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对你没兴趣。”

    贺仟察言观色，得意地笑了，叫来侍者把其他人带了下去，只留下一个黑发黑眼，来自东方的少女。

    他朝周燧耳语道：“中国人，早年跟着父母偷渡来的，现在活不下去了，就被卖到了这，还没开过苞，很干净。”

    说完，他拍拍周燧的肩，然后朝那女孩招手，“过来。”

    那女孩顿了顿，还是怯怯地走了过来。

    周燧仔细地打量她，应该有到他肩这么高，很瘦，露出的小腿和胳膊都很纤细，皮肤很白，脸小小的，两颊只有些还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下巴有些尖。

    严格来说，她长得和他心里的样子不是很像，但却有种莫名的神似。周燧又看向女孩的眼睛，终于明白神似从何而来，这女孩的眉眼，几乎和那孩子一模一样。

    周燧眼神温和了几分，示意她坐。女孩乖乖地坐在了他旁边。

    “叫什么？”他问。

    “喻小九。”她很小声地回答。

    “几岁？”

    “十五。”

    “父母呢？”

    “爸爸死了，mama，mama不知道在哪。”

    周燧跟爱八卦的中年大妈似的，把女孩的各种情况盘问了个遍。

    贺仟见他兴致颇高，也识趣地不打扰。

    不久后，会场开始热闹起来，灯光更暗了，音乐也渐渐疯狂，一小时前还斯斯文文的客人们，这时都仿佛脱下了文明社会所赋予的皮囊，跟着会场中央的表演舞台兴奋大叫，甚至群魔乱舞。

    周燧身边的人变少了，但他根本没在意，只专注和女孩聊天。两人其实没什么共同话题，但只要周燧想，他就能引导她一直说下去。

    女孩说完身世，便开始说有记忆以来的种种经历，情动处或笑或哭，一派天真没有城府的样子。

    贺仟嗨皮完回来，见此情景，笑问周燧：“带走吗？”

    周燧很干脆：“不。”

    贺仟傻眼：“啊？”

    一旁的女孩眼神暗了暗，双手攥紧了身上的裙子。

    “但我要买下她。”周燧来了个大转弯。

    贺仟更傻眼了：“啊？”

    女孩攥紧的手瞬间放松，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周燧买下女孩并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但贺仟似乎不那么想，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暗戳戳在心里直呼“好家伙看着一本正经实际是大变态”，直到周燧说还有事情要拜托他：帮女孩弄到合法居住证，然后找个寄养家庭，送她上学。

    贺仟大受震撼，心里又直呼“好家伙这是当活菩萨来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好说好说，包我身上！”

    周燧谢过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给助理，让他订最近的回国的机票，然后又找到这边的负责人，指了指女孩，交代完事情后就要走。

    负责人急急忙忙叫了代驾，在会场门口送他离开。

    车门刚关上，女孩突然冲跑了出来，望着车里的周燧，眼睛湿漉漉的，似乎有话要说。

    周燧放下车窗，女孩赶紧扒住，无辜又希冀地看他，轻声说：“先生，我愿意跟你走的。”

    周燧愣了下：“什么意思？”

    女孩红了脸，嗫嚅道：“就是，就是那个意思。”

    “……”周燧默了默，很直白地说，“如果你是指上床的话，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

    女孩一脸大受打击。

    周燧不再多言，升上车窗，用法语说了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