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高辣小说 - 小桃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在这个宅子里的情分,她都不肯给自己留下。心中绝望,又想到祈裕根本不打算留自己性命,连忙央求老太太留自己在北院养胎。

老太太不说话,冷飕飕看了眼鸾枝,一字一顿地把语气加重:“…毒、妇!你自己是甚么身份,怎么多一个姨奶奶,你就容她不下?!”

阴森冷冽的质问,怒火灼人胫骨,听得一屋子的丫鬟生生打了个颤,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见玉娥泪眼悄然扫来,鸾枝便笑笑着对她勾了勾唇:不是不给你留情面,只怪你自己把自己作成这般。倘若不是念着那红街上还在水深火热中的同胞姐妹,真心不想淌你这滩混水。

却不示弱,只对老太太屈膝一福:“回来之前,少爷留了一封书信。前几日本不欲拿出,今日却是被逼得不得不拿了……恕妾身斗胆,有几句话想和老太太单独说说。”

玉娥哭声一滞,些微紧促地抬起头来。

鸾枝察觉,只不动声色道:“关系着少爷清白声誉,老太太可否移步内间?”

那坚定而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得老太太皱起眉头,挥挥手,让沈蔚萱姐妹俩扶着自己进去。

……

内间安静,只听烛火孳孳声响。

老太太抿着烟斗,久久的,把信放下来:“…难为你一个妇人家家还要承担这许多。只这玉娥既是赖定不走,倘若强逼她,她必是不肯配合作证的,眼下可怎么弄她出去才好?”

姐妹俩气得不行:“抬她去衙门!…啧,果然是个骗子,一早就猜到那野种不是咱二哥的,祖母你还偏不信,恁的把我们鸾枝嫂嫂冤枉!”

老太太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她多少年火眼金睛,今次却在几个晚辈面前走瞎,好生没面子。都怪鸾枝,倘若是她肯早点怀上,自己也不会被那只幺蛾子冲糊了脑筋。

鸾枝默了默,心中略微解气,面上却不表露。

因此刻尚未拿到祈裕的证据,只得措辞道:“前头才见过三少爷,说是听见表少爷和人谈话,知道眼下宅子里到处都布着盯梢,只稍玉娥一个犹豫,便要把她灭口……玉娥先前那般胡闹,必是以为老太太还能给她一线希望,若是忽然与她反目,胡闹起来反而打草惊蛇。顶好就是逼她自己就范……鸾枝眼下倒是有一计,只是怕殃及……”

嗫嚅不语。

好个厉害丫头,这是在怪自己之前的各种袒护呢。老太太眉头一凝,然而这会儿却非听鸾枝不可,便挥了挥手:“你们姐妹两个先出去,回头再与你们细说。”

事关重大,沈蔚萱虽万般好奇,也只得拉着meimei不情不愿的走出去。

鸾枝便把前几日看到的桂婆子那一幕徐徐道出,末了搭着手腕屈膝一福:“但求老太太千万信我,鸾枝断不会无端害人性命!”

想不到李氏竟然存着这般狠毒心计……倘若他日怀孕的是鸾枝,真不知那桂婆子还能做出甚么事儿来!

老太太吸着烟斗不说话,只今日这般一出,心中倒是越发笃定了鸾枝对自己的本分。

久久的,把烟头在桌上一扣:“那碎婆子你早就该治一治了,但且放手做去就是……只须得注意掌握分寸,大过年的,不要在宅子里闹出甚么晦气的人命来…”

(5)

二少爷房里的姨奶奶心小不容人,把月歌小姐逼得,差点儿大冷天滑了胎。老太太大发雷霆,亲自把月歌小姐留在了北院养胎,还把去天宝寺上香的日程拖延到了初七。一家子上下早就盼着出宅子透气了,听到消息不由怨声哀道,都怪鸾枝做人太不堪。

鸾枝憋着闷气一路走回竹岚院,一脚就把脚边的花盆子踢开:“哼,不过就是怀了嚒?谁知道是男是女,瞧她宝贝的……”

小妮子,终于有你吃瘪的时候。

桂婆子暗暗得意,她早就看鸾枝不爽了,一个南边来的穷丫头么,凭什么就那般的好命。

见鸾枝即将失宠,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蠕着嘴皮:“您年纪小不懂,这女人生男生女的都看屁股呐!那月歌奶奶臀股圆扁,必然是个小子,老太太不宝贝她才怪。”

月歌奶奶……呀,这么着急连称呼都改了。

春画敛下眼中轻蔑,忿忿然瞪去一眼:“桂婆子你就少说两句吧。我们少奶奶受的委屈你哪里晓得?那贱-人听说少奶奶煲汤厉害,非要少奶奶给她做汤,老太太竟然也答应了,哪有这样颠倒次序的,没个先来后到!”

“端个汤怎么了,孩子是最大。”桂婆子闻言眉梢微动。

“哼。”鸾枝不动声色地走去厨房,折腾了一下午,待磨磨唧唧把一钵香汤做好,天都黑下来了。

却不肯拿过去,只做着烟瘾又犯的困倦模样:“你们两个,派一个端过去。我却是没功夫伺候她。”懒懒的走回房间,把房门关起,剩一丝缝儿。

春画和梨香却谁也不肯拿,两个人推来搡去,末了便推到桂婆子身上。

晓得这几个妮子一个个都找借口不去伺候呢,都不待见那个怀孕的女人。

桂婆子只得很不情愿地把汤药端出了院子。

“路上小心着点儿,就说咱少奶奶不舒服,过去不了。”春画暗暗对鸾枝一笑,二人在院中呆了稍许,便往另一条小道去了老太太的上房。

桂婆子嘴上‘诶诶’应着,心里却好生得意——不过去才好呢,越发证明你心虚。

只怕这副堕胎药一下去,少奶奶就被老太太送进鬼窖了,看她还怎么迷惑少爷,看她还故意给春画梨香送着小礼物、偏偏就不讨好自己。

就着幽暗月光走路,想到那望风楼下可怖的谣言,没来由又有些心慌。一心慌就想屙尿,便钻进一间废弃院子,把药在窗前一放,两手揩着裤腰儿往下一蹲。

却不知那窗内风景正自旖旎。

楼月把身子倚在祈裕宽阔的肩膀上,任他两只大手在她衣兜内疼-弄-揉-搓,还是忍不住伤心哭开:“这已经是第三回了。悄悄看过大夫的,说是再要打掉,日后就怀不上了……老太太最恨身边之人私通,若被她看穿,奴婢就没得活路了……表少爷你要救奴家…”

那哭声低低,就好似猫儿嘤呜,哭得祈裕本就苦躁的心绪越发烦乱。然而这会儿却不能不讨好她,只得勾起嘴角对她亲昵一吻:“等爷渡过难关,娶你就是,爷断不是那背信之人!”

楼月哭声一滞,却不肯相信:“表少爷第一回弄我就说要娶我,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三年,每一次怀上你都说娶我,末了奴婢还是孤零零一个人把孩子打掉……表少爷莫非贪我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只将我当做间隙狠心利用嚒?呜呜……”

想到这些年为祈裕暗中所做的那些事儿,心中不由苦涩,却又偏偏舍不得他的英俊翩翩、爱慕他在沈家呼风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