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错
第二章 出错 我进入公司后，加上有美国的工作经验，很快上手了，大半年刚过，我就被调往国坤集团另一个子公司瀚霖投资，担任总经理；主营业务是戏剧影视艺术行业，还有就是投资其他公司，旗下有一家戏剧影视培训学校，虽然是民办，但是教学质量很高，每年都吸引了人来报考。 这也跟了我很多自信，甚至是过渡的自信，以为自己可以胜任一切。 与孟宴臣的沟通交流也仅限于工作，为了方便我上下班，mama特地重新给我买了一辆车，归在我的名下。 我们俩心照不宣地各自开各自的车上下班。 当时，我以为他是要避险，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他的meimei。 后来证明我又错了。 进入另一个子公司后，我更加忙了，然而爸爸说的错还是来临了。 作为燕城市有名的企业之一，家合与国坤一样，名气很大，整个集团包含了房地产、剧院运营、影院运营、医药等很多行业。 原本国坤想与家合合作，作为学校学生的定向实践基地，但是家合一直在压价，国坤业不肯让步，已经到了最低的底线。谈判就此僵在那里了。 每次谈判，我都在场，自然而言也认识了家合的总裁俞正则。 最后一次谈判的破裂后，孟宴臣特地打了电话叮嘱我不要再管这个项目了，爸爸和董事会有其他的计划。 我原本是不想的，但天意难违，我竟然在瀚霖的楼下遇到了俞正则。 我接待了他，整个过程中，俞正则只是参观了一下瀚霖，然后就回去了。 两个小时后，我站在了孟宴臣在国坤总部的办公室内。气氛很不对。 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哥。” 孟宴臣背对着我，看着窗外。 孟宴臣：“俞董找你什么事？” 我：“没有谈事情，只是参观了一下瀚霖。” 孟宴臣：“参观？”他轻叹一声，“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我：“没有，我没忘。我以为他就是想参观一下瀚霖。” 孟宴臣转身对着我：“你好好想想，人家怎么可能不知道瀚霖吗？他这种级别的人，任何一个决定背后都有深意。” 我：“哥，我……” 我想辩解，却被他打断。 孟宴臣：“因为你的这个举动，打乱了爸爸和公司所有的计划。谁会相信他俞正则是自己去的，外界都会以为是你，魏穆清邀请的，你是谁？国坤旗下子公司瀚霖的总经理，这不就是在告诉大家，国坤让步了吗？”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孟宴臣：“原本约定三天后，爸爸会和俞董去澳门吃早茶，现在取消了。” 我：“我真的以为，他只是来参观的。” 孟宴臣：“小清，现在的情况是，国坤必须答应他们的价格。总不见得说这是我们魏经理答应的，不是国坤，除非，我们不想要这个项目了。你从头开始跟这个项目，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项目对于学校的，对于集团的价值吧？你忘了你回来那天爸爸跟你的谈话了吗？” 我被他讲得局促不安。 我：“哥，对不起。我会承担所有的责任。” 孟宴臣：“你先去爸那吧，他找你。记住，别说错话。” 我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孟宴臣看着我离开，拨通了电话：“喂，爸，小清过来了。我已经说过她了，您别动气。” 电话那头的孟怀瑾留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知道了”后，电话挂断。 孟宴臣坐在座位上，不停地用手敲打着桌面。 孟怀瑾办公室内，我战战兢兢地站在他面前。 孟怀瑾只是处理着桌面上的文件资料，没有理会我。 我愈发局促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孟怀瑾才开口：“听宴臣说，你已经挨过训了。想必你也清楚，这件事的后果了。” 我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爸。” 孟怀瑾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我跟前。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孟怀瑾：“小清，你回家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孟怀瑾：“记得，但是你没往心里去。宴臣都跟我说了。”他叹了口气，“这件事，你必须负责，过两天处分就会下来，你还得写份检查，下周的董事会上要检讨。” 我：“是，爸。”我越说声音越低，“也许，我本来就不适合做这行。” 孟怀瑾像是听到了什么禁忌，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他问道：“你说什么？” 我：“我说，可能，我本来就不适合做这行……” 话音刚落，一个耳光落在了我脸上，把我打得有点懵。 我过了几秒，才想起来用手去抚摸脸颊，耳边传来孟怀瑾严厉的声音。 孟怀瑾：“一点点挫折就受不了了？你在美国这几年就学了这些吗？我孟家的女儿，不是这样子的！你看你是该好好反省反省！” 门外，董秘书被里面突如其来的巴掌声也吓了一跳，连忙拨通了孟宴臣的电话：“喂，孟总，您要不过来一下，我听着里面有点不对劲。” 孟宴臣赶来的时候，我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我和他打了个照面，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去我办公室等我。” 我点点头。 孟宴臣进了孟怀瑾的办公室。 孟宴臣：“爸，不是说好了，别太动气吗？” 孟怀瑾：“你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混账话！” 孟宴臣大概猜到了，叹了口气：“她在美国没经历过这些。” 孟怀瑾：“谁不是第一次？经历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被打发了？她这种样子，以后怎么帮你！” 孟宴臣：“她从来没跟我们一起共事过，您又在回家当天对她说了那些话，一直很紧绷，在燕城明灏的时候也一样。再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孟怀瑾：“唉，看来小孩子还是得慢慢教。晚上叫她回家吃饭，别在公司挨了训，连家也不敢回。” 孟宴臣：“嗯，我知道了。” 我呆呆地坐在孟宴臣的办公室里，那一耳光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种无力的挫败感席卷了我全身，是我对自己的失望。 孟宴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瓶药油。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孟宴臣动作很轻，他托起我的下巴，看了看伤：“还好，爸这一巴掌还是有分寸的。”说着，他往手上抹了点药油，开始在我脸上轻轻揉着。 我回家已经有段时间了，没想到再次近距离欣赏孟宴臣的脸，居然是今天。 孟宴臣长得不算太帅，但胜在有气质，高挑的身材，我即使穿着高跟鞋站在他旁边，也是正好的。他是中西精英教育出来的孩子，文武兼修。 他的手很骨感修长，却是温润的，揉的手法也很舒服。 孟宴臣：“疼吗？” 我：“不疼。” 孟宴臣：“爸今天是在气头上，你又说了那样的话。”他顿了顿，“其实，你不用这样紧绷。” 我：“我不怪你们。主要是，我不想输。” 孟宴臣一边揉一遍说道：“晚上还是回家吃饭。” 我点点头：“嗯。” 孟宴臣：“你是不是现在不想跟我说话？” 我连忙否认摇头：“没有啊，我没有……嘶……” 孟宴臣没想到我突然摇头，一时间力道错位，疼得我呲牙。 我想用手去摸，却被他按住。 孟宴臣：“别动，还没好。” 孟宴臣继续揉着，脸上的伤让我们距离得很近。 气氛再次不和谐起来。 我们俩心知肚明，却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哥，你可以放开了。” 孟宴臣没明白过来：“嗯？” 我示意道：“你还抓着我的手。” 孟宴臣连忙松开：“对不起，没反应过来。” 我：“没关系。” 疏离、礼貌都掩饰不了的不和谐继续在办公室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