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GB】和金主大人相爱相杀的那些年在线阅读 - Chapter 6 波西米亚橙花

Chapter 6 波西米亚橙花

    这条路我很熟悉,沿着高架一路往前行驶可以抵达言川的江景大平层。

    言川平日基本无事不会踏入言家大宅半步,自我认识他起,我们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那间大平层里消磨的,当然主要rou体交流都是在主卧里那张大床上,少部分在沙发上或者浴室。

    我尤其偏好客厅里那张奶油白沙发,内部充满了蓬松的羽绒,躺在上头接吻或者zuoai,犹如深陷在温软的云里,浑身轻盈。

    旋转的玻璃彩灯在头顶制造出流动的阴影,言川翘着腿坐在红木吧台对面,纤白的指节撑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身上的家居衫倒是规规矩矩系好了,只是脸色依旧白得不太正常,在莫测的光影里显得几近透明。

    关灯、点蜡烛、许愿、切蛋糕一系列自导自演的流程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今天的寿星。

    蛋糕只有六寸大小,考虑到他不喜欢甜味,特地选得榛果无糖口味,还开了瓶白苏维浓烘托气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风气,这年头男男女女上个床不配点酒助兴,好像都成了耍流氓。

    我象征性切下一小块放在言川面前的纸盘里,他抿住唇看毒药似的盯着看了一阵却没动分毫,我于是以身试毒自己舀一勺蛋糕送进嘴里咀嚼着。

    捉摸不透他的用意,我其实很讨厌猜测,想告诉你的事总会让你知道,揣度来揣度去反而把自己绕进去。

    “你很喜欢蛋糕?”这样的无言持续良久,言川忽然开口。

    我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不理解他何出此言。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手上就拿着它,”他说,带着好似回忆的口吻。

    这听上只是一句单纯的感叹,难得他有跟我追忆过去的兴致,我慢吞吞咽下一口奶油,以一种玩笑式的口气打趣:“能让你隔这么久还记忆犹新,看来当年我魅力不小。”

    “嗯——确实呆的让人印象深刻,那么多人就看见你呆头呆脑盯着块蛋糕发愣,”他点头赞同,指节轻扣着吧台,又补充:“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言川不喜说人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我厚脸皮地一本正经:“从医学的角度来看,你这个想法十分危险,稍有差错,这个世界上从此就要少一个陪你逗乐,替你解闷的人,除非你舍得忍痛割爱,否则建议不要轻易尝试。”

    “忍痛割爱……”言川哼笑一声,“你倒是会给自己贴金。”

    “那不是你配合我嘛,否则我往哪贴?”

    他仿佛噎住,一顿无言。

    我审时度势地顺杆爬:“哎呀,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他脸上慢慢泛起点笑:“这话我可没承认。”

    我被那抹笑意晃了下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鼓动吞了熊心豹子胆,摇晃着他的手臂充满煽情地张口就来,“承不承认有什么要紧,这么多年也过来了,新花旧草都割了那么多批,就我一个独苗苗屹立不倒,总还是有点舍不得的吧?”

    言川的笑容滞了一滞,看上去像要用那张贯不饶人的嘴刺我几句,却破天荒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他的面庞近在眼前,呼吸交错时仿佛可以感受到睫毛颤动的柔风,玻璃珠似的水色瞳仁里盛着一汪寂静的迷惘,那样柔软且易碎的迷惘,像雾一般,让人想要伸出手去抓上一把,却又担心在触上去的那一瞬就要散要散得无影。

    我舔舔嘴唇,忽然想到这时候如果有一个吻,那一定是榛果奶油味的。

    丧失了循序渐进搞气氛的耐心,我直奔主题抓过言川的衣领吻上他的唇。

    他没防备,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我抵在吧台上,但很快反应过来指尖扣入我的发间试图找回主动权。

    不得不承认,言川的吻技很好,好到让我怀疑是身经百战之中练就的。

    我拍过那么多场吻戏亲密戏,没有一次有和他接吻时那种心脏悬空的感觉,酣畅又窒息,如坐跳楼机一坠到底。

    接吻中我熟练地扯下他的领带,一边解他的衬衫上的金属扣一边含混地和他打商量,“你今天这么累,要不然交给我?”

    帘幔轻拂,四下一片寂静,月色银亮,是一场来得悄无声息的薄雪落在言川身上,将眉眼衬得格外静谧,如同水晶宫殿里剔透净秀的冰雕。

    他闭着眼睛,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喘:“你想怎么来……”

    这是个好问题,我的手指从他脊背流畅优美的弧线向下游弋至腰窝,在尾椎处轻轻按了按,“我想怎么来,你都随我吗?”

    他的手指勾着我的卷发缠绕笑了笑,暗光流转的眼瞳弯成一柄恃美行凶的亮银匕首,直把人心脏都要剜去半颗,“别急……先去洗澡……”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就算是这种时候他那点洁癖的毛病还是没法克服。

    我俩于是跌跌撞撞地向浴室走去,像两株缠绕相生的植物,身后衣服散了一地。

    言川虽然各种细节上龟毛了些,做为床伴却实在没得挑,自成一派风格,好比剖鱼,一道道刮鳞去刺,剔骨余rou,工序井然,每一步都不疾不徐轻拢慢捻,留给我发挥的空间不多,今天倒是破天荒的屈位让贤,说到做到地完全随人摆布,简直乖顺服帖极了。

    抵在光洁的瓷砖壁上我们又继续纠缠在一起,浴室里澄黄的灯光混合着水流淋下来,顺着他额前的发丝,顺着苍白的脖颈,顺着衣衫不住地往下淌,将浑身浇得湿透。

    多像一枚可口的小蛋糕,带着化不开的甜味在舌尖爆裂。

    嘴唇清清凉凉的,触感却温软,有点像裹了糖霜的草莓冻,长长的颤动的睫毛是缀在奶油顶精致的薄荷叶。

    我埋进他肩窝里,顺着绷紧的下颌骨瓷般冷凉的颈,一路流连向下吮吻至胸膛。

    手掌下的皮肤触感如冰,他的体温太凉,嘴唇也是,脉搏却清晰,时轻时重的呼吸铺洒在颈侧。

    浴衣下的双腿微微分开,颤栗着绷直成纤长的弦。

    我对他这一点又爱又恨,明明没多少温度热情,就是一池拨也不乱的春水,高寒带捂不化的冰,却非得裹上层糖衣引诱人吞尝下禁果。

    该说不愧是玩惯了资本的人,就是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资源,他有意的挑逗与迎合仿佛无形中给我开通了个畅行无阻的ETC权限。

    坏就坏在我一个激动离合踩猛了没刹住,下手有点没轻没重,把人给整吐了。

    我发誓绝大部分应该不是我的锅,而极有可能是言川的反应过了头。

    正贴着瓷砖亲亲摸摸到兴头上,几乎是毫无预兆的,他一把将我推开整个人伏倒在洗手池里,吐的面无人色满头虚汗。

    脑子空白了两秒我几乎一头雾水,这简直是考验我职业水准的一大滑铁卢。

    我赶忙将漱口水递过去,“肠胃出毛病了?”

    言川没力气回答我,只是摇了摇头。

    做是肯定做不下去的,这时候做下去我还要不要当人了。

    他踉跄着撑着大理石台,胃里可能还是一阵阵犯恶心,沾着水珠的苍白手指一直虚虚搭在腹上,看着动静剧烈,其实搜肠刮肚也只吐出来些清水。

    最后他反复漱了三遍口,裹好浴袍顶着张虚到像被吸干了的脸,在我一言难尽的蒙圈表情中施施然飘出浴室。

    是真的步态轻飘,下一秒就要立地飞升,还死要面子一口回绝我搀扶的提议,脚步虚晃地倒进扶手椅里,留我一个人独自凌乱,默念了好几声罪过。

    不得不说,和别人玩可能要钱,和言川玩则是要命,就是九命怪猫转世也经不起这样造作,我深觉自己存在英年早逝的危机,死于纵欲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