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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不过来老子炒你鱿鱼!"刚训完助理,邢戈宇的电话又急急打来:"喂,老高,你现在在哪儿......""南一环,没空!"我边跑边对着电话吼,"唐睿出事了我正赶过去......杨焕?cao你娘,是男人你就自己上,老子没空给你当月老!"元元握着唐睿的手机一路追踪我,像所有未经世事的小学生一样慌张。我的一颗心被悬吊起来,在这座因情人节而拥堵不堪的城市里一刻不停地奔跑了大半个小时,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冲进守民医院,找到走廊上孤孤单单的元元,张臂接纳他因哭泣而花得一塌糊涂的小脸。"你爸爸呢?"我问他。"在里面做手术......"元元抱住我,小小的身躯似乎承载不了那么大的悲伤,"小爸爸,爸爸他流了好多血......在车上我叫他他都不理我......我怕......"我用力抱住元元,我太了解他的担忧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觉得我的心神仿佛都在被唐睿一丝一丝地抽走。我不明白唐睿怎么会在自家小区里被人砍伤,我那么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唐睿,怎么会有人狠得下心去伤他。唐睿手术快结束的时候,唐甦背着包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我:"元元把你叫来的?""嗯。"我点点头。"他居然在第一时间叫你。"唐甦低语一句,继而看向我,"唐睿这事儿你别跟其他人说,我得瞒着家里,省得老人家担心。"他一拳打在墙上,"真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老子他妈的一枪毙了他!""一会儿唐睿出来,要是有意识的话尽量让他去录口供。"我对唐甦说,"元元还小,别让他过早跟警察打交道。"唐甦瞄我一眼,突然不爽道:"我知道,你别在这里挣表现。"我哑然。"行了行了,你先带着元元到一边去休息。"他不耐烦道,"别走远了,唐睿醒了肯定想看到你。"唐睿的刀伤在肩膀上,被人从后面由右肩而下;但所幸凶手杀意不浓,未伤及筋骨,只是失血过多,在路上出现了休克。一番抢救之下,我的唐睿终于平安醒来,让人不禁感激涕零。"周长贵。"唐睿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叫人摸不着头脑,而他的眼神却格外清晰,"我认得他,周长贵,我以前一个当事人的哥哥。高伏槿,你记不记得......很多年前了,有一次我跟你一起的时候他还上门来找过我。"我一怔:"你是说今天砍你的人?"我努力回忆着,依稀记得多年前那个干枯瘦小的男人,揪着唐睿的领口紧紧不放。"哦,我知道,就是那个强jian犯的哥哥?"唐甦一拍大腿,"他妈的神经病!多少年了这都,那人肯定偏执!"我摸唐睿的头发:"你现在好好休息,明天再叫警察来补笔录。既然知道了是谁,我这边先叫人逮捕着;我们公检法里都有人,程序上你别担心。"唐睿双眼一闭:"嗯,谢谢了。"我悄悄在被单下握住他的手,他察觉到之后抬眼望我,唇边一丝淡淡的微笑。"诶诶诶你们俩当我是死人啊?"唐甦叫道。我赶紧把手抽回来。"算了,现在是特殊时期,随便你们。"唐甦抓抓脑袋道,"小高你要是愿意就继续在这里伺候唐睿,我带元元回去,现在也晚了。"他说着抓起外套往外走,回头望我们俩一眼,"那天的事儿......你们就当我放屁。但元元是你们俩必经的一个坎,你们给我记住了。"我目送唐甦走后,轻轻在唐睿额头上亲了一下:"你这几天尽躲着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哪有。"他有气无力地争辩道。我在他床头坐下,重新握住他的手,静静问他道:"唐睿,你想过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么?"他没说话,手上用力稍微握了握。我认真注视他:"唐睿,你从小就是这样,以为什么事只要躲着防着就天下太平了,因为这样我们错过了好多次,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我们两相互喜欢,这是一个天大的事。前面有那么多问题要面对,我知道要你去承受还是太难了,所以我可以连你的那一份一起承担;我可以在前面冲锋陷阵,但是你别再这么躲下去了,行么?"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出声。他反握我的手,松开又握住,一遍又一遍。我把他的手放在我脸上摩挲,突然见他有些动容:"这么多年了,我又何尝不是每天都想和你在一起?"我笑着亲吻他手指:"傻瓜,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让我等了十多年?"18周长贵在一个星期之后归案。局里几个兄弟说唐睿身上只能算是轻伤,周长贵要判也最多几年,进去再弄个减刑假释什么的,没准一两年就放出来了。我一阵鬼火,说人关在你们那儿,就算下判前好歹也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人民警察别的不行,刑讯逼供什么的总会吧;他妈的砍了老子的人,不受点皮rou之苦就想出来?没门儿。那哥们一听我这话就直打官腔:"唉哟老高你这思想不对啊,刑讯逼供那是以前,现在上面查得紧,我们这儿又是省会,谁敢那么明目张胆?现在司法系统要讲人权,美国天天盯着中国的人权现状你知道不?""美国天天放个卫星在你上头拍你吃喝拉撒睡?"我顶他,"你是给中南海当差还是给白宫当差?他故意伤人你们不会找由头往深处挖啊,你要是硬说他涉黑,就是打几下又怎么了,现在政府反黑反得正起劲呢,最多就是抗拒从严,说他认罪态度不端正。""行了行了我帮你意思几下。"他拗不过我,"我们就是逼供也是阴着整,放出来人还是好好的,到时候你可别说兄弟没给你卖力。""知道啦,就你最人权。"我嘲笑他,"我就是想让那畜生吃点苦头,妈的动土动到老子头上来了。这茬过了以后少不了感谢你们几兄弟。""感谢就免了,我们也是为党国扫除败类不是?"他嬉皮笑脸地跟我说笑,"哪天哥几个出来聚一聚,好久没去搓麻,手痒得很。"我知道他指的是业务麻将,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他。这年头有门路送钱就不错,管他以什么理由。如那位警察兄弟所言,唐睿身上只是皮rou轻伤,受伤时流血流得严重,输上血缝好伤口后修养一阵便无大碍。我也以为这桩风波就会这么过去,谁知公安那边的刑讯逼供居然真的逼出了些蛛丝马迹;几天后分局的董亚曦给我打电话,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黄新的人。我一个激灵:"出了什么事?"董亚曦按捺着兴奋对我说:"本来我们只是想整下他,咬定他涉黑,叫他交代幕后黑手。这两天轮番给他逼供,那孬种扛不住,居然真的交代出来,他后面还有一个叫黄新的,给了他五万叫他杀两个人;一个是唐睿,另外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