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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33)

    33、勾栏坊的闺房

    庞太师闻言,喜上眉梢,一拍桌子,道:“好!让那萧赛红也尝到了老夫的

    厉害,真是大快人心!”他一把提起穆桂英,道:“天色将暗,想必勾栏坊马上

    就要开张了。这里已没有你什么事了,老夫现在便送你回去,继续去那里接客赚

    钱!”

    “啊?”穆桂英惊道,“太,太师,你不是说,只要替你解了汴京之围,便

    不再让我接客么?”

    “老夫几时说过?”庞集翻脸不认人,“老夫只是答应你,解围之后,让你

    丹药管够,且保全你儿子性命!你只管放心,这几日老夫让老鸨每日喂你三次五

    石散!”

    穆桂英忽然感到一阵委屈,今日一战庞太师大获全胜,逼退北国的围城大军,

    明明全是靠了她的计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庆功。无需多想,今日参战的

    那些将军们,晚上定然都会到勾栏坊去享乐狂欢,而她却还是他们庆功的犒劳品。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庞集把眼一瞪,“听吾侄龙虎道,你尚且欠了勾

    栏坊上千两黄金。你不努力卖身,又如何能筹得到那许多银子?你莫要以为替老

    夫打了一场胜仗,老夫便会放过你。你要明白,你现在不过是一名妓女,地下城

    几十万人的玩物,你不去卖身,难不成要老夫养你么?”

    穆桂英不敢反驳,她存在于地下城的意义,不过是卖yin赚钱,为叛军筹集军

    资。即使偶尔到了地上,协助他们打退敌军,也只是应尽的本分。她几乎不敢想

    象,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要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永无尽头。一想到这里,又开始

    绝望起来。

    一辆马车停在元帅府的密室门口,赶马的车夫是那名小鬼,在庞琦和庞家四

    虎的调教下,他也变得顺从了许多,只是更加沉默寡言了。此时他低着头,等穆

    桂英重新将罩袍裹在身上,与庞集、庞琦一起上了车,便扬起马鞭,往庞府赶去。

    不一会儿,马车便在庞府的后门停了下来。此时天色依然全黑,今夜依然月

    黑风高。小鬼急忙下了马车,扶着三人下马。穆桂英被小鬼搀着,满眼幽怨地望

    了他一眼,令小鬼不禁心疼起来。几天前,他是多么迷恋穆桂英的rou体,现在她

    却成了地下城的玩物,那威严和英气,几乎在无尽的虐待中消磨殆尽。

    还是跟上次一样,几个人趁着浓重的夜色进了庞太师的书房,在书房的墙壁

    上打开一道暗门,由暗门进入密室。到了密室,庞琦忽然一巴掌打在小鬼脸上,

    骂道:“不识相的奴才,你跟进来作甚?如今大军刚刚获胜,你快去找张管家,

    帮他去清点战果!”

    小鬼不敢多言,摸了摸几乎被打得肿起来的后脑,又出了书房,坐上马车往

    城楼放心赶去。

    待小鬼一走,庞集启动机关,地面又开始隆隆下沉,直达庞府地下。

    庞集与庞琦护送着穆桂英往勾栏坊走去。庞府与勾栏坊,一个在街头,一个

    在街尾,相隔不到一里地。因此三人没多大一会,便到了勾栏坊门口。

    这几日,穆桂英虽然一直在勾栏坊里面困着,但从未出过门。上次被岳鸣皋

    押来的时候,地上正是白天,勾栏坊并未开张,因此显得有些门庭冷落。此时地

    上天色已是全黑,地上地下的勾栏坊一起热闹起来。那门庭四周的彩灯,挂成了

    一道彩虹,红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营造出一片奇幻的色彩。那绚丽的

    灯光,将整个地下都照得如同白昼,置身其中,如同仙境。穆桂英这次才看清,

    门庭两侧各开了一个水井,水井里的温泉汩汩地翻滚着,升腾起一股白色的水雾。

    地下本就潮湿,水雾缭绕在空中,久久不散,氛围变得愈发梦幻离奇。在白色的

    雾气中,穿行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的艳丽女子,她们拖着长长的水袖和五颜六色的

    裙摆,忽隐忽现,仿佛是一个个美丽的精灵。

    忽然,穆桂英看到门庭前贴着一张巨大的工笔画,足有一人多高,七八尺宽。

    几乎是方形的画布上,是一幅色彩明艳的工笔画,画上的内容却令人不敢直视。

    一张合欢椅上,躺着一名浑身赤裸的女子,手脚都被用皮带和镣铐锁了起来,两

    条腿夸张地分开着,几乎成了一条直线。在大腿根部和阴阜上,画着几个更为夸

    张的箭形印记,印记上分别写了“请君入xue”、“万人专享”、“恬不知耻”和

    “人尽可夫”四行字。那女子的面部表情极为传神,像是惊惧,又像是愤怒,瞪

    大了一双美目,一对剑眉高高竖起,极其英武。若不看这女子的裸体,光是表情,

    也足以令男人心跳不已。那整张画浑然一体,虽非出自大师之手,却也看得人面

    红耳赤。

    “看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那画上的人就是你吗?”庞集见穆桂英停下了

    脚步,便厉声喝道。

    穆桂英当然知道这画上的女子便是自己,身体上被一连打了四个耻辱烙印的

    人,除了她还能有谁?那烙印仿佛成了她身份的象征,让她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可是见到自己被这样赤裸裸地画成画像,在大街上供过往行人展览,还是让她感

    到羞耻与愤怒。她回头望着庞集道:“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贱人!虽然你现在成了妓女,但一听你的名字,人们还是会趋之若鹜的!

    老夫不过是用你的名字打了个招牌,也能给你多招揽些生意,何乐不为?”庞集

    说着如此无耻的话,竟一点也不脸红。他又指了指旁边的一副大字,只见上面写

    着“浑天侯穆桂英妓院营生,力压花魁佛见笑”。

    “你们……是什么时候画的?”穆桂英记得自己一到勾栏坊,就一直是被绑

    在合欢椅上,被几名大汉台前幕后地推来推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画师画

    下了那屈辱的一幕。她忽然想起太宗朝时,宋军南下吞并南唐,俘虏了后主李煜

    和小周后。太宗见小周后美貌,便强行霸占了她。霸占当晚,太宗让画师藏于纬

    幕之后,偷偷画下了那臭名昭著的。自此,小周后便成了万

    世笑柄,不过二十八岁便于忧郁和悔恨之中死去。如今,她的境遇却比小周后还

    要凄惨百倍,那画中自己的模样,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也不知这画,会不会流

    传到地上去?到时,即便她再怎么掩饰,也藏不住今日在这里所受的耻辱的事实。

    “走!别磨蹭!今日可有不少得胜的将士,在里头等着你呢!”庞琦在后面

    用力地推了一把穆桂英。穆桂英便踉踉跄跄地继续朝里头走去,心中却对那画耿

    耿于怀。

    勾栏坊地下与地上的格局有些不一样。地上有前中后三厅,而地下却只有前

    后两厅。后厅相当于地上中厅和后厅的总和,只不过地下后厅里搭着一个巨大的

    舞台,有美女莺歌燕舞,为客人助兴。而地下前厅,也与地上的前厅别无二致。

    那宽敞的大厅里,早已挤满了人,有行商的,也有走江湖的,不过这里的,

    却是士兵模样的人。

    地下城以士为城,里头的人,当然是士兵将校居多。只是当兵的人大多野蛮

    粗鲁。这不,在前厅里,几名士兵分别抱紧了一名年轻女子,隔着衣裳用力地揉

    捏她们的rufang,疼得那些女子惊叫不已。那边厢,又有几名校尉模样的人,搂着

    女子到处乱舔,惊得那些女子逃离不及。

    过了前厅,方是一个偌大的后厅。此时早已人满为患,人头簇拥。庞太师为

    了犒劳今日出城作战的将士,谢绝了那些达官贵人,只为他们庆功。几乎有百步

    之遥的台子上,已开始了莺歌燕舞。那些几乎不着寸缕的女子,在上面怪异地扭

    动着身子,引来台子下许多看客的嬉笑。穆桂英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当时在台上

    的时候,样子肯定比现在还要不堪。

    庞太师和庞琦领着穆桂英,避开人群,从旁边的小道直达台子边上。只见庞

    太师用力地咳嗽了几声,那些几乎是全裸的舞女马上停止了舞蹈,纷纷地退到一

    边,整齐地站立在两旁。

    太师走上台子,清清嗓子,道:“今日三军上下,出城迎敌,大获全胜,实

    乃前所未有之殊功。今日老夫特在此宴请有功勇士,好酒好rou但请自取,不消花

    费一文银子。更有三百绝色美女,为诸位助兴。只是这女子,乃是勾栏坊营生之

    本,还是要按价收取一些银两的……”

    话未说完,台下便是嘘声一片。台下有人道:“老子今日出生入死,砍杀北

    国数人,到了此处庆功,竟还要花费银子,真是吝啬!”

    庞集不动声色,道:“这些女子,平日里可只伺候官家大老爷的。那些尚书、

    大夫来了,也是照样花掉银子的。今日你们来了,只要花得起银子,便也可享受

    那些大老爷们的待遇,何乐不为?”

    “太师大人说得也是!我等这几日在城下血战,指不定什么时候横尸疆场了。

    空留这许多赏银也没什么用处,不如趁现在还有命在,好好快活一番!”

    “哈哈哈哈……”太师大笑,“除这三百女子之外,还有一人,乃是你平日

    里花银子都享乐不到的!此人便是天波府的大少奶奶,御封浑天侯,一品诰命夫

    人穆桂英!”他故意提高了嗓音,引起台子下的人注意。

    果然,他此言一出,台下便已炸开了锅。虽然穆桂英沦为妓女之事,在地下

    城已如一阵风般传遍了每个角落,可是平日里,光是入场观看,便要收取一两银

    子,而且场内有千人为限的规定。若不是那些达官贵人,他们这些低下的官兵,

    根本无法一睹穆桂英的芳容。

    “快!上台!”庞琦在后面狠狠地推着穆桂英,将她推到了台子上。穆桂英

    一露面,台下更是风起云涌一般,几乎把整个勾栏坊都闹腾塌了。

    穆桂英笔直地站立在庞集身边,台下无数双饥渴而凶狠的目光一齐朝她射来,

    让她根本不敢抬头。

    “快,把衣服脱了!”庞集命令道。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穆桂英可怜兮兮地望着庞集,不停地

    摇头。

    “贱人!你这皮rou又痒了是吧?你若是不脱,等下老夫便用荆棘抽烂你的sao

    xue!”庞集阴险地骂道。

    穆桂英哪里有胆子违抗,战场上的无畏,在这里不过短短几日,就被消磨得

    一干二净。现在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担惊受怕。她低下头,解开了自己

    系在剑突骨上的系带,那一身大氅,便哗啦一下从她两肩滑落下来,露出一具白

    得几乎透明的胴体。最新222点0㎡

    自从服用了五石散后,穆桂英发现自己的皮肤越来越细嫩,连随着年事见长

    泛起的细微皱纹也忽然之间消失不见了,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岁的少女年华。当她

    俯视自己的身体时,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原本就已经雪白的肌肤,现在变得更加

    晶莹剔透,宛如一块美玉般无瑕。这五石散不仅助欲,亢奋,还带有美白之功效,

    但代价是让她的皮肤已变得脆弱敏感,几乎吹弹可破。

    啸叫声和吆喝声像巨浪一般扑面而来,令穆桂英赶紧紧闭双目,将头撇向一

    边。那些台下的士兵,比在战场上还要兴奋,无不欢呼雀跃。穆桂英听到有人在

    猥亵地夸赞她的身段,有人在辱骂她是下贱的婊子,更有人在对着她下体的烙印

    指指点点。穆桂英本能地夹紧了双腿,一手护在胸口,一手遮挡住自己的羞处。

    庞集容那呼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才示意大家噤声,道:“穆桂英的身份,无

    需老夫多言,想必这个天下已没有不认得她的人了。因此,她的身价自然要比其

    他女子要贵一些。享用一次,勾栏坊收取黄金二十两。”

    庞集一开价,那台下的声音明显轻了许多。二十两黄金,足足是那些士兵好

    几年的俸禄,令他们不禁望而却步。

    庞集见无人答话,召过几名大汉,在台上搭起了两个三脚架。两个架子之间,

    相距数步之远,上面横放了一根竹竿。这时,又是两名大汉,抬了满满一箩筐的

    竹匾过来,里头尽是一巴掌大小的匾。这时,上来一位书记模样的人。只见他从

    箩筐里捡起一块竹匾,提笔在上面写道“穆桂英,黄金二十两”。待他写完,便

    将那竹匾挂到了竹竿上。紧接着,他又从筐里挑出一块竹匾,写上“佛见笑,纹

    银三十两”。写完又是挂到竹竿上。接下来,便是春花秋月,风荷玉蝉等等名字,

    价格从纹银一两到十两不等。待他将名字全部写完,那竹竿之上,已沉甸甸地挂

    满了竹牌,像极了刑场上处决犯人的名牌。

    庞集又道:“诸位将士好汉,谁若是看上了哪位姑娘,便揣了银子上来。上

    头已是明码标价,将银子放到这边的箩筐里……”他指了指已经空出来的箩筐,

    继续说,“若是银子到了,便可将上面的牌子摘了,去那姑娘的屋里享乐!”

    穆桂英这才意识到,这太师好生歹毒。城外大获全胜,天子必定犒赏三军,

    他现在却要将士兵们刚刚到手的赏银,用这里的女子全部转到他的口袋里去。

    庞集的话刚说完,就见几名士兵已经冲了上来,要去抢竹竿上的牌子。毕竟

    这杆子上的标价,贵贱不一,享用不起二十两黄金的,便宜的也是比比皆是。

    “慢着!”庞集制止道,“先容姑娘们回房梳妆打扮!”说罢便挥挥手,示

    意台上的女子退到后面去。

    穆桂英如同解脱一般,急忙拾起大氅,重新紧紧地裹在身上,快步退到台子

    的帷幕后面。她刚一退下来,那些刚才艳舞的女子,也跟着她一起退到了后面。

    帷幕后面,凶神恶煞的老鸨手持皮鞭,已双臂交叉地站在那里。见姑娘们进

    来,便喝道:“别急,都排好了队伍,一个个的进去!”

    穆桂英被左右乱穿的人流挤到了一边,也算是排进了姑娘们的队伍。她刚刚

    站定,就见身边的女子都拿异样的目光瞧着她,害得她头也不敢往上抬。

    “好好的朝廷一品爵不做,偏要来这里当妓女,真是不要脸!”

    “哎!别说!定是被太师爷擒来的!”

    “凭什么她的身价能开出二十两黄金,我却只有五两纹银?”

    “你刚不是说了吗?她是朝廷一品爵,身份自然非你我可比!”

    “唉!说来也是可怜,到了这里,便永无出头之日了!”

    ……

    “进屋!”老鸨一声吆喝,那两排舞女便鱼贯朝着后屋走去。穆桂英此前不

    是被关在牢笼里,就是被强迫在台前卖yin,却不知后屋在何处,只能跟随着其他

    姑娘的脚步一起走去。

    走过一条弄堂,穿过一个半月的拱门,似乎到了勾栏坊的后院。这里竟种着

    许多花草,由于终日不见阳光,这些花草都是无精打采的。花草中有一条小径,

    走过小径,便见到齐齐的两排屋子。

    “一间两个,快进去!”老鸨指挥道。

    穆桂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便跟着前面那个姑娘一齐走到一间屋子前。

    “穆桂英,你到这一间来!”老鸨站在其中一个房门前,指指那屋子。

    穆桂英只能转过头,将房门推开。正要跨步进去,忽然老鸨一把将她拦住了,

    道:“世子吩咐了,你卖一次身,价格是二十两黄金。但这二十两黄金,不能抵

    扣你前次欠在这里的银子。对了,我已给你算好了,上次你一共欠我们五千一百

    二十两黄金!”

    穆桂英一听这个数字,不由惊得冷汗直冒。原来,被潘贵扔下台子的那一天

    晚上,她居然被两百多人同时jianyin,真是委屈了自己这副身子了。“可是……可

    是,我又该如何补足这许多黄金?”穆桂英吓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我可不管,”老鸨双手一叉腰,道,“谁教你那天自己亲口承诺的?反

    正,来一个客人,我便记你二十两黄金,至于还有多的,就要看你自己跟他谈价

    格了!世子还吩咐了,你若是三个月之内偿还不起,便将你赤身裸体吊到天波府

    门口去,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这副下贱的模样!”

    穆桂英低下头,心头开始焦急。三个月之内,她要接多少客人,才能补齐这

    五千余两黄金,就算身居大元帅之位,三个月的俸禄也没有这么多。

    “进去吧!”老鸨催促道,“好好梳妆打扮一下,才好让客人拿小费予你!”

    穆桂英进了屋子,只见这屋里还算宽敞,被隔成品字形的三个小房间。外头

    一间,并排贴墙放着两张梳妆台。每一张梳妆台后面,是一扇木门。进了门,里

    面放着一张大床,床上摊着被褥,从屋顶挂下一层如薄雾般的透明轻纱,将床内

    的景象笼得若隐若现。想必这外间,是供这里的姑娘梳妆洗漱用的,里头是客人

    和姑娘共宿的卧榻。三个房间里亮着一排幽暗的灯笼,将气氛衬托得无比暧昧。

    穆桂英一进屋子,那大门便被关上了,紧接着从外面听到一阵上锁的声音。

    她四下瞧了瞧,这屋子如同牢房一般,只在一面墙上,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透气

    孔,就算是小孩子也无法从这么小的孔里钻出去。看来,逃跑基本是指望不上的。

    其中一个梳妆台前,已坐了一名身子婀娜的女子,腰如细柳,发似瀑布,身

    上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她听到动静,便回过头,对穆桂英莞尔一笑,道:“姊

    姊,你来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佛见笑。

    穆桂英曾被佛见笑挑逗,难以抑制地来了高潮,此时见到她,有些羞怯和害

    怕。但是佛见笑这时却表现得十分友善,站起身来,拉住穆桂英的手道:“姊姊,

    快请坐下。”

    穆桂英被拉到另一个梳妆台前坐下,听她一口一个姊姊叫得甚是亲切,便也

    渐渐放松了戒备。

    “姊姊,前些日子多有得罪,还请姊姊见谅!那都是老鸨之命,小女子不敢

    不从!”佛见笑道。

    穆桂英一想起那日的失态,便愈发无地自容,道:“休要再提那事了。你这

    一说,害得我心里很是难受。”

    佛见笑点点头,叹息道:“姊姊说得倒是不差。想姊姊平日里何等威风,痛

    击北疆,横扫西北,握万千兵马于掌中,今日却沦落至此,想起来,小女子也替

    姊姊难受。只是到了这里,便也由不得自己,那太师与老鸨,可有万千种法子对

    付我们。我们想要抗拒都是万难的,更别说逃脱了。”

    穆桂英见她说到动情处,似隐隐有些泪痕,便道:“我看你也非大jian大恶之

    辈,却不知为何会沦落到此?”

    佛见笑道:“此时小女子本不愿提起,今日既然姊姊问起,小女如实相告倒

    也无妨。小女本是江南人士,姓苏名瑶娘。家父乃是江宁织造的内务大臣。因庞

    太师当权,暴敛江宁贡品,纳为己有。家父不从,得罪了太师,让他在皇上面前

    弹劾了一本,抄了所有家产,男丁全部没入奴籍,女眷被卖到勾栏坊里……”她

    说着说着,便不胜哀切。

    穆桂英道:“原来是江南的大家闺秀,怪不得长得如此水灵!那太师也着实

    可恶,竟残害忠良,私纳贡品,想是早有谋反之念!”

    “嘘!”瑶娘急忙制住穆桂英道,“此处多有耳目,穆侯性子刚直,当小心

    说话为是!”

    穆桂英点点头,放低了声音道:“我也是在督理黄河水患之时,无意中觉察

    到太师谋逆的事情。究查下去,竟发现了这前唐的地下城。也怪我大意,两次夤

    夜刺探地下,竟中了他们的迷香,退到天波府门前,已是体力不支,倒在那里。

    却被几名痞子撞见,又经几番辗转,落到了太师手中,被他强迫到此处卖身……”

    这么多天以来,穆桂英有苦难言,此番有了倾诉的对象,便滔滔不绝地诉说起来。

    这时,外头响起了许多脚步声,随着脚步声传来的,是士兵们醉醺醺的吆喝,

    想是他们又付了银子,抢到了竹匾,纷纷来寻他们的姑娘。

    瑶娘道:“姊姊,身在此处,还需多忍耐才是,莫要冲撞了太师和老鸨才好。

    你身为浑天侯,几日不去上朝,那宫中卫兵必然来寻你。想必用不了多时,这太

    师便恶贯满盈,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穆桂英叹道:“如真是卫兵寻来,让他们见着我这副样子,必然贻笑大方。

    纵使能从此处脱身,今后也再难见人了……”

    瑶娘道:“姊姊且莫忧烦。现在厅上那些嫖客,正是酒足饭饱,朝这边寻乐

    来了。你也当速速更衣梳妆,若赚得银子多了,在此处的日子也自然好过一些。”

    穆桂英点点头,便要开始梳妆。不料那画眉、胭脂拿在手里,竟不知如何使

    用。她一生征战,无暇打扮自己,活了将近四十年,竟是连打扮都不会。

    瑶娘一见,道:“姊姊莫急,今日小女来替你化个美妆吧!”她一边说,一

    边又从自己的房里寻出一身轻软的襦裙,比在自己身上,道:“姊姊你瞧这身衣

    服如何?小女前些日子托鸿胪寺的王大人从苏州购来,不料竟有些大了,一直未

    敢上身。想必穿到姊姊身上,虽是小了些,却也不差!”

    穆桂英也没有办法了,自己总不能裹着这乌黑的大氅接客吧!若是惹得客人

    不开心了,势必又将遭受一番酷刑。想到这里,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