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他的面撒尿

    “好。”他小心将少女扶起来，腿放到床边，给她穿了鞋，再将吊瓶取下来，举高，跟在她身后。

    时羽磨磨蹭蹭往厕所走，转头看了他坦然无波的神情一眼，“要不，你把吊瓶给我，我自己去。”

    “不行，你举得不够高，血液会回流的。”向晚眼睛微眯，凑近她，漂亮的眼眸与她对视，“jiejie是病人，应该让我照顾你。”

    时羽想了想，走进厕所，将门半掩。

    向晚站在厕所门外举着吊瓶，听着一阵衣料摩擦声，而后便是时羽期期艾艾的声音，“不行，你在外面我没办法。”

    “那jiejie要憋着吗？”向晚慢条斯理理了理翻折的输液管，询问着她的意见。

    时羽敲了敲头，今早就不该喝那么多水，也不该逞能来学校。

    她纠结了半晌，将校裤和内裤推到腿弯，蹲下身，深呼吸两次，尿液淅淅沥沥如雨落入池塘，她咬着唇，这羞耻的声音比平时放大的数倍。

    时羽盯着门缝，耳朵连同脖子都泛着红。

    门外少年闭了眼，喉结滑动，手指在校裤上顺时针画圈。

    在他画了第十圈后，厕所内响起冲水声，时羽推开门。

    他弯眼朝她笑笑。

    时羽咬了咬下唇，内心绝望，脸都要丢光了。

    不管了，她挺了挺胸，挪出厕所。

    沉默打开洗手池的水，时羽看着手背的针犯了难，向晚挤了过来。

    他一手举着吊瓶，一手将她的手牵引到水流下冲洗了一番，而后将水关了。

    他挤了些洗手液，手掌与她的手掌摩擦，修长手指摩挲过她的指缝，带起的泡沫滑腻，时而与她十指相扣，时而滑到手背，大手覆住她的手背，细细揉搓她手上每一寸肌肤。

    时羽心中划过异样的感觉，想收手，却被他拉住，“jiejie怕什么？”

    时羽抬眼，电光火石间，她才惊觉，此人好像没看起来那样纯良。但她这只小飞虫，好像已经被他的网拢到了角落。

    时羽打了个冷战，“向晚，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你摘掉眼镜后，我总觉得你好熟悉。”

    “是吗？jiejie，再好好想想。如果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毕竟，我又在jiejie身边了。”他向上推开水龙头开关，水花争先恐后冲出，他将水流调小，才将时羽的手推到水流之下，细细冲干净。

    时羽看着手，他到底是谁？

    她脑中闪过记忆碎片，记忆中，有个人拉着她，“jiejie，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

    他是谁？为什么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好了，想不起来就算了。”向晚擦干手，亲昵揉揉她的发顶，再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干手，“jiejie从小记性就差。”

    时羽抬眼看他，少年眼神澄澈，倒映着她的模样。

    时羽低眸，“我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对不起，或许你是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但我还是没能记起你。”

    “没关系的。”向晚微微弯下腰，目光与她平行，“jiejie以后不要忘了我就好了。”

    时羽想起了昨晚他发的狗狗颜文字，他现在好像那个颜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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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呼，要被萌死了。

    向晚直起身子，把吊瓶举高，“好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