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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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翻滚,有如风暴过境,将大洋掀起海浪。 温热的水缸像口锅,要将须佐之男的意识煮成软烂的香粥。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扣上池沿,骨节因用力而发白,可最终都又无力地滑落池底。 雾气蒸腾,情欲迭起,他被身体本能驱使着仰过脑袋,尽力让身体倚上池壁,那里温度相对较低,适合为他纾解体内的燥热。可八岐大蛇不想遂了他的愿,他只感觉到小腿又被拽住直直向前拉,那双手冰凉有力,对他而言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消热秘方。 循着那些凉意找过去,须佐之男已经看不清眼前实景,只能凭借方向感找到那具能让他感到舒适的躯体。他像沙漠中找到冰窖的旅人一般迫切地缠上去,正想要抱紧这具身躯时,上方突然传来轻轻一声笑。 胆寒突生,他下意识看向对方,正与八岐大蛇夹杂着玩味与愉悦的脸面对面。 不得不承认,八岐大蛇生了副好皮相,勾唇眯眼望过来的样子妖异而俊美,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句实在养眼。可惜须佐之男没有心情和余力欣赏,他能做的只有让自己清醒和远离。 看着对方苦苦挣扎的模样,八岐大蛇依旧一副正人君子相,声音娓娓道:“激素,大概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了。须佐之男,我相信你的毅力,普通的催情药物无法让你堕落,但只要你活着,就永远被身体本能所支配,直到死去。” 须佐之男对此置若罔闻,又一次将上半身撑上了池岸,呼吸粗重着交叠,就像条濒死的鱼。他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剧痛与血腥味令他神智稍微轻松了些,借着这短短几秒的清醒时机翻身滚上冰冷的地面。 残余的温泉水和泡沫从他身上一点点淌下,然而更令须佐之男羞耻的是——腿间正有一股热液缓缓流动。他几乎是爬到淋浴头旁边,闭眼将阀门拧到最右边,而后毫不犹豫地摁下了开关。 凉水兜头浇下,将他本就亏空的身体淋得发抖,但这是唯一的、能让他有机会同本鞥相抗衡的机会。喷洒的声音太大,他甚至都没听见浴池里八岐大蛇起身走过来的声音,当那股Alpha霸道又危险的气味再次侵袭过来时,八岐大蛇已经关掉了冷水阀门,随手扯来件毛绒浴衣披在须佐之男身上。 “放开我……”即便整个人都依偎在对方怀里,刚洗过冷水澡的身躯遍体发寒,须佐之男依旧反抗道:“不许碰——把你的手拿开!” 八岐大蛇故意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松手!我自己可以……”须佐之男还在挣扎,背过手扣上八岐大蛇抚在他后腰的手臂。 腰部突然一紧,八岐大蛇的胳膊从身后绕了回来,须佐之男低下头,正瞧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他身前系了个蝴蝶结。 “不用怕,我向来信守承诺。”八岐大蛇说着将他轻轻一推,在须佐之男有些半信半疑的目光中穿上了宽松的深色浴袍。确认了对方确确实实没有那方面意向,他扶着墙壁,逃也似地踉踉跄跄着离开了浴室,只留下正擦拭头发的八岐大蛇一个人呆在蒸汽氤氲的盥洗室里。 ------------------ “脆弱的人类,你们根本不配我所付出的一片苦心啊。” 男人饱含讥讽的嗓音响在须佐之男耳畔,下一秒他感到自己的小臂被抓了起来,一滴冰冷药液紧接着“啪嗒”掉在胳膊上。须佐之男下意识想要挣扎,可下身却传来难以忽略的负重感,他低头看过去,震惊又意外地发现肚腹正像怀孕了似地鼓起来。 “生活在温室里的菌虫,并不知道自己的光辉将要引来怎样的灾厄,等到被碾碎,才明白曾经的它们是多么愚蠢。” 月读缓缓走出,长而浓密的天青色蓬松卷发随意搭在脑后,眉眼在黑暗中逐渐清晰。 “变成星之子的过程,可能会让你有些痛苦。”他说着挥了挥手,身后不知何时静静站立着几个白发蓝肤的人形生物——或者那不能被称为通俗意义上有骨架和血rou的生命,因为它们的身体就好像深青色的水晶琉璃,从外面看去,甚至还能望见里面晶莹发亮的体液。 须佐之男感到自己的身体张口道:“你非众生,怎知众生没有拼死一搏的勇气?” 更多星之子上前将他按住,那冰冷的五指紧紧扣在须佐之男四肢,使他感到头皮发麻。他还想说什么,可是一只正喷发麻醉气体的面罩扣了上来,令他瞬间丢了气力。 在意识彻底堕入黑暗之前,他又听见月读的喃喃自语:“脆弱的、短暂的、无知的人类,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走向如何的末路——但不必担心,作为‘月读’,我会大发慈悲,帮助你们在宇宙中全身而退的。” 胳膊上传来清晰的刺痛,冰冷的麻醉剂被缓缓推进血管里。须佐之男攥紧的拳头在药物作用下缓缓松弛,一滴泪水不安地从眼角滑落,不知是在哭诉谁的不幸。 ---------------- 酒精的味道漫在空气中,手肘内侧的刺痛被药棉的清凉缓解,也间接叫醒了熟睡的须佐之男。他缓缓张开眼睛,有些意外地感到自己体内奔涌的情欲正一寸寸褪去,一个金发紫眼的少女正坐在他床边替他摁住棉花。比起往昔稚嫩的脸庞,羽姬更加成熟的面部五官令须佐之男有些怅然,他看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女儿,心下有些激动,刚打了针的胳膊正欲抬起,却被羽姬轻轻握住手放回床上。 “现在才六点多,您再睡一会儿吧。”女孩轻声说着,将药棉从细小针眼上拿开,确定针孔处没什么问题后,把棉球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父亲让我来为您注射抑制剂,等一觉睡醒,您就能恢复体力自由活动了。” 须佐之男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对于眼前这个他深感愧疚的孩子,他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担忧和关切几乎涌到了嘴边,出口只吐出一句和上下文并不搭对的话:“我让小羽给你带了蛋包饭,你吃了吗?” “吃过了,很好吃,”羽姬说着摸了摸须佐之男冒出虚汗的额头,她身上亲切的檀木香气一点点安抚着还沉浸在噩梦阴影中的须佐之男:“谢谢mama。” 须佐之男感到眼眶晦涩,他知道该如何安抚两个儿子,可懂事的女儿只会令他徒增亏欠。看着他呆愣出神时微微发抖的喉结,羽姬以为他口渴了想要喝水,起身从床头柜拿来玻璃杯,扶着须佐之男坐起来拿稳了水杯。 “你刚睡醒,他就叫你来?”须佐之男并没有急着喝水,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地皱起了眉:“他去哪了?” “父亲有公务缠身,我是在凌晨四点接到简讯的。”羽姬答道,“今早七点半,我会和父亲前往虚无之海执行任务,在此之前,父亲要将公务全都处理完,所以才叫了我来。” 须佐之男并不渴,但他还是将水喝了下去。人们常说,紧张的时候,可以通过深呼吸或者喝水的方式来缓解。一杯水下肚后,他确实感觉自己的神经受到了安抚,无色无味的液体是浇灭焦躁的清泉,令他获得了少有的平静。 “等到了七点十分左右,您的早餐会送过来,连带着羽和小弟的那份。”她扶着须佐之男又躺进被子里,细心地掖好了被角:“父亲说,怕您上午闲着无聊,特意准许了他们两个来陪您解闷。” 羽姬无微不至的照顾令须佐之男有些无所适从,一方面是作为长辈居然得到了小辈的关怀,另一方面他觉得羽姬简直是在拿他当婴儿一样对待。望着熟悉的、雕着画的天花板,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口问道:“你们去虚无之海干什么?” 羽姬答道:“就在我们去往平安京的那几日,虚无之海深处打捞出了两口石棺。” “石棺?”须佐之男一愣,“虚无之海,难道不是一直未被开发的——” “是的。所以,父亲打算亲自前去查明。”羽姬点点头,但紧接着又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母亲早点休息吧。” 她说着端起了小盘子,里面盛着镊子、药棉与已经用完的废旧注射器。须佐之男见状也不好再打扰她,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慨叹:他的孩子们已经长大,一个个都抽条变成了小大人,而好像只有他还呆在过去,永远停留在那些阴影中畏葸不前。 困倦感再度袭来,须佐之男感到眼皮发重,最终沉沉睡去。比起刚刚那不甚安稳的一梦,这一觉安逸了不少,等再睁开眼时,他感到身体里是久违的轻松有力。时针指向七点二十五分,那张桌案已经摆上了三屉饭笼,洗漱过后他依次打开了雕饰不同的饭盒盖,扑鼻香气让他有些失神,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蛇神星的物资供给还是如此丰饶。 他先将小食盒里的东西端出来,里面有一小碗奶香四溢的双皮奶,还有淋着奶油的松饼,奶油上还用柠檬果酱涂了个金色小闪电,看样子是给八俣斩准备的。和所有同龄孩子一样,八俣斩喜欢吃甜食,比如之前还放在源公馆冰箱里的樱花塔酥,还比如必须留下半块等着从幼儿园回家再继续吃的奶黄包。除了给伊吹做小鱼干,须佐之男也会抽出时间打奶油、烘烤蛋糕胚,时不时给八俣斩添点小惊喜;八俣斩也往往很真诚地夸赞自己mama的手艺,然后第二天偷偷带到幼儿园一小块,下课时悄悄送给保育员老师。在此之前,须佐之男还担心八俣斩会吃不惯这里的早饭,但如此看来这份担心好像是多余的,于是他打开了下一个略大些的食盒。 看到那个食盒时,须佐之男皱了皱眉。他下意识看向那几个可疑的、裹着面包糠的圈形炸物,有些不敢确定里面裹的究竟是洋葱还是rou糜。要知道,伊邪那羽对洋葱过敏到几乎休克的程度,万一它真是炸洋葱圈,恐怕大罗神仙来了都无法医治。 思忖在三,须佐之男尝了尝这道可疑食肴。所幸,里面的东西并不是危险的洋葱,而是被制成rou糜的鸡rou。他刚松了口气,检查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忌口后,才悄悄放下了心。 “好香呀!mama,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伊邪那羽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须佐之男还未反应过来,正捏着鸡rou圈的手指突然贴上了层柔软温热的东西,手中的鸡rou圈也被突兀地叼了去。 紫发少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细细咀嚼着从母亲手里“抢”来的食物,像极了偷吃得手的小猫。