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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问下，只得呐呐答了：“反王妾侍乃是、乃是江阳侯小、小侯爷表妹，与小侯爷、咳，与小侯爷有些私情……”

他磕磕绊绊说着，内心为自己仕途黯淡的未来而痛苦无比：“小侯爷在林大人向老侯爷禀告阶段性成果时偷听到此事，向反王侍妾石氏告密，石氏又告知反王……”

“混账！”也在殿上站着的江阳侯一声大喝，怒火冲得他一个倒仰，扶着身边的人缓了半天，太医都来了，才缓过气来。

一缓过气，他心里就又被怒火与悲凉填满：“混账……那个孽障……”

明知道怀王要自己meimei、乃至自家全家性命，他居然还向石氏通风报信……若不是报信时已经事到临头无可更改，若不是怀王手上并无兵权……他这是拿全家的命去讨好石氏啊！

想着已经成亲好几年，却还是冷落发妻，成日在内院与石氏留下的两个丫环厮混，甚至纵容怂恿内院丫环去羞辱正妻的儿子，江阳侯突觉心灰意冷。

若不是老妻管理内院甚严，早几年长孙恐怕就已经“意外去世”。

这些年来对儿子的盲目信任与纵容，他做的那些亏心事也大多视而不见，现在，终究是反害自身了。

“江阳侯年事已高，骤然闻之，心绪不平也是正常，赐座吧。”季舒月等殿内sao乱平静些了，方冷冷道。接着又示意孙泽继续说。

孙泽不敢再说，只把一叠揣在怀里不知多久的纸掏出来：“这就是……怀王出逃之事的前因后果。”

季舒月没有为难孙泽，示意他拿给江阳侯看。

江阳侯接过翻看几遍，半晌后，抬头看着高踞龙椅与侧坐的女儿和外孙，手抖了半天，终于颓然跪地：“臣教子无方……念在臣曾为朝廷出过些许薄力的份上，恳请圣上、娘娘……留、留季柏轩妻儿……”

他几度哽咽不能言，深吸几口气，才道：“一条命吧……”

季舒月轻叹一声，“准。”

“谢圣上、娘娘宽宥……”江阳侯重重叩首，老泪纵横。

之后朝会便平稳渡过，这一场朝会开到未时末，中间吃了顿饭又回来继续讨论，最后定下怀王案主谋诛九族，余者根据情节轻重，诛三族、族诛、抄家流放等各刑罚。

至于在逃的怀王，抓回来弄死就好，族诛就不必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宣布朝会散会后，看着江阳侯苍老蹒跚离开大殿的背影，宣雾沉默不语。

她本人是无意对江阳侯做什么的。

时过境迁，对季柏轩当年的事也没有太多报复心理。虽说她也明白，当年要不是季舒月护着，要不是她溜得快，说不定早跟季柏轩你死我活了。

但毕竟真说起来，她跟季柏轩唯一的摆在明面上的冲突，就是那一次罢了。还是她占了上风。

因此这回回京，她还真没有想要搞季柏轩的想法的——偷偷帮石静娴几个忙让她能继续耍着季柏轩玩，以及在季柏轩他老婆策划和离的时候悄然支持不算。

哪知就是那随手一落子，居然就让季柏轩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想到刚才不经意间看到的季舒月那意味深长的视线，宣雾：…………

【心情复杂.jpg】

【我真的是好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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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在哪看到的段子，好像是吐槽土豆的，说他文里全都是“倒吸凉气”导致全球变暖。笑死我哈哈哈哈。写到倒吸凉气时就忍不住玩了这个梗……

季柏轩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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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虐文女配

太后临朝之事由怀王案而定，太后方暂居上风。

然朝堂上的风波这才算正式开始。

何理中党羽空下来的官位要有人去填，朝堂官位之事向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一个位置，其他相关的官员说不得就都要动上一动。更何况空出来的还是内阁首辅并几个六部要职？

且太后方想提拔自己人，朝中其他各派系难道就不想吗？再有底下的官员们觑住空子，也为更进一步各自动作着。

一时间，什么拉拢同僚、打击对手、谄媚上官，朝中大小官员纷纷各出奇招，令人目不暇接。

好在宣雾已经做完她该做的事，没有过多掺和这些斗争，仅保持关注，吃瓜就是了。

不过有她之前做的事打底，加上失了季柏轩这个儿子的江阳侯为了小孙子将来有靠，不再妄想惜身的大力相助，太后党在这次朝堂洗牌中便攫取到了最大的好处。

一乱两个多月，直到入冬时，眼看年底事务繁多，朝臣们也减少了扯皮的次数，到年前一个月，诸事方尘埃落定。

大朝会上，太后一党的官员占了三成，算是大获全胜。

……

朝中之事结束，宣雾也没有在京城久留，与季舒月告别之后，头上带着一个“海外诸国贸易大使”这不伦不类的名头，带着季家派遣来接手一些产业的人手，回了海州过年。

不过因与季家做了切割，这年过得也不甚舒心，忙忙碌碌的。加上一旦扯到钱粮之事，免不了就要斤斤计较，宣雾手下的主事们与季家的管事们双方时不时就要起点摩.擦，闹到她面前来，让她也跟着心累。

到年后时，原本全数由宣雾掌管的那些归属不清的工厂、作坊、船队等等，才初步理出个头绪来。

工厂和作坊都是早年间那几间，主要还是生产那老三样，按理全归季家也是可以的。

这十几年里，一直是季家出钱出人出力为宣雾办起的厂子，虽然最开始的技术是她的，但十几年下来，季家也早就掌握这些东西了。

且期间厂子产生的利润只有少少一部分被她分给季家，其他的全拿来养自己的人手产业。

便是按现代的股份来分，在双方切割的时候，季家占大头也是应当的。

宣雾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主要是厂里的那些老匠人，她实在放不下手去。

这些老匠人当真个个是宝，不仅仅是厂里那些活做的又熟练又精巧，他们由宣雾带着启发这么多年，就技术方面来说，与她可以说非常合得来了。加上十几年里带出了那么多徒弟，宣雾真是一个都不想放。

可是把人都带走，只留下季家早就掌握的技术和几个厂子，季家那边的管事当然不答应：这跟留个空壳给我们有什么区别？

空壳厂子价值太低，季家来的人不愿意，要宣雾补偿。

宣雾这边不肯放工匠，更不可能把自己的根本——船队给让出来，主事们就拿粮食增产的事来说：你们觉得拿的少了？我们还觉得被你们占了大便宜呢！活人无数的功德啊！就这么白给你们了！

于是双方这么来来回回，就扯到过完年。

好在底下扯得都是主事们，上头宣雾和季舒月两个对这些产业的分配虽并未言明，但心中还是有些默契的。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