,那葱白的手指就在这雪藕一般的肌肤上跳弹、起舞。当她五指用力揉捏时,腿上的rou就从她手指的缝隙中满溢出来,像在和那刚醒好的面团,又像是茫茫雪地里枝杈横斜的白梅。

    苏海若刚跨进门的脚又颤颤巍巍收了回去。

    刘丽娟早瞥见门口的人影,趴在床上,两只腿随意乱蹬着,颇有些苦恼,故意说给她听:“背上也疼得紧,就是够不上。”

    于是她还是走进,见刘丽娟爽利褪去衣裤,全身赤裸着背对她。她接过那药,眼神不知该放在哪,只有直楞楞地盯着背,坐在床边帮忙揉了起来。

    刘丽娟的背并不光洁,甚至说的上是崎岖,上头一些经年累月的奇怪疤痕让人猜不出是怎么印上去的。苏海若一点点拨开她披散的长发,发间沾染的梅花的馨香就隐约袭来,袅袅绕鼻间。

    苏海若鼻翼煽动,一时间心跳如雷。

    “嗯……唔啊。”那手本来正经地替她化淤,她倒好,每每用劲就发出模糊的呻吟,像那猫儿用头蹭人的手臂,直痒到人心里去。

    刘丽娟用手轻拍自己的屁股,那臀rou随着啪啪两声晃悠几下:“坐那儿不好使劲儿,不如跨我身上来吧。”

    Alpha着了魔一般,顺从本能就跨坐上去。刘丽娟感受到臀缝间的硬物,又调皮地去磨蹭几下,想着这人心头的火烧得越旺越好。

    苏海若这边受到的视觉冲击不小,女人趴在床上,胸乳的rou堆挤在一起,像那方炼好的还散着醇香的猪油。酥胸将露未露,随着她每一次呼吸起伏,那红嫩的乳尖也躲躲藏藏,引人摘取。

    她也伏下身子,和刘丽娟的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一只手沿着她的腰线来回抚弄,硬挺的小核来回磨着omega的后背,身下人时不时发出短促的轻哼。

    两人默契地偏头,攀上彼此的唇瓣,像婴儿那样吮吸、啃咬。刘丽娟用舌搅弄着她嘴里的春水,一点点描摹她齿间的形状,听她羞赧的爱意逐渐自唇齿间流泻出来。

    “哈啊……掰开它看看。”刘丽娟难耐地扭动着屁股,活像一条滑腻勾人的小蛇。

    苏海若照做,两瓣臀rou分离,还勾缠着几根yin靡的银丝。那臀瓣深处是浅浅的粉,从花瓣的最末端淡淡地往里洇。洇至rou缝口,又成了无限妩媚的一痕红。于是她坐起身,扶着roubang挤进潺潺流水的rou缝,

    “啊……”刘丽娟受了刺激,夹紧的双臀。狭窄的甬道和突如其来的挤压感让苏海若又趴了下去,轻吻她分泌着浓稠梅香的腺体。

    刘丽娟轻喘,用手去捏她的耳垂,催促道:“别……光舔。动一动。嗯啊……好好cao一cao我。”

    于是alpha沉下腰,快速抽动了起来。苏海若一边感受着她的媚rou层层吸裹着自己,一边用手去抓捏她不停摇晃的软胸,细嫩的胸脯没一会儿就浸染上羞怯的红痕。

    “好深……唔唔。再……唔……快点。”唇齿相接,刘丽娟的呻吟被苏海若尽数吞下,她一次次发了狠地顶胯贯入omega,击打她的花心深处。

    “jiejie,啊……好紧——”   臀rou和roubang根处撞击,发出黏腻的水声。她的下体酥麻得要命,紧致的rouxue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仿佛快被翻涌的快感吞噬。

    刘丽娟翻个身,双腿岔开坐在她腿上,她们的性器扔互相捣杵着,yin液在下体的毛发处交融,又成股地流淌。她抬头将粉红的花蕊含在嘴里,那花蕊就随着她们交合的节奏,在她唇间起伏绽放。

    “嗯啊……啊……”omega在沉沦间逐渐又躺倒下去,苏海若把她的双腿架在肩上,铆足了劲儿捣掏,roubang搅乱那壁xue的春水,荡起层层涟漪。伴随着两个女人舒爽的喘叫高吟,那汁水也如同落雨一样噗嗤迸溅。

    刘丽娟的身子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弦,快感传遍四肢百骸。她捧着alpha的脸夸奖道:“我们小若,嗯呵……好厉害。”

    看着身下人遍布春意的眉睫,苏海若轻吮掉她眼尾的泪,笑说:“是jiejie教得好。”话音刚落,苏海若紧抓住她的臀,愈发凶猛地把roubang往里送。身下人也配合她,每一次深抵到宫口就紧紧收缩xiaoxue,直吸得roubang在体内乱颤。

    “别……顶了,唔啊,要坏了……到了,到了……啊啊啊。”刘丽娟被撞得魂都快散了,密集的快感让她失声尖叫,她甚至觉得自己要被这人cao晕过去了。

    高潮迭起,刘丽娟在不知不觉间打开了宫口,rou壁还在持续痉挛收缩。感受到埋在体内的roubang用灼热的液体浇灌花心,她发出满足的喟叹。

    苏海若从她体内滑出,叠在她身上,同她一起在高潮的余韵里喘着粗气。两人相视一笑,身上俱散发出梅花和海棠幽深又糜烂的花香。

    刘丽娟一下一下抚着她汗湿的发,想趁情欲未散问问她:你是因为同情才和我zuoai吗?

    思来想去还是没能问出口。

    她想,或许同不同情,喜不喜欢的都不重要。至少她们有了一起革命的情谊,她们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一双破鞋,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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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看王小波的《黄金时代》,“破鞋论”借用了他的意思。破鞋和荡妇羞辱就像一个“自证陷阱”,与其证明自己不是,不如跳出这个污名的框架。去证明自己既不是破鞋,又不是“非破鞋”。

    卡得我好痛苦,我到底为什么要写剧情,下一章就继续写rou吧(写rou也好难)

    “顺去顺去哩,食罢没?”是我编的…大概意思是“您路上顺利,吃了没?”文里的俗语要么杂糅了很多地方的方言,要么是我胡编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